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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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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複館會議室,作為留存完好的古建築之一,四面牆壁用的皆是雕空木板,刻著各種山水人物,皆有出處,亦是出自名家之手,栩栩如生。

中間那張偌大的黃花梨木桌上,坐著擅長各種文物品類修複的師傅們,或年輕,或年邁。

館長自詡跟年輕人審美最接軌,不歧視特殊性向,卻也怕其他老師傅接受不了,立刻岔開話題。

又深知顧星檀天賦與能力,本就寄予厚望,聽她提及年終得失,順便點了她上台。

當眾總結。

顧星檀作為特聘的古書畫修複師,且又是空降,就職僅僅不到一年,已經在館內頗有名氣,雖然——

不是什麼好名聲。

她沒動。

發覺眾人目光移過來時,顧星檀才似是反應遲鈍,慢吞吞站起身。

她以為畢業之後,就不會有這種突然被老師點名抽查問題的慘案。

少女纖薄肩膀上披著件寬鬆大衣,淡金色古董懷錶鏈從裡面精緻襯衣釦垂落,除此之外,再無任何佩飾,越發襯得本就明豔旖旎的眉目慵懶。

就這麼雙手空空,閒適散漫地上了台。

讓準備了五頁發言紙的隨遣安,神色複雜。

即便面對這裡大部分都是她前輩的老修複師們。

顧星檀神色淡然,條理有序地將自己入職後修複的兩幅古書畫作品做了個總結,甚至一些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若非親自經曆,親自動手,絕對不可能如此詳儘。

那些原本私下懷疑她憑藉靠山才入職的年輕同事,此時都靜下心來聽她講。

室內竟一絲細微騷動都無。

顧星檀談及文物修複,素來心無旁騖,這是她的夢想,也是她畢生為之追尋的意義。

眼睫垂落,望著眾人:“我們終有一死,這些書畫文物也終將隨著時間長河消亡。但它們所承載的曆史意義,將亙古永存,綿延後世。”

隨即話鋒一轉,那雙素來慵懶隨意的桃花眸,此時浸染著讓人心跳加速的沉靜認真:

“願明年,我與諸位目標一致,以一技之長為文物永存儘綿薄之力。”

