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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 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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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二十九章啞謎

接下來的數天,每當暮色十分,名叫阿黎的少女就會帶著食物和藥草,前來蘇奕所在的山洞。

除此,她還幫蘇奕帶了一件陳舊的獸袍。

按阿黎的說法,這件獸袍是其祖父生前所留。

偶爾,阿黎也會拿出獸皮卷和筆,用文字的方式和蘇奕交談。

但所聊並不多。

蘇奕僅僅隻知道,此地位於一座名叫“南蠻”山腳下,毗鄰小滄河。

遠處的村落,名叫雲溪村,居住著約莫六百餘人,村民大多是獵戶,以狩獵和采藥為生。

阿黎自幼父母雙亡,和其爺爺相依為命。

三年前,其爺爺在山中狩獵時,不幸遭遇獸群襲擊,被人救回來時,已重傷垂死,沒過多久便撒手人寰。

隻剩下阿黎獨自一人。

不過,按阿黎的說法,她還有一個姐姐。

隻不過她的姐姐在五歲的時候,就被一位偶爾路過雲溪存的仙人看中,要收她的姐姐為徒,帶往仙門修行。

經由阿黎爺爺的同意後,其姐姐跟隨那位仙人離開,自此便徹底失去了聯絡。

至今已有十年。

談起此事的時候,蘇奕明顯察覺到,阿黎的情緒很低沉和傷感。

“阿黎,你為何會變成了啞巴?”

這一天傍晚,阿黎在幫蘇奕敷藥之後,蘇奕不禁問道。

他已經恢複一些力氣,勉強可以坐起身來。

阿黎臉色頓變,似被碰觸到最忌諱的事情,搖了搖頭,轉身就走了。

蘇奕一怔,若有所思。

看來,阿黎變成啞巴這件事上,明顯受到過莫大刺激,纔會反應如此劇烈。

“等我恢複修為,定要幫她治好了。”

蘇奕暗道。

剛想這,山洞遠處忽地響起一道冷笑聲:“小啞巴,你這些天一直跑來這裡是做什麼?”

蘇奕抬眼望去。

就見遠處的草叢間,立著一個魁梧男子,面相冷厲凶悍。

而阿黎那纖秀單薄的身影,正擋在這魁梧男子前路上。

“還敢阻擋我?讓開!”

魁梧男子抬手,直接把阿黎推翻在地,“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啞巴在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

阿黎爬起身,再次阻擋在那,張嘴咿咿呀呀說著什麼,小臉上寫滿憤怒。

“滾!”

魁梧男子不耐煩,一巴掌抽過去。

啪!

一道脆亮的耳光響起。

阿黎被一巴掌抽得跌落不遠處,一張小臉紅腫,眼眶噙滿淚水。

可她還是一咬牙,直接撲過去,緊緊抱住那魁梧男子的腿,嘴裡不斷大叫。

可她是啞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魁梧男子獰笑:“你越是這樣,就越證明心裡有鬼!快滾!”

說著,他一把抓住了阿黎的頭髮,狠狠朝一側拖拽過去。

阿黎疼得發出痛苦的慘叫。

“放下她,否則,我殺了你。”

一道聲音響起。

山洞處,蘇奕不知何時起身,立在了那,一對深邃的眼眸深處,儘是冷冽的光澤。

魁梧男子軀體一僵,旋即冷笑:“好你一個小啞巴,纔多大年齡,都敢偷偷摸摸在外邊養漢子了!?”

阿黎被他攥著頭髮,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

可此時,她卻顧不得這些,焦急地朝蘇奕叫起來,似是在催促蘇奕趕快離開。

蘇奕卻徑自邁步,朝這邊走來。

他步履蹣跚,每走一步,都顯得很艱難,身上還未癒合的一些傷口,都悄然淌出血水。

可他卻不在意。

“哈哈,小啞巴,這就是你偷的漢子?渾身是傷,連路都走不穩,像隻軟腳雞似的。”

魁梧男子大笑起來,滿臉的譏諷。

阿黎劇烈掙紮。

可那魁梧男子牢牢攥住她的長髮,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蘇奕眼神愈發冷冽。

在距離魁梧男子隻有十丈之地時,他抬起右臂,當空一點。

一縷神魂力量凝聚如劍,憑空斬過去。

噗!

魁梧男子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張大。

而後,他身軀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地上。

體表完整無損,而其神魂則早已被抹殺!

