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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決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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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陳西澤做了特別豐盛的早餐,烤好的三明治,熱牛奶,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去市場上給薛梨買了超大顆車厘子,洗乾淨擱在盤子裡。

小姑娘一回來,陳西澤就開始拾掇精緻的生活了,昨晚薛梨過來的時候,看到茶幾上好些個酒瓶子都沒丟,今天起來,家裡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陳西澤,你答應過我要好好生活。”

“嗯,會的。”

薛梨敲了敲他的額頭:“更重要的是,好好賺錢,你都多久沒往結婚基金裡打錢了!”

陳西澤拿勺子的手頓了頓,喝了口牛奶,喉結滾動著:“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薛梨被他弄得有些難受,握住了他的手:“怎麼會,永遠不會。”

他嘴角揚了揚:“下午就去錄音棚,哥哥會好好掙錢。”

“最好是!”薛梨撇撇嘴,玩笑著說,“我可不是那麼好娶的,沒有大房子,你纔不嫁給你。”

“遵命。”

……

清晨,薛梨鬼鬼祟祟地回了家,密碼鎖甫一打開,迎面就撞上了倚在玄關處的薛衍,抬起下頜睨著她:“你可真行,不怕你媽突|襲查崗啊!”

“我這不是回來得挺早的嘛。”薛梨脫了鞋,放進鞋櫃裡。

“又去找陳西澤了?”

“嗯。”

“你找陳西澤沒問題,你把我那瓶珍藏白葡萄酒…你tm給我喝光了!”

“味道還不錯。”

“……”

“臭丫頭,你知不知道那瓶酒多貴啊啊啊啊!那是我準備跟你嫂子求婚用的!”

薛衍使勁兒搖晃著小姑娘單薄的肩膀。

薛梨“啊啊啊”地叫著,掙脫了他,用腳拚命踹他。

倆人又在客廳裡上演起了雞飛狗跳的追逐戰,沒一刻消停。

沈南星見怪不怪地走出房間,去直飲機邊接了水:“薛衍,一瓶酒而已,至於嗎!”

薛梨趕緊躲到了嫂子身後,衝薛衍吐了吐舌頭。

她和兄長鬥爭了這麼多年,有了嫂子,終於有了倚仗。

一物降一物,總有人治得了他。

……

兩天後,薛梨迎來了GRE考試,傍晚,薛衍開著車提前半小時就等在了校門口。

見小姑娘輕鬆地走出來,緊張地問道:“怎麼樣?題難不難,能拿到名校offer嗎?”

薛梨搖了搖頭,坐進車裡。

薛衍也坐進了駕駛座,擰開保溫杯,喝了一口:“發揮不理想?沒事,隻要給錢,總有大學會要你的。”

“不是,我交了白卷。”

“噗。”

薛衍差點噴出來,回頭皺眉望著她,“你確定?”

“哦不,沒交白卷。”

他稍稍鬆了口氣,就說,她怎麼敢…這不是公開跟趙美萍叫板嗎。

下一秒,薛梨漫不經心道:“我在卷子上寫了一首海子的詩。”

“……”

“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籠罩,姐姐,我今夜隻有戈壁。”

薛梨略帶沙啞的嗓音,平靜地念著:“草原儘頭我兩手空空,悲痛時握不住一顆淚滴,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這是雨水中一座荒涼的城。”

薛衍崩潰地嚥下唾沫,看著面前這姑娘,伸手拍了拍她腦袋:“我叫你姐姐行嗎!你別亂來啊啊啊!瘋了吧,你媽叫我好好盯著你考試!你這樣…她要屠戮的人是我啊!”

“不會,跟你沒關係,她不會對你怎麼樣。”

薛梨摸出了肖秀榮考研政治的預測題,埋頭刷了起來,“考GRE隻是個幌子,為了早些來南央而已,其實我一直在準備考研。”

薛衍接過她的題庫書,果然看到她已經刷了大半冊,空白處也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

“你真的在準備考研啊。”

“我早就報名了,考南央大學。”她漫不經心地彷彿說著某種堅定不移的真理——

“我怎麼可能丟下他一個人出國。”

“那你怎麼跟你媽交代?”

“考研考試是12月24,GRE成績還沒出呢。”薛梨早就計劃好了,“等成績出了,GRE掛科,考研上岸,一切成了定局,她也沒辦法。”

薛衍點了點頭:“釜底抽薪,的確是不錯的主意,而且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有個最大的問題。”

“什麼?”