會議室內沉寂足足三秒。

坐在最前方,曾經差點不小心毀了顧星檀修複好《春宮秘戲圖》的古籍修複師徐老,心潮澎湃。

率先鼓掌。

而後便是熱烈經久不消的掌聲。

此刻,大部分人心裡沒有惡意競爭,沒有嫉妒,隻有最純粹的對文物修複的熱愛。

唐旖若唇色抿得泛白,望著站在台上,光芒萬丈的年輕女孩。

餘光不經意掃過旁邊望著台上,眼神熾熱再無一絲嫉恨的隨遣安。

竟然,

這麼輕而易舉地改變了所有人對她的印象。

……

顧星檀這段演講視頻,被國家博物館官博發到了網上。

這麼好普及文物修複機會,館長怎麼會放過。

果然。

顧星檀這個名字,再次爆紅於網絡。

「啊啊啊,顧美人認真起來的樣子,真的真的真的太絕了!」

「其實文物修複真的是很小眾的職業,也不怎麼賺錢,還非常耗費心力,就顧美人這張臉,若是為了博眼球,儘可入娛樂圈,絕對是天花板級別,遲早爆紅。」

「有一說一,她是真的美,是那種頂級骨相的大美人,真該進娛樂圈,讓她的美貌發光發亮,不過也不可惜啦,修覆文物明顯比娛樂大眾更有意義」

「@國家博物館,所以什麼時候辦展覽,想看想看想看想看!」

「顧大美人雖然不進娛樂圈,但也多多靠美貌營業呀,之前文物修複小眾到身邊都沒有人討論這個話題,最近由於經常刷到顧美人的直播,大家都能聊上兩句了哈哈哈」

「她提到‘文物修複’這四個字時,眼睛裡像是有星星,是真的熱愛吧」

「‘以一技之長為文物永存儘綿薄之力’嗚嗚嗚,對不起,我真的淚目了,在這個物慾橫流的時代,還有那麼一批人,不為名不為利,甘居一隅,與寂寞為伴,隻為傳承文物精神。」

「希望大家閒暇時間,不要總抱著手機刷視頻刷音樂,偶爾可以去美術館,去博物館走一走,從那些破損修補的文物中,感受它們背後所存的精神與意義。」

「樓上 N,如顧美人所言‘文物所承載的曆史意義,亙古永存,綿延後世’所以不要讓修複師們的心血白費」

「……」

#以一技之長為文物永存儘綿薄之力#

詞條被官方推薦,足足霸占了熱搜置頂24小時。

官方下場。

也不敢有黑子觸黴頭。

路人對顧星檀的固有印象,從愛營銷有靠山的花瓶修複師,逐漸改觀。

*

容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江秘書將平板電腦上的視頻打開,恭恭敬敬地放到上司面前:“太太這段視頻上熱搜了。”

容懷宴修勁有力的身姿倚在椅背,端方儀態平添光風霽月的慵散雅緻。

眼睫動都不動,靜靜凝視著視頻——

提到文物修複,眉目張揚又鮮活的少女。

談老爺子所言那句:熱愛、天賦、心性缺一不可,而她全都有。

天生就是為了文物修複而生。

所以,不該因幼時那場意外,止步於此。

視頻結束後,男人指尖輕碰螢幕,返回重新看了一遍。

時間就是金錢的容·資本家·懷宴,如畫眉目沉斂,將這段足足有將近八分鐘的演講視頻,從頭到尾,又折回去,反覆欣賞。

直到第五遍結束,就連旁邊站著的江秘書,聽得都能背誦太太演講全文,這位大佬才意猶未儘的停下。

江秘書輕咳了聲,誇道:“容總,太太很有魅力,是吧?”

容懷宴沒反駁。

修長指骨微微曲起,輕敲著桌面。

片刻後,清若寒玉的音質透著幾分若有所思,“她……在不高興。”

啊?

江秘書疑惑地看向依舊亮著的視頻。

如網友誇張所言,顧美人眼睛像是落滿bulingbuling的小星星,可見對文物修複的熱愛,

哪裡能看得出不高興了?

餘光瞥見時間,江秘書連忙翻開行程表:“晚上六點,您有個私人聚餐,現在出發,剛好準點到。”

容懷宴放下手機。

隨意穿上掛著的黑色大衣,淡淡應了聲。

這時,打掃完休息室衛生的秘書助理也跟著走出來,雙手捧著兩枚紅鑽耳環:“容總——”

她對這個略有研究,是紅鑽啊啊啊,好大顆,這是可以進拍賣行的真品吧?

“好像是太太不小心把這個落在浴室架子上了。”

容懷宴冷白指尖撚起那兩顆色澤剔透無暇、顏色鮮豔的鑽石耳環。

想起那夜戴在容太太耳畔,搖曳生姿的畫面,隨手接過放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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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衣口袋,徑自往辦公室外走去。

*

顧星檀結束年終會議,往外走時。

南稚心情激動地跟在她身後叭叭叭:“老師說得太好了,剛纔好多人都在誇您。”

