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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當鋪主人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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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當鋪主人的信箋

“前輩,這……就是你贈予我的緣法?”

東郭風問道。

老朝奉深呼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不甘和憤怒,笑道:“當然,客人,你快拿著此物走吧,小老要打烊關門了。”

東郭風一眼就看出,這矮小老頭此刻的笑容,顯得極為勉強和僵硬,遠不像之前那般和煦慈祥了。

“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會讓這老朝奉態度大變?”

東郭風疑惑。

可最終他也沒問,擔心再出什麼波折和意外。

“無功不受祿,此等寶物,我不能要,前輩告辭。”

東郭風轉身要走。

老朝奉卻急眼了,叫道:“客人,這寶物你必須收下!要不小老非倒大黴不可!”

說著,他一把拿著青銅盒,拋給了東郭風。

而後老朝奉袖袍一揮。

東郭風眼前一花,都來不及反應,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裹挾著,掠出這座當鋪,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次買賣……老子可虧大了!!”

這一刻,老朝奉整個人似垮了般,再忍不住狠狠一巴掌拍在那一桿秤上,氣得欲哭無淚。

秤盤和秤砣搖晃顫抖,似也無比委屈。

“老奸商,你哭喪著臉給誰看呢?”

一道淡然的聲音響起。

就見當鋪屋簷那一盞橘黃燈影映照下,一道峻拔的身影負手於背,不請自來。

老朝奉一呆,猛地用雙手搓了搓臉頰,臉上登時浮現出熱忱、喜悅的笑容,道:“蘇大人,好久不見了!”

滿臉諂媚。

來人,正是蘇奕。

之前,當鋪鐘聲的響起、算盤和秤盤的震顫,正是感應到了蘇奕的氣息,以至於都受到了驚嚇!

而這,也正是老朝奉態度大變的原因。

蘇奕邁步來到櫃檯前,抬手撥了撥那一副算盤。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害怕,那算盤上的一顆顆算珠嘩嘩顫動,就如人類在瑟瑟發抖般。

蘇奕見怪不怪,語氣隨意道:“你若不甘心,那咱們就用這算盤來算算賬,如何?”

老朝奉一個激靈,苦笑道:“蘇大人,您可就莫要為難小老了,之前所贈寶物,小老絕對……心!甘!情!願!”

字字堅定,鏗鏘有力。

蘇奕嗤地笑起來,道:“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清楚,你這奸商內心必然在淌血。”

說著,他抬起一根手指,敲了敲那一桿秤的秤砣,“小傢夥,來瓶酒,不要別人的典當物品,隨便就好。”

秤砣乖巧地晃了晃,仿似點頭哈腰。

而後,光霞流轉中,一壺酒、一個酒盅、一碟點心、一杯熱騰騰的茶水陳列在蘇奕面前。

更奇妙的是,一張鋪著柔軟皮毛的椅子出現在了蘇奕背後。

蘇奕很自然地坐在椅子中,拎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飲儘。

他品咂著那綿柔甘醇的酒味,不由感慨道:“這小東西都比你有眼力勁兒。”

老朝奉訕訕搓了搓手,聳拉著腦袋,賠笑道:“蘇大人,小老隻不過是太久沒見到您了,以至於之前不免有些失態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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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蘇奕哦了一聲,把玩著手中酒杯,目光看向那堆滿各種物品的貨架,心不在焉道:

“你放心,我這次來,不會動這裡的一樣東西。更何況,這裡陳列的物品,皆受到你家主人力量的封印,我可不想沾染她留在此地的因果。”

老朝奉暗鬆一口氣,整個人似輕鬆下來,讚美笑道:“蘇大人還是一如從前,光風霽月,高風亮節!”

“對了,您怎會出現在這裡,莫非……您這是轉世成功了?”

他眼神閃動,似已看穿什麼。

蘇奕避而不答,道:“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老朝奉不假思索道:“蘇大人,您也知道,這座當鋪是我家主人所留,常年穿梭在諸天不同世界中,隻為尋找芸芸眾生中的有緣人,予以機會,典當有無。”

頓了頓,老朝奉道:“而這次,當鋪出現在這蒼青大陸,也和以往一樣,隻是恰好路過而已,連小老都沒想到,蘇大人竟也在這個世界位面……”

說到最後,他畏懼地縮了縮腦袋。

“恰好路過?”

