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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6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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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晴天,沐晚和映春在磨藥粉,彩雪和彩雨在用竹簸籮曬草藥。

沐晚一邊曬藥一邊給她們講解每一種草藥的用處,和應對一些突發症狀的緊急救援措施。

小院子裡飄浮著中草藥的味道,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出。

淩慎行走到門口,正看到沐晚在收曬乾的草藥,她穿著一件元寶領的素白色上衫,衣襬處鏽著桂花落枝的圖案,斜斜的枝椏正好延伸向淡黃色的裙子,又有兩三條零星的花瓣點綴在裙子上。

比起她曾經喜歡的大紅大紫和富麗堂皇,她更適合這種清新淡雅的裝扮,看了很是養眼。

沐晚還在仔細的擺弄藥材,映春先看到了淩慎行,她急忙躬身問好:“少帥。”

彩雪和彩雨也趕緊問好,本來和諧的氣氛因為他的到來顯得有些侷促。

以淩慎行在淩家的地位,任誰都會怕他幾分。

沐晚把最後一點草藥收好,這纔回過頭笑著道:“少帥怎麼來了?”

現在還沒到傍晚,他應該在辦公樓辦公纔對。

抬起頭才發覺他臉色陰沉沉的,頓時暗叫了一聲不妙,難道是李和北把雪秋的事情告訴他了?

沐晚讓映春她們把草藥收好,她跟著淩慎行的腳步進了內室。

桌子上有一壺熱茶,隱隱有果梨的香氣。

沐晚拿過杯子給他倒了一杯,茶色清澈,果香撲鼻。

“這是雪秋送給我的雪梨,這個季節的雪梨可是很難得的,我用它做了雪梨果茶,不甜不膩,你嘗一嘗。”

淩慎行淡淡看了眼,也沒說話,拿起杯子喝了口。

他一向不喜歡甜的,這果茶的甜度拿捏的恰到好處,雪梨又有潤喉的作用,喝下半杯頓覺十分舒暢。

沐晚見他臉上的表情有所緩和,又給他倒了一杯。

淩慎行拿起杯子,薄薄的眼皮微抬了下,語氣鹹鹹的:“你要出家當尼姑?”

沐晚被他說得一愣,不過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原來不是為了雪秋的事情,他知道老太太要把她送去同濟寺吃齋禮佛了。

“你想到哪兒去了,不過是替奶奶去吃幾天齋飯。”

跟當尼姑有毛關係。

他卻冷笑一聲,“幾天?九十九天也叫幾天?”

沐晚不明所以的看著他沉下去的臉色,心中暗暗叫屈,老太太有心要懲罰她,她又有什麼辦法,不過就是吃九十九天的齋,她還是受得住的。

“聽說那寺廟裡很是清靜,住一段時間也能修身養性,而且風景還不錯呢……”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拂袖而起,聲音帶著幾分惱怒:“你要是想去就去吧,隨你。”

她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就翻了臉,簡直是莫名其妙,又不是她想去的,他跟她置什麼氣?

淩慎行徑直出了桂花苑,那背影十分決絕似的。

他一走,映春就溜進來問:“少夫人,少帥好像很生氣,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沐晚在看書,聽了她的話閒閒的說了句:“有什麼好吵的。”

他那個人莫名其妙的,鬼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映春撓了撓頭:“會不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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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帥知道三小姐的事情了,他怪你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

沐晚把書放了下來,對於映春,她是沒什麼保留的,她把淩慎行剛纔的反應說了給她聽,末了不忘抱怨一句:“這人也真是奇怪,要發火找老太太發去,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映春雖然年紀小,可也是機靈,聽了沐晚的話,不由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少夫人,您看少帥的意思是不是不太喜歡您去同濟寺?”

沐晚看向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映春卻笑起來,湊過來神神秘秘的低聲道:“是不是少帥捨不得您去這麼久啊,九十九天可是三個月呢?”

他捨不得她?

