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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婚禮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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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澤隻花了三年時間修完了碩博的全部學業,在這期間攻克了不少行業難題諸如後天眼球震顫等問題,所以在讀博期間,陳西澤破格拿到了教授的職稱…也斬獲國際眼科學會的多項權威大獎。

而多項研究成果的共同支撐下,陳西澤終於親手幫薛梨進行了屈光不正的眼科手術,幫她徹底摘下眼鏡,重見光明。

這是他學醫的目標,因為他永遠記得小姑娘八歲那年,第一次戴上圓框眼鏡躲在牆角,那害羞又自卑的神情…

她聽薛衍說,眼睛戴上了、就一輩子都摘不下來了。

為此小姑娘大哭了一場,把眼睛都哭得紅腫不已,揪著陳西澤的衣角說她不想一輩子都戴著這個醜醜的、笨重的大眼鏡,以後變成四眼妹,就沒有人喜歡她了。

大概她已經忘了,當時陳西澤給她的回答。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喜歡你。”

陳西澤說話一向玩世不恭,帶著些痞裡痞氣的不正經,但那句話,也許是他這麼多年說過最最最最認真的一句。

後來薛梨一直戴著大眼鏡,這似乎成為了她身體的一部分。

陳西澤一直記得她因為不喜歡戴眼鏡哭過,高考填報誌願,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放棄更喜歡的射擊,而選擇堅定地選擇了眼科。

如果有一天能幫薛梨摘下眼鏡,讓她毫無遮擋地看看陽光,看看大海…這會是讓他倍感幸福的一件事。

這麼多年,他一直為此努力。

所以…即便隻是很小的一場手術,陳西澤都準備了很長時間,排除了各項風險,確保了絕對萬無一失,這才幫她進行手術。

戴上防光眼罩的那兩天,薛梨還特別擔心,怕自己手術失敗瞎了怎麼辦。

雖然隻是無謂的擔心,但人有時候就是會杞人憂天,所以她特別沒有安全感,走哪兒都要陳西澤牽著。

陳西澤也放下了實驗室全部的工作,幾台手術改了日期,全天候陪著薛梨。

薛梨居家休息,也沒什麼事兒,時不時叫他兩聲,確定他還在。

後來她很想學著陳西澤失明時的樣子,藉助聽覺來分辨環境,就彷彿能看見一樣,生活完全可以自理。

沒成想,僅是從臥室走到客廳的這一段,薛梨就讓椅子給重重絆了一下,膝蓋撞在椅子腳上,疼痛不已,她扶著桌子角,齜牙咧嘴地緩著勁兒。

繫著圍裙的陳西澤,從廚房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蹲下身檢查她淤青的膝蓋。

“叫你不要亂走。”

“你誰呀?”

“你老公。”

“是嗎,我不信,證明給我看。”

陳西澤站起來,單手掐住她的腰,將她身子往上提了提,讓她貼著他緊實的身體。

這男人身上總有她熟悉的氣息,薛梨笑著推開他:“好了好了知道了,逗你玩的。”

“你要拿什麼?”

“不拿什麼,就隨便走走。”薛梨的指尖順著他挺闊的眉頭一路往下,摸到高挺的鼻梁,鋒薄的唇,試著還原他英俊的輪廓,“這完全摸不出來呀,你是怎麼做到的,既能準確避開障礙物,又能摸出我的臉。”

“我的手跟你不一樣。”

薛梨困惑地說:“隻是手不一樣嗎?”

“腦子大概也不太一樣。”

“……”

“智商,也不一樣。”

“你可以閉嘴了。”

陳西澤揉著她的腦袋:“明天就能摘下眼罩了。”

“萬一手術失敗了怎麼辦。”

“不可能。”

“萬一呢!”薛梨揪著他的衣角,“那我這輩子都要在黑暗中度過了!”

