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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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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沉,夜色逐漸暗淡了下來。

今晚的夜幕似乎格外的沉重,天空像是被濃鬱的霧靄遮蔽,月色昏暗,星辰無光,幾乎無法穿透厚重的雲層。

天空忽的劃過一道閃光,如樹杈般瞬間分裂而出,然後在下一瞬消失。片刻後,震耳欲聾的雷鳴聲響徹了天地間。

很快,暴雨便如狂潮般落下。

密集的雨連結成線,隨著重力勢能從雲端墜落,劈劈啪啪的砸在地面上。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彷彿是想用這場暴雨,滌盪塵世間的汙垢。

雨滴砸落在透明的窗戶上,聲音清脆。雨滴彙聚成水流,在玻璃上潺潺而下,蜿蜒如河流。

遠處的高樓被夜色以及深沉的雨幕所掩蓋,上半個輪廓完全融於黑暗,用於裝飾的霓虹燈閃爍,卻也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隻留下純色的光暈來。

洛德撐著一把大傘,一手攬著琪亞娜的纖腰,兩人在暴雨夜之中徐步前行。

“老實說,這種天氣蠻應景的。”洛德看著空蕩蕩的大街,聳了聳肩:“挺有壓迫感。”

這麼大的暴雨,大街上早就沒了行人,隻有馬路上偶爾會駛過零星的車輛。街道兩旁的各種商鋪也都歇了業,準備在被窩中度過這個漆黑的雨夜。

“隻有你會這麼覺得啦。”琪亞娜踩了踩街上的積水,悶悶的開口:“本小姐可不喜歡這種天氣,鞋襪都濕透了,穿著的感覺太難受了。”

“那就快點解決然後回家吧。”

洛德摟著琪亞娜的手臂緊了緊。

“回去我給你煮一碗生薑可樂暖暖身子,你要是覺得腳上不舒服的話,那我再幫你按按摩……”

琪亞娜瞪大了眼睛,盯著滿臉認真的洛德看了半晌:“你說的這個按摩,正經嗎?”

“那要看琪亞娜你是想正經還是不正經了。”

琪亞娜定定的看著洛德,忽的一笑。

“洛德,你不會是在擔心我吧?”

洛德沉默了幾秒,這才道:“說實話,確實有些擔心。”

他看著身邊美麗的少女,摟著她的手臂微微用力了些。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你其實已經將淺倉當做自己的朋友了吧?”

“但她卻被崩壞所侵蝕,心智被扭曲,陰暗的情緒被無限放大,並且犯下了大錯。”

“而現在……”

洛德看著琪亞娜漂亮的雙眸,少女也回以對視,兩人的藍色眸子交相輝映,彷彿流動著光。

“現在,你卻要親自去瞭解這件事。”

“這種事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會好受的,琪亞娜。”

“其實我並不想讓你揹負太多的東西。”洛德繼續道。

“我喜歡你無憂無慮的純粹笑容,喜歡你偶爾的傻氣,笨笨的可愛樣子,喜歡你害羞時嬌豔欲滴的俏臉,喜歡你撒嬌時慵懶甜膩的話語,我希望你可以永遠的像這樣快樂下去。”

“但我也知道,你是琪亞娜·卡斯蘭娜。你終究會成長為強大而成熟的戰士,這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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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意願,我不會阻止你,也不可能阻止你。”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陪在你的身邊,陪你走過每一個春夏,度過每一個秋冬。為你加油打氣,逗你開心,讓你永遠都有一個可以安心撲上來的懷抱。”

琪亞娜靜靜的聽完了洛德的話,她俏臉泛著些如玫瑰似的紅暈,眼波如水般纏綿,笑容絕美,彷彿時光也為她而定格。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著,暴雨聲似乎也朦朧了起來,洛德眼中便隻剩眼前的少女,漆黑的夜幕之中,唯有此間色彩絢麗,猶若繁花盛開。

“我還以為,你會說要替我動手呢。”

琪亞娜的語氣少見的溫柔。

“我當然想說。”洛德白了她一眼:“但你會同意嗎?”