“現在考研競爭可不小啊,你確定你上得了岸?萬一都掛了,你等著以死謝罪吧。”

“你不要詛咒我,呸呸呸!”

……

那段時間,薛梨隔三差五就能收到簡訊,提醒她結婚基金那張卡裡有收益入賬,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

陳西澤真的鉚足勁兒開始賺錢,年薪隻怕都要超過薛衍這位進了互聯網top大廠的計算機係大神了。

如果他眼睛沒有失明,他也會成為行業裡最頂尖的眼科醫生,同時也是醫學界最厲害的射擊冠軍。

薛梨知道,不管是哪條路,他的誌向…從來都不僅僅隻是為了賺錢。

他有自己的夢想要完成。

隻可惜,他從十幾歲開始便要負重前行,生活壓在他身上的擔子是那樣沉甸甸。

而負重前行的人,無夢可做。

所以薛梨無數次夢迴小鹿島,那兩年,大概也是陳西澤最輕鬆的時候。

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和陳西澤重新回到那個似乎與世隔絕的小島上,每天開開音樂會,聽他拉拉小提琴,在屋頂和他瘋狂地zuoai,輕鬆幸福地度過餘生。

GRE考試結束之後,趙美萍又打電話過來,強迫薛梨回家等結果。薛梨當機立斷,立刻向學校申請了畢業實習。

“畢業實習有兩個學分,必須拿到學分才能順利畢業,所以如果我不完成好好實習,就畢不了業,即便GRE考上了,也不能去讀。”

“我不是讓你把實習延期到明年嗎!”

“我現在正好有一個多月的空閒時間,與其在家等著考試結果,不如利用這一個月去實習。”

趙美萍冷冷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小算盤,行,既然申請了實習,那就回我的公司來實習。”

“不行,我已經找好了實習單位,資料也交上去了,是南央市的一家傳媒公司做翻譯。”

“薛梨!你不要得寸進尺!”趙美萍是真的來氣了,“你就想留下來,就想跟陳西澤再發生點什麼!媽媽說的話你怎麼不聽呢,那個男孩他不適合你!”

“媽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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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說了很多遍,陳西澤是我喜歡了很多年的人。他不是我的興趣愛好,你不讓我學體育,這些我都算了。我好好學習,我認認真真地備考,哪怕腦子不夠用,但隻要勤奮,也可以笨鳥先飛,這些…我都努力做了,可是陳西澤是我最想要的,因為有他,我才覺得考什麼GRE有意義,因為有他,我纔有想要努力變好的念頭,因為我想和他一樣優秀。”

“說這麼多,你還是不死心,對嗎?”趙美萍嗓音冷了下來,“你就不怕我把那段視頻公佈出去嗎,我查過了,陳西澤現在名氣也不小,粉絲都有好幾百萬了,我分分鐘就能毀掉他現在的事業。”

薛梨的手緊緊攥了拳頭——

“媽,你毀了他,你就毀了我。”

趙美萍明顯被薛梨這句話激得心血上湧,怒聲道:“你在威脅我嗎,薛梨,哪有你這樣跟父母說話的!你青春叛逆期還沒過是不是!”

“媽,您真的覺得十八歲以前的我,有過青春嗎。”薛梨冷笑著,“我上了大學,陳西澤鼓勵我做軍訓的舉旗手,他帶我進學生會,教我策劃活動,讓我去跟各式各樣的同學打交道,還帶我去旅遊…那時候,我才真正覺得我有過青春。”

“幼稚至極!”

“陳西澤跟我說,隻有幼稚的人才懂生活的快樂。”

“陳西澤陳西澤,我看你真的是中|毒了,沒藥可救了!”

薛梨平靜地掛掉了電話,給她發了一條簡訊:“我會留在南央實習,從今天以後,我不會再接受你每天的視頻查崗了。如果你想毀掉陳西澤,那你一定會失去我,說到做到。”

……

早餐時,薛衍聽薛梨絮絮叨叨說完了她和趙美萍的全部對話,欽佩地給她豎起了大拇指——

“霸氣!”

“我都沒跟趙女士說過這麼剛的話!”

“我已經發現了,來軟的沒用。”薛梨叼著三明治,煞有介事地說,“我越是妥協,她就越是想要控製我。”

“所以你現在準備一邊實習,一邊考研,這能行嗎?”