陳西澤想了想:“你的眼角膜儲存完好,我可以幫你聯絡捐獻。”

“……”

這到底是對她的眼角膜有多執著。

薛梨無語地說:“我懷疑你愛的不是我的人,隻是我的眼角膜。”

“這都被你發現了。”

薛梨狠狠捶了他幾拳頭。

陳西澤牽著她坐到沙發邊,平躺休息,自己回廚房繼續忙碌。

薛梨變得前所未有地黏人了起來,時不時就要喚他一聲:“陳西澤,你在嗎?”

“在。”

“你不去上班嗎?每天這麼忙,早出晚歸的。”

“請假了。”

“你請假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專程照顧我嗎?”

“不是,是為了休假,順便照顧你。”

“陳西澤,你全身上下嘴最硬!”

“你確定?”

“……”

這男人不能惹,一點即燃,薛梨立刻岔開了話題:“我要吃牛肉粉,多加牛肉不要粉。”

“多加牛肉,不要粉?”

“嗯!”

陳西澤略感無語,但還是去廚房給她做不加粉的牛肉粉。

下午小姑娘又作天作地要吃喝去籽的百香果汁,哥哥嫂嫂來看望薛梨,看到陳西澤正用一柄嶄新細長的手術刀剝百香果籽,薛衍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陳西澤你是魔鬼吧,百香果還要去籽?”

“問你妹妹去,她要吃。”

“她要吃你就給她剝,那她要天上的星星你也給摘啊?”

“儘我所能。”

“……”

太可怕了。

慣成這個樣子還得了。

他和沈南星對視了一眼,沈南星意味深長道:“男德楷模。”

薛衍立刻捂住了沈南星的眼睛,

這並不值得學習!

薛梨聽到哥哥嫂子的聲音,連忙道:“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

“你老公都他媽在廚房給你剝去籽百香果了,你還要什麼山珍海味。”

“因為我是病人嘛。”

“你這眼睛還能好嗎?”薛衍摸了摸薛梨的防光眼罩,“瞎了的話,眼角膜應該還能用,捐給有需要的人。”

“你們對我的眼角膜到底有什麼執念,太過分了吧!”

……

反正,薛梨隻做了一天的“盲人”,就已經感覺到無聊透頂了。

她真的很難想象,陳西澤的那兩年,每一天都是無窮無儘的黑暗,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若非有強大的精神意誌,恐怕真的很難撐過這忽然失去光明的黑暗煉獄。

她無事可做,早早地上床睡覺,黑暗中,明顯感覺到陳西澤不太對勁,用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扣住了她的手。

薛梨下意識想躲,但已經遲了,她的手被他綁縛了起來。

“你做什麼呀?”

“當年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薛梨想到他失明那段時間,聽了陸晚聽瞎出的建議,對陳西澤做過這樣的事。

這男人,好記仇啊!

“別、別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

“當初,我似乎也求過你。”

“……”

絕對的黑暗,絕對的捆綁,無處可逃,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極致的無助又伴隨著極致的歡愉。

那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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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梨,簡直像在坐過山車一般,翻來覆去,嗓子都啞了。

次日,她全身痠軟地醒了過來,正要睜開眼睛,陳西澤捂住了她的眼,然後將防光眼罩重新給她戴上。

“陳西澤!”薛梨有點慌,“怎麼回事,是不是出問題了?不是說一夜之後就可以摘了嗎?是手術失敗了嗎?”

“不是,我要帶你去一個地方,去了你再摘眼罩。”

薛梨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她順從地讓陳西澤幫她換了衣服,洗了臉梳了頭,他牽著她去地下車庫,上車後給她繫好安全帶,開車約莫三十分鐘,抵達了目的地。

薛梨緊緊攥著他,任由他帶著她走向未知的地方。

“陳西澤,我覺得我要是真的瞎了,就跟個廢人似的,根本離不開你。”

“你就算不瞎也...”

“你想說什麼!”

小姑娘凶巴巴地推了他一下,陳西澤嘴角勾了勾:“沒有,小貓是全世界最獨立的貓,一點也不需要人照顧。”

薛梨輕哼了一聲:“你到底帶我哪兒啊?”

“能根據周圍的聲音判斷嗎?”