顧星檀眼波流轉間,浸著幾分嗤然。

願那群人少造謠,少說話,多乾點正事。

別整天閒著沒事,光盯著她。

隻是,視線不經意與恰好出門的唐旖若對上,雙方皆是面無表情地扭頭。

晦氣。

不過,好處是,從今天開始,唐旖若就算為了避嫌,也不敢再隨隨便便湊過來,顧星檀心情卻沒有半點愉悅。

唐旖若那番話,還是讓她在意了。

沒有著急回家。

顧星檀回到這座外公曾經用過幾十年的修複間,淡淡的沉香氣,會讓她心緒平靜。

纖細指尖把玩著手機。

幾分鐘後,還是打開了與雲曜經紀人徐姐的聊天頁面。

顧星檀:【徐姐,你對蘇叢芫瞭解嗎?網上怎麼搜不到她生平資訊?】

搜尋出來多是蘇叢芫入圈之後的訊息,即便是在好演員層出不窮的娛樂圈,她的履曆也可以稱之為漂亮。

徐姐回覆很快:【這位呀,從八年前出道至今,資源好得逆天,圈裡人都心照不宣她有大佬捧,可偏偏就是扒不出任何資訊,甚至連她的出身背景,都是娛樂圈S級秘密。】

又隔了半分鐘。

徐姐才發過來一條訊息:【這個論壇有好多圈裡人爆料明星內幕,你可以看看這條關於蘇影後的,裡面應該是現今圈內關於她最齊全的爆料。附鏈接】

顧星檀定定看了許久,點開鏈接時。

才恍然發覺自己指尖都凍得僵硬了。

#關於某位背景深不可測影後不得不爆的秘密#

樓主大概真的是圈內人,從蘇叢芫出道即拿一線資源開始分析,背後有國內頂級的經紀團隊一路保駕護航,大IP劇本,高奢代言,時尚封面,都是隨便她挑選,出道即巔峰。

最後爆料,這位幕後大佬是頂級豪門圈某位不可言說的神秘大人物,蘇影後是這位放在心尖尖上的白月光,才甘心隱於幕後,為她事業鋪路,而別人觸碰不得。

刷到後面,大概是在上次#容太太首曝光#熱搜那段時間——

「居然是他?!」

「百年世家貴公子x病弱白月光影後,磕到了磕到了!」

「知情人爆料:據我所知,蘇叢芫跟那位不可言說的大人物,是從小青梅竹馬、情投意合長大的,若非她從小身體不好,應該年齡到了他們就會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了吧,這些年那位不結婚,也是在等她。」

「媽耶這是什麼偶像劇情節,我不結婚就是為了等你,太太太浪漫了吧?!」

「藏得好深」

「熱搜全撤了,果然資本大佬下場就是不一般,為了保護白月光!」

顧星檀看到有人陸續提到‘白月光’這三個字,桃花眸微微眯起,在清冷又幽暗的燈光下,少女明豔旖旎的面容,多了清冷冷的寒意。

這時,她手機震動了下。

徐姐:【看完了嗎,現在圈內眾所周知,她背靠的是容氏集團那位百年世家貴公子,而且……最新訊息,她新得了個被一線女演員搶破頭的大IP資源,正是容氏集團投資的。】

顧星檀動了動發麻的指尖,一個字一個字的回覆過去:【嗯,麻煩徐姐了】

徐姐沒往深處:【不麻煩,你想吃瓜隨時找我,我知道的瓜比雲曜還多。】

【對了,最近和你老公房事生活怎麼樣?上次送你那小玩具好用嗎】

【我這裡還有其他……】

最後一句還沒打完。

平平無奇大美人回覆:【哦,用不著了,我老公剛死了】

徐姐:【???】

我艸。

老公死了還有心思吃女明星的瓜?

隻能說不愧是你。

顧星檀已經神色平靜地找律師擬定離婚協議。

剛發完訊息,外面傳來敲門聲。

隔著鏤空的窗戶,顧星檀扭頭一看,竟然是館長和徐老。

館長朝她招招手:“快來,剛接到訊息,有新的古畫出土,需要立刻做防護工作,幸好你還沒走。”

不然還得從家裡再回來。

事關文物,顧星檀來不及回覆律師訊息,隨手將手機揣起來,就往外跑:“是什麼年代的?”

如今古畫出土越來越少。

沒想到在臨近除夕這個喜慶日子,竟然還能得到好訊息。

至於男人?