阿黎不禁呆住。

蘇奕笑了笑,道:“沒事了。”

天光下,他臉色蒼白透明,身上一些傷口還在淌血,可他峻拔的身影立在那,就如撐起天宇的脊梁,給人以不可撼動之感!

阿黎眼神恍惚,似難以置信。

遠處一陣急促的犬吠聲忽地響起,驚醒了阿黎。

她小臉大變,連忙爬起身,來到蘇奕身前,焦急地用雙手連連比劃,嘴裡咿咿呀呀說著什麼。

“你是想讓我逃走麼?”

蘇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有我在,無論誰來了,也為難不了咱們。”

阿黎卻明顯不信,正要做什麼。

遠處已經有一群人朝這邊衝來。

這些明顯是雲溪村的村民,足有十多人。

為首的,是一個不怒自威的灰衣老者。

“阿黎,發生了何事?”

“這人是誰?”

“孟叔,石奎死了!”

“什麼!死了?”

……嘈雜的聲音響起,當察覺到那魁梧大漢死掉,那些村民皆又驚又怒,目光看向蘇奕這個陌生人。

而阿黎似無比緊張,可即便如此,還是用自己那纖弱的身影擋在了蘇奕身前。

為首的灰衣老者眉頭皺起,目光掠過阿黎,看著蘇奕,沉聲道:“敢問閣下是誰,為何前來我雲溪村?”

蘇奕指著遠處那魁梧男子的屍體,道:“他是我殺的。”

答非所問。

可這樣的迴應,卻讓全場變得寂靜下來。

灰衣老者眼皮跳了跳,道:“閣下既然如此坦誠,莫非……此事另有緣由?”

蘇奕頷首道:“不錯,他欺負了阿黎。”

眾人面面相覷。

這凶手,怎麼就能把殺人這件事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而此時,阿黎忽地拿出獸皮和筆,匆匆寫起來。

而後,她將獸皮揚起,就見上邊寫著:“村正,石奎擔心我泄露他的秘密,所以纔會在今天跟蹤我前來此地,然後,蘇大哥為了救我,才殺了他。”

秘密?

蘇奕訝然。

這才意識到,那魁梧男子今天的出現,並非是偶然!

“什麼秘密?阿黎你可別血口噴人!”

一個精瘦男子喝道,“據我所知,石奎可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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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做過對不住你的事情,你為何卻要偏幫一個外人害死他?簡直就是蛇蠍心腸!!”

其他人也都很憤慨。

那為首的灰衣老者,乃是溪雲村的村正,名叫孟崎。

他目光看著阿黎,道:“阿黎,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隻要你說清楚原委,若錯不在你,我為你主持公道。”

阿黎略一沉默,猛地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她拿筆在獸皮上書寫起來,寫了很久。

而當看到阿黎寫出的內容,蘇奕眉頭一點點皺起。

秘密很簡單,當年阿黎爺爺的死,另有玄機!

三年前,阿黎的爺爺和其他三個村民一起前往山中狩獵,在路途中,阿黎的爺爺發現了一株珍貴的藥草“雪雲花”。

雪雲花很罕見,足可換來一大批錢財。

其他三個村民見此,心生歹意,欲圖搶走雪雲花,阿黎的爺爺不答應,便發生了衝突。

最終,阿黎爺爺負傷慘重,眼見就將喪命,迫不得已之下,選擇將雪雲華交出,從而換來一命。

簡而言之,阿黎爺爺當年並非遭遇獸群襲擊,而是被其他三個村民打傷!

為了封口,這三個村民曾逼迫阿黎爺爺發誓,再不談起此事,否則,以後就會對他的孫女阿黎進行報複。

阿黎爺爺同意了。

可阿黎爺爺沒想到的是,在他死後不久,擔心事情敗露,那三個村民還是對阿黎下手了。

用一種名叫“毒星草”的毒藥,試圖把阿黎毒死。

不曾想,阿黎命大,再加上及時吞服了一些化解毒藥的草藥,竟是熬了過來。

隻不過就此卻變成了啞巴。

為了保命,阿黎隱忍負重,並未宣揚此事,而是當做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這才漸漸打消了那三個村民的戒心。

可最近這些天,阿黎經常在晚間外出,前來照顧蘇奕,引起了那三個村民的注意!

