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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葉心念慕奕堂
  4. 第13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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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聽容行色匆匆回了尤府,正趕上三姨娘從老夫人院子裡出來。

“喲,大小姐回來了。”

三姨娘被老太太罰抄女則,臉色有些憔悴,眼神卻精神。

尤聽容心裡裝著事,本不想和她多做糾纏,繞開她打算回房。

“看來大小姐沒見著相見的人?”三姨娘卻是不吐不快,尤聽容去做什麼了,三姨娘心知肚明。

“三姨娘還是沒長教訓。”尤聽容甩開她的手,“沒學會不該管的事別管,不該說的話少說。”

三姨娘挑高了眉梢,本欲生氣,想到了什麼轉為得意,笑道:“大小姐教訓的是。”

“我受教了,反倒是大小姐,依然我行我素。”三姨娘昂著頭擋在尤聽容面前,“大小姐還不知道呢,二小姐晉封了禦女,還得了個好封號。”

尤聽容心中一動,“封的什麼號?”

“封的‘順’字。”三姨娘笑容更盛。

尤聽容有些忍俊不禁,“那就恭喜二妹妹得了個好封號,三姨娘你就等著享福吧!”

說完,尤聽容拂袖而去,將滿臉疑惑的三姨娘留在身後。

可笑極了,“順”,是告誡尤聽嬌要順天應人、恭順服從,她竟還覺得好?

“青町,快把那套棋具找出來給我看看。”

青町還沒從二小姐晉位的訊息裡回過神來,被尤聽容又喊了聲,才手腳麻利地從最頂上的櫃子裡把東西翻出來。

尤聽容把盒子打開,棋罐自扔到一邊,吃力地將棋盤取出。

這塊棋盤為揪木所製作,將揪木側立,做出三百二十四個方格,嚴格遵照紋理拚合粘連後,裱框、上漆、標線。幸而尤貴泰不懂,隻知道棋子瑰麗,便沒有細看這不起眼的棋盤。

尤聽容探著手指摸索著底部,感受到了明顯的凹凸不平。

一顆心沉了下去,將棋盤掀翻過來。

果然,在左下角有個刻鑿的印記,紅色的血痕已經滲透木紋,痕跡粗糙、刀鋒潦草,絕非工匠之筆。

“懷汜”二字,是單允辛的字,意為心懷江海。

這是單允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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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親手所刻,這塊棋盤本是先帝所賜,對生母早夭獨木難支的單允辛意義非常。

可沒多久,備受先帝喜愛的三皇子仗著得勢,向單允辛討要此物,先帝禁不住央求鬆口答應。

單允辛卻拿著小刀將“懷汜”二字刻在底面,因為太用力,刀鋒劃破了手掌,鮮血浸染,毀了這塊價值連城的側揪木棋盤。

彼時,單允辛執著她的手,帶著她撫摸著這粗糙的印記。

燈燭輝煌的乾清宮,單允辛緊貼著她的臉頰,矜貴冷漠的側顏因為低啞的聲線,平白添了些傷懷落寞。

平日裡尊貴無匹的帝王,在那一刻離她這樣近,近到讓她竟然誤以為自己可以走進他的心。

現在想來真是可笑,前世自己隻看得到他的失意,便心疼極了。全然沒有看出,單允辛此人,他心愛的東西,如果得不到,情願毀掉。

單允辛為何要賞給她?

尤聽容想起那根簪子,寒風侵肌,隻覺膽寒。

————宜秋宮

尤聽嬌才受了晉封禮,從皇後處回來。

穿著禦女的吉服,尤聽嬌坐到鏡前,喜不自勝地欣賞髻上的頭冠,打量著屋內的陳設,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歡喜。

巧心畏怯地出現在門口,動作僵硬地蹭到近前。

尤聽嬌正得意呢,見不得她這樣晦氣的模樣,斥道:“擺著這幅死人樣子作甚?”

巧心頭都沒抬,緊張地說:“主子,董寶林請您過去。”

尤聽嬌心裡咯噔,面上浮起畏懼,眼神慌亂。掃到了鏡中的自己,想起她已經是禦女了,強撐著道:“說我身子不適,先歇下了。”

“順禦女哪根筋不舒坦?”

