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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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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鐘後,在一眾員工震驚的眼神下,這位明豔招搖的大美人被江秘書恭恭敬敬請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當天容氏集團官方群裡就炸開了鍋——

【啊啊啊,這位到底何方神聖?】

【之前聽我上司提起過,容總私下養了個美人兒,恐怕就是這位了。】

【我有個大膽猜測,前幾天容總喉結上那個超長的指甲痕……你們品品】

【嘶……這也太寵了吧!】

【咱們光風霽月、高山白雪的容總,也要……下凡了?】

【……】

總裁辦。

被眾人議論的顧星檀坐在月白色的真皮沙發上,那雙秋水般的眸子低垂著,正翻看手機一行行字。

容懷宴閒適地沏著茶,一舉一動,都透露著百年世家養出來的風雅矜貴,很是賞心悅目。

室內安靜到隻能聽到開水翻滾的聲音,茶香嫋嫋,卻平添幾分讓人心窒的靜謐。

讓立在旁邊的江秘書,越發心驚膽戰。

直到顧星檀紅唇溢位一絲冷笑,打破寂靜。

她將手機頁面搜尋的法律條文懟到容懷宴眼下:“你就是用這副道貌岸然的模樣欺騙我這種純真少女?”

“法律規定,女方不願,就是違法!”

作為萬能首席秘書,眼看著上司的夫妻信任問題,快要瀕臨崩塌。

立刻上前,冒死進言:“太太,關於古紙容總並非有意,而是夫人未經允許,擅自將老宅的藏品送給了唐小姐,在這之前,容總也是不知情的。”

顧星檀不想聽藉口,面無表情掃了他一眼:“這是家事。”

意思明顯,不用你替他說好話。

江秘書知情識趣的閉了嘴。

容懷宴倒是不生氣,薄唇含著笑。

如玉指尖抵在精緻茶盞上,慢條斯理地推到顧星檀面前,用冷調的音質道:“消消氣。”

一拳打在棉花上,人家根本不接招。

顧星檀深呼吸幾下,順手拿起茶盞想抿口茶水壓下躁鬱,誰知紅唇剛碰到瓷質的茶沿——

忽而聽到他慢悠悠又補了句:“說這麼多話,舌頭不疼了?”

她雙唇下意識抿起,望著蒸騰的熱茶霧氣。

狗男人。

哪壺不開提哪壺。

就在顧星檀捧著茶盞,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時——

隔著薄薄茶霧,容懷宴視線不經意掃過少女緊繃的小臉。

點到為止。

於是,示意角落種蘑菇的江秘書過來,平平靜靜道,“吩咐下去,一週內,讓他們從老宅搬出去。”

自從爺爺去世,老宅空置,容懷宴沒攔著他們住進去。

短短幾個月時間,倒是將老宅當成他們的所有物了,連收藏室內的東西都敢隨便送人。

容懷宴摩挲著白釉茶壁的長指略頓了半秒,似是想到什麼:“順便,停了容汀汀的卡。”

殺雞儆猴。

江秘書應聲,立刻去辦。

直到辦公室重新合上,他還是忍不住後脊發麻,對於容總不留情面的手段更為忌憚。

畢竟連親生父母,都可以這樣薄情。

不愧是容家這麼大一個集團的真正掌控者。

容太太更令人折服。

畢竟也就她敢在容總面前放肆,還沒有被收拾。

辦公室內隻剩下他們兩人。

顧星檀能放開了。

她睫毛垂落間,大抵是熱霧蒸騰,眼尾泛著點委屈的紅,雙唇抿著,“可我的紙沒了。”

“而且你昨晚還弄疼我了……”

她著重強調,“到現在還疼!”

所以光處置他們有什麼用?

她委屈白受了?

重點是——

紙沒了!

修複考察完不成,後果不堪設想。

容懷宴欣賞了片刻容太太三分真七分假的演技,才雲淡風輕地起身,穿上掛在旁邊的工整熨帖的長款大衣,不疾不徐提醒:“走吧。”

顧星檀望著男人修長挺拔的背影,睫毛顫了兩下,表情狐疑。

這又是什麼操作,下意識跟在他身後,“去哪兒?”