“怎麼不行。”

“以你的智商,我看懸。”

“我跟陳西澤在一起這麼久,我被他傳染了學神基因,現在我學習一點都不吃力。”

薛衍冷笑著:“生物學告訴我們,基因這玩意兒隻傳給下一代,不傳給下一代的媽!”

“你煩死了,薛衍!”

薛衍知道,這小姑娘為了留在南央而選擇申報實習,也算是孤注一擲了。

“那你不怕趙女士真的對陳西澤做什麼?”

“陳西澤說他不怕,我現在也不怕了。”薛梨咬了咬牙,“大不了我跟他一起死!”

“噗!”薛衍噴了薛梨一臉的牛奶。

“……”

薛梨張著嘴,感受著牛奶滴滴答答順著她的劉海滴落,簡直眼前一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薛衍我殺了你!我等會兒還要去實習公司上班呢!剛化的妝!”

薛衍連忙躲到了沈南星身後:“媳婦救命!”

“好了好了。”沈南星趕緊擰了毛巾來給薛梨擦臉,“你哥不是故意的。”

“嘴上沒個把門的,嫂子你快把他踹了,太噁心心了!”

薛衍端著牛奶杯,沒好氣地說:“你纔是嘴上沒個把門的,動不動就死啊活的,你是沒談過戀愛的初中生嗎!”

“不關你的事!”

“就算你想死,人家陳西澤樂意跟你去嗎,傻缺。”

“他怎麼不願意!我死了他能獨活嗎!”

“行,等著,我問問他。”薛衍說著就給陳西澤打了個電話,“你的貓問你,她死了你怎麼辦?”

說著,他打開了擴音,讓薛梨自己聽。

電話那端,陳西澤似乎還沒醒,嗓音帶著微微的倦懶:“昂?”

薛衍又重複了一遍問題,電話那端窸窸窣窣地傳來他起床的聲音,似乎終於清醒了過來——

“埋了,辦個盛大的寵物葬禮。”

薛衍壞笑了起來,得意地望著薛梨:“你聽到了,這就是男人,你還指望他跟你一起死。”

薛梨丟了面子,氣呼呼地接過了電話:“陳西澤,你良心被狗吃了!我要是真的死了…”

“閉嘴。”陳西澤驀地打斷了她,“大清早的死啊活的,不許再說了。”

薛梨聽他語氣有些嚴厲,心裡越發不是滋味:“你凶什麼凶啊!”

“呸兩聲。”

“就不!”

“快點。”陳西澤催促著,“聽話。”

“你乾嘛這麼迷信。”

“老子也就隻在你身上迷信了,快點,這種事不開玩笑。”

薛梨隻好聽話地“呸呸”了兩聲:“滿意啦。”

“嗯,很乖。”

“陳西澤,你根本不愛我。”

電話那端,男人輕笑了一聲:“哦。”

“掛了!無情的人!”

“貓,今天陽光還不錯。”

薛梨望向窗台,陽光透過淺綠的玻璃鋪灑在綠植上,整個冬日也變得暖意融融。

“冬天抱著小貓在陽台上曬曬太陽,會讓人覺得活著…真他媽的值。”男人的嗓音也變得溫柔了起來,“人生最大的滿足,也不過如此。”

薛梨低著頭,眉眼淺淺地彎了彎:“哦~~~”

這兩句,還算人話。

薛衍見他倆居然用他的手機,膩膩歪歪地說起了小情話,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行了,掛了!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沈南星冷嘲道:“你看看人家陳西澤,再看看你,沒情調的理工男。”

“不帶拉踩的啊!”

薛梨笑嘻嘻地背起了書包:“我去實習啦!”

“等等。”沈南星叫住她,“早高峰,公交地鐵多擠呀,讓你哥送你。”

薛衍叼著三明治,不情不願道:“我早飯還沒吃完呢。”

“你都吃了多少了,快去。”沈南星推著薛衍出了門,“晚上去接你妹妹啊。”

“啊。”薛梨連忙道,“晚上不用接。”

“哦~懂了。”

薛衍翻了個白眼:“老子偏要來接。”

“不許來!”

“偏要來。”

“不許不許來!”