愛捧白月光還是舊情人,隨便他。

反正很快就是前夫了。

顧星檀壓下心中那一縷情緒,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

這一場搶救古畫文物的工作,足足持續到除夕夜當天晚上,才堪堪結束。

顧星檀他們是直接去了現場,當場就要進行保護,出一點點差錯,都有可能導致文物產生不可逆的損壞。

整個神經都是崩起來,不敢出一點差錯。

臨近黃昏,路邊都洋溢著即將過春節的熱鬨,連商鋪都貼滿了對聯,掛著小燈籠,頗有野趣。

南稚看看外面,又從後視鏡看後排。

顧星檀幾乎耗儘了所有精力,此時渾身懶綿綿地倒在車後座,裹了條毛毯,彷彿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很是心疼她們這些文物修複一線工作人員,“老師,快要到談老爺子的住宅,您回去再睡,免得等會下車著涼。”

顧星檀眼眸半閉著,輕‘嗯’了聲。

南稚怕她這樣睡著,趁著紅燈,用手機搜尋了春晚嘉賓訪談直播給她看,“你看看這個醒醒神,雲曜也會出場呢,據說他這次要幫忙普及書畫修覆文化,特意選了首水墨有關的歌舞表演。”

顧星檀懶洋洋地從毛毯內伸出一隻藕白手臂,隨口般:“你跟雲曜關係倒是不錯。”

南稚嘿嘿一笑:“雲曜沒有男神架子,可粉。”

顧星檀被她逗笑,紅唇翹起一點。

捲翹睫毛懶散垂落,在看向螢幕時,盛滿睏意的水眸,眼神乍然一變。

這下,如南稚所願,她是真沒有睡意了。

少女雙唇輕抿成一條直線,在昏暗車廂內,透著又冷又豔、鋒芒畢露的妖冶美麗。

她望著手機裡戴著古董紅鑽耳環,一襲茶白色精緻禮服的病弱美人,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接受主持人采訪。

視線凝在那隨著她說話時,華麗燈光下輕晃的鑽石耳環折射出璀璨華光。

非常眼熟。

分明就是容懷宴之前送她那幾樣古董珠寶裡其中一對。

之前是被她隨手擱在了休息室架子上,總歸容懷宴的地盤也丟不了。

卻沒想到。

他居然領著別的女人也進了那間休息室。

除此之外,顧星檀想象不到其他原因,為什麼自己擱在那裡的耳環,會戴在別的女人耳朵上。

她素來佔有慾強,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格外霸道。

別人碰了。

就會嫌臟。

那耳環在燈光下晃,顧星檀感受到了突然生出的反胃感。

這一天一夜專注於搶救文物,強迫自己不去想的那些事情,此刻全然湧入。

此刻,她滿腦子隻有兩個字——

“離婚。”

*

臨近年關,作為整個集團的執行者,容懷宴亦是很忙。

下午六點,才徹底結束這一年工作。

容懷宴扣上袖釦,隨意掃向時間,輕描淡寫問:“太太還在發掘現場?”

這次在陵城郊外發現一座巨大的陵墓遺址,據說完整的書畫古籍類文物眾多,也上了新聞。

江秘書與顧星檀身邊的保鏢一直保持聯絡,自然清楚她行程:“太太已經回談老那裡。”

明知除夕之夜,要出席容氏最重要的年終家宴,太太這個時候卻一聲不吭地回了孃家。

江秘書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去看上司表情。

這次家宴,是提前說好的。

她陪他出席家宴,初二時,他陪她去顧家。

容懷宴長指略略頓住,莫名憶起昨天那段視頻畫面,眉心緩慢折起。

她不高興——

是因為他?

所以才放鴿子。

這時,江秘書看了看閃動的手機螢幕:“容總,剛纔蘇小姐發來訊息說,昨晚從您大衣裡落下的紅鑽耳環,她已經讓人送來。”

容懷宴沒在意。

出門時,隨口問:“什麼時候落下的?”