於是,就在剛纔時候,那三個村民之一的石奎跟蹤了過來。

然後,就發生了剛纔的一切。

瞭解這些,蘇奕這才明白,為何阿黎不願跟自己談起變成啞巴的原因,一時間,心中憑生憐惜之意。

小小年紀,被人迫害到這等地步,為了活命,還能隱忍至此,著實太不容易了。

而灰衣老者孟崎和其他村民皆愣住,明顯被阿黎所寫的“秘密”驚到了。

“這……這是真的?”

有人難以置信。

“假的!阿黎的爺爺,怎可能是石奎害死的?”

那精瘦男子大叫。

孟崎沉聲道:“若我沒記錯,當年和阿黎的爺爺一起去狩獵的,除了石奎,還有你們兩個吧?”

他目光看了看那精瘦男子,以及另一個蓄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

一下子,場中騷動起來。

“血口噴人!孟叔,您可千萬別上這小賤人的當!”

那精瘦男子憤怒大叫。

那中年男子也跳腳,怒氣沖沖說道:“不錯,這阿黎分明就在構陷和誣衊我們!他爺爺的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孟崎目光看向阿黎,“阿黎,你有證據嗎?”

阿黎搖了搖頭,神色黯然。

若有證據,她何須隱忍到今日?

“沒有證據,就是構陷和誣衊!”

精瘦男子怒道。

“別提這些沒用的,孟叔,之前那傢夥都已承認了,是他殺了石奎!這件事,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那中年男子咬牙切齒道。

其他人都下意識點了點頭。

阿黎爺爺究竟是怎麼死的,還是一個謎團。

而現在,可以確信的是,是那外來人殺害了石奎!

孟崎神色一陣陰晴不定,明顯很踟躕。

此時,蘇奕忽地問道:“阿黎,你確定殘害你爺爺的凶手,隻剩下他們兩人麼?”

阿黎點了點頭。

蘇奕道:“也好,趁此機會,順便幫你把這個仇徹底做個了斷。”

孟崎臉色微變,道:“閣下想做什麼?”

蘇奕沒有理會。

他抬手一點。

砰!

那精瘦男子如遭雷擊似的,軀體直接跪在地上,滿臉寫著痛苦,軀體都在顫抖。

眾人皆驚,下意識退開,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那渾身是傷的傢夥,難道是強大的修士!?

蘇奕眼眸深邃,盯著那精瘦男子,輕聲道:“阿黎爺爺的死,是否和你有關?”

原本滿臉痛苦之色的精瘦男子,眼神忽地變得呆滯起來,下意識說道:“是。”

眾人皆悚然。

而蘇奕目光又看向那蓄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早已驚出一身冷汗,當蘇奕目光看過來,他似受驚兔子似的,轉身就逃。

可纔剛邁開腿,神魂就被一股可怕的力量震懾,整個人渾然一軟,癱在地上,渾身顫抖,痛苦不堪。

蘇奕問道:“這件事,是否和你有關?”

中年男子的眼神也變得呆滯,下意識點了點頭,“是。”

一下子,全場寂靜。

孟崎喟然一歎。

在強大的修士面前,何須證據?

隨便動用點小手段,就能讓你乖乖低頭坦白!

阿黎神色複雜,似喜似悲,纖弱的嬌軀都在微微顫抖,可以看出,少女的情緒很激動!

蘇奕屈指一抹。

精瘦男子和中年男子皆失去意識,無聲息地死掉。

他們的神魂,已被抹殺!

做完這些,蘇奕才溫聲問道:“阿黎,你可滿意?”

阿黎狠狠點頭,嗯了一聲。

她那狹長清澈的丹鳳眼中,儘是恍惚之色,似一時不敢相信這一切。

半響,少女也不知想起什麼心酸往事,眼眶都泛紅,淚水泫然欲滴。

蘇奕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而後目光看向孟崎等人,道:“這三人,都是我殺的,現在,誰還想為他們報仇?”

語氣平淡。

眾人皆噤若寒蟬。

見識過蘇奕那神乎其神的手段,這些都僅僅隻粗淺地掌握著一些修煉之術的村民,早就被嚇到。

孟崎深呼吸一口氣,躬身致歉道:“之前是我等愚昧,還請前輩見諒!”

蘇奕淡然道:“於我而言,是一樁無足輕重的小事,可於阿黎而言,卻是一場經受不起的彌天大禍。你們若心懷怨恨,儘管衝我來便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就在這裡等著。”

孟崎渾身一震,連忙搖頭,惶恐道:“前輩息怒,我等不過是凡俗中的鄉野鄙人,怎還敢一錯再錯?您放心,等回去後,我自會為阿黎洗清冤屈!”