“偏要來。”

沈南星看著門口這沒完沒了地拌嘴的兄妹倆——

“你們幼不幼稚啊!多大的人了!無聊。”

薛衍回頭親了親女友的額頭,然後攬住妹妹的頸子,跟她打打鬨鬨地走進了電梯。

……

薛梨進了一家傳媒公司實習,主要負責對接一些國外的模特,瞭解他們的需求,幫助他們安排食宿等等,他們拍攝的時候,也要給他們拎包等待。

一有空閒時光,她手裡捧著一本考研資料書,時不時地翻兩頁。

這次考研必須上岸,否則她承受不起她媽的衝冠之怒。

GRE沒了,考研也沒考上,趙美萍喪失理智的情況下,真的有可能會遷怒陳西澤。

而且薛梨也想留在南央市,想留下來跟陳西澤生活在一起。

她每天在忙碌的工作中,抽瑣碎的時間來備考。

薛衍的公司跟薛梨公司隔得比較近,有時候他會把妹妹叫出來喝喝下午茶,聊聊工作的事,主要是擔心她一小菜鳥在公司裡被人欺負。

薛梨手裡經常是一本《政治必背考點》不離手,坐在落地窗邊,藉著陽光認真地複習著功課。

他看著妹妹這一身奶杏色大衣,裡面是一件複古風的襯衣,袖口碎花邊兒型,用絲線繡者特別精緻的紋路,那雙黑色高跟鞋透著輕奢的質感。

這一身行頭搭配下來,檔次十足,氣場也很強,完全不複學生時代的呆憨氣。

薛衍指尖拎著咖啡勺,好奇地問:“梨子,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這不是實習嗎,2000。”

薛衍對名牌衣飾頗有心得,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兒:“你這一身行頭,兩千還得多個零吧,再加上你一天換一身,一個星期也沒重樣。老實交代,是不是老爸在偷偷接濟你。”

薛梨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是虛的,財政大權被趙美萍牢牢把持著,她對我的經濟製|裁從來沒有停止過。”

“所以…”

她甜絲絲地笑了:“陳西澤給我買的。”

上班後,陳西澤隔三差五會帶她去買衣服,風格自然也從學生時代的可愛風,轉向了輕奢的職場風。

有時候薛梨會嫌這些衣服價格貴,她的消費觀念還停留在窮學生時代,但陳西澤不會再同意她穿便宜的衣服了,任何鞋子包包衣服配飾,全都要上檔次。

薛梨簡直被陳西澤像名媛公主一般養著,周圍的同事女孩都以為薛梨是過來體驗生活的富二代。

薛衍卻有些不敢相信,陳西澤那個摳門的傢夥,能這麼大方給她買買買。

“你確定是他主動給你買的,而不是你偷拿結婚基金假公濟私嗎?反正他也看不見。”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薛梨連聲辯解,“你這也太小人之心了,是陳西澤說如果我不好好打扮自己,還穿便宜的衣服,灰頭土臉,公司裡那些女生會笑話我的。他不想讓我被人笑話,每天出門前都會摸來摸去檢查我。”

薛衍眉頭擰了起來:“那你知道上次他毛衣被菸灰燎了個洞都沒有買新的,自己買了針線縫好又繼續穿的事嗎?”

“誒?我沒注意到啊,哪件啊。”

“每天上下班他都搭公交車的事,你總知道吧。”

“不是打車的嗎?”

“他穿的運動鞋還是你大學時送的那雙,這你總能看見吧!”

“他愛我他才捨不得換的嘛,而且人家又不像你這麼費。”薛梨撇嘴道,“那鞋子他天天擦,每週洗,跟新的一樣。”

薛衍簡直無語了,作為男人,他要有這麼大大咧咧、不走心不過腦的女朋友,估摸著都要心酸死了。

“薛梨同學,你真的看不出你男朋友生活有多節儉嗎?”

“……”

這句話,頓時將薛梨問住了。

她不是細心的女孩,性子也很直,所以關注的重點永遠是陳西澤呈現在她面前的樣子,譬如他今天開心還是不開心,譬如他有什麼樣的想法…

陳西澤刻意要隱藏的部分,薛梨真的很難體察到。

但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瞭解,甚至還不如她哥深刻。

……

晚上,薛梨提前下班,沒有徑直去圖書館複習功課,而是去了陳西澤的公司。

錄音棚絕對隔音,薛梨聽不到聲音,隻能透過門上的玻璃板,遠遠地望見錄音室的情況。

周圍的幾位聲優都拿著稿子,隻有陳西澤一人全靠背誦,即便如此,幾個cv也常出小狀況,不熟悉的地方念得磕磕巴巴。但據薛梨的觀察,陳西澤一次也沒有被叫停過。

他幾乎沒有出現差錯。

以前薛梨跟他對過稿子,他對稿子的熟悉程度幾乎百分百,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都被他高能運轉的腦子刻寫了進去。

