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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晚風,還帶著夏日的燥熱。

陳西澤穿了件輕薄的運動外套,關了燈,走出了修理店。

出門的時候,薛梨順帶取下掛鉤上的黑色鴨舌帽,給自己戴上:“借我了。”

陳西澤沒說什麼。

他們的關係,彼此的東西也是隨手就拿了,不必詢問。

薛梨壓低了帽簷,又摸出防曬口罩戴上,將自己偽裝得嚴嚴實實的…這纔敢跟陳西澤走在一起。

就怕被認識的同學看見,麻煩事一堆。

一路上,薛梨途經了三個食堂,見陳西澤都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心裡隱隱感覺不妙了。

果然,倆人出了校門,來到了學校外的步行街商城三樓。

三樓有很多獨立餐廳,有烤魚、西餐、乾鍋、火鍋、精品日料…

薛梨拉了拉他的衣袖:“陳西澤,你可真會挑地方,這裡環境好,口味也不錯。”

“謝謝,你喜歡就好。”

“我踏馬可真是太喜歡了!”

陳西澤伸出手,像捏鴨嘴獸一樣,捏住了薛梨的嘴巴:“你踏馬在跟我踏馬一句試試。”

“……”

薛梨唔唔地反抗了半晌,陳西澤放開了她。

她不爽地揉了揉嘴,知道陳西澤不許她爆粗口,但她真的忍不住!

“陳西澤,你知道這些店除了環境好,口味好以外,他們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嗎!”

“嗯?”

“這裡屬於是我這樣的貧窮女孩多看一眼都不配的店!”

“哦。”

薛梨就死死抱住了面前日料店的木頭柱子,不肯再挪動一步,沉痛地控訴道:“你還說你養我,騙子!”

此言一出,周圍逛街的同學們…全都望了過來。

有點丟臉。

薛梨趕緊壓低了帽簷,急切地說:“陳西澤,我真的沒錢了,我就剩三十幾塊了。”

“這麼窮?”

“對啊,給你看嘛。”薛梨摸出了小荷包,掏開遞給他。

陳西澤數了數,果然裡面隻剩一些碎零錢,還有幾顆五毛硬幣。

他薄唇綻了綻,冷笑道:“這麼窮還請我吃飯。”

“我想的是你吃學校的白飯泡免費湯。”

“謝謝你的心意,但我拒絕。”

“……”

“這樣。”陳西澤拇指撫過荷包上繡的卡通小貓,漫不經心道,“給我繡個零錢包,今晚這頓,我請你。”

“哇!”

薛梨接過了荷包,一下子肩膀就挺直了,輕鬆地說:“這就好說了,給你繡一個就是,你要什麼花紋。”

他不假思索道:“貓的。”

“沒問題沒問題,小case。”

薛梨好久好久都沒吃大餐了,今晚可得好好地飽餐一頓!

她在琳琅滿目的商城裡挑來揀去,想選一家最美味的店。

三樓美食街的客人,幾乎全是南央大學的學生,跟陳西澤吃飯必須小心再小心,熙熙攘攘全是人的餐廳她可不敢去,尤其是火鍋店這種。

於是她選了一家精緻日料店,安靜清幽,客人不多,且私密性很高。

進店之後,薛梨特意選擇了裡間比較隱秘的包廂,脫了鞋踩上榻榻米,還把簾子全部拉上,遮得嚴嚴實實。

服務員離開後,狹小的空間裡,隻剩她和陳西澤兩個人。

陳西澤隨意地坐了下來,左腿膝蓋立著,右腿輕鬆地擱在蒲團上:“跟我吃飯,真是辛苦你了。”

“看在我這麼辛苦的份上,點餐的時候你就大方些吧!”薛梨露出一抹狗腿笑。

陳西澤用手機掃碼點餐。

她趕緊坐到他這邊,小腦袋湊了過來,盯著手機螢幕:“哥哥,我要吃炭烤北極貝。”

“點了。”

“唔…還要鰻魚壽司。”

“也點了。”

“還要章魚燒。”

“點了。”

薛梨訕訕地坐回對面的位置:“你這麼瞭解我?”