蘇奕擺了擺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若非因為阿黎的緣故,他都懶得和這些人計較。

孟崎等人如蒙大赦,匆匆而去。

直至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蘇奕這才說道:“阿黎。”

阿黎下意識抬頭:“嗯?”

蘇奕乾咳了一聲,道:“扶我一把。”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感覺尷尬。

可沒辦法,眼下的他,僅僅隻能動用些許神魂之力,這一具道軀負傷太重,連走路都很艱難……

阿黎頓時清醒似的,連忙上前攙住蘇奕的胳膊,朝山洞內行去。

直至一屁股坐在柔軟的雜草鋪上,蘇奕才長吐一口氣。

而阿黎則悄然起身,默默立在一側,神色怔怔。

經曆了剛纔的事情,明顯對少女的心神衝擊很大!

蘇奕想了想,忽地問道:“前些天,你在決定救我的時候,就不擔心所救的,會是一個壞人?”

少女很善良。

但她的心思也很細膩和謹慎。

斷不可能會輕易去相信一個渾身都是傷痕的外人。

聞言,阿黎似回過神般,拿出獸皮和筆,飛快寫起來。

“直覺告訴我,蘇大哥不是壞人,而我當時也在賭。”

“賭?”

“對的,我一直想離開村子,去找姐姐幫爺爺複仇,可一直找不到機會,石奎他們不會允許我離開的。可蘇大哥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絲轉機,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阿黎把內心真實想法寫了出來,“當時,我就想著哪怕蘇大哥是壞人,可我畢竟救了蘇大哥,想來蘇大哥也不會害我的。”

蘇奕點了點頭。

這才正常。

善良的人,不意味著蠢。

阿黎有這樣的考慮,才合情合理。

蘇奕眼神意味深長,道:“阿黎,這或許就是緣法,以後啊,我不止會讓你重新開口說話,還會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景。”

阿黎一怔。

她現在還不清楚,蘇奕今日此時說的這番話,有多大的分量。

但在那漫長的歲月之後,回顧憑生,她最無法忘卻的,便是當年在溪雲村之畔,在這座逼仄狹窄的山洞內照顧蘇奕的那一段時間。

以及,蘇奕曾說的這番話。

字字句句,如若心間烙印,曆久彌新,從未敢忘。

……

深夜。

溪雲村村正孟崎前來拜訪。

並且,還帶著一批靈藥,足有十多種。

每一種靈藥,皆藏在木盒內。

其中最珍貴的,是一株七葉血茯苓。

當看到這株靈藥,阿黎都不禁怔住。

據她所知,這株七葉血茯苓可是村正的心頭愛,被視作傳家寶來對待,尋常都捨不得拿出來。

孟崎恭恭敬敬說道:“前輩,這些是小老的一番心意,還望您笑納。”

蘇奕隻瞥了一眼那些靈藥,就說道:“我殺了你們村的三個人,並且已不打算計較,你卻為何要趁著深夜,送來這些靈藥?”

不等孟崎開口,蘇奕提醒道:“我向來不喜寒暄,也不喜拐彎抹角,我要聽的也是實話。”

孟崎呼吸一窒,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力!

他神色一陣變幻,而後鞠躬行禮道:“前輩慧眼如炬,那小老就直說了,再過半個月,‘紫雲宗’就會派遣使者前來,向我等收納供奉,可最近這一年來,我溪雲村的收成並不好,哪怕把家底全都掏光,怕也拿不出紫雲宗所需要的貢品……”

不等說完,蘇奕打斷道:“你想讓我幫忙?”

孟崎連忙道:“前輩乃是修士,若能和紫雲宗的使者溝通一番,免去我溪雲村今年的供奉,就再好不過了。”

蘇奕哦了一聲,道:“若交不上供奉,會怎麼辦?”

孟崎苦澀道:“輕則抄家,重則處刑,以前時候,南蠻山附近的一些村落,因為交不出貢品,直接就被踏滅了。”

蘇奕點了點頭,明白了。

這種情況在修行界很常見。

每一個宗門,都掌控著一方地盤,猶如土皇帝般,對分佈在自己地盤內的勢力收取供奉。

雲溪村位於南蠻山腳下,屬於紫雲宗的勢力範圍,每一年都需要向紫雲宗繳納一定的供奉。

供奉大多是靈藥、礦石之類的寶物。

繳納供奉後,就能得到紫雲宗的庇護。

這就像燒香拜神。

既然是拜神,當然要拿出一些香火錢表達誠意。

“今天若不是遇到我,你們溪雲村會怎麼做?”

