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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別兩寬 各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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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當看到負手立在那鬆樹下的青袍少年時,文靈昭明顯怔了一下。

旋即,她那如遠山般的黛眉微微皺起,恬靜如湖的心境隨之湧起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牴觸、排斥、疑惑、訝然……

複雜且微妙。

大概是萬沒想到,竟會在這天元學宮神霄峰上,在自己棲居潛修之地,看到這個她向來不願提起的“丈夫”。

沉默片刻,在無數驚詫疑惑目光的注視下,文靈昭徑直走向了蘇奕。

隨著接近,她清冷如冰的清麗容顏已變得平淡之極。

容如止水,不起漣漪。

鄭沐夭眼珠滴溜溜一轉,下意識讓開了一些距離。

她心中亢奮,意識到這一路上內心產生的疑惑,極可能就將在接下來得到一些答案!

而在遠處,向銘等人看到文靈昭走向那青袍少年時,一個個也都愣了一下,皆露出疑惑之色。

那傢夥是誰?

沒有人認得,這讓他們皆的出一個答案,這青袍少年定然不是他們天元學宮的傳人!

蒼鬱的鬆樹下,蘇奕看著走來的文靈昭,神色淡然如舊。

他這般神色,看在文靈昭眼中,情不自禁想起當初在文家宗族大殿時,面對文家一眾大人物的不屑和輕蔑的訓斥,蘇奕那仿似什麼都不在乎的姿態。

“你來此做什麼?”

直至在蘇奕身前三步之地,少女佇足開口,白衣勝雪,清冷如仙,聲音恬淡而冷冽。

並不是故意如此,而是她性情本就如此。

蘇奕眼神微微有些異樣,說來也挺荒謬的,自一年前成婚到現在,這是他和文靈昭這個妻子第三次見面。

而這也是文靈昭跟他說的第一句話。

陌生得像完全不認識的人般。

有意思的是,文靈昭這句話看似平淡,實則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排斥,大概是從沒想過,蘇奕會冷不丁地出現在這裡。

這個意外的狀況,明顯讓她很不喜歡。

蘇奕何等人物,哪會聽不出來?

他哂笑一聲,道:“你以為我想來?”

文靈昭沉默片刻,道:“我聽說,你修為恢複了,並且成為了龍門大比第一名,連老太君都寫信說,你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可你該清楚,我向來不在意這些。哪怕你就是有通天的能耐,也都不可能讓我認可你我之間的婚事。”

語聲清冷,恬淡空靈。

不遠處的鄭沐夭倒吸涼氣,心中震動,蘇叔叔他竟真的是文家那個廢物般的贅婿!?

老天!

這也太刺激了吧?

鄭沐夭差點忍不住都叫出來,但最終還是強忍住了。

就見蘇奕點了點頭,道:“你在意的是解除婚事,迫切想改變的也是這一點,我知道。”

文靈昭微怔,似有些不解。

蘇奕不禁一聲輕歎,道:“你還真以為,我是因為修為恢複,試圖來改變你的看法,讓你承認和接納我這個丈夫的?”

文靈昭想了想,說道:“難道不是?”

旋即,她似感覺這樣回答有些不妥,道:“我說的或許會有些刺耳,極可能會讓你很不舒服,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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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想不出,你若不是為了讓我認可你,卻為何會從廣陵城跑到這裡,還在此等我?”

蘇奕一怔。

不等他開口,文靈昭已輕歎一聲,似也不再掩飾內心的想法,繼續道: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那我不妨直言,在我眼中,你我就是兩個不相乾的人,隻不過因為一紙婚姻而被迫有了夫妻之名罷了。”

她抬起清澈晶瑩的眸,直視蘇奕的眼睛,道,“我可不希望,因為有了這樁婚事,你就能夠以此為名,讓我承認你,認可你,接受你。你可明白?”

蘇奕隻覺有些好笑,合著她真以為自己是來她跟自己複合的?

他也懶得解釋,道:“有紙和筆嗎?”

文靈昭明顯一怔,道:“要這些做什麼?”

“寫一份休書,你我各按個手印,從此以後,各走各道,你當你你的天元學宮傳人,我求我的修行之道,再無瓜葛,也省得你我都為此心煩。”

蘇奕回答的乾脆利落。

不遠處,鄭沐夭美眸瞪大,蘇叔叔原來是要來休妻的!?

