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梨拿到了這幾天辛苦掙來的工資一千五百塊,興致勃勃地帶著陳西澤去商城買衣服。
薛衍給她推薦的幾家潮牌男裝,陳西澤是一件都沒挑上。
有好些個防寒外套,她覺得不錯的,拿到陳西澤面前比劃,但陳西澤都沒看上眼——
“一般”
“土。”
“一看就是薛衍的風格,花裡胡哨。”
“人類高質量男效能穿這麼幼稚?”
薛梨沒什麼耐心,不滿地說:“陳西澤,人類高質量男性我的建議就是不穿。”
陳西澤回頭道:“建議很好,建議下次別建議了。”
“……”
倆人溜達了很久,薛梨的晚飯都快完全消化殆儘了、也沒能選好一件令他稱心如意的衣服。
終於出了商城,門外大賣場正在清倉甩賣,薛梨沒想到陳西澤竟然徑直走了過去,挑揀一番之後,選出了一件黑色加絨衛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怎麼樣?”
“還行。”
薛梨打量著陳西澤高挑的衣架子身材,屬於穿什麼都好看的類型。
“就要這件。”
她走過來撩開了吊牌,原價198,還打七折。
薛梨搖了搖頭,將衣服掛了回去:“這也太便宜了,配不上我們家的人類高質量男性,這洗不了幾次就得起毛球。”
話音未落,陳西澤從她毛衣上撚起一粒毛球,彈開:“你身上的毛球加在一起可以織一件毛衣了。”
“……”
“就要這件。”
“不行,再去別的商城看看。”
“就要。”
“不給買。”
“就要。”
薛梨見他居然還犟上了,抓著他的袖子拉他走。
陳西澤另一隻手立刻攥住了衣架子:“就要。”
“陳西澤,你是在跟我耍賴?”
“嗯。”
薛梨也是個犟脾氣,偏不讓他得逞:“不行,就不給買!”
“那我不走了。”
?“陳西澤你別給我耍賴,你好歹也是學生會主席,要點臉吧。”
在邊上觀察了他們很久的一個女孩,走過來笑著對薛梨說:“我男朋友要是有他一半帥,要什麼買什麼。”
薛梨委實無奈,見陳西澤戀戀不捨的樣子,隻能妥協道:“買買買,行了吧。”
陳西澤輕笑了一下,立刻脫下外套扔給薛梨,三下五除二換上了這件黑色衛衣,在鏡子前照了照。
薛梨看著鏡子裡的少年,黑色的衣服能特別襯出他冷硬的氣質。
她剪了吊牌去付款,本來想的是用結婚基金裡的錢湊湊,給他買件像樣的過年新衣服,沒想到一百來塊,陳西澤穿著也得瑟的不行,甚至還摸出了手機,攬著薛梨的拍了幾張照片。
“你喜歡嗎?”
“還行。”陳西澤說,“今天的我比昨天更帥。”
薛梨見他還挺開心,於是道:“也行,雖然質量不怎麼樣,但便宜,省下來的錢可以吃雞腿。”
“正有此意。”
薛梨去對面的炸雞店,買了一塊香酥雞排,喜滋滋地說:“可是腸胃不好的人,隻配看別人吃哦。”
陳西澤一本正經道:“實不相瞞,我腸胃已經痊癒了。”
“真的?什麼時候痊癒的?”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女孩手裡的雞排:“剛剛。”
“……”
薛梨還是獨吞了那一塊香酥雞排,吃完後滿足的用濕紙巾擦了擦手,跟陳西澤倆人一起走在霓虹璀璨的步行街。
陳西澤走在前面,一言不發,沒什麼表情。
薛梨走上前去,用肩膀撞了撞他:“生氣了?”
“沒有。”
“一看
“你這樣說,對得起英勇就義的雞?”
“……”
薛梨推搡著他,陳西澤也不甘示弱地還手,倆人在街上追打了一會兒,薛梨看到迎面走過一對情侶,倆人十指緊扣,女孩對男孩撒著嬌,親密又自然。
她有些羨慕,於是矜持地站在陳西澤身邊,輕咳了一聲:“陳西澤。”
“乾嘛。”
見他不明其意,小姑娘故意摘下了毛茸茸的兔毛手套,伸出了手輕輕碰了碰他的手背,下一秒,陳西澤自然而然將手套接過來,給自己戴上:“謝了。”
“……”
薛梨簡直無了個大語。
她氣得停下了腳步,陳西澤走了兩步回頭,見小姑娘站在路燈邊,氣鼓鼓地踹了踹杆子。
他笑著走了過來,攬著小姑娘單薄的肩膀,和她宛如哥們一般繼續往前走。
薛梨歎了口氣:“看來我們隻能當兄弟了。”
“嗯。”
“結婚了我們也隻配睡上下鋪。”
“聽你的。”
“陳西澤,你這個不解風情的笨蛋!”