他懶淡地抬眸望向她:“你屁股一抬我就知道...”

“粗魯!人家是女生!”她立刻打斷。

陳西澤哼笑了下,繼續點菜,點的基本上都是她愛吃的。

下單之後,他放下了手機,和薛梨圍著小木桌面面相覷地坐著。

時不時地,倆人的視線會撞上。

陳西澤的眸子幽深,宛如黑洞一般,似有某種神秘的引力,跌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薛梨頂不住這樣的深切的目光,和他對望了兩秒,趕緊低頭、戰術喝水。

陳西澤仍舊用眼神勾著她,似看穿了小姑孃的心思:“很渴?”

“唔,有點,軍訓都快被曬貓乾了…”

陳西澤伸手捏著她下頜,左右挪了挪,“果然,曬黑了。”

薛梨感受著少年粗礪的指腹,有力地桎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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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下巴,瞬間心跳加速,趕緊偏頭躲開:“你..你別總像小時候一樣,對我動手動腳。”

“嗯?”

“我長大了。”

陳西澤仍舊笑著:“長大了,不是我的貓了?”

“如果你多多請我吃飯,那就是。”

“能揉嗎?”

看在今晚的大餐的份上,薛梨點點頭,大方地說:“脖子以上,可以。”

“老子以前也沒揉過你脖子以下。”

“哎呀,你好下流。”

“……”

陳西澤揉了揉她的腦袋。

小姑娘不再和他說話,低頭玩起了消消樂。

陳西澤將她的杯子拎過去洗了,給她倒了一杯烏龍茶,薛梨接過就要喝,他又提醒了一句:“燙。”

薛梨趕緊刹車。

“加入學生會的事,考慮好了?”

“還在考慮中。”

“我看你的錢撐不了幾天了。”

薛梨歎了一口氣,想著林教練的話。

也許…也許她應該給自己一個機會,試試看?

“那…我給你打工,你開多少工資啊。”

“維持溫飽。”

“隻是溫飽而已哦?人不可能隻是填飽肚子呀,還有別的呢。”

陳西澤想了想,又補充道:“每個月衛生巾的錢,也可以幫你出。”

薛梨瞬間語滯,過了幾秒,才紅著臉說:“誰要你出那個!”

“不要算了。”

“哎!那那那…那行吧,就這兩樣。”

陳西澤提醒:“既然決定了,現在就要開始準備筆試和麪試。”

她詫異:“這還要準備啊?”

“學生會,你當是交錢就能進的社團?乾事的錄聘會有嚴格的考覈和篩選。”

“那我要是沒通過考覈,怎麼辦。”

“那我就隻能幫你收屍了。”

“我不是你的貓嗎!”

“所以我才幫你收屍,貓屍。”

“……”

什麼鬼。

終於終於,第一道食物——章魚燒上桌了。

薛梨餓得不行,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塞嘴裡,腮幫子都鼓起了,幸福地咀嚼著:“好好吃哦。”

陳西澤立刻抽了濕紙巾給她擦口紅:“薛梨,我身邊的男生都比你精緻。”

薛梨接過紙巾,趕緊擦了擦嘴,“我又不常塗口紅,忘了嘛。”

“就你這樣,還想談戀愛。”

“我談戀愛就不會這樣了!”

陳西澤用細長的筷子尖,矜持地搗著壽司上的鰻魚,卻不急著吃:“軍訓這麼多天,大一裡有看上的?”

語調漫不經心。

“嗯~~~沒有。”

陳西澤聽她“嗯~”了很久,筷子驀地頓住:“所以,有?”

薛梨想到何思禮那番話,頓時有些心虛,不敢看他的眼睛,打著哈哈道:“不、不算啦,就是說過幾句話而已,又不熟,還是要多接觸接觸啊,哪能就這麼看上。”

“哪個班的,叫什麼?”