薛梨仔細傾聽,努力分辯著:“好像有水流的聲音,還有老鼠吱吱吱的聲音,等等…你是不是把我帶到下水通道裡?你乾嘛帶我來這種地方…”

陳西澤有點無語:“小貓,如果耳朵實在不好用,也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

他解開了蒙在她眼睛上的防光眼罩,薛梨睜開了眼。

呈現在薛梨眼前的,是大片落地窗外的湛藍海洋。

一輪火紅的朝陽自海平面冉冉而生,大片火燒雲宛如濃墨重彩的油畫背景,水面泛著金色的粼粼波光,沙子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彷彿也在發著光。

她所聽到的水聲就是一波又一波浪湧的聲音,而吱吱聲是海綿上下翩飛的海鳥的啼鳴。

如此動人的美景,就在她眼前毫無遮攔地鋪展開來,這是十多年以來,她第一次能夠不再藉助那一枚厚厚的鏡片,而清晰地看到這個世界。

重見天光這一刹那的畫面,美得讓她有些想哭。

再環顧四周,這似乎是一間平層海景房,大海裝飾了房間的落地玻璃,橫廳寬敞明亮,視野極佳。

“這個房間真的好漂亮啊,陳西澤,你是特意帶我來度假嗎?”

“如果你願意,餘生的每一天,都可以在這裡度假。”

陳西澤笑著將一枚卡片塞進了她手裡。

薛梨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直到看清掌心裡的那張門禁卡:“你是說…這房子…”

“這裡是我們未來的家。”

薛梨欣喜若狂,四處亂竄著,好奇地打量著房間四周。

這房子足有兩百多平米,超大橫廳無比寬敞,微水泥地面和牆面,做成輕法式奶油風,也是她非常喜歡的風格。

浴室也有落地窗,正對大海,浴缸擺放在落地窗邊,可以想象在這裡泡澡會有多爽了。

“喜歡這裡嗎?”

“喜歡得飛起來呀!”薛梨揪著他的衣角四處參觀,“你什麼時候買的房子啊?我完全不知道!”

“一年前,裝修半年,再散甲醛半年,一週前測試後,可以安全入住了。”

薛梨知道陳西澤做事情向來有條不紊,如果他要瞞著她,給她驚喜,那一定就是超大的的驚喜。

譬如此刻。

“好棒的房子,太喜歡了!”薛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陳西澤,你怎麼這麼好!”

“我一直都是溫暖美好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夠了!”

暖男就算了吧,全世界就他最毒舌。

薛梨來到臥室的陽台邊,吹著悠悠的海風,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

陳西澤從後面抱住了她,和她一起看著這美好得不真實的景緻。

陳西澤很小的時候,就不再相信騙人的童話故事了,直到他遇見薛梨。

她不是童話世界裡的無憂無路的小鹿,她有很多煩惱,也有很多小毛病,有點鬼靈精,小氣愛哭,還挺任性…

但陳西澤還是在她身上看到了童話世界裡一切美好的品質,善良與純真,熱烈而執著。

她改變了陳西澤很多很多,否則,他該是以何等偏執又黑暗的心態、去對抗這個世界啊。

他會用自己的餘生,為她書寫最美好的童話。

*

薛梨和陳西澤的婚禮,就在新房對面的沙灘上舉辦。

他們沒有邀請太多人,隻有關係親密的朋友,還有兄長。

薛衍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在婚禮上擔任父親的角色,親手將妹妹交到陳西澤手裡,所以早早起床梳洗打扮,穿了自己最體面的一套高定西服,將下頜胡茬剔得乾乾淨淨,還特意找了髮型師做造型,忙到中午才匆匆趕來。

卻沒想到,父親薛有恒和母親趙美萍居然也來了。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我女兒的婚禮,我們不能來嗎?”薛有恒臉上堆著笑意,喜色都快壓不住了。

老爸沒什麼問題,但關鍵是老媽…

薛衍打量著趙美萍的神情:“媽,您該不會是來砸場子的吧。”