沐晚眨了眨眼。

可憐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最多就是暗戀,對於男女之情更是後知後覺,此時被映春一提醒,再聯想到淩慎行那滿是怨懟的眉眼,好像真的是……

“少夫人,少帥他是關心你纔會跟你發脾氣,他一定認為你這麼痛快的答應去修行,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呢。”

“真的?”沐晚還是不太相信,淩慎行會因為這種事跟她置氣,他看起來並不像這樣的人啊。

映春幾乎越說越肯定,“少夫人,你想啊,少帥要是不在乎你,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衝進火場裡救你,又為什麼罰了劉管家還和督軍大吵?”

這些沐晚都是知道的,她很感激他,卻從來沒往男女感情這方面考慮,畢竟在這具身體的認知當中,淩慎行對於她的厭惡可是眾所周知的,就算現在漸漸有所不同,可淩慎行喜歡她這種事情,怎麼想都覺得不真實。

“你讓我想一想。”沐晚閉上眼睛,仔仔細細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從頭捋了一遍,真是不想則已,越想越吃驚。

她想到在燈會上的熙熙攘攘中,他還牽過她的手,他的手掌溫熱寬厚,充滿了讓人留戀的安全感。

她想到在火場中,她的懷抱結實而炙熱。

沐晚的腦子有些亂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她開始默默的關注他了,這些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可這個娶了兩個老婆的男人並不是她想像中的良人,她想要的愛情可是從一而終,攜一人而白頭的。

映春在一旁偷偷的笑,瞧著少夫人這焦頭爛額的樣子,大概也是被感情困擾住了,她雖然不懂,可她是旁觀者,有些事要比當局者更加清楚。

這時,彩雪在外面說道:“少夫人,少帥的警衛來了。”

他一般是派李和北過來傳話,李和北今天不在,有一個穿著軍裝,長得瘦小的警衛站在門口。

沐晚推開門走出去,那小警衛便行了軍禮。

“少夫人,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沐晚輕笑,該不該說他都站在這裡了。

“你說吧,少帥怎麼了?”

小警衛這才一臉愁容的說道:“少帥剛纔發了好一通脾氣,大概是扯動了傷口,疼得滿頭是汗,我要給他換藥,他也不肯,還用茶杯把我給砸出來了。”

他委委屈屈的說著,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沐晚心想,這小警衛年紀不大,看著就跟映春差不多,大概是今年剛參軍的,說起話來還不夠硬氣。

映春急忙在一邊提醒:“少夫人,您不是給少帥配了燒傷藥嗎?”

這丫頭倒是機靈,慫恿著她去跟淩慎行親近呢。

沐晚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她聳聳肩,低頭憋著笑。

她其實也是擔心他的,燒傷的傷口本來就不好癒合,他自己平時不小心躲避,以後留下一大片疤痕會很醜的。

她看了眼還在偷笑的映春,無奈的搖頭:“去把我的小藥箱拿來。”

映春聽了,歡歡喜喜的跑去拿藥箱了。

沐晚來到淩慎行所住的春風閣,這是一個三進的宅院,入門處有影壁,上面繪有雙龍圖案。

穿過影壁後是會客廳,再往裡是書房和臥房還有三間廂房,除了督軍的住處,這是淩府裡最大的一套建築。

沐晚以前最多隻能走到影壁,這裡的下人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她。

而這一次,她隻說要見少帥,立刻就有警衛進去通報了,不久,那警衛便在前面引路,對她也是十分客氣。

淩慎行正在書房裡看檔案,沐晚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其實門是虛掩的,她早就看到他坐在寬大豪華的紫檀木書桌後,手裡正在翻著什麼,而在他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張地圖,上面五顏六色的標記了許多分界線。

“進來。”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沐晚提著藥箱推開門,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像是沒看見似的。

沐晚覺得好笑,他這副樣子真的如同映春所說,是在跟她置氣呢,這麼大的人了,生起氣來卻跟一個孩子似的。

她沒理他,徑直走了過去。

淩慎行聽聞腳步聲越來越近,也沒抬頭,繼續盯著手中的檔案看,直到感覺手臂上覆了一雙軟若無骨的手,他才猛地轉過頭。

沐晚也沒問過他的意見,直接就動手給他換藥,他似乎不太滿意,有不配合的動作,她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低聲警告:“要是傷口化膿感染,別說這條手臂要醜到無法見人,感染上什麼併發症,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好了。”