“帶你去找止疼的秘方。”

容懷宴冷白長指撐著極高的門板,側身對上她迷茫的水眸,薄唇扯起極淡弧度,語調意味深長。

*

晚上九點,北城。

酒店總統套房。

奢華的房間內瀰漫著讓人心情平靜的淡雅香味。

顧星檀卻難以平靜,畢竟她隻是來找容懷宴算賬的,短短時間,怎麼就變成陪他跨山跨海的來北城出差了呢。

隨行秘書親自為容太太奉上最豐盛的晚餐。

並解釋道:“容總還有酒局,會晚點回來,讓太太先睡,不必等。”

誰要等他了。

顧星檀明豔精緻的眉眼,此時染了點倦怠,漫不經心地倚在門邊,聽秘書說完才乾脆利索地關上房門。

短暫地看了眼餐桌上擺放的一堆美食,便移開視線。

毫無胃口。

披著長及腳踝的嶄新浴袍,顧星檀懶洋洋地坐在梳妝鏡前,白嫩指尖沾了點面霜,慢慢吸收塗潤。

鏡子裡映出一張不施粉黛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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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蛋。

走神著猜測,容懷宴帶自己來這裡目的。

這時,擱在旁邊的手機陡然震動起來。

顧星檀垂眸瞥了眼,是南稚一連串發來好幾張圖片。

她柳眉略略挑起,打開微信,入目——

就是南稚滿屏激動的感歎號:

顧老師x容公子第一CP粉:【老師!!!你又上熱搜了!!!】

顧星檀看著她這個新ID,皺了皺眉:【你這名字怎麼回事?】

顧老師x容公子第一CP粉:【這是重點嗎?重點是現在不止我一個人磕,全網都在磕】

那她不得趕緊提前霸占第一CP粉的尊貴位置。

等顧星檀打開微博,才恍然大悟。

原來之前同在頭等艙的一個小姑娘,認出了她,並偷拍了好幾張照片。

顧星檀如珍珠般圓潤的小腳踩過性冷淡調調的灰色地毯,往床邊走去。

表情慵散地順勢點開微博——

博主:「啊啊啊啊啊,你們猜我偶遇了誰?竟然是最美修複師顧星檀,天呐,本人比視頻還要好看,側臉好絕,嗚嗚嗚,仙女下凡!重點是她男朋友也超級超級超級帥,可惜離得太遠,圖有點糊,也不方便拍正臉。附圖」

照片上,宛如睡美人的少女整個人幾乎陷進頭等艙寬大座椅內,外面沁白的光線撒在她纖長睫毛,落下淺淺的陰影。顧星檀是天生的美人相,即便睡著,也遮蓋不住昳麗的眉眼。更顯眼的是她下方,一雙明顯屬於年輕男性的冷白指骨意外入鏡,清晰可見,是正在給她蓋毯子。

顧星檀意外地看著照片上熟悉的長指,還以為是隨行秘書幫忙蓋的。

下面評論兩極分化。

一是誇她頂級神顏,求她進娛樂圈,拉高一下娛樂圈的平均顏值。

一是罵她嘩眾取眾,不好好專注本職工作,幕後工作者還經常拋頭露面。

當然,後者是因為有修複圈知情者透露:

「這位呀,最近難道不應該閉關修畫,通過入職考察嗎,居然還有時間出遠門,這是放棄了?還是說,不怕通過不了?」

最能激起世人逆反心的是什麼,無異於不公平待遇。

南稚這段時間,面對自家顧老師被各種排擠,以及這種詆譭,早就繃不住了。

剛剛看到這條評論。

差點氣得暈過去。

“您就是太低調了!若是他們知道您是國寶修複師談禎卿老爺子的外孫女,自幼隨他學習,看誰還敢看不起您的修複技術!”

南稚就覺得不公平。

她是最清楚顧星檀對古書畫修複多認真,明明那麼愛美,要睡美容覺的人,每次接到修複任務,都是加班加點,修得昏天暗地。

顧星檀不急不慢地滑著評論,聽到她這話時,才略停頓一下,素來慵懶散漫的眸色淡了淡。

在憑自己實力做出成績之前,她不可能泄露身世。

這是顧星檀的驕傲。

也是——

不想讓她爸看笑話。

免得自己脫離家族光環,真的一事無成呢。

南稚是相信顧星檀的實力的。

但是巧婦難無米之炊,沒有修複用紙,再高超的技藝都是徒勞。

顧星檀臨掛斷電話之後,還聽到南稚喃喃道:“這次不會真的栽了吧?”