畢竟,薛梨和陳西澤領證都快兩年了,她愣是穩著沒有見這位女婿,更沒有見薛梨。

這場推遲了兩年的婚禮,在陳西澤事業抵達巔峰之後,終於姍姍來遲。

薛衍真擔心趙美萍會在婚禮上做出過激的行為,以陳西澤現而今的名氣,隻怕分分鐘鬨上熱搜,那丟人可丟大發了。

薛梨穿著潔白的新娘禮裙,頭上披掛著嫁紗,雖然是新娘禮服,但並不隆重,跟她的氣質很相符合的利落風格,她本來挽著陳西澤的手,正跟朋友們說說笑笑。

一轉頭,望見了很久未見的趙美萍,忽然間愣住了。

陳西澤注意到女孩的呆滯,順著她眼神望過去,也看到了趙美萍和薛有恒。

他拉著薛梨的手,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薛衍見狀,怕趙美萍和他們發生衝\\突,連忙挽住了母親的手,準備適時拉住她。

趙美萍卻很嫌棄地推開了兒子,正面迎向了這一對新人。

陳西澤先禮貌地喚了薛有恒一聲“爸”,隨即打量著趙美萍的臉色,喚了一聲“媽”。

趙美萍稍有動容,但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女總裁,仍舊端著架子,說道:“誰是你媽。”

“您既然來了我跟小貓的婚禮,那就是我的母親。”

其實什麼都不需要說,她今天肯過來,就是認同了兩個人的婚禮。

陳西澤這麼多年的全部努力,不就是為了讓薛梨在最幸福的日子裡,得到來自雙親的祝福嗎?

很顯然,他也做到了。

即便薛梨不是完美的女兒,但陳西澤…絕對是無可挑剔的完美女婿,沒有半點瑕疵。

薛梨站在丈夫的身後,神情不太自然,忐忑地望著母親。

冷戰了這麼長時間,母女關係也降到了零點,想要融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終於,還是趙美萍主動伸手,理了理薛梨頭上披掛的嫁紗:“都戴歪了,還當自己是個小孩子呢。”

薛梨以為自己還在生母親的氣,但不知道為什麼,重新見到這個從小就讓她懼怕的嚴厲女人,她幾乎是一秒鐘就原諒了她,撲過去緊緊抱住她:“媽媽。”

趙美萍眼眶立刻紅潤了,盈滿了淚光。

她的女兒一直都是溫暖且溫柔的女孩子,是她…沒有好好對她,沒有看到她身上諸多優秀的品質,在孩子最敏感的成長歲月裡,讓她受了很多委屈。

等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卻已經長大了。

“是媽媽錯了。”趙美萍輕撫著女孩頭上柔軟的嫁紗,“媽媽不是不愛你,你從小就是很善良的女孩,是媽媽沒有看到你的好,你願意原諒我嗎?”

薛梨握緊了陳西澤的手,她的確怪過母親,怪她的偏心,怪她總對自己不滿意。

明明已經那樣努力了,但因為哥哥珠玉在前,她無論做什麼都顯得笨拙。

陳西澤治癒了她的一切,讓她看到,人生的旅程,就算是無聊到日複一日地推著石頭上山,但路上總有那麼多美好的風景值得驚歎。

所以,何必總要盯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呢。

薛梨緊緊地擁抱了母親,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答案。

她早就不怪她了。

最後,趙美萍看著女孩身邊這個英俊的男人,重新板起嚴厲面孔:“雖然你不斷向我證明你足以優秀到配得上我女兒,但我還是沒有原諒你。不過薛梨選擇了你,我也願意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陳西澤鄭重地點頭:“謝謝媽,我向您保證,以後薛梨就是我餘生最大的意義。”

婚禮正式開始。

既然父親來了,薛衍自然沒有理由牽著新娘子的手走紅毯,將新娘子親手交給新郎官。

他心裡還有些小失落。

薛有恒看出了他的心思,在等待的時候,他對薛衍揚了揚手,將胸口的禮花戴在了他身上:“這些年,你也終於有了點當哥哥的樣子,以後爸爸媽媽年紀大了,照顧妹妹的重任要落到你的身上了,所以這個環節,由你來做吧。”

薛衍又望瞭望母親。

趙美萍也說道:“以後不許再欺負妹妹了。”

薛衍興奮又忐忑,鄭重地點了點頭:“爸媽,放心吧!”