毋庸置疑,他就是天才,就算失明瞭,他也絕不平庸。

夕陽的光影透過天窗玻璃照進錄音棚,一抹鵝黃的光正好掃著他英俊的五官,從薛梨的角度望過去,宛如一張濃墨重彩的明信片,漂亮得不太真實。

錄製結束之後,陳西澤拿了外套,手持著盲杖走出錄音棚,徑直朝電梯走去。

他身形永遠筆直挺拔,宛如勁鬆一般。

薛梨沒有叫住他,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進電梯的時候她率先溜進去,站在他身後。

為了不被察覺,她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出了公司大樓,來到了路口公交站邊,薛梨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如薛衍所說,節儉到每天下班都捨不得打車,坐公交車回家。

如果真是這樣,薛梨看著自己這一身的奢侈品牌,那就真的要愧疚死了。

然而,公交進站之後,陳西澤卻並沒有上車,打了個電話,不久之後,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駛了過來,有男人親自下車給他開了門,將他迎了進去。

薛梨驚詫地看著轎車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路口。

這排場,隻怕薛衍這富二代少爺都有所不及吧!

薛梨連忙給薛衍打了電話,把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說得這麼慘,我差點信你了,難過了一下午呢!陳西澤現在是圈內頂流,怎麼可能擠公交,人家都是專車接送的好吧!”

“哦。”

薛衍掛了電話,喃了聲,“傻逼。”

……

車裡,陳西澤對前排開車的男人道:“麻煩陳製作了。”

“沒事兒,反正順路,不過你今天有點反常啊,忽然給我打電話。你這臭脾氣,以前可是寧可摔死、也不會跟身邊人求助的。”

“剛剛我女朋友在。”

陳西澤按下了車窗,虛無的視線,望向了窗外飛速流過的風景,“這丫頭,挺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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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空閒時光,她手裡捧著一本考研資料書,時不時地翻兩頁。

這次考研必須上岸,否則她承受不起她媽的衝冠之怒。

GRE沒了,考研也沒考上,趙美萍喪失理智的情況下,真的有可能會遷怒陳西澤。

而且薛梨也想留在南央市,想留下來跟陳西澤生活在一起。

她每天在忙碌的工作中,抽瑣碎的時間來備考。

薛衍的公司跟薛梨公司隔得比較近,有時候他會把妹妹叫出來喝喝下午茶,聊聊工作的事,主要是擔心她一小菜鳥在公司裡被人欺負。

薛梨手裡經常是一本《政治必背考點》不離手,坐在落地窗邊,藉著陽光認真地複習著功課。

他看著妹妹這一身奶杏色大衣,裡面是一件複古風的襯衣,袖口碎花邊兒型,用絲線繡者特別精緻的紋路,那雙黑色高跟鞋透著輕奢的質感。

這一身行頭搭配下來,檔次十足,氣場也很強,完全不複學生時代的呆憨氣。

薛衍指尖拎著咖啡勺,好奇地問:“梨子,你一個月工資多少啊?”

“這不是實習嗎,2000。”

薛衍對名牌衣飾頗有心得,他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兒:“你這一身行頭,兩千還得多個零吧,再加上你一天換一身,一個星期也沒重樣。老實交代,是不是老爸在偷偷接濟你。”

薛梨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爸是虛的,財政大權被趙美萍牢牢把持著,她對我的經濟製|裁從來沒有停止過。”

“所以…”

她甜絲絲地笑了:“陳西澤給我買的。”

上班後,陳西澤隔三差五會帶她去買衣服,風格自然也從學生時代的可愛風,轉向了輕奢的職場風。

有時候薛梨會嫌這些衣服價格貴,她的消費觀念還停留在窮學生時代,但陳西澤不會再同意她穿便宜的衣服了,任何鞋子包包衣服配飾,全都要上檔次。

薛梨簡直被陳西澤像名媛公主一般養著,周圍的同事女孩都以為薛梨是過來體驗生活的富二代。

薛衍卻有些不敢相信,陳西澤那個摳門的傢夥,能這麼大方給她買買買。

“你確定是他主動給你買的,而不是你偷拿結婚基金假公濟私嗎?反正他也看不見。”

“我怎麼會做那種事!”