文靈昭清眸微凝,似很錯愕,半響才說道,“看來,我那番話傷害到了你的自尊,纔會說出這般惱羞成怒的話來。”

“惱羞成怒?”

蘇奕眉頭微皺。

就見文靈昭眼神冷冽淡漠,“若不是惱羞成怒,怎會不知道,你是文家的贅婿,按照大周律例,隻有我文家可以處置你?休書……嗬,我倒真想你可以用一紙休書,徹底了斷了這樁婚事!”

說到最後,她那恬淡平靜的情緒終於有了一絲波動,毫不掩飾對這門婚事的牴觸、厭憎和排斥。

“世俗律令罷了,還能束縛修行之輩?”

蘇奕神色平淡,“你儘管去拿紙和筆便是,隻要你我都答應,其他的不必理會。”

他蘇玄鈞行事,哪可能在意世俗中的規矩?

文靈昭卻俏臉一沉,似有些慍怒了,清眸寒意大盛,道:“不要這麼幼稚行不行?你真不知道,這樁婚事背後牽扯的勢力是誰?”

幼稚?

蘇奕眉頭微皺,目光一瞥不遠處的鄭沐夭,“一邊去。”

鄭沐夭正聽得內心澎湃,大感刺激,被這般訓斥,頗有些不捨,但還是老老實實轉身遠去。

這樣一幕,文靈昭不免意外,她自然認得鄭沐夭,知道這位鄭家的千金性情何等桀驁乖張,在天元學宮中被視作小魔女,許多同門談而色變,極少有人敢招惹她的。

哪曾想,這小魔女卻似有些懼怕眼前的蘇奕……

很快,文靈昭就把這個疑惑壓下去,不再多想,因為此時此刻,這些都無關緊要。

就見蘇奕淡淡說道:“這樁婚事牽扯的無非是玉京城蘇家罷了,在你眼中,或許以為這是個強大到無法想象的龐然大物,可在我眼中,也終究隻是世俗中一個小小的宗族而已。”

說到這,他深邃的眸子深處泛起一絲冷意,“這一點,根本不必你提醒我,等以後我前往玉京城時,自會將這件事徹底解決。”

隨意淡然的話語中,儘是絕對的睥睨和自信。

文靈昭呆住了。

以她那清冷如冰的性情,此刻都差點被氣笑。

玉京城蘇家,屹立在整個大周最頂尖的霸主勢力之一,鐘鳴鼎食,權柄滔天,是能夠影響整個大周天下局勢的存在!

身為蘇家後裔,蘇奕卻竟說出這等可笑的話,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完全不可理喻!

氣惱之餘,文靈昭內心也是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這就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怪不得老太君說,整個蘇家中,最不受重視的就是這個蘇家的三少爺!

文靈昭心中一歎。

前不久時候,從老太君的來信中,也讓她瞭解到了蘇奕的真正身世,明白了為何文家當年會接受蘇奕上門為婿的緣由。

一切都是和玉京城蘇家有關!

這個事實,原本就讓她內心沉重無比,意識到憑自己的手段,想要解除這一樁婚事,無疑太難太難。

可她並未放棄,反倒修行愈發刻苦了。

因為她堅信,當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羽流王月詩蟬那等名滿天下的王侯時,就是玉京城蘇家,也無法不答應解除這樁婚事!

三年!

隻要給她文靈昭三年時間,定當如當年的月詩蟬那般,平步青雲,登臨大周王位!

可她卻沒想到,被自己視作一座擎天大山,需要全力以赴成為王侯之後,纔有資格去談條件的玉京城蘇家,卻竟會在蘇奕口中顯得那般不堪……

偏偏地,蘇奕本就是玉京城蘇家的後裔,還說出這樣的話,這何其荒唐?

又何其可笑?

“你信與不信,都並不重要。”

眼見文靈昭久久不語,蘇奕淡然道,“重要的是,我今天來了,就當把你我之間的事情了斷一下。”

文靈昭頓時如夢初醒似的,從紛亂思緒中清醒。

再看眼前的蘇奕,隻覺此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無知和自大,可笑而不自知。

她再忍不住道:“敢以蘇家名義行事,必誅之!敢踏入玉京城半步,必誅之!這兩句話,你難道忘了?你又讓我如何相信你能解決蘇家的事情?”