薛梨等在紅毯邊,看到薛衍屁顛兒屁顛兒跑過來,揪起她的手,讓她挽住他胳膊,她皺眉問:“爸呢?”

“老子就是你爸。”

“你滾啊,叫爸來!”

薛梨使勁兒推開他,奈何薛衍力氣也大得很,在結婚進行曲的旋律中,拖拽著女孩朝著紅毯儘頭、花架之下的英俊男人走去。

看薛衍這珍而重之的架勢,倒更像是他要嫁給陳西澤似的。

薛梨一路上踩了他好幾腳,他威脅地瞪著她,倆人大眼瞪小眼地終於走完了這漫長的一段紅毯,在親友的見證和祝福中,他牽著薛梨來到了陳西澤面前。

陳西澤伸手正要接過,薛衍卻有些捨不得放手了,緊緊攥著女孩。

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半路殺出的“陳咬金”,要跟他搶妹妹,他又打不過人家,隻能咬著牙,死死攥著妹妹的手,說什麼也不願意鬆開。

但這傢夥,終究還是把他妹妹拐跑了。

“梨子,哥哥小時候也夠混蛋的,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他緊握著薛梨的手,“我是第一次給人當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氣。”

“你終於認識到錯誤了。”薛梨露出了欣慰的神情,“請你以後好好補償我。”

薛衍嘴角抽了抽:“這種時候,難道你不該痛哭流涕,說哥哥我原諒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嗎?”

“笑死,你對我有什麼誤解,還是對你自己有什麼誤解。”

“……”

果然,就算結婚了,她也還是他的惡魔妹妹。

他將薛梨的手扔給了陳西澤:“拿去,這小姑娘歸你了!好好管教!不然下半輩子夠你受的!”

陳西澤用力牽住了薛梨,嘴角剋製地綻了綻:“不需要,她一直很聽我的話。”

的確是一物降一物,擱陳西澤這兒,薛梨就乖多了,服服帖帖站在他身邊,宛如貓咪一般依偎著他。

相互交換結婚戒指的時候,薛梨小心翼翼地給他的無名指套上了指環。

這指環是薛梨精挑細選了好久的,沒有多餘的修飾,平滑圓潤,表面散發著淡金色的光澤。

其實領證這麼長時間以來,直至今日此刻,薛梨給他戴上指環的刹那間,才真正感覺到,陳西澤不再是她的哥哥,還是她的丈夫,要與她攜手奔赴餘生的那個人。

她無條件、全身心地信賴他。

薛梨給他戴上戒指之後,還特別主動地親了親他的手。他的指尖修長漂亮,是拿下榮譽的一雙手,也是救人無數的一雙手…

陳西澤被她這個無意識的動作感動到了,他能體察這姑娘對他綿長細膩的愛意。

“小貓,怎麼辦,哥哥有點想哭了。”

薛梨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他英俊的面龐給人一種堅毅沉著之感,但眼角的確輕微泛紅。

薛梨有點繃不住,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忍住,陳西澤,否則今天會成為你下半輩子的黑曆史,薛衍會嘲笑你一輩子的。”

“我不在乎。”

陳西澤緊緊摟住了她單薄的身子,竭力壓抑著胸腔裡湧動的情緒,讓自己稍許平靜,“薛梨,謝謝你當我的貓。”

在薛梨看來,是陳西澤一直倍伴著她長大,但實際上,自陳西澤這一面看來,他蠻橫無理地將她從薛衍身邊搶過來,一定要和她當朋友,汲取著這個小女孩身上那份他無比渴望的陽光和溫暖。

是薛梨,救贖了他晦暗的童年時代,讓他沒有徹底沉淪下去。

“那你以後要好好對我。”薛梨是個特別會見縫插針的人,煞有介事地說,“用實際行動代表你對我的感謝。”

陳西澤鬆開了她,微笑著,像小時候一樣,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就算是裝,也稍微裝出一點感動的樣子,行嗎?”