“當然不會。”琪亞娜語氣堅決:“之前是我救下了深雪,理應由我來面對她,這是我的責任。”

“所以咯。”洛德聳聳肩:“既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又何必再問。”

“我突然更喜歡你了,洛德。”

“是嗎?有多喜歡?”

“嗯……可能,沒有最喜歡,隻有更喜歡吧。”

“哎呀呀,真是狡猾的回答。”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一笑。

但洛德知道,琪亞娜嫣然的笑容之下,是早已下定的決心。

眼前的女孩,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堅強與堅定。

兩人再度走過一個路口,然後雙雙停下了腳步。

馬路的對面也慢慢的走來一個熟悉的單薄身影。

她穿著千羽學園的校服,沒有打傘,任憑暴雨衝打著她的身軀,水珠順著浸濕的頭髮一滴滴的流下,她垂著臉,面容隱藏在陰影之中。

她的體內散發著劇烈的崩壞能反應,彰顯著存在感。

琪亞娜看著她,輕聲歎息。

“深雪……”

似乎是聽到了琪亞娜的聲音,馬路對面的少女動了動,抬起了臉。

淺倉深雪如往日那般露出了元氣的笑容,驚喜的看著琪亞娜。

“琪亞娜!你來啦。”

“是我。”

“啊~好開心,琪亞娜居然主動來找我啦。”

“深雪,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你問吧,琪亞娜想知道的,我一定都會回答的。”

“這幾天的命案,是你做的嗎?”

“是哦。”淺倉深雪歪著頭,認真的道:“她們之前都欺負我,現在我變得這麼強,當然是要欺負回來了。她們是怎麼對待我的,那我就怎麼回報她們。”

“你是怎麼掩蓋住身上的崩壞能反應的?”

“崩壞能?你是說這個嗎?”

淺倉深雪的話音剛落,她身上的崩壞能反應便毫無征兆的完全消失了,這讓琪亞娜和洛德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我也不知道哦,隱藏這種能量波動,就像是我與生俱來的本能,隻要一有這個念頭,就完全藏起來了呢。”

“隻不過沒想到這麼好用,將琪亞娜和洛德前輩都瞞過去了呢。”

“昨天晚上,我剛剛回來,琪亞娜你們就來了呢,真是嚇到我了。”

琪亞娜沉默了幾秒,繼續問道。

“你的隱藏近乎完美,那為什麼白天會露出破綻?”

“當然是因為嫉妒啊,嫉妒讓我產生了不該有的波動。”

淺倉深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的洛德,平靜的語氣卻帶著難以言說的瘋狂意味。

“為什麼他能一直在你的身邊?為什麼他能和你親密的接觸?為什麼是他先認識了你?”

“琪亞娜,琪亞娜,琪亞娜……!!”

“你那美麗的容貌,那嬌嫩的唇瓣,那藍寶石般的眸子,那弧度勾人的胸與臀,那盈盈一握的纖腰,那強大矯健的身姿……”

“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覺,我已經完完全全的愛上了你,你本該是我的東西,我的!”

淺倉深雪淚流滿面,悲愴至極,她的聲音如杜鵑啼血般淒厲,聽起來分外滲人。

“我嫉妒洛德!我很洛德!是他,是他奪走了我的所愛!”

“所以今天,我要殺了他。”

少女瞬間又重歸了平靜,但言語卻依舊透著歇斯底裡的瘋狂。

“殺了洛德,殺了芽衣,殺了琪亞娜身邊所有的人……”

“琪亞娜,你就隻能投入我的懷抱了。”

“這樣,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淺倉深雪又露出了笑容來,笑容依舊純真可愛,但那眸子之中卻翻湧著漆黑與扭曲的情緒,令人不寒而栗。

“深雪,你已經瘋了……”

“瘋了?原來如此,琪亞娜你是這麼覺得的嗎?或許吧……但瘋了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我現在過的可比以前快樂多了~”

“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自己親手去拿,包括你,我的琪亞娜。”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琪亞娜直直的注視著淺倉深雪。

“深雪,你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嗎?”