“你乾嘛!”

“淺淺地…瞭解一下。”

“就…隔壁班法語,叫何思禮,軍訓的時候就在我們排旁邊啊。”薛梨嗓音悶悶的,一五一十老實交代,“正步踢得很好,教官讓他教我踢正步。”

“正步這他媽還用人教?”陳西澤不小心爆了聲粗,改口道,“正步還用教?”

薛梨對他的態度很不滿,擰著秀氣的細眉:“你以為誰都是你啊,這麼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說完,她還鬨脾氣地摔筷子了。

“以後有不會的,來問我。”陳西澤緩和了語氣,抽了新的筷子遞給她,“我教你。”

“好吧。”

“何什麼的…長得怎麼樣?”

“有點小帥,是混血。”薛梨頓時憋不住嘴角的笑意,有點小驕傲,“據說很高冷,拒絕了很多女生,居然主動跟我要微信,還說他覺得我很好。”

陳西澤不再說話,沉默地低頭吃著飯。

似情緒不佳。

倆人不做聲地吃了一會兒飯,薛梨時不時望望他。

陳西澤吃東西挺矜持的,不會像食堂裡男生那樣大快朵頤、魯莽吞嚥,他用餐的動作,完美地詮釋了優雅兩個字。

她甚至能想象男人將來成了眼科醫生、穿著白大褂的樣子,絕對的高冷、矜持又…敗類。

竟有點小誘惑。

薛梨趕緊壓住了腦子裡一些不健康的想法,低頭喝了一口烏龍茶,又將僅剩的一扇最愛的北極貝夾到他碟子裡。

陳西澤忽然問:“貓,喝酒嗎?”

“啊。”

“梅子酒。”陳西澤拿手機掃碼,“喝嗎?”

“你…你在征求意見嗎?”

“不是,已經下單了。”

“那還問,喝唄。”

很快,前台小姐姐便將梅子酒呈了上來,提醒道:“我們店裡的酒很醇,不要喝多喲。”

“嗯。”

陳西澤給薛梨杯子裡倒了淺淺一盞,也給自己滿了一杯。

薛梨湊過去嗅了嗅,宛如貓咪般,用舌尖舔了舔:“甜甜的。”

說著,她便要大喝一口,陳西澤扯住她的袖子:“以前喝過酒?”

薛梨當然沒喝過,在家裡的時候,她怎麼敢,她媽絕對打死她。

但她也不想讓陳西澤看不起她,覺得她是乖乖女,於是道:“當然喝過,我酒量好著呢。”

他這才鬆開袖子,平靜地說:“慢點喝,吃菜。”

“唔,好。”

沒過多久,薛梨腦子就有些暈暈的了,臉頰紅了起來:“陳西禮,喝多了會怎麼樣啊?”

“叫我什麼?”

“陳西…澤。”

陳西澤又仰頭喝了一杯,黑眸沉沉的,儼然已經很不爽了。

薛梨嘻嘻笑了起來:“喝多了會怎麼樣啊?”

陳西澤勾著她的眼神:“喝醉了才問會怎樣?”

薛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跟陳西澤碰了碰杯:“那你是哥哥我才喝的。”

“誰他媽想當你哥哥。”

“不想還讓我叫。”

“你小時候很乖,我想把你從薛衍身邊搶過來當妹妹,但現在…”

“現在怎樣?不乖了嗎!”

“現在我想要的不隻是妹妹…”陳西澤凝望他的眼神,濃得宛如化不開的夜。

薛梨居然咯咯地笑了起來,指尖伸過去,戳了戳他的腦門:“你有病啊,搶過來就是你的了嗎?我跟薛衍是親兄妹誒。”

“你說的對。”

不是他的,搶過來也不是。

陳西澤又喝了一口酒,看著她:“困了嗎?送你回去。”

“不困!”薛梨纔不想回去,指著他,“你說,薛衍是不是絕世大混蛋!”

