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裡村離薑家莊六裡路,要是腳程快,步行四十分鐘就能到。
天氣熱,又近晌午頭,一點風都沒有,薑玥出了村沒走多遠,後背上洇濕一片,臉上也綴滿汗珠,等走到有樹蔭的地方,她就稍稍歇一歇。
穿過劉家莊就是寨裡村,眼見著就要進村了,抄近走小路的薑玥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忽地身後傳來幾聲鈴響,她趕緊避讓。
結果一個不小心,腳下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朝地上摔去。
“啊……”
送完妹子從李家莊趕回來,眼瞅著到了晌午,想著家裡的小遠,霍翀騎車的速度飛快,車胎都蹭出了火星子,坑窪不平的土路晃得破舊的二八大杠咣噹響。
走在寂靜無人的路上,百米開外都能聽到動靜,偏偏前面的女同誌像是走了神,自顧地走著。見狀,霍翀隻好打響了車鈴。
“同誌,你沒事吧?”
看到前面有人,霍翀已經降下了速度,而且打鈴的時候還跟前面相距有個十來米遠,誰料前面的人竟然慌裡慌張地躲避還摔倒了。
修長的左腿往地上一撐,抬起右腿,霍翀趕緊下了車,把車子支起,三兩步跑上前伸手去扶人,手還沒碰到人,他就被狠狠瞪了一眼。
霍翀:……
女同誌長得怪好看,讓人移不開眼,脾氣倒是不小。
嘶,疼。
在摔倒的那一刻,薑玥下意識伸手撐地,右手掌磕在泥土塊上,劃破一層皮,腳腕也扭了一下。
她本來心情就不好,看到‘罪魁禍首’自然沒啥好臉色。
而等她瞪完人,想要撐著胳膊起來時,腳腕的疼讓她身形一晃,眼見著又要摔倒,這一回半個身子倚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腳崴了?”霍翀當兵六年,還上過戰場,一看就知道眼前的女同誌傷到了哪兒,“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霍翀剛接住女同誌,女同誌就板著一張紅彤彤的小臉兒把他一把推開。
他也不惱,隻是關心問道。崴了腳是小事,別再骨折了。
“不用。”眼前的男
她的腳崴成什麼樣,薑玥自己知道,不嚴重,養一養明天說不定就好了。
“你這是要去哪兒?我送你。”
眼前的女同誌是個不好說話的,說了不嚴重,估計是不想讓他看她的腳。
也罷。
不看就不看,不過她崴了腳,肯定不能就讓她這麼走回去。
“不用,我就去寨裡,已經到了。”薑玥崴了腳,自認倒黴,再次拒絕了眼前的男人,說完轉身就走,而冷著臉的男人也沒攔她。
可她剛蹣跚走了幾步,冷著臉的男人就推著自行車從後面追了上來,“我就是寨裡的,正巧了,你快上車,我推著你。”
“快點吧。你要是自己走,傷的會更嚴重。”
行吧。
眼前的男人說得沒錯,要是她再這麼走,傷勢肯定會加重,剛纔走的那幾步,她的腳就疼得厲害。
薑玥沒吭聲,但也沒有拒絕,悄默聲地側身坐上車後座,目光落在男人身上。
他說他是寨裡村的,可她經常來寨裡,咋沒見過?
霍翀說推著人,他就真的推著,推了一會兒,他扭頭看了薑玥一眼,問道:“你不是寨裡的吧?”
當兵六年裡,霍翀回來的次數不多,可以前在村裡生活,也認識大半的人,後座上的這位看著眼生。再說,她長得這麼漂亮,要是他見過肯定認得。
“不是。”薑玥心裡頭掛著事,懶得說話,但她坐了人家的車,不好不搭理人,於是輕輕搖了搖頭,眼神淡漠,嘴都沒張開。
“那寨裡有你家親戚?”霍翀不是不會看臉色的人,知道後座上的漂亮女同誌不想搭理他,可他就是忍不住好奇,繼續追問道。
“我舅叫蕭建安。”
沒完沒了!