他悶悶的似乎還有些抗拒,不過卻沒有再亂動,由著她把舊繃帶一圈一圈的解下來。

其實擦過了她的藥,他的傷口也沒那樣火燒火燎般的疼了,表面的皮膚甚至已經開始癒合,但因為剛纔發脾氣摔了幾樣東西,不小心扯動了傷處,那些原來要癒合的地方便火辣辣的痛著。

沐晚小心的給他換著藥,嘴上不忘數落他:“我以前隻見過不注意自己傷口的小孩子,真不知道大人還有這樣笨的,你知道燙傷的恢複有多難嗎?這傷處好不容易開始結痂了,被你這麼一折騰又不知道要長到什麼時候……。”

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的,吵得他有些心煩,他貴為一軍之帥,什麼時候輪到她來教訓他了,還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沐晚還在數落病人般的對他說個不停,突然一隻長臂圈住了她的腰,帶著她跌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她還沒來得及驚訝,嘴巴已經被一個溫熱的東西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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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春差不多,大概是今年剛參軍的,說起話來還不夠硬氣。

映春急忙在一邊提醒:“少夫人,您不是給少帥配了燒傷藥嗎?”

這丫頭倒是機靈,慫恿著她去跟淩慎行親近呢。

沐晚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她聳聳肩,低頭憋著笑。

她其實也是擔心他的,燒傷的傷口本來就不好癒合,他自己平時不小心躲避,以後留下一大片疤痕會很醜的。

她看了眼還在偷笑的映春,無奈的搖頭:“去把我的小藥箱拿來。”

映春聽了,歡歡喜喜的跑去拿藥箱了。

沐晚來到淩慎行所住的春風閣,這是一個三進的宅院,入門處有影壁,上面繪有雙龍圖案。

穿過影壁後是會客廳,再往裡是書房和臥房還有三間廂房,除了督軍的住處,這是淩府裡最大的一套建築。

沐晚以前最多隻能走到影壁,這裡的下人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她。

而這一次,她隻說要見少帥,立刻就有警衛進去通報了,不久,那警衛便在前面引路,對她也是十分客氣。

淩慎行正在書房裡看檔案,沐晚站在門口敲了敲門,其實門是虛掩的,她早就看到他坐在寬大豪華的紫檀木書桌後,手裡正在翻著什麼,而在他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張地圖,上面五顏六色的標記了許多分界線。

“進來。”男人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感情起伏。

沐晚提著藥箱推開門,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像是沒看見似的。

沐晚覺得好笑,他這副樣子真的如同映春所說,是在跟她置氣呢,這麼大的人了,生起氣來卻跟一個孩子似的。

她沒理他,徑直走了過去。

淩慎行聽聞腳步聲越來越近,也沒抬頭,繼續盯著手中的檔案看,直到感覺手臂上覆了一雙軟若無骨的手,他才猛地轉過頭。

沐晚也沒問過他的意見,直接就動手給他換藥,他似乎不太滿意,有不配合的動作,她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低聲警告:“要是傷口化膿感染,別說這條手臂要醜到無法見人,感染上什麼併發症,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好了。”

他悶悶的似乎還有些抗拒,不過卻沒有再亂動,由著她把舊繃帶一圈一圈的解下來。

其實擦過了她的藥,他的傷口也沒那樣火燒火燎般的疼了,表面的皮膚甚至已經開始癒合,但因為剛纔發脾氣摔了幾樣東西,不小心扯動了傷處,那些原來要癒合的地方便火辣辣的痛著。

沐晚小心的給他換著藥,嘴上不忘數落他:“我以前隻見過不注意自己傷口的小孩子,真不知道大人還有這樣笨的,你知道燙傷的恢複有多難嗎?這傷處好不容易開始結痂了,被你這麼一折騰又不知道要長到什麼時候……。”

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的,吵得他有些心煩,他貴為一軍之帥,什麼時候輪到她來教訓他了,還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

沐晚還在數落病人般的對他說個不停,突然一隻長臂圈住了她的腰,帶著她跌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她還沒來得及驚訝,嘴巴已經被一個溫熱的東西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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