總統套房極大。

落地窗外,璀璨華燈映了進來,卻沒有半分喧囂熱鬨,反而總有種冰冷的孤寂感。

沒有人能懂她的孤寂。

顧星檀躺在軟綿綿的大床上,大腦皮層傳來極致的倦怠,提醒她該休息了。

纖細羸弱的身軀無意識蜷縮在角落。

是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

容懷宴回來時,已接近淩晨。

向來端方雅緻的男人,此時喝了酒的緣故,眼瞳漆黑如墨,不經意泄露出來幾分迫人鋒芒。

僅露出一雙手,就被網友們譽為全網最具禁慾感的手指,此時隨意往上捋了一下烏黑短髮,精緻白皙的額頭展露無疑,幾縷碎髮掉落,平添了肆意的頹散。

直到視線落在床上那蜷縮的纖弱身影,沉斂下來。

一隻雪白漂亮的腳踝從同樣白色的被子裡探出來,幾乎融於一體,唯獨塗了豔麗的酒紅色指甲,在黑暗中,浸著勾魂奪魄的風情萬種。

容懷宴鬆開扣在脖頸的領帶,不經意用力過度,一顆釦子跌落在地。

解放了被禁錮的脖頸。

面對他明媒正娶的容太太,容懷宴自然不會委屈自己。

“唔……”

顧星檀本來就睡得不熟,很快,便迷茫地睜開眼,呼吸間是烏木冷香裹挾著醉人的酒香,她眉心下意識蹙起,“你為什麼總是趁我睡著……偷襲呀。”

容懷宴捏住她的下巴,慢條斯理地品嚐。

他雖不嗜甜。

此時卻意猶未儘。

聲線微啞,染著勾人的清冷:“醒酒。”

神特麼醒酒。

這是哪門子醒酒方法?

顧星檀眼波流轉,對上男人在黑暗中充斥著野性的雙眸,徹底清醒的同時小腦瓜轉得很快,立刻有了新主意。

捂住自己腰間搖搖欲墜的浴袍結釦,小臉一本正經:

“不行不行。”

“我沒心情!”

“你不會強迫我吧?”

顧星檀給出殺手鐧,她很清楚,容懷宴百年世家養成的品行教養,就不會讓他去強迫自己的太太。

果然,容懷宴神色自若地坐起身,修長雙腿懶散支著,上半身靠在床頭,揉了揉眉梢。

下一刻。

顧星檀目光移動。大抵是上天造人時,把他當成了展示的藝術品,所以沒有一處是不完美的,即便旁人看不到的位置,都天賦異稟。

野性十足,滿滿的攻擊性。

與他那張清冷禁慾、謙謙君子的皮相,反差極大。

“好看?”

顧星檀翹起紅唇,拉長了語調,“當然好看,而且還好用。”

該誇的時候還是得誇。

“哦?”

容懷宴漫不經心地抬眸,那雙恍若深海般幽邃的雙眸,彷彿能看透一切。

顧星檀也不掩飾,指尖輕點他的膝蓋:

“可是好可惜,隻有補畫的紙到了,我纔會有心情。”

忽而停下,幾近明示地強調,“而且會特別開心,我一開心,就會很配合。”

“就算你很變態,也配合。”

容懷宴沒答。

幾分鐘後,緩緩起身,徑自往浴室走去。

沒得到答案。

顧星檀一急,下意識攥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兒?”

精美至極的藍色貝母袖口不小心被她扯了下來。

容懷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用慣常溫淡的聲線:“變態要去乾變態的事。”

記仇精!

顧星檀上下拋著那枚袖釦,心情安定幾分。

想到他的反應,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容懷宴帶她來北城,就是為了古紙。

浴室水聲一直未停歇,顧星檀眨了眨眼睛,望著磨砂玻璃,溜溜達達走過去敲了敲門,也不怕嚇著裡面的人,臉蛋掛著想助人為樂的‘純良’:

“容總,需要我幫忙叫兩聲嗎?”