蘇奕眉毛微皺,道:“老太君竟連這些都跟你說了?”

文靈昭的眼神愈發冷冽,對待蘇奕的態度也變了,帶上一抹失望,道:“若我不知道這些,怕是根本無法想象,修為恢複之後的你,竟會如此狂妄自大。”

蘇奕自然察覺到到了文靈昭態度的變化,不禁暗自搖頭,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古人誠不我欺。

他也懶得再多言,道:“不管你怎麼想的,先把休書寫了,以後各走各道便是。”

文靈昭俏臉若寒霜,一字一頓道:“不合法度,不符規矩,且你一贅婿,有什麼資格休我?我勸你別再鬨了,否則,隻會讓我對你越來越失望!”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便在此時,蘇奕淡然道:“也對,休書的話,對你而言未免有些羞辱的味道,這樣吧,你我簽訂一份解除婚事的契約,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如何?”

文靈昭頓足,隻覺內心有一股抑製不住的怒火噌噌上湧,驀地轉身,清眸如刀鋒似的盯著蘇奕,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趁我還有耐心,你最好現在就從天元學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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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笑。

玉京城蘇家,屹立在整個大周最頂尖的霸主勢力之一,鐘鳴鼎食,權柄滔天,是能夠影響整個大周天下局勢的存在!

身為蘇家後裔,蘇奕卻竟說出這等可笑的話,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完全不可理喻!

氣惱之餘,文靈昭內心也是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這就是她名義上的夫君?

怪不得老太君說,整個蘇家中,最不受重視的就是這個蘇家的三少爺!

文靈昭心中一歎。

前不久時候,從老太君的來信中,也讓她瞭解到了蘇奕的真正身世,明白了為何文家當年會接受蘇奕上門為婿的緣由。

一切都是和玉京城蘇家有關!

這個事實,原本就讓她內心沉重無比,意識到憑自己的手段,想要解除這一樁婚事,無疑太難太難。

可她並未放棄,反倒修行愈發刻苦了。

因為她堅信,當有朝一日,自己也成為羽流王月詩蟬那等名滿天下的王侯時,就是玉京城蘇家,也無法不答應解除這樁婚事!

三年!

隻要給她文靈昭三年時間,定當如當年的月詩蟬那般,平步青雲,登臨大周王位!

可她卻沒想到,被自己視作一座擎天大山,需要全力以赴成為王侯之後,纔有資格去談條件的玉京城蘇家,卻竟會在蘇奕口中顯得那般不堪……

偏偏地,蘇奕本就是玉京城蘇家的後裔,還說出這樣的話,這何其荒唐?

又何其可笑?

“你信與不信,都並不重要。”

眼見文靈昭久久不語,蘇奕淡然道,“重要的是,我今天來了,就當把你我之間的事情了斷一下。”

文靈昭頓時如夢初醒似的,從紛亂思緒中清醒。

再看眼前的蘇奕,隻覺此人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無知和自大,可笑而不自知。

她再忍不住道:“敢以蘇家名義行事,必誅之!敢踏入玉京城半步,必誅之!這兩句話,你難道忘了?你又讓我如何相信你能解決蘇家的事情?”

蘇奕眉毛微皺,道:“老太君竟連這些都跟你說了?”

文靈昭的眼神愈發冷冽,對待蘇奕的態度也變了,帶上一抹失望,道:“若我不知道這些,怕是根本無法想象,修為恢複之後的你,竟會如此狂妄自大。”

蘇奕自然察覺到到了文靈昭態度的變化,不禁暗自搖頭,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古人誠不我欺。

他也懶得再多言,道:“不管你怎麼想的,先把休書寫了,以後各走各道便是。”

文靈昭俏臉若寒霜,一字一頓道:“不合法度,不符規矩,且你一贅婿,有什麼資格休我?我勸你別再鬨了,否則,隻會讓我對你越來越失望!”

說罷,她轉身就要離開。

便在此時,蘇奕淡然道:“也對,休書的話,對你而言未免有些羞辱的味道,這樣吧,你我簽訂一份解除婚事的契約,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如何?”

文靈昭頓足,隻覺內心有一股抑製不住的怒火噌噌上湧,驀地轉身,清眸如刀鋒似的盯著蘇奕,道:

“人貴有自知之明,趁我還有耐心,你最好現在就從天元學宮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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