“嗯?什麼?”

淺倉深雪抬起了異化的手臂,蒼白色角質層覆蓋於其上,形成猙獰的巨爪,深紫色的紋路中流動著詭異的光,猩紅色的氣息從她的口鼻處噴湧而出,形成濃霧圍繞在她的身側,連雨滴都被隔絕在外。

她的臉頰呈現出如死寂般的灰白色,但純真的笑容依舊。

“我的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事了,我的問題問完了。”

琪亞娜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之中的悲傷與憐憫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如冰般的凜冽。

她輕聲道:“洛德,你打著傘在一邊等著我吧,不用幫忙。”

洛德沒有多說什麼,他點了點頭,退開了幾步,任由大雨將少女單薄的身軀所吞沒。

白髮的少女抽出雙槍,黑色塗裝的左輪手槍在她的手裡旋轉出漂亮的弧度來。

她抬起手,槍口正對不遠處的“淺倉深雪”。

“來吧深雪,由我來……讓你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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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晚上,我剛剛回來,琪亞娜你們就來了呢,真是嚇到我了。”

琪亞娜沉默了幾秒,繼續問道。

“你的隱藏近乎完美,那為什麼白天會露出破綻?”

“當然是因為嫉妒啊,嫉妒讓我產生了不該有的波動。”

淺倉深雪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的洛德,平靜的語氣卻帶著難以言說的瘋狂意味。

“為什麼他能一直在你的身邊?為什麼他能和你親密的接觸?為什麼是他先認識了你?”

“琪亞娜,琪亞娜,琪亞娜……!!”

“你那美麗的容貌,那嬌嫩的唇瓣,那藍寶石般的眸子,那弧度勾人的胸與臀,那盈盈一握的纖腰,那強大矯健的身姿……”

“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發覺,我已經完完全全的愛上了你,你本該是我的東西,我的!”

淺倉深雪淚流滿面,悲愴至極,她的聲音如杜鵑啼血般淒厲,聽起來分外滲人。

“我嫉妒洛德!我很洛德!是他,是他奪走了我的所愛!”

“所以今天,我要殺了他。”

少女瞬間又重歸了平靜,但言語卻依舊透著歇斯底裡的瘋狂。

“殺了洛德,殺了芽衣,殺了琪亞娜身邊所有的人……”

“琪亞娜,你就隻能投入我的懷抱了。”

“這樣,我們就能永遠的在一起了。”

淺倉深雪又露出了笑容來,笑容依舊純真可愛,但那眸子之中卻翻湧著漆黑與扭曲的情緒,令人不寒而栗。

“深雪,你已經瘋了……”

“瘋了?原來如此,琪亞娜你是這麼覺得的嗎?或許吧……但瘋了有什麼不好的?我覺得我現在過的可比以前快樂多了~”

“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自己親手去拿,包括你,我的琪亞娜。”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

琪亞娜直直的注視著淺倉深雪。

“深雪,你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變成什麼樣了嗎?”

“嗯?什麼?”

淺倉深雪抬起了異化的手臂,蒼白色角質層覆蓋於其上,形成猙獰的巨爪,深紫色的紋路中流動著詭異的光,猩紅色的氣息從她的口鼻處噴湧而出,形成濃霧圍繞在她的身側,連雨滴都被隔絕在外。

她的臉頰呈現出如死寂般的灰白色,但純真的笑容依舊。

“我的身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沒事了,我的問題問完了。”

琪亞娜深吸了一口氣,眼神之中的悲傷與憐憫褪去,取而代之的則是如冰般的凜冽。

她輕聲道:“洛德,你打著傘在一邊等著我吧,不用幫忙。”

洛德沒有多說什麼,他點了點頭,退開了幾步,任由大雨將少女單薄的身軀所吞沒。

白髮的少女抽出雙槍,黑色塗裝的左輪手槍在她的手裡旋轉出漂亮的弧度來。

她抬起手,槍口正對不遠處的“淺倉深雪”。

“來吧深雪,由我來……讓你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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