薛梨連聲辯解,“你這也太小人之心了,是陳西澤說如果我不好好打扮自己,還穿便宜的衣服,灰頭土臉,公司裡那些女生會笑話我的。他不想讓我被人笑話,每天出門前都會摸來摸去檢查我。”

薛衍眉頭擰了起來:“那你知道上次他毛衣被菸灰燎了個洞都沒有買新的,自己買了針線縫好又繼續穿的事嗎?”

“誒?我沒注意到啊,哪件啊。”

“每天上下班他都搭公交車的事,你總知道吧。”

“不是打車的嗎?”

“他穿的運動鞋還是你大學時送的那雙,這你總能看見吧!”

“他愛我他才捨不得換的嘛,而且人家又不像你這麼費。”薛梨撇嘴道,“那鞋子他天天擦,每週洗,跟新的一樣。”

薛衍簡直無語了,作為男人,他要有這麼大大咧咧、不走心不過腦的女朋友,估摸著都要心酸死了。

“薛梨同學,你真的看不出你男朋友生活有多節儉嗎?”

“……”

這句話,頓時將薛梨問住了。

她不是細心的女孩,性子也很直,所以關注的重點永遠是陳西澤呈現在她面前的樣子,譬如他今天開心還是不開心,譬如他有什麼樣的想法…

陳西澤刻意要隱藏的部分,薛梨真的很難體察到。

但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到,自己對這個男人的瞭解,甚至還不如她哥深刻。

……

晚上,薛梨提前下班,沒有徑直去圖書館複習功課,而是去了陳西澤的公司。

錄音棚絕對隔音,薛梨聽不到聲音,隻能透過門上的玻璃板,遠遠地望見錄音室的情況。

周圍的幾位聲優都拿著稿子,隻有陳西澤一人全靠背誦,即便如此,幾個cv也常出小狀況,不熟悉的地方念得磕磕巴巴。但據薛梨的觀察,陳西澤一次也沒有被叫停過。

他幾乎沒有出現差錯。

以前薛梨跟他對過稿子,他對稿子的熟悉程度幾乎百分百,每一個場景,每一個細節,都被他高能運轉的腦子刻寫了進去。

毋庸置疑,他就是天才,就算失明瞭,他也絕不平庸。

夕陽的光影透過天窗玻璃照進錄音棚,一抹鵝黃的光正好掃著他英俊的五官,從薛梨的角度望過去,宛如一張濃墨重彩的明信片,漂亮得不太真實。

錄製結束之後,陳西澤拿了外套,手持著盲杖走出錄音棚,徑直朝電梯走去。

他身形永遠筆直挺拔,宛如勁鬆一般。

薛梨沒有叫住他,一直鬼鬼祟祟地跟在他身後,進電梯的時候她率先溜進去,站在他身後。

為了不被察覺,她甚至連呼吸都放緩了。

出了公司大樓,來到了路口公交站邊,薛梨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如薛衍所說,節儉到每天下班都捨不得打車,坐公交車回家。

如果真是這樣,薛梨看著自己這一身的奢侈品牌,那就真的要愧疚死了。

然而,公交進站之後,陳西澤卻並沒有上車,打了個電話,不久之後,一輛黑色奔馳轎車駛了過來,有男人親自下車給他開了門,將他迎了進去。

薛梨驚詫地看著轎車漸行漸遠,消失在了路口。

這排場,隻怕薛衍這富二代少爺都有所不及吧!

薛梨連忙給薛衍打了電話,把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告訴了他:“說得這麼慘,我差點信你了,難過了一下午呢!陳西澤現在是圈內頂流,怎麼可能擠公交,人家都是專車接送的好吧!”

“哦。”

薛衍掛了電話,喃了聲,“傻逼。”

……

車裡,陳西澤對前排開車的男人道:“麻煩陳製作了。”

“沒事兒,反正順路,不過你今天有點反常啊,忽然給我打電話。你這臭脾氣,以前可是寧可摔死、也不會跟身邊人求助的。”

“剛剛我女朋友在。”

陳西澤按下了車窗,虛無的視線,望向了窗外飛速流過的風景,“這丫頭,挺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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