“是。”他眼尾扯著笑,“還有誰是混蛋?”

“還有你,你們這些成績好的,都是混蛋。”

“我成績好,招你了。”

小姑娘像狗狗一樣爬到他身邊來,靠著他的肩膀,盤腿坐著,用胳膊肘戳了戳他:“陳西禮,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優秀的?”

“你再亂叫我名字試試。”陳西澤不爽地將手裡的空杯子、重重倒扣在了小木茶幾上。

薛梨靠著他的肩膀,自顧自道:“不說算了,反正我永遠成不了你這樣的人,我媽永遠不會對我滿意。”

他低下頭,看見小姑娘臉頰白裡透粉,眼底帶了幾分微醺的醉意,細密的睫毛上沾染水光。

陳西澤知道這委屈在她心裡藏了很多年了。

父母的期望和兄長的光環,讓她在成長路上負重前行,卻還裝出很輕鬆的無所謂的樣子。

“你讓我覺得,越來越追不上了。”

陳西澤默了片刻,嗤道:“蠢貨。”

追什麼追。

他一直都在。

陳西澤喝完了她杯子裡的梅子酒,用手機結了賬,扶著她走出了包廂。

女孩身體軟軟的,靠著陳西澤,東倒西歪地走著:“陳、陳西澤,去哪兒啊?我困了。”

陳西澤玩笑道:“跟哥哥過夜。”

她推了他一下:“你要是敢趁人之危...”

“怎樣?”

“我就跟你絕交。”她認真想了想,補充道,“絕交二十天。”

陳西澤望向她,微感詫異:“你說真的?”

薛梨眉頭微蹙,用商量的口吻道:“那十天?”

“……”

陳西澤一股子激血直衝頭頂,翻了翻書包夾層。

身份證,帶著。

小姑娘東倒西歪地走下樓,他背上了單肩包,上前攥著她的手腕,省得她撞著路邊的花瓶:“慢點。”

“哼。”

走出了商城,夜風微涼,陳西澤冷靜了下來,身體裡那股子燥熱也散了些,重新恢複理智。

現在的他所揹負的…恐怕不是這小姑娘能承受的。

陳西澤攬著她朝學校北門走去,現在才九點,女生宿舍應該沒有關門。

此時,迎面幾個男孩有說有笑地走進商城,在錯身而過的間隙,何思禮認出了男人懷裡的女孩,立刻頓住了腳步——

“薛梨?”

陳西澤的視線如鋒刃般掃了過來,也似認出了面前這少年,是薛梨口中的何思禮。

畢竟,整個學校也沒幾個混血。

他冷冷移開視線,扶著薛梨徑直離開。

何思禮見他倆這狀態不對勁,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伸手按住了陳西澤的肩膀:“你是誰?你和她什麼關係,帶她去哪兒?”

陳西澤明顯已經非常不耐煩了,沒正眼甩他,銳利的側臉極具壓迫感,冷冷道——

“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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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便將梅子酒呈了上來,提醒道:“我們店裡的酒很醇,不要喝多喲。”

“嗯。”

陳西澤給薛梨杯子裡倒了淺淺一盞,也給自己滿了一杯。

薛梨湊過去嗅了嗅,宛如貓咪般,用舌尖舔了舔:“甜甜的。”

說著,她便要大喝一口,陳西澤扯住她的袖子:“以前喝過酒?”

薛梨當然沒喝過,在家裡的時候,她怎麼敢,她媽絕對打死她。

但她也不想讓陳西澤看不起她,覺得她是乖乖女,於是道:“當然喝過,我酒量好著呢。”

他這才鬆開袖子,平靜地說:“慢點喝,吃菜。”

“唔,好。”

沒過多久,薛梨腦子就有些暈暈的了,臉頰紅了起來:“陳西禮,喝多了會怎麼樣啊?”

“叫我什麼?”