薑玥不勝其煩,但也知道她不開口,他說不定還會問,緊鎖起眉頭,語氣涼涼地道出她舅的名字。
竟是蕭叔的外甥女。
霍翀有些意外,多瞅了她兩眼,等回過頭去,他嘴角浮起淺淺一抹笑意。
薑玥在道出她舅的名字後,走在前面推車的男人果然不吭聲了。等進了村,前面男人走的路也越來越熟悉,知道男人是要把她直接送到她舅家,薑玥也沒吭聲,自顧地坐著,四處張望起來。
前世**十年代,國家經濟起步發展,進入二十一世紀開始騰飛,村裡的變化也是日複一日。再加上村裡的攀比,寨裡村家家戶戶都是二層的小洋樓。
而如今,村裡的路比村外還要坑坑窪窪,一座座土坯房低矮破舊,雞鴨鵝一群群到處亂躥,地上全都是它們拉的屎,臟兮兮的,尤其是到了下雨的時候,路上泥水伴著屎糞,臭烘烘的。
當然,村裡的路臟也跟住在附近的村民們有關,要是他們勤收拾著,也不至於這麼臟、這麼坑窪。就好比她舅家住的附近幾條街,被收拾得平平整整,沒有臟汙,隻有路邊長著零星幾棵雜草。
“到了。”
進了村,兩人一路沉默的往前走。正值晌午,家家戶戶在家做飯。
一路走來,也沒遇到啥人。沒多會兒,霍翀就推著薑玥來到了蕭建安家門口,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院子裡,沒看到人。
“蕭叔在家嗎?”
霍翀停下車,搭了把手扶著薑玥下了車,然後朝院子裡喊了一聲。
不料,隔壁院子裡傳來了蕭建安的回聲,“小翀回來啦……”
隔壁院子沒院牆,隻用細竹竿圍了一圈兒籬笆,籬笆上爬滿了南瓜藤,越過籬笆,蕭建安朝外看去,看到了霍翀,還有站在他身邊的薑玥,聲音戛然而止。
“舅舅。”
在看到蕭建安的那一刻,薑玥是再也忍不住了,鼻尖一酸,黃豆大小的眼淚珠子嘩啦落了下來,哽咽地朝他喚了一聲。
前世嫁給沈清河後,她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沈清河身上,忽略了身邊不少人,包括養了她好幾年的蕭建安,直到蕭建安猝然離世,她被沈清河冷落,才常常念起她這個疼了她好多年的舅舅。
霍翀有些意外,多瞅了她兩眼,等回過頭去,他嘴角浮起淺淺一抹笑意。
薑玥在道出她舅的名字後,走在前面推車的男人果然不吭聲了。等進了村,前面男人走的路也越來越熟悉,知道男人是要把她直接送到她舅家,薑玥也沒吭聲,自顧地坐著,四處張望起來。
前世**十年代,國家經濟起步發展,進入二十一世紀開始騰飛,村裡的變化也是日複一日。再加上村裡的攀比,寨裡村家家戶戶都是二層的小洋樓。
而如今,村裡的路比村外還要坑坑窪窪,一座座土坯房低矮破舊,雞鴨鵝一群群到處亂躥,地上全都是它們拉的屎,臟兮兮的,尤其是到了下雨的時候,路上泥水伴著屎糞,臭烘烘的。
當然,村裡的路臟也跟住在附近的村民們有關,要是他們勤收拾著,也不至於這麼臟、這麼坑窪。就好比她舅家住的附近幾條街,被收拾得平平整整,沒有臟汙,隻有路邊長著零星幾棵雜草。
“到了。”
進了村,兩人一路沉默的往前走。正值晌午,家家戶戶在家做飯。
一路走來,也沒遇到啥人。沒多會兒,霍翀就推著薑玥來到了蕭建安家門口,收拾得乾乾淨淨的院子裡,沒看到人。
“蕭叔在家嗎?”
霍翀停下車,搭了把手扶著薑玥下了車,然後朝院子裡喊了一聲。
不料,隔壁院子裡傳來了蕭建安的回聲,“小翀回來啦……”
隔壁院子沒院牆,隻用細竹竿圍了一圈兒籬笆,籬笆上爬滿了南瓜藤,越過籬笆,蕭建安朝外看去,看到了霍翀,還有站在他身邊的薑玥,聲音戛然而止。
“舅舅。”
在看到蕭建安的那一刻,薑玥是再也忍不住了,鼻尖一酸,黃豆大小的眼淚珠子嘩啦落了下來,哽咽地朝他喚了一聲。
前世嫁給沈清河後,她大部分心思都放在沈清河身上,忽略了身邊不少人,包括養了她好幾年的蕭建安,直到蕭建安猝然離世,她被沈清河冷落,才常常念起她這個疼了她好多年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