“我一直都很真誠,從不偽裝。”薛梨揉了揉他的額頭,“你不是還想哭嗎。”

看著小姑娘這賤兮兮的表情,陳西澤一點也哭不出來了,胸腔裡的感動被另一種東西代替。

那是漫長歲月裡、他們無數次拌嘴摩擦中,緩慢積攢的默契與溫情。

往後餘生也會在這樣的吵吵鬨鬨中度過。

陳西澤曾經的理想是涉足高山湖泊,大江大海,看更遼闊的風景…可如今,他願意為她洗手做羹湯,囿於廚房,享受最繁華的人間煙火。

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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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還是趙美萍主動伸手,理了理薛梨頭上披掛的嫁紗:“都戴歪了,還當自己是個小孩子呢。”

薛梨以為自己還在生母親的氣,但不知道為什麼,重新見到這個從小就讓她懼怕的嚴厲女人,她幾乎是一秒鐘就原諒了她,撲過去緊緊抱住她:“媽媽。”

趙美萍眼眶立刻紅潤了,盈滿了淚光。

她的女兒一直都是溫暖且溫柔的女孩子,是她…沒有好好對她,沒有看到她身上諸多優秀的品質,在孩子最敏感的成長歲月裡,讓她受了很多委屈。

等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時候,孩子卻已經長大了。

“是媽媽錯了。”趙美萍輕撫著女孩頭上柔軟的嫁紗,“媽媽不是不愛你,你從小就是很善良的女孩,是媽媽沒有看到你的好,你願意原諒我嗎?”

薛梨握緊了陳西澤的手,她的確怪過母親,怪她的偏心,怪她總對自己不滿意。

明明已經那樣努力了,但因為哥哥珠玉在前,她無論做什麼都顯得笨拙。

陳西澤治癒了她的一切,讓她看到,人生的旅程,就算是無聊到日複一日地推著石頭上山,但路上總有那麼多美好的風景值得驚歎。

所以,何必總要盯著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呢。

薛梨緊緊地擁抱了母親,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她答案。

她早就不怪她了。

最後,趙美萍看著女孩身邊這個英俊的男人,重新板起嚴厲面孔:“雖然你不斷向我證明你足以優秀到配得上我女兒,但我還是沒有原諒你。不過薛梨選擇了你,我也願意相信你一次,你要是敢欺負她,我不會放過你。”

陳西澤鄭重地點頭:“謝謝媽,我向您保證,以後薛梨就是我餘生最大的意義。”

婚禮正式開始。

既然父親來了,薛衍自然沒有理由牽著新娘子的手走紅毯,將新娘子親手交給新郎官。

他心裡還有些小失落。

薛有恒看出了他的心思,在等待的時候,他對薛衍揚了揚手,將胸口的禮花戴在了他身上:“這些年,你也終於有了點當哥哥的樣子,以後爸爸媽媽年紀大了,照顧妹妹的重任要落到你的身上了,所以這個環節,由你來做吧。”

薛衍又望瞭望母親。

趙美萍也說道:“以後不許再欺負妹妹了。”

薛衍興奮又忐忑,鄭重地點了點頭:“爸媽,放心吧!”

薛梨等在紅毯邊,看到薛衍屁顛兒屁顛兒跑過來,揪起她的手,讓她挽住他胳膊,她皺眉問:“爸呢?”

“老子就是你爸。”

“你滾啊,叫爸來!”

