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跑什麼?跑去哪裡?
他讓我別問那麼多,趕緊跑,不要繼續在村裡停留,能跑多遠就跑多遠。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的,好端端的,我乾嘛要跑啊?
可他說得非常嚴厲,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語氣非常著急,好像我多停留一秒鐘就會死一樣。
沒辦法,我隻好去跟王叔說明事情原委。
王叔也很困惑,但表示理解,囑咐我路上小心點。
一出大門口,我看到天上雷網交織,一團奇怪的雲積壓在頭頂上空,雲中銀龍舞動,好似有生命一般往下窺視。
這一幕讓我瞬間回想起在老槐樹下時的那一幕。
心中一沉,渾身汗毛瞬間全部倒數而起!
王大爺催促我趕緊離開,難道是因為這團雲的緣故?
我不敢再遲疑,坐進車裡,立刻掉頭往村外跑。
上了大路,我使勁地踩著油門在大雨中極速飛馳,時不時透過後視鏡觀察。
越看,心中寒意就越重。
那團雲追著我來了。
想起在老槐樹和在狐妖幻術中看到的場景,我愈發感到毛骨悚然。
這團雲的目的一直都是我!
我一直狂踩著油門往前衝,沒有目的地,沒有時間感,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不想死!
雨越下越大,可視度越來越低。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動力突然完全失效,我緊握方向盤等車速稍緩後連續點刹,直至車子完全停下。
我坐在車裡緩了許久,目睹著前面如同電影大片般上演的異象。
黑雲聚攏,銀光劈落,磅礴大雨如同被一根無形棍子攪拌成巨大的漩渦,又好似被一把無形的利刃劈成兩半,硬生生地分出了一條路。
一個人影在雨幕中隱現。
事已至此,躲是躲不了的。
下車之後,我一手提長刀,一手提法劍,死死地盯著那道人影。
雖然已經做足了思想準備,可當他真的走出雨幕時,我心中還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那是一個青年,穿著繡有金線的銀白古袍,銀色的長髮及腰而下,一黃一藍的異色雙瞳更顯無比詭異。
他的步伐很輕,每走一步,地上都會泛出一圈漣漪。他的身形消瘦,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
他的目光隻是朝我輕輕掃過來,我的三魂就立刻像被什麼東西撞得支離破碎,整個人原地木化,什麼念頭都沒有了。
他說出了和在老鏡子裡說的同一句話:“好久不見。”
我想問他是什麼意思,我什麼時候和他見過面?
可是我問不出口,將我徹底吞沒的驚懼感好像讓我連語言能力都喪失了。
在很短的時間內,我像發了瘋一般把所有本事都拿出來朝他招呼。
過了許久,刀劍掉落,我緩緩跪地。
他一直站在原地沉閉雙眸,身旁好像有一道無形的護體屏障,我使儘了渾身解數也破不了防,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哪怕我用上了最引以為傲的引雷術,一道天雷劈下來,他卻隻是輕描淡寫地抬手接住那道雷電隨意一丟,雷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種堪比神靈的怪物,我拿什麼去鬥?