水聲淅瀝。

裡面頓了幾秒。

當顧星檀懷疑他是不是沒聽到時,裡面終於傳來男人不辨情緒的回答,言簡意賅:“叫。”

顧星檀清了清喉嚨。

想著自己沒什麼經驗,猶豫要用什麼音調合適時。

卻見浴室門已經打開。

半圍著浴巾的男人眉目沾染了潮濕,烏黑短髮貼在額角,就著浴室熾白的燈光,格外清冷從容。

隨即見他慢條斯理用白色毛巾擦拭著尚且潮濕的髮絲,一邊問:“怎麼不叫?”

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雙眸。

顧星檀終於反應過來。

他根本就沒有在浴室裡解決問題!

故意的!

顧星檀睫毛無辜地眨了眨:“我也沒想到,容總這麼快呀?”

快?

容懷宴腕骨頓住,片刻,對她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容太太嫌快,下次容某一定更慢一點。”

顧星檀:“!!!”

慘敗。

*

雖敗猶榮,畢竟——

第二天一早,容懷宴便直接帶她去尋古紙。

眼看著車越開離市中心越遠,四周已經開始荒無人煙。

最後竟然開進了更荒涼的山裡,顧星檀側眸望著坐在車窗旁那恢複溫潤的貴公子,深深懷疑,這個斯文敗類,是不是要暴露變態本性,把她囚禁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山裡!

“你確定這裡有人?”

話音剛落。

卻見半山腰裡佇立著一棟蘇式園林風格的莊園別墅。

越開進去,顧星檀眸子越亮。

這裡——

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世外桃源。

莊園不大,但步步皆是景,頗有野趣,越過一片青竹林,纔看到坐在一座構造精巧亭子內的老人家。

唐老鬚髮皆白,穿著冬製唐裝,面前石桌上擺了一局棋,他單手夾著枚黑棋,彷彿入定一般,久久沒有落下。

旁邊煮茶的小銅爐火都熄了。

可見他待了多久。

顧星檀見容懷宴沒打擾這位,也安靜等著,視線無意移到那盤棋局時,眼底滑過迷茫,她也懂得一點圍棋規則,能看得懂棋局的水平,但這局棋……

她完全看不懂。

就在她迷茫時,唐老忽然指尖一鬆,黑子重新落回盒子,發出一道玉石相擊之音。

隨之而來,是蒼老不失溫和的聲音:“我知道你們的來意。”

唐老點著棋局:“這樣吧,隻要你們能解了我這局棋,就可以拿走想要的東西。”

顧星檀心臟懸了一下,下意識握緊了身旁男人的衣袖,沒意識到已經被她捏出了摺痕。

容懷宴垂眸,望著那摺痕,清雋眉心也跟著折起。

想撫平。

下一秒。

卻見顧星檀仰頭望他,乍然對上視線,聽她問:“這棋難解嗎?”

容懷宴俯身,修長指骨撚起一枚棋子,玉質的棋子,摸起來溫潤適手,令擅棋者愛不釋手。

視線掠過她,停留幾秒,清潤嗓音微微壓低:

“古籍殘棋,千古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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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腰間搖搖欲墜的浴袍結釦,小臉一本正經:

“不行不行。”

“我沒心情!”

“你不會強迫我吧?”

顧星檀給出殺手鐧,她很清楚,容懷宴百年世家養成的品行教養,就不會讓他去強迫自己的太太。

果然,容懷宴神色自若地坐起身,修長雙腿懶散支著,上半身靠在床頭,揉了揉眉梢。

下一刻。

顧星檀目光移動。大抵是上天造人時,把他當成了展示的藝術品,所以沒有一處是不完美的,即便旁人看不到的位置,都天賦異稟。

野性十足,滿滿的攻擊性。

與他那張清冷禁慾、謙謙君子的皮相,反差極大。

“好看?”

顧星檀翹起紅唇,拉長了語調,“當然好看,而且還好用。”

該誇的時候還是得誇。

“哦?”