蘇奕瞥了老朝奉一眼,“那你可敢讓‘叩心鐘’測一測你現在所說是真是假?”

這當鋪主人留了三樣寶物。

一喚叩心鐘,可感應到芸芸眾生的心神變化。

二喚裁量秤,可衡量世間之物的價值大小。

三喚度星算盤,可幫當鋪擬定獎罰契約之事。

每一種寶物,皆有器靈,極為神妙。

其中,“叩心鐘”可稱作是這當鋪的鎮店之寶,堪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神物。

憑藉此寶,當鋪才能夠在芸芸眾生中,實現一次次堪稱匪夷所思的交易。

原因就是,此寶可甄別和感應眾生心神!

老朝奉渾身一僵,連忙道:“蘇大人,在您面前,小老可不敢撒謊,哪怕當鋪出現在蒼青大陸另有隱情,可蘇大人您也知道,小老隻不過是個給主人做事的卑微打工人而已,哪可能知道這其中隱情?”

“是嗎。”

蘇奕給自己斟了一杯酒,道,“叩心鐘呢,出來聊聊。”

話音剛落,一縷透著顫音的鐘聲響起。

便見不遠處那混沌般的黑暗角落中,掠出一口巴掌大小的銅鐘,戰戰兢兢、顫顫巍巍地走過來,一副害怕、忐忑、不安的樣子。

蘇奕不由摸了摸鼻子,“我就這般可怕?”

這一瞬,銅鐘、算盤、秤盤齊齊顫抖了一下,似在搖頭否定。

可那害怕的模樣,卻儘顯無遺。

蘇奕怔了怔,啼笑皆非。

怪隻怪,上次他來到這當鋪時,差點一把火將此地給燒了,以至於讓這些傢夥的心中好像都留下了嚴重的陰影……

“說說吧,你家主人的當鋪為何出現在這裡。”

蘇奕問道。

叩心鐘晃了晃,透發出一縷怯弱緊張的聲音:“蘇……蘇大人,小女子也……也不清楚……不過,我家主人曾留一封信箋……”

它結結巴巴,話都不利索,明顯害怕極了。

蘇奕直接道:“信箋在哪裡?”

那一桿秤連忙第一時間迴應,“蘇大人請看。”

光霞一閃,秤盤上多出一個捏成的黑色紙鶴,栩栩如生。

“又是這種紙鶴,誰能想到,你家主人那等睚眥必報的狠戾性情,卻喜歡疊紙鶴這種小女孩才喜歡玩的幼稚東西?”

蘇奕不由感慨。

當鋪一片寂靜,老朝奉、算盤、銅鐘和秤皆齊齊縮了縮身軀,噤若寒蟬。

蘇奕敢這般肆無忌憚調侃他們的主人。

他們可不敢!

打死都不敢……

蘇奕沒有在意這些,拿過那黑色紙鶴,拆開後,就變成了一張信箋。

上邊用血淋淋的字跡寫著:

“哈哈哈哈,蘇老賊,硯心佛主那老禿驢已經告訴老孃,你很可能還活著!”

看到這撲面而來的第一句話,蘇奕唇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睚眥必報的瘋女人,性情一直沒變……

接著往下看:

“當這封信被拆開,老孃就知道,肯定是你這老賊又出現了!”

“可惜啊,老孃要去星空深處做一筆大買賣,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否則,非親自殺上門,錘爆你的頭不可!”

看到這,蘇奕不禁揉了揉眉尖。

腦海中,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姿容明明過分美麗,但性情卻暴躁乖戾的瘋女人的身影。

搖了搖頭,蘇奕摒棄雜念。

“當然,你現在若迴心轉意,低頭認錯,等老孃回來時,可以給你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這些話,絮絮叨叨,足足占據了信箋的大半篇幅。

不過,直接被蘇奕無視,他繼續往下看。

“不管你轉世是否成功,也不管你如今在哪個世界位面,務必要小心你那大徒弟和小徒弟!”

“他們似乎早已意識到,你並未真正死掉,這些年裡,一直在暗中尋找你的線索。”

“別自作多情的以為我是在關心你!老孃隻是不想你被別人弄死了,就是要死,也得死在老孃手中才行!”