江秘書一邊主動推開辦公室大門,一邊認罪:“大概是昨晚在會館,我給您披大衣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滑了出來,幸好被蘇小姐撿到。”

不然這可是上億的珠寶,把他抵押給太太都賠不起。

顧星檀對這對耳環算是喜歡。

不然也不會戴了好幾次。

容懷宴往外走時,聲線極涼:“扣百分之五十年終獎金。”

“是。”

感謝容總手下留情,沒有全扣,江秘書長舒一口氣,然後問道:“那您今晚還要回老宅嗎?”

容懷宴從前台那裡接過耳環,玉質的音色淡而清晰:“回。”

家宴是爺爺臨終前的規定,若無重要事情,不得取消。

誰知。

一上車,司機從前排遞過來一封快遞檔案封:“容總,好像是您的緊急合同。”

容懷宴漫不經心地拆開。

隨後。

視線驀地沉斂下來。

寂靜幾秒。

車廂內傳出男人冷若冰霜的語調:“取消今年家宴。”

江秘書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您去哪兒過除夕?”

“五緣路小別墅。”

江秘書:這不是……談老家裡嗎。

好傢夥。

這是結婚第一年,就跑去太太孃家過節的節奏啊。

容總婚後行事是真的隨心所欲。

直到彎腰上車時不小心瞄了眼,差點原地出去——

離婚協議書。

五個大字赫然在上。

*

談老爺子也沒料到容懷宴這個時間會過來。

聯想到顧星檀來時強裝淡定的模樣,老爺子輕歎了聲:“小夫妻鬨矛盾了?”

卻也不多問,隻意味不明道,“檀檀從小脾氣就倔,認定一件事就不回頭,同樣的,若是認定了一個人,也不會回頭。”

容懷宴素來淡漠如寒泉的眸底,泛起一絲波瀾。

大概是過分疲倦,顧星檀睡得並不安穩,在聽到推門聲時,驚醒似的睜開眼。

看到門口那一抹熟悉修長的身影,漂亮柳眉蹙起。

他怎麼會過來?

然而卻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就那麼睜著一雙猶帶慵懶睡痕的眸子,看他徐徐走來。

容懷宴將她之前落下的耳環放到床頭櫃。

下一秒。

原本懶懶躺在床上的顧星檀忽而伸手將那對耳環用力丟了出去。

“臟。”

隨即,自己蒙在被子裡,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

她真的好累,又好睏。

明明極為倦怠,腦海中卻不斷冒出蘇叢芫中途換下耳環的場景。

太巧了。

顧星檀甚至能猜測出來,她中途發現自己耳環戴錯了,又緊急還給容懷宴,免得被正室發現。

所以呢?

無論什麼原因,耳環已經在她手裡,被她帶過。

搞不好男人也被她用過。

越想,緊閉著眼睫的顧星檀就忍不住發冷。

那種想吐的感覺又慢慢湧上。

容懷宴看到被她丟到地面上的耳環,溫沉如水的面色微變,以為她嫌自己碰過臟。

見她眼睫閉著,原本白淨細嫩的眼下,略顯青色。

容懷宴望著她疲倦又略帶憔悴的面容,破天荒的退了步:“容太太,就算死刑犯,也有一次上訴機會。”

顧星檀不為所動,她極度好面子,不想一說話,就容懷宴面前,暴露她的不堪,她的佔有慾。

在還能控製之前。

結束吧。

隻有輕微呼吸聲的室內,顧星檀倦怠的聲線,很輕很輕地響起,恍若夢境呢喃:

“離婚協議簽了嗎?”