陳西澤嘴角勾著不易察覺的淺淡的笑,下一秒,他牽起了她的手,跟她十指緊緊扣在了一起:“不就是想要這個?”
薛梨頓時被他深摯的眼神弄得心猿意馬,感受著被他大掌緊緊扣住的小手,莫名升起了一種安心和穩定的感覺。
陳西澤牽著她往前走,薛梨看著他英俊的側影,心裡想著,以後纔不會跟他睡上下鋪,她要每天都抱著他睡覺。
好喜歡他。
……
倆人一直在街上溜達到了晚上九點,也沒有特別想要逛一些什麼,但呆在一起就很舒服,都不想回家。
最後一班公交車,倆人總算趕上了。
車後座沒有人,陳西澤牽著薛梨坐到了最後排。
“明天你有空嗎?媽媽叫我跟哥去超市置辦些年貨,我們一起去逛超市呀。”
“晚上可以。”陳西澤很直白地說,“白天有一整天的課程。”
“哦哦哦,知道了,我們男朋友是大忙人。”
“年後會抽出幾天時間陪你玩。”
“我又不是小朋友,不需要你抽時間陪我玩,我可以等你結束課程了過來。”
“不用,我來找你。”
“啊,你別來,被我媽媽看到就完了。”
陳西澤想了想,又問道:“想學射擊嗎,我可以教你。”
“是你玩的那種氣步|槍嗎?”
“不是,弓箭,我教的是這個。”
“哇!你還會射箭?”
“開槍跟射箭,其實一樣的性質,姿態很好練,主要是眼神。”
難怪薛梨總覺得被這男人的視線有某種穿透性的力量,原來是跟常年的射擊練習有關。
她扶了扶自己厚厚的眼鏡框:“近視眼也能練好嗎?”
“正常情況下,不能。”
他將她的眼鏡扣到了鼻梁上,指腹輕輕撫過眼廓,“但你遇到了我,瞎子我都能教會。”
“……”
我謝謝你。
公交車緩緩前進著,前面的兩個乘客也下了車,空蕩蕩的車上就是剩下了他們倆人。
薛梨很耍流氓地將冰冷的手伸進了陳西澤的衣領處,藉著他溫暖的皮膚,烤火取暖。
陳西澤被她冰涼的手凍得一個激靈,面無表情地評價:“這太過分了。”
小姑娘理直氣壯地說:“冬天來了,我們要相互溫暖彼此。”
“相互溫暖?”
“對啊。”
“相互…”
薛梨甚至都還沒反應過來,陳西澤的手從她領口伸了進去。
……
晚上,薛梨匆匆回了家,爸媽在客廳看電視,媽媽還給她溫了牛奶擱茶幾上:“這麼晚纔回來?”
“唔,跟閨蜜去看電影。”
“誰啊?”
“高中的同桌,筱筱。”
“女孩子家,別在外面呆太晚,下不為例啊。”
“好。”
“快過來把牛奶喝了。”
薛梨真的特別不喜歡喝牛奶,但也不想和媽媽爭執什麼,走過去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大口喝了奶,鑽回房間鎖上門,躺在床上徹底放空自己。
手,下意識地撫在了胸口。
胸口起伏不定,腦子裡宛如炸開了一簇簇的煙花,劈裡啪啦的。
陳西澤剛剛真的太壞了。
但她卻沒有排斥,隻是緊張,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連臉紅都忘了,他還說她心跳好快,都感覺到了。
薛梨有點後悔,剛剛太被動了,她也應該伸進去摸摸他的心跳,纔算公平。
不過,男人似乎也沒什麼好摸的。
手機振動了一下,陳西澤發來一條訊息——
123:“對不起。”
冰糖雪梨:“乾嘛道歉。”
123:“不知道,這種事,總是女孩子吃虧啊。”
冰糖雪梨:“我沒覺得吃虧。”
123:“那就好。”
陳西澤孤零零地站在街頭,指尖落在螢幕上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喉嚨一陣陣地發癢,發緊,腦子也一陣陣地發熱。
123:“小貓,你喜歡那樣嗎?”
薛梨將腦袋都埋入了被窩裡,嗷嗷嗷地叫了幾聲,紅著臉,都不敢正視手機螢幕了。
這傢夥,有什麼好問的啊!
冰糖雪梨:“那你感覺怎麼樣?”