“最後,我警告你,這次你若還像當年一樣,敢用火燒我的當鋪,我就敢去把那些和你有姦情的女人統統抓走!”

至此,蘇奕看完了這張信箋。

嗤!

他指尖一挑,黑色信箋化作灰燼飄灑。

旋即,蘇奕輕聲一歎,道:“這些年來,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也不知這諸天上下,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主人這種性情。”

老朝奉和那三樣寶物皆愈發沉默,不敢言語。

唯有青燈如豆,燈影暗淡。

蘇奕又飲了一杯酒,問道:“你家主人何時去的星空深處?”

老朝奉恭敬道:“大概是四百餘年前,主人前往小西天拜訪硯心佛主之後,便離開大荒九州,前往了那星空深處。”

蘇奕道:“她去和誰做買賣?”

老朝奉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小老也不甚清楚,隻聽主人離開前談起,說這一樁買賣,和一個叫做獄卒的人有關,無論如何,她也要親自去走一遭。”

獄卒!!

蘇奕瞳孔驟然一縮。

櫃檯上那昏暗的青銅燈影,映得他臉龐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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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霞一閃,秤盤上多出一個捏成的黑色紙鶴,栩栩如生。

“又是這種紙鶴,誰能想到,你家主人那等睚眥必報的狠戾性情,卻喜歡疊紙鶴這種小女孩才喜歡玩的幼稚東西?”

蘇奕不由感慨。

當鋪一片寂靜,老朝奉、算盤、銅鐘和秤皆齊齊縮了縮身軀,噤若寒蟬。

蘇奕敢這般肆無忌憚調侃他們的主人。

他們可不敢!

打死都不敢……

蘇奕沒有在意這些,拿過那黑色紙鶴,拆開後,就變成了一張信箋。

上邊用血淋淋的字跡寫著:

“哈哈哈哈,蘇老賊,硯心佛主那老禿驢已經告訴老孃,你很可能還活著!”

看到這撲面而來的第一句話,蘇奕唇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睚眥必報的瘋女人,性情一直沒變……

接著往下看:

“當這封信被拆開,老孃就知道,肯定是你這老賊又出現了!”

“可惜啊,老孃要去星空深處做一筆大買賣,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否則,非親自殺上門,錘爆你的頭不可!”

看到這,蘇奕不禁揉了揉眉尖。

腦海中,彷彿又看到了那個姿容明明過分美麗,但性情卻暴躁乖戾的瘋女人的身影。

搖了搖頭,蘇奕摒棄雜念。

“當然,你現在若迴心轉意,低頭認錯,等老孃回來時,可以給你一個洗心革面的機會……”

這些話,絮絮叨叨,足足占據了信箋的大半篇幅。

不過,直接被蘇奕無視,他繼續往下看。

“不管你轉世是否成功,也不管你如今在哪個世界位面,務必要小心你那大徒弟和小徒弟!”

“他們似乎早已意識到,你並未真正死掉,這些年裡,一直在暗中尋找你的線索。”

“別自作多情的以為我是在關心你!老孃隻是不想你被別人弄死了,就是要死,也得死在老孃手中才行!”

“最後,我警告你,這次你若還像當年一樣,敢用火燒我的當鋪,我就敢去把那些和你有姦情的女人統統抓走!”

至此,蘇奕看完了這張信箋。

嗤!

他指尖一挑,黑色信箋化作灰燼飄灑。

旋即,蘇奕輕聲一歎,道:“這些年來,我心中一直有個疑惑,也不知這諸天上下,哪個男人能受得了你主人這種性情。”

老朝奉和那三樣寶物皆愈發沉默,不敢言語。

唯有青燈如豆,燈影暗淡。

蘇奕又飲了一杯酒,問道:“你家主人何時去的星空深處?”

老朝奉恭敬道:“大概是四百餘年前,主人前往小西天拜訪硯心佛主之後,便離開大荒九州,前往了那星空深處。”

蘇奕道:“她去和誰做買賣?”

老朝奉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小老也不甚清楚,隻聽主人離開前談起,說這一樁買賣,和一個叫做獄卒的人有關,無論如何,她也要親自去走一遭。”

獄卒!!

蘇奕瞳孔驟然一縮。

櫃檯上那昏暗的青銅燈影,映得他臉龐明滅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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