“陳西…澤。”

陳西澤又仰頭喝了一杯,黑眸沉沉的,儼然已經很不爽了。

薛梨嘻嘻笑了起來:“喝多了會怎麼樣啊?”

陳西澤勾著她的眼神:“喝醉了才問會怎樣?”

薛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跟陳西澤碰了碰杯:“那你是哥哥我才喝的。”

“誰他媽想當你哥哥。”

“不想還讓我叫。”

“你小時候很乖,我想把你從薛衍身邊搶過來當妹妹,但現在…”

“現在怎樣?不乖了嗎!”

“現在我想要的不隻是妹妹…”陳西澤凝望他的眼神,濃得宛如化不開的夜。

薛梨居然咯咯地笑了起來,指尖伸過去,戳了戳他的腦門:“你有病啊,搶過來就是你的了嗎?我跟薛衍是親兄妹誒。”

“你說的對。”

不是他的,搶過來也不是。

陳西澤又喝了一口酒,看著她:“困了嗎?送你回去。”

“不困!”薛梨纔不想回去,指著他,“你說,薛衍是不是絕世大混蛋!”

“是。”他眼尾扯著笑,“還有誰是混蛋?”

“還有你,你們這些成績好的,都是混蛋。”

“我成績好,招你了。”

小姑娘像狗狗一樣爬到他身邊來,靠著他的肩膀,盤腿坐著,用胳膊肘戳了戳他:“陳西禮,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優秀的?”

“你再亂叫我名字試試。”陳西澤不爽地將手裡的空杯子、重重倒扣在了小木茶幾上。

薛梨靠著他的肩膀,自顧自道:“不說算了,反正我永遠成不了你這樣的人,我媽永遠不會對我滿意。”

他低下頭,看見小姑娘臉頰白裡透粉,眼底帶了幾分微醺的醉意,細密的睫毛上沾染水光。

陳西澤知道這委屈在她心裡藏了很多年了。

父母的期望和兄長的光環,讓她在成長路上負重前行,卻還裝出很輕鬆的無所謂的樣子。

“你讓我覺得,越來越追不上了。”

陳西澤默了片刻,嗤道:“蠢貨。”

追什麼追。

他一直都在。

陳西澤喝完了她杯子裡的梅子酒,用手機結了賬,扶著她走出了包廂。

女孩身體軟軟的,靠著陳西澤,東倒西歪地走著:“陳、陳西澤,去哪兒啊?我困了。”

陳西澤玩笑道:“跟哥哥過夜。”

她推了他一下:“你要是敢趁人之危...”

“怎樣?”

“我就跟你絕交。”她認真想了想,補充道,“絕交二十天。”

陳西澤望向她,微感詫異:“你說真的?”

薛梨眉頭微蹙,用商量的口吻道:“那十天?”

“……”

陳西澤一股子激血直衝頭頂,翻了翻書包夾層。

身份證,帶著。

小姑娘東倒西歪地走下樓,他背上了單肩包,上前攥著她的手腕,省得她撞著路邊的花瓶:“慢點。”

“哼。”

走出了商城,夜風微涼,陳西澤冷靜了下來,身體裡那股子燥熱也散了些,重新恢複理智。

現在的他所揹負的…恐怕不是這小姑娘能承受的。

陳西澤攬著她朝學校北門走去,現在才九點,女生宿舍應該沒有關門。

此時,迎面幾個男孩有說有笑地走進商城,在錯身而過的間隙,何思禮認出了男人懷裡的女孩,立刻頓住了腳步——

“薛梨?”

陳西澤的視線如鋒刃般掃了過來,也似認出了面前這少年,是薛梨口中的何思禮。

畢竟,整個學校也沒幾個混血。

他冷冷移開視線,扶著薛梨徑直離開。

何思禮見他倆這狀態不對勁,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伸手按住了陳西澤的肩膀:“你是誰?你和她什麼關係,帶她去哪兒?”

陳西澤明顯已經非常不耐煩了,沒正眼甩他,銳利的側臉極具壓迫感,冷冷道——

“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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