123:“當然很爽。”
冰糖雪梨:“…”
123:“抱歉。”
冰糖雪梨:“沒有,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有,你乾嘛這麼客氣。【捂臉】”
123:“因為即便是親密關係,需要緩慢地試探,沒有邊界就是耍流氓,我不是流氓,所以我必須問你的感受。”
薛梨思考了很久,沒有正面迴應,隻發了幾個字:“陳西澤,我還挺喜歡你的。”
123:“明白了,明晚見面。”
薛梨放下手機,將腦袋埋入了枕頭裡。
緊張中…似乎還帶了一點點期待。
*
次日上午,薛梨正用功學習著,薛衍貓進了她的房間:“我給你發了一個地址。”
“什麼啊。”薛梨頭都懶得抬。
“陳西澤家的地址。”
她驚訝地抓起床頭櫃邊充電的手機,看到薛衍果然給她發了一個地址,都具體到什麼路什麼巷幾單元了。
“你從哪兒弄來的?”薛梨驚悚地問。
“隔壁陳阿姨那兒,我說我想去找陳西澤玩,她就跟我說了地址。”薛衍笑著說,“怎麼樣,跟哥一起去探探底,看看他家到底窮成什麼樣了。”
薛梨頓時生氣了,推搡著他離開:“你胡說什麼啊,快出去!”
“哎,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啊?”
“那也不關你的事!”薛梨嚴肅地說,“你什麼心態啊,看熱鬨啊?”
“我想知道,我們牛逼轟轟的學生會主席,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底嘛。”
“真無聊!”
薛梨把他趕了出去,摸出手機,低頭看著他發給她的地址。
不去。
陳西澤知道了肯定會生氣,而且她又不是那種喜歡探聽人家**的人。
半個小時後,薛衍看到小姑娘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跟個銀行搶劫犯似的,偷偷溜出了家門。
……
晚上,薛梨匆匆回了家,爸媽在客廳看電視,媽媽還給她溫了牛奶擱茶幾上:“這麼晚纔回來?”
“唔,跟閨蜜去看電影。”
“誰啊?”
“高中的同桌,筱筱。”
“女孩子家,別在外面呆太晚,下不為例啊。”
“好。”
“快過來把牛奶喝了。”
薛梨真的特別不喜歡喝牛奶,但也不想和媽媽爭執什麼,走過去端起杯子咕嚕咕嚕大口喝了奶,鑽回房間鎖上門,躺在床上徹底放空自己。
手,下意識地撫在了胸口。
胸口起伏不定,腦子裡宛如炸開了一簇簇的煙花,劈裡啪啦的。
陳西澤剛剛真的太壞了。
但她卻沒有排斥,隻是緊張,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連臉紅都忘了,他還說她心跳好快,都感覺到了。
薛梨有點後悔,剛剛太被動了,她也應該伸進去摸摸他的心跳,纔算公平。
不過,男人似乎也沒什麼好摸的。
手機振動了一下,陳西澤發來一條訊息——
123:“對不起。”
冰糖雪梨:“乾嘛道歉。”
123:“不知道,這種事,總是女孩子吃虧啊。”
冰糖雪梨:“我沒覺得吃虧。”
123:“那就好。”
陳西澤孤零零地站在街頭,指尖落在螢幕上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喉嚨一陣陣地發癢,發緊,腦子也一陣陣地發熱。
123:“小貓,你喜歡那樣嗎?”
薛梨將腦袋都埋入了被窩裡,嗷嗷嗷地叫了幾聲,紅著臉,都不敢正視手機螢幕了。
這傢夥,有什麼好問的啊!
冰糖雪梨:“那你感覺怎麼樣?”
123:“當然很爽。”
冰糖雪梨:“…”
123:“抱歉。”
冰糖雪梨:“沒有,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有,你乾嘛這麼客氣。【捂臉】”
123:“因為即便是親密關係,需要緩慢地試探,沒有邊界就是耍流氓,我不是流氓,所以我必須問你的感受。”
薛梨思考了很久,沒有正面迴應,隻發了幾個字:“陳西澤,我還挺喜歡你的。”
123:“明白了,明晚見面。”
薛梨放下手機,將腦袋埋入了枕頭裡。
緊張中…似乎還帶了一點點期待。
*
次日上午,薛梨正用功學習著,薛衍貓進了她的房間:“我給你發了一個地址。”
“什麼啊。”薛梨頭都懶得抬。
“陳西澤家的地址。”
她驚訝地抓起床頭櫃邊充電的手機,看到薛衍果然給她發了一個地址,都具體到什麼路什麼巷幾單元了。
“你從哪兒弄來的?”薛梨驚悚地問。
“隔壁陳阿姨那兒,我說我想去找陳西澤玩,她就跟我說了地址。”薛衍笑著說,“怎麼樣,跟哥一起去探探底,看看他家到底窮成什麼樣了。”
薛梨頓時生氣了,推搡著他離開:“你胡說什麼啊,快出去!”
“哎,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啊?”
“那也不關你的事!”薛梨嚴肅地說,“你什麼心態啊,看熱鬨啊?”
“我想知道,我們牛逼轟轟的學生會主席,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底嘛。”
“真無聊!”
薛梨把他趕了出去,摸出手機,低頭看著他發給她的地址。
不去。
陳西澤知道了肯定會生氣,而且她又不是那種喜歡探聽人家**的人。
半個小時後,薛衍看到小姑娘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跟個銀行搶劫犯似的,偷偷溜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