“明天初一好日子,把離婚證領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

郊外未禁菸火。

一到零點,外面煙火盛放,像是一場接著一場的金色暴雪,肆意從夜幕傾瀉而下。

談老年紀大,熬不到零點,早早便去睡了。

隻有容懷宴,立在安靜到近乎寂寥的落地窗旁,靜靜望著窗外,手機內傳來公關部經理的聲音:“由於春晚緣故,熱搜牽扯眾多,不能隨隨便便撤掉。”

“蘇小姐戴那對紅鑽耳環,已經到了熱搜前十,您曾公開提過,這對耳環是為太太置換,如今,網友們已經認定,蘇小姐正是您的白月光太太。”

重點是蘇小姐路人緣極好,甚至可以想象到,容氏集團的股價可能會暴漲到什麼地步。

公關部不建議容總澄清。

容懷宴長指慢條斯理地滑著手機螢幕,那一條條微博評論。

清雋如畫眉目沒有絲毫情緒,像是一幅淡而雅緻的墨色山水。

反而將那對耳環,隨意地丟進垃圾桶。

原來是這個‘臟’。

在沒有開燈的臥室內。

半睡半醒的顧星檀,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熟悉的烏木冷香沁透肌骨般。

是容懷宴。

還沒反應過來推開,便聽到耳畔,是他用又低又潤的嗓音喊她名字:“小海棠。”

顧星檀纖薄消瘦的身子略僵了秒。

指尖用力撐在他的胸口,往後仰著,“別叫我這個名字。”

下一秒。

泛紅的眼尾卻被他冰涼指尖輕碰了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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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裡的耳環,會戴在別的女人耳朵上。

她素來佔有慾強,對屬於自己的東西,格外霸道。

別人碰了。

就會嫌臟。

那耳環在燈光下晃,顧星檀感受到了突然生出的反胃感。

這一天一夜專注於搶救文物,強迫自己不去想的那些事情,此刻全然湧入。

此刻,她滿腦子隻有兩個字——

“離婚。”

*

臨近年關,作為整個集團的執行者,容懷宴亦是很忙。

下午六點,才徹底結束這一年工作。

容懷宴扣上袖釦,隨意掃向時間,輕描淡寫問:“太太還在發掘現場?”

這次在陵城郊外發現一座巨大的陵墓遺址,據說完整的書畫古籍類文物眾多,也上了新聞。

江秘書與顧星檀身邊的保鏢一直保持聯絡,自然清楚她行程:“太太已經回談老那裡。”

明知除夕之夜,要出席容氏最重要的年終家宴,太太這個時候卻一聲不吭地回了孃家。

江秘書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去看上司表情。

這次家宴,是提前說好的。

她陪他出席家宴,初二時,他陪她去顧家。

容懷宴長指略略頓住,莫名憶起昨天那段視頻畫面,眉心緩慢折起。

她不高興——

是因為他?

所以才放鴿子。

這時,江秘書看了看閃動的手機螢幕:“容總,剛纔蘇小姐發來訊息說,昨晚從您大衣裡落下的紅鑽耳環,她已經讓人送來。”

容懷宴沒在意。

出門時,隨口問:“什麼時候落下的?”

江秘書一邊主動推開辦公室大門,一邊認罪:“大概是昨晚在會館,我給您披大衣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滑了出來,幸好被蘇小姐撿到。”

不然這可是上億的珠寶,把他抵押給太太都賠不起。

顧星檀對這對耳環算是喜歡。

不然也不會戴了好幾次。

容懷宴往外走時,聲線極涼:“扣百分之五十年終獎金。”

“是。”

感謝容總手下留情,沒有全扣,江秘書長舒一口氣,然後問道:“那您今晚還要回老宅嗎?”

容懷宴從前台那裡接過耳環,玉質的音色淡而清晰:“回。”

家宴是爺爺臨終前的規定,若無重要事情,不得取消。

誰知。

一上車,司機從前排遞過來一封快遞檔案封:“容總,好像是您的緊急合同。”

容懷宴漫不經心地拆開。

隨後。

視線驀地沉斂下來。

寂靜幾秒。

車廂內傳出男人冷若冰霜的語調:“取消今年家宴。”

江秘書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那您去哪兒過除夕?”