蘇奕問道。

孟崎心中一緊,神色慘淡道:“最近這段時間,小老也正在為此事煩憂,寢食難安,思來想去,無非是傾家蕩產,儘量去滿足紫雲宗的需求。”

蘇奕道:“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嗎?”

這已經是下逐客令。

孟崎識趣地沒有再說什麼,隻叮囑阿黎道:“丫頭,一定要照顧好前輩,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跟我說。”

而後,他才轉身而去。

阿黎猶豫了一下,在獸皮上寫道:“蘇大哥,你會幫溪雲村麼?”

蘇奕反問道:“換做是你,會幫嗎?”

阿黎不假思索地寫道:“會!”

旋即,她又繼續在獸皮上寫道:“過往那些年,爺爺和我都受到過村人的照顧,據我爺爺說,當年我姐姐和那位仙人一起離開時,也多虧了孟伯伯的幫助。”

蘇奕笑道:“你不必和我說這些的,隻要你說幫,我自不會袖手旁觀。”

阿黎怔了怔,清澈的丹鳳眼泛起明亮的光澤,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

接下來,她走上前,重新為蘇奕敷藥,一如前些天那般輕柔和小心。

直至深夜,阿黎直接在山洞內睡下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不敢再返回村子,反倒是留在蘇奕身邊,讓她感到最安心。

看著睡去的少女,蘇奕輕輕幫她蓋上那一張熊皮。

而他自己則盤膝而坐,吞服孟崎送來的那些靈藥,靜心調養周身。

山洞外,繁星點點,夜色朦朧。

偶有野獸嘶吼的聲音響起,更襯得萬籟俱靜。

這一切,讓蘇奕想起當初在大周廣陵城文家當上門女婿那段日子。

沒有修仙路上的腥風血雨和爾虞我詐。

有的,是一種歸於平淡的寧靜。

恰似天上神龍,大可遨遊周虛,扶搖諸天之上。

小可蟄伏於微末之間,世人相見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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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奕擺了擺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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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崎等人如蒙大赦,匆匆而去。

直至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蘇奕這才說道:“阿黎。”

阿黎下意識抬頭:“嗯?”

蘇奕乾咳了一聲,道:“扶我一把。”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感覺尷尬。

可沒辦法,眼下的他,僅僅隻能動用些許神魂之力,這一具道軀負傷太重,連走路都很艱難……

阿黎頓時清醒似的,連忙上前攙住蘇奕的胳膊,朝山洞內行去。

直至一屁股坐在柔軟的雜草鋪上,蘇奕才長吐一口氣。

而阿黎則悄然起身,默默立在一側,神色怔怔。

經曆了剛纔的事情,明顯對少女的心神衝擊很大!

蘇奕想了想,忽地問道:“前些天,你在決定救我的時候,就不擔心所救的,會是一個壞人?”

少女很善良。

但她的心思也很細膩和謹慎。

斷不可能會輕易去相信一個渾身都是傷痕的外人。

聞言,阿黎似回過神般,拿出獸皮和筆,飛快寫起來。

“直覺告訴我,蘇大哥不是壞人,而我當時也在賭。”

“賭?”

“對的,我一直想離開村子,去找姐姐幫爺爺複仇,可一直找不到機會,石奎他們不會允許我離開的。可蘇大哥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一絲轉機,所以,我決定賭一把。”

阿黎把內心真實想法寫了出來,“當時,我就想著哪怕蘇大哥是壞人,可我畢竟救了蘇大哥,想來蘇大哥也不會害我的。”

蘇奕點了點頭。

這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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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有這樣的考慮,才合情合理。

蘇奕眼神意味深長,道:“阿黎,這或許就是緣法,以後啊,我不止會讓你重新開口說話,還會幫你實現心中的願景。”