容懷宴漫不經心地抬眸,那雙恍若深海般幽邃的雙眸,彷彿能看透一切。

顧星檀也不掩飾,指尖輕點他的膝蓋:

“可是好可惜,隻有補畫的紙到了,我纔會有心情。”

忽而停下,幾近明示地強調,“而且會特別開心,我一開心,就會很配合。”

“就算你很變態,也配合。”

容懷宴沒答。

幾分鐘後,緩緩起身,徑自往浴室走去。

沒得到答案。

顧星檀一急,下意識攥住了他的衣袖,“你去哪兒?”

精美至極的藍色貝母袖口不小心被她扯了下來。

容懷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用慣常溫淡的聲線:“變態要去乾變態的事。”

記仇精!

顧星檀上下拋著那枚袖釦,心情安定幾分。

想到他的反應,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容懷宴帶她來北城,就是為了古紙。

浴室水聲一直未停歇,顧星檀眨了眨眼睛,望著磨砂玻璃,溜溜達達走過去敲了敲門,也不怕嚇著裡面的人,臉蛋掛著想助人為樂的‘純良’:

“容總,需要我幫忙叫兩聲嗎?”

水聲淅瀝。

裡面頓了幾秒。

當顧星檀懷疑他是不是沒聽到時,裡面終於傳來男人不辨情緒的回答,言簡意賅:“叫。”

顧星檀清了清喉嚨。

想著自己沒什麼經驗,猶豫要用什麼音調合適時。

卻見浴室門已經打開。

半圍著浴巾的男人眉目沾染了潮濕,烏黑短髮貼在額角,就著浴室熾白的燈光,格外清冷從容。

隨即見他慢條斯理用白色毛巾擦拭著尚且潮濕的髮絲,一邊問:“怎麼不叫?”

對上他那似笑非笑的雙眸。

顧星檀終於反應過來。

他根本就沒有在浴室裡解決問題!

故意的!

顧星檀睫毛無辜地眨了眨:“我也沒想到,容總這麼快呀?”

快?

容懷宴腕骨頓住,片刻,對她微微一笑道:“沒想到容太太嫌快,下次容某一定更慢一點。”

顧星檀:“!!!”

慘敗。

*

雖敗猶榮,畢竟——

第二天一早,容懷宴便直接帶她去尋古紙。

眼看著車越開離市中心越遠,四周已經開始荒無人煙。

最後竟然開進了更荒涼的山裡,顧星檀側眸望著坐在車窗旁那恢複溫潤的貴公子,深深懷疑,這個斯文敗類,是不是要暴露變態本性,把她囚禁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山裡!

“你確定這裡有人?”

話音剛落。

卻見半山腰裡佇立著一棟蘇式園林風格的莊園別墅。

越開進去,顧星檀眸子越亮。

這裡——

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世外桃源。

莊園不大,但步步皆是景,頗有野趣,越過一片青竹林,纔看到坐在一座構造精巧亭子內的老人家。

唐老鬚髮皆白,穿著冬製唐裝,面前石桌上擺了一局棋,他單手夾著枚黑棋,彷彿入定一般,久久沒有落下。

旁邊煮茶的小銅爐火都熄了。

可見他待了多久。

顧星檀見容懷宴沒打擾這位,也安靜等著,視線無意移到那盤棋局時,眼底滑過迷茫,她也懂得一點圍棋規則,能看得懂棋局的水平,但這局棋……

她完全看不懂。

就在她迷茫時,唐老忽然指尖一鬆,黑子重新落回盒子,發出一道玉石相擊之音。

隨之而來,是蒼老不失溫和的聲音:“我知道你們的來意。”

唐老點著棋局:“這樣吧,隻要你們能解了我這局棋,就可以拿走想要的東西。”

顧星檀心臟懸了一下,下意識握緊了身旁男人的衣袖,沒意識到已經被她捏出了摺痕。

容懷宴垂眸,望著那摺痕,清雋眉心也跟著折起。

想撫平。

下一秒。

卻見顧星檀仰頭望他,乍然對上視線,聽她問:“這棋難解嗎?”

容懷宴俯身,修長指骨撚起一枚棋子,玉質的棋子,摸起來溫潤適手,令擅棋者愛不釋手。

視線掠過她,停留幾秒,清潤嗓音微微壓低:

“古籍殘棋,千古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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