“五緣路小別墅。”

江秘書:這不是……談老家裡嗎。

好傢夥。

這是結婚第一年,就跑去太太孃家過節的節奏啊。

容總婚後行事是真的隨心所欲。

直到彎腰上車時不小心瞄了眼,差點原地出去——

離婚協議書。

五個大字赫然在上。

*

談老爺子也沒料到容懷宴這個時間會過來。

聯想到顧星檀來時強裝淡定的模樣,老爺子輕歎了聲:“小夫妻鬨矛盾了?”

卻也不多問,隻意味不明道,“檀檀從小脾氣就倔,認定一件事就不回頭,同樣的,若是認定了一個人,也不會回頭。”

容懷宴素來淡漠如寒泉的眸底,泛起一絲波瀾。

大概是過分疲倦,顧星檀睡得並不安穩,在聽到推門聲時,驚醒似的睜開眼。

看到門口那一抹熟悉修長的身影,漂亮柳眉蹙起。

他怎麼會過來?

然而卻沒有任何起身的意思,就那麼睜著一雙猶帶慵懶睡痕的眸子,看他徐徐走來。

容懷宴將她之前落下的耳環放到床頭櫃。

下一秒。

原本懶懶躺在床上的顧星檀忽而伸手將那對耳環用力丟了出去。

“臟。”

隨即,自己蒙在被子裡,輕飄飄地吐出一個字。

她真的好累,又好睏。

明明極為倦怠,腦海中卻不斷冒出蘇叢芫中途換下耳環的場景。

太巧了。

顧星檀甚至能猜測出來,她中途發現自己耳環戴錯了,又緊急還給容懷宴,免得被正室發現。

所以呢?

無論什麼原因,耳環已經在她手裡,被她帶過。

搞不好男人也被她用過。

越想,緊閉著眼睫的顧星檀就忍不住發冷。

那種想吐的感覺又慢慢湧上。

容懷宴看到被她丟到地面上的耳環,溫沉如水的面色微變,以為她嫌自己碰過臟。

見她眼睫閉著,原本白淨細嫩的眼下,略顯青色。

容懷宴望著她疲倦又略帶憔悴的面容,破天荒的退了步:“容太太,就算死刑犯,也有一次上訴機會。”

顧星檀不為所動,她極度好面子,不想一說話,就容懷宴面前,暴露她的不堪,她的佔有慾。

在還能控製之前。

結束吧。

隻有輕微呼吸聲的室內,顧星檀倦怠的聲線,很輕很輕地響起,恍若夢境呢喃:

“離婚協議簽了嗎?”

“明天初一好日子,把離婚證領了,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乾。”

……

郊外未禁菸火。

一到零點,外面煙火盛放,像是一場接著一場的金色暴雪,肆意從夜幕傾瀉而下。

談老年紀大,熬不到零點,早早便去睡了。

隻有容懷宴,立在安靜到近乎寂寥的落地窗旁,靜靜望著窗外,手機內傳來公關部經理的聲音:“由於春晚緣故,熱搜牽扯眾多,不能隨隨便便撤掉。”

“蘇小姐戴那對紅鑽耳環,已經到了熱搜前十,您曾公開提過,這對耳環是為太太置換,如今,網友們已經認定,蘇小姐正是您的白月光太太。”

重點是蘇小姐路人緣極好,甚至可以想象到,容氏集團的股價可能會暴漲到什麼地步。

公關部不建議容總澄清。

容懷宴長指慢條斯理地滑著手機螢幕,那一條條微博評論。

清雋如畫眉目沒有絲毫情緒,像是一幅淡而雅緻的墨色山水。

反而將那對耳環,隨意地丟進垃圾桶。

原來是這個‘臟’。

在沒有開燈的臥室內。

半睡半醒的顧星檀,忽然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

熟悉的烏木冷香沁透肌骨般。

是容懷宴。

還沒反應過來推開,便聽到耳畔,是他用又低又潤的嗓音喊她名字:“小海棠。”

顧星檀纖薄消瘦的身子略僵了秒。

指尖用力撐在他的胸口,往後仰著,“別叫我這個名字。”

下一秒。

泛紅的眼尾卻被他冰涼指尖輕碰了下:“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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