阿黎一怔。

她現在還不清楚,蘇奕今日此時說的這番話,有多大的分量。

但在那漫長的歲月之後,回顧憑生,她最無法忘卻的,便是當年在溪雲村之畔,在這座逼仄狹窄的山洞內照顧蘇奕的那一段時間。

以及,蘇奕曾說的這番話。

字字句句,如若心間烙印,曆久彌新,從未敢忘。

……

深夜。

溪雲村村正孟崎前來拜訪。

並且,還帶著一批靈藥,足有十多種。

每一種靈藥,皆藏在木盒內。

其中最珍貴的,是一株七葉血茯苓。

當看到這株靈藥,阿黎都不禁怔住。

據她所知,這株七葉血茯苓可是村正的心頭愛,被視作傳家寶來對待,尋常都捨不得拿出來。

孟崎恭恭敬敬說道:“前輩,這些是小老的一番心意,還望您笑納。”

蘇奕隻瞥了一眼那些靈藥,就說道:“我殺了你們村的三個人,並且已不打算計較,你卻為何要趁著深夜,送來這些靈藥?”

不等孟崎開口,蘇奕提醒道:“我向來不喜寒暄,也不喜拐彎抹角,我要聽的也是實話。”

孟崎呼吸一窒,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壓力!

他神色一陣變幻,而後鞠躬行禮道:“前輩慧眼如炬,那小老就直說了,再過半個月,‘紫雲宗’就會派遣使者前來,向我等收納供奉,可最近這一年來,我溪雲村的收成並不好,哪怕把家底全都掏光,怕也拿不出紫雲宗所需要的貢品……”

不等說完,蘇奕打斷道:“你想讓我幫忙?”

孟崎連忙道:“前輩乃是修士,若能和紫雲宗的使者溝通一番,免去我溪雲村今年的供奉,就再好不過了。”

蘇奕哦了一聲,道:“若交不上供奉,會怎麼辦?”

孟崎苦澀道:“輕則抄家,重則處刑,以前時候,南蠻山附近的一些村落,因為交不出貢品,直接就被踏滅了。”

蘇奕點了點頭,明白了。

這種情況在修行界很常見。

每一個宗門,都掌控著一方地盤,猶如土皇帝般,對分佈在自己地盤內的勢力收取供奉。

雲溪村位於南蠻山腳下,屬於紫雲宗的勢力範圍,每一年都需要向紫雲宗繳納一定的供奉。

供奉大多是靈藥、礦石之類的寶物。

繳納供奉後,就能得到紫雲宗的庇護。

這就像燒香拜神。

既然是拜神,當然要拿出一些香火錢表達誠意。

“今天若不是遇到我,你們溪雲村會怎麼做?”

蘇奕問道。

孟崎心中一緊,神色慘淡道:“最近這段時間,小老也正在為此事煩憂,寢食難安,思來想去,無非是傾家蕩產,儘量去滿足紫雲宗的需求。”

蘇奕道:“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嗎?”

這已經是下逐客令。

孟崎識趣地沒有再說什麼,隻叮囑阿黎道:“丫頭,一定要照顧好前輩,有什麼需要,你儘管跟我說。”

而後,他才轉身而去。

阿黎猶豫了一下,在獸皮上寫道:“蘇大哥,你會幫溪雲村麼?”

蘇奕反問道:“換做是你,會幫嗎?”

阿黎不假思索地寫道:“會!”

旋即,她又繼續在獸皮上寫道:“過往那些年,爺爺和我都受到過村人的照顧,據我爺爺說,當年我姐姐和那位仙人一起離開時,也多虧了孟伯伯的幫助。”

蘇奕笑道:“你不必和我說這些的,隻要你說幫,我自不會袖手旁觀。”

阿黎怔了怔,清澈的丹鳳眼泛起明亮的光澤,如釋重負般點了點頭。

接下來,她走上前,重新為蘇奕敷藥,一如前些天那般輕柔和小心。

直至深夜,阿黎直接在山洞內睡下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不敢再返回村子,反倒是留在蘇奕身邊,讓她感到最安心。

看著睡去的少女,蘇奕輕輕幫她蓋上那一張熊皮。

而他自己則盤膝而坐,吞服孟崎送來的那些靈藥,靜心調養周身。

山洞外,繁星點點,夜色朦朧。

偶有野獸嘶吼的聲音響起,更襯得萬籟俱靜。

這一切,讓蘇奕想起當初在大周廣陵城文家當上門女婿那段日子。

沒有修仙路上的腥風血雨和爾虞我詐。

有的,是一種歸於平淡的寧靜。

恰似天上神龍,大可遨遊周虛,扶搖諸天之上。

小可蟄伏於微末之間,世人相見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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