董寶林的聲音僅僅隔了一道簾子,聽在尤聽嬌耳朵裡如同催命一般,那點底氣漏了個乾淨,隻能惡狠狠瞪了眼巧心。

“嬪妾請寶林安。”尤聽嬌隻能老老實實出去請安。

董寶林坐在主位上,頭上滿滿噹噹的一套赤金燒藍頭面,昭顯著不俗的出身。

濃妝之下,臉頰飽滿下巴纖尖,嫵媚的一雙眼被丹紅挑出細細的眼尾,此時傲慢的看過來更顯咄咄逼人。

“順禦女身份變了,不曉得在我這學的規矩還記得麼?”董寶林笑的不懷好意。

“嬪妾不敢忘。”尤聽嬌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那就好,聽聞順禦女彈得一手好琵琶,乾清宮昨夜可以響了半宿的琵琶,可見順禦女有一雙巧手呀!”董寶林百無聊賴地端詳著自己的手。

尤聽嬌一顆心都吊在半空,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說是召幸,隻有“召”,哪來的“幸”?她昨夜跪在乾清宮的金磚上,彈一夜的琵琶,苦不堪言。

可面對旁人的妒恨她一個字也不敢分辨,若是叫人曉得她並不得寵,隻會愈發遭人輕賤。

“綠凝,抬上來!”董寶林瞧著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來氣,“順禦女手巧,就幫我剝些板栗吧。”

董寶林雖然是排在前邊侍寢的,實則還是完璧之身,光擔了虛名。反觀這個低賤的尤氏,每回侍寢後都是一副路都走不動的模樣,如何不讓董寶林記恨。

尤聽嬌眼瞧著綠凝將一籃子刺拉拉的板栗球放下,嚇得眼眶通紅,“寶林饒命……”

董寶林不為所動,冷冰冰道:“剝!”

尤聽嬌哆嗦著手伸向籃子,遲遲下不了狠心。

董寶林使了個眼神,綠凝抓著尤聽嬌的手腕,把她的手重重摁到了尖銳的刺堆裡,隻聽得一連串撕心裂肺的慘叫。

“喲!奴纔來的不巧!”聲音從門口傳來,正是一身絳紫色織花長袍的禦前總管常順。

董寶林臉色一變,“我在管教順禦女規矩呢,常總管有何要事。”

常順對尤聽嬌的悲慼視若無睹,笑道:“寶林恐怕要緩一緩了,奴才奉聖上的旨意,請順禦女去乾清宮。”

董寶林瞥了眼涕淚交加的尤聽嬌,哼笑道:“順禦女還真是好命。”這都臨近晚膳了,看來又要留人在乾清宮了。

不過常順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董寶林朝常順點頭示意後,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巧心趕緊去扶尤聽嬌,常順卻直接一抬手,“順禦女,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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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傲慢的看過來更顯咄咄逼人。

“順禦女身份變了,不曉得在我這學的規矩還記得麼?”董寶林笑的不懷好意。

“嬪妾不敢忘。”尤聽嬌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那就好,聽聞順禦女彈得一手好琵琶,乾清宮昨夜可以響了半宿的琵琶,可見順禦女有一雙巧手呀!”董寶林百無聊賴地端詳著自己的手。

尤聽嬌一顆心都吊在半空,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說是召幸,隻有“召”,哪來的“幸”?她昨夜跪在乾清宮的金磚上,彈一夜的琵琶,苦不堪言。

可面對旁人的妒恨她一個字也不敢分辨,若是叫人曉得她並不得寵,隻會愈發遭人輕賤。

“綠凝,抬上來!”董寶林瞧著她這幅可憐兮兮的模樣就來氣,“順禦女手巧,就幫我剝些板栗吧。”

董寶林雖然是排在前邊侍寢的,實則還是完璧之身,光擔了虛名。反觀這個低賤的尤氏,每回侍寢後都是一副路都走不動的模樣,如何不讓董寶林記恨。

尤聽嬌眼瞧著綠凝將一籃子刺拉拉的板栗球放下,嚇得眼眶通紅,“寶林饒命……”

董寶林不為所動,冷冰冰道:“剝!”

尤聽嬌哆嗦著手伸向籃子,遲遲下不了狠心。

董寶林使了個眼神,綠凝抓著尤聽嬌的手腕,把她的手重重摁到了尖銳的刺堆裡,隻聽得一連串撕心裂肺的慘叫。

“喲!奴纔來的不巧!”聲音從門口傳來,正是一身絳紫色織花長袍的禦前總管常順。

董寶林臉色一變,“我在管教順禦女規矩呢,常總管有何要事。”

常順對尤聽嬌的悲慼視若無睹,笑道:“寶林恐怕要緩一緩了,奴才奉聖上的旨意,請順禦女去乾清宮。”

董寶林瞥了眼涕淚交加的尤聽嬌,哼笑道:“順禦女還真是好命。”這都臨近晚膳了,看來又要留人在乾清宮了。

不過常順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董寶林朝常順點頭示意後,帶著人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巧心趕緊去扶尤聽嬌,常順卻直接一抬手,“順禦女,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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