他再次抬起手臂,我被一股無形的東西挾持了起來,漂浮在半空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他開始用手指指著我,手指每輕點一次,我的身上就會莫名出現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幾輪下來,我被折騰得奄奄一息。
“這便束手就擒了?”他那黃藍雙瞳空洞得沒有任何感情:“令我失望。”
他放下手後,無形的東西消失,我重重地摔趴在地,再也沒有站立起來的力氣,像爛泥一般癱在地上。
目光掃過之處是無邊的黑暗,身心所受之感是逐漸來臨的死亡。
我從沒有感受過這種如墮地獄般的痛苦,從沒有過這種徹底放棄的絕望。
我連施展天燈引雷跟他拚命的勇氣都沒有。
這種怪物根本就不可能被戰勝。
他走到我身邊,張開手掌,居高臨下地對我審判:“永別。”
我緩緩閉上眼睛,等到自己的結局到來。
過了好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痛苦傳來。
我再次睜開眼睛,這次出現的是一張稚嫩的小臉蛋。
千妍抬手撫摸著我的額頭:“哥哥別怕,小妍來保護你了。”
她的笑聲是這個世間對我最好的饋贈,她的笑顏是一束破開無儘惡霾、將我籠罩的微光。
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想讓她離開,馬上離開。
她不能跟我死在這裡。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連想說句話都是奢侈。
在我的注視下,她的身形發生了變化。
最後,她變成了夢境中那個穿著古裙的奇怪少女。
我早就應該想到,那個少女並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她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哥哥,對不起,因為怕你會被嚇到,怕你會嫌棄,所以一直都在隱瞞你。”她擦了擦留著血痕的眼角,對我嬉笑:“可是,隻有這個樣子才能保護你。”
我心中五味雜陳。
她也不再多跟我說什麼,開始跟那個怪人對峙。
怪人問出一句帶著徐徐迴音的話語:“看來之前派來的那些族人都是被你殺的,你殺了幾十號人。”
“能夠得到我的親手處決,是他們無上的榮幸。”
“你這副樣子還像當年那般殺伐決斷。”
“汙穢天地之物,留之無用。”
“你要保他?”
“他是我哥哥。”千妍毫無俱色:“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哪怕那個人是你。何況他已不是當年的他,又已忘記了所有,你為何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怪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溫和了一些:“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千妍搖搖頭:“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話不投機,兩人開始動起了手。
因為一直都癱在地上,我無法抬頭去看他們的情況,隻覺得四周天旋地轉,上空電閃雷鳴不絕,地面劇烈搖晃動盪,猶如世界末日來臨。
從剛纔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先前曾有好幾批人來到桂北想找我的麻煩,但是都被千妍暗中除掉了。
她一直都在保護我。
她跟那個怪人也是認識的,而且關係還算不錯,隻是因為我才大動乾戈。
這個樣子的她同樣有一股淩駕一切的氣勢,可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打得過那個怪人。
我非常擔心她的情況,卯足了力氣要挺起身,卻被一股氣流死死地按倒在地,根本就動彈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異象漸漸消失,一切偃旗息鼓。
“下一次,他便沒有這般好運了。”
怪人拋下一句話,那團奇怪的雲迅速飄遠。
她不能跟我死在這裡。
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連想說句話都是奢侈。
在我的注視下,她的身形發生了變化。
最後,她變成了夢境中那個穿著古裙的奇怪少女。
我早就應該想到,那個少女並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她一直都在我的身邊。
“哥哥,對不起,因為怕你會被嚇到,怕你會嫌棄,所以一直都在隱瞞你。”她擦了擦留著血痕的眼角,對我嬉笑:“可是,隻有這個樣子才能保護你。”
我心中五味雜陳。
她也不再多跟我說什麼,開始跟那個怪人對峙。
怪人問出一句帶著徐徐迴音的話語:“看來之前派來的那些族人都是被你殺的,你殺了幾十號人。”
“能夠得到我的親手處決,是他們無上的榮幸。”
“你這副樣子還像當年那般殺伐決斷。”
“汙穢天地之物,留之無用。”
“你要保他?”
“他是我哥哥。”千妍毫無俱色:“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哪怕那個人是你。何況他已不是當年的他,又已忘記了所有,你為何還是不肯善罷甘休?”
怪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溫和了一些:“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千妍搖搖頭:“唯獨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話不投機,兩人開始動起了手。
因為一直都癱在地上,我無法抬頭去看他們的情況,隻覺得四周天旋地轉,上空電閃雷鳴不絕,地面劇烈搖晃動盪,猶如世界末日來臨。
從剛纔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得知,先前曾有好幾批人來到桂北想找我的麻煩,但是都被千妍暗中除掉了。
她一直都在保護我。
她跟那個怪人也是認識的,而且關係還算不錯,隻是因為我才大動乾戈。
這個樣子的她同樣有一股淩駕一切的氣勢,可是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打得過那個怪人。
我非常擔心她的情況,卯足了力氣要挺起身,卻被一股氣流死死地按倒在地,根本就動彈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異象漸漸消失,一切偃旗息鼓。
“下一次,他便沒有這般好運了。”
怪人拋下一句話,那團奇怪的雲迅速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