薛梨使勁兒推開他,奈何薛衍力氣也大得很,在結婚進行曲的旋律中,拖拽著女孩朝著紅毯儘頭、花架之下的英俊男人走去。

看薛衍這珍而重之的架勢,倒更像是他要嫁給陳西澤似的。

薛梨一路上踩了他好幾腳,他威脅地瞪著她,倆人大眼瞪小眼地終於走完了這漫長的一段紅毯,在親友的見證和祝福中,他牽著薛梨來到了陳西澤面前。

陳西澤伸手正要接過,薛衍卻有些捨不得放手了,緊緊攥著女孩。

彷彿又回到了小時候,半路殺出的“陳咬金”,要跟他搶妹妹,他又打不過人家,隻能咬著牙,死死攥著妹妹的手,說什麼也不願意鬆開。

但這傢夥,終究還是把他妹妹拐跑了。

“梨子,哥哥小時候也夠混蛋的,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他緊握著薛梨的手,“我是第一次給人當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氣。”

“你終於認識到錯誤了。”薛梨露出了欣慰的神情,“請你以後好好補償我。”

薛衍嘴角抽了抽:“這種時候,難道你不該痛哭流涕,說哥哥我原諒你,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嗎?”

“笑死,你對我有什麼誤解,還是對你自己有什麼誤解。”

“……”

果然,就算結婚了,她也還是他的惡魔妹妹。

他將薛梨的手扔給了陳西澤:“拿去,這小姑娘歸你了!好好管教!不然下半輩子夠你受的!”

陳西澤用力牽住了薛梨,嘴角剋製地綻了綻:“不需要,她一直很聽我的話。”

的確是一物降一物,擱陳西澤這兒,薛梨就乖多了,服服帖帖站在他身邊,宛如貓咪一般依偎著他。

相互交換結婚戒指的時候,薛梨小心翼翼地給他的無名指套上了指環。

這指環是薛梨精挑細選了好久的,沒有多餘的修飾,平滑圓潤,表面散發著淡金色的光澤。

其實領證這麼長時間以來,直至今日此刻,薛梨給他戴上指環的刹那間,才真正感覺到,陳西澤不再是她的哥哥,還是她的丈夫,要與她攜手奔赴餘生的那個人。

她無條件、全身心地信賴他。

薛梨給他戴上戒指之後,還特別主動地親了親他的手。他的指尖修長漂亮,是拿下榮譽的一雙手,也是救人無數的一雙手…

陳西澤被她這個無意識的動作感動到了,他能體察這姑娘對他綿長細膩的愛意。

“小貓,怎麼辦,哥哥有點想哭了。”

薛梨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他英俊的面龐給人一種堅毅沉著之感,但眼角的確輕微泛紅。

薛梨有點繃不住,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忍住,陳西澤,否則今天會成為你下半輩子的黑曆史,薛衍會嘲笑你一輩子的。”

“我不在乎。”

陳西澤緊緊摟住了她單薄的身子,竭力壓抑著胸腔裡湧動的情緒,讓自己稍許平靜,“薛梨,謝謝你當我的貓。”

在薛梨看來,是陳西澤一直倍伴著她長大,但實際上,自陳西澤這一面看來,他蠻橫無理地將她從薛衍身邊搶過來,一定要和她當朋友,汲取著這個小女孩身上那份他無比渴望的陽光和溫暖。

是薛梨,救贖了他晦暗的童年時代,讓他沒有徹底沉淪下去。

“那你以後要好好對我。”薛梨是個特別會見縫插針的人,煞有介事地說,“用實際行動代表你對我的感謝。”

陳西澤鬆開了她,微笑著,像小時候一樣,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

“就算是裝,也稍微裝出一點感動的樣子,行嗎?”

“我一直都很真誠,從不偽裝。”薛梨揉了揉他的額頭,“你不是還想哭嗎。”

看著小姑娘這賤兮兮的表情,陳西澤一點也哭不出來了,胸腔裡的感動被另一種東西代替。

那是漫長歲月裡、他們無數次拌嘴摩擦中,緩慢積攢的默契與溫情。

往後餘生也會在這樣的吵吵鬨鬨中度過。

陳西澤曾經的理想是涉足高山湖泊,大江大海,看更遼闊的風景…可如今,他願意為她洗手做羹湯,囿於廚房,享受最繁華的人間煙火。

此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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