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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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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星檀對此一無所知,處亂不驚地在雲曜的親自護送下,打算離開拍攝基地。

雖是冬天,但節目組佈景是仿民國時期,不細看的話,粉牆黛瓦,素淨別緻。

年輕女孩一身極潮打扮,細白指尖還懶洋洋地晃著孔雀藍色、科技感十足的車鑰匙,行走古色古香之間,有種新舊交替卻完美融合的驚豔感。

隱約能聽到工作人員以及少量圍觀粉絲議論聲音。

顧星檀慢條斯理地摸了摸臉頰上的口罩。

嗯。

很嚴實。

不枉她特意挑選最不起眼的黑色。

“顧老師,我的傳家寶就交到你手裡了,請務必好好對待它。”雲曜珍而重之,一副交托後事的謹慎誠懇。

“啊啊啊!”

“好甜呀!”

旁邊有幾個小姑娘眼睛亮亮的,似乎剋製不住自己想要磕糖的心情。

小助理輕咳一聲:“雲哥,注意點。”

雲曜沒覺得哪裡有問題,他距離顧老師得兩米遠呢。

誰知道粉絲們離十萬八千裡都能磕出糖來。

顧星檀素來隨心所欲,對於那些議論聲音,早就習慣,並且可以視若無睹,滿腦子想著要怎麼才能解決無人‘接筆’畫意。

不走心地擺了擺纖白手腕,清軟嗓音帶點懶懶的隨性:“我儘量。”

等顧星檀走向路邊時,門口的工作人員都詢問,是不是女朋友來探班。

“雲哥眼光真不錯,女朋友氣質好絕,自帶大美女氣場。”

雲曜遠遠看向顧星檀輕鬆上了那輛庫裡南,腦海中浮現出她飆車的畫面,乍然聽到這話,嚇得‘花容失色’,差點忘記自己男神人設:

“我可不敢!”

這位美則美矣,卻是帶刺的,碰一下都紮手。

也不知道哪位這麼有幸,博得美人青睞。

雲曜不敢。

但他的粉絲們很敢。

當天便將偷拍的讓顧星檀的照片發到了微博群裡,稱之‘嫂子’!

然而沒等發酵,粉絲們忽然發現,照片竟然全部404了,顯示異常,無一例外。

粉絲們:???

一般來說能左右微博輿論的,身份背景都是顯赫至極。

臥槽。

難道她們男神真的傍到了什麼不可言說的超級豪門大小姐?!

當潛在官方群裡的小助理將粉絲們的猜測說給他聽時。

雲曜:“……”

誰不想傍一個豪門大小姐呢,可以豪擲幾個億幫他拍各種文物古董,嘖嘖嘖,想想就好香。

現實是——

他所有積蓄都買古董,修古董,養古董。

連一輛新車都提不起。

大寫的:窮。

對此,小助理給出建議:“換個愛好。”

他都看不下去了,雲哥堂堂娛樂圈頂流男明星,過得還不如十八線。

*

車廂駕駛位。

顧星檀一雙總是含著汪春水的桃花眸,看似平靜地望著前方路口的紅燈。

密閉空間內,她紅唇抿著,襯出了幾分冷豔的疏離感。

館內的摹畫師沒人願意幫忙,館外擅長花鳥畫的畫家,能有實力去修複千年古畫的,更是寥寥無幾。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是周鶴聆。

纔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師妹,今晚有空嗎?”

周鶴聆認識一位擅長花鳥丹青的畫家,今天下午會在一個保密性極高的畫展露面,據說最近這位畫家對古書畫修複感興趣。

他手裡剛好有兩張票。

“有!”

這麼好的機會,沒有也得有。

顧星檀原本沉寂的眼瞳陡然亮起,扶著方向盤的纖指立刻在前面路口掉頭,越過即將抵達的楓湖居,直奔號稱陵城最頂級的畫廊。

禪尋畫廊。

能在這裡舉辦畫展,即便隻是小型的,亦是一種認可。

畢竟,有資格寄賣的,動輒百萬起步。

這次畫展主要是——

丹青國畫方向。

能參與展覽的畫家,如今在畫家圈,都是數得上名號的。

據說,這次還有一副特別作品。

畫廊名字雖是中式雅緻風格,偏偏又用了哥特式教堂的裝修風格,巨大的門窗,鑲嵌了以暗紅與幽藍為主色調的彩色玻璃,細碎的陽光灑進來時,絢麗而昏暗的光影彷彿讓人置身於華麗神秘的幻境之中。

讓人一下子就記住了這間畫廊。

顧星檀與周鶴聆在門口彙合,微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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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望著這座極具西式風格的建築物,“陵城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一個畫廊?”

周鶴聆依舊是那身天青色長衫,不過是加厚過的,邊緣還有一圈毛茸茸的兔子毛,長髮隨意披散著,看起來就是那種很溫柔的男人。

然而他說話時,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透著野性的隨意,完全中和了那股子溫柔,嘖了聲,“你呀整日埋頭搞修複,能知道什麼。”

“走吧,師兄帶你漲漲見識。”

說著,朝著顧星檀勾了勾手指。

顧星檀涼涼地睨著他,不甘示弱:“你這年紀輕輕開始每天聽曲喝茶養老的早衰人士,有什麼資格說我。”

一路互相吐槽著找到畫展所在的位置。

“是他。”周鶴聆忽然開口。

師兄妹對視一眼。

歇戰。

誰都別說誰。

周鶴聆提到的畫家,是本次畫展的主要負責人俞舟安,此時,他正站在儘頭那副C位的畫作,與一穿著米白色羊絨大衣的女人相談甚歡。

似乎是在聊這幅畫。

周鶴聆帶著顧星檀上前,神色自然:“俞大師,好久不見。”

“這是我師妹顧星檀。”

“小周先生,顧小姐,歡迎兩位。”俞舟安寒暄道。

這時。

顧星檀纔看到和俞舟安聊天的女人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來——

入目便是唐旖若那張含笑的臉。

想到方纔她和俞大師聊天的畫面,顧星檀漂亮眸子微微眯起。

倒是唐旖若主動打招呼,依舊是往常溫雅清麗:“顧老師,真巧。”

“卻是挺巧。”

就是有點晦氣。

顧星檀語調帶著點懶散的漫不經心。

這時,跟周鶴聆寒暄完畢的俞舟安意外看著她們,“原來兩位認識,倒是省了介紹。”

隨後對周鶴聆感慨道:“這次多虧了唐小姐肯臨時割愛,不然大家不知何時才能得見容公子一副丹青作品。”

“容公子這手丹青之作,若非無意此路……哎,堪噹噹世丹青大家。”

眾所周知,容懷宴擅一手丹青,精妙絕倫,可已經多年不曾有人請得動他執筆,畫作也極少流出,即便是早期作品,也極為難得,甚至從未公開展覽過。

俞舟安對容懷宴的畫推崇至極,還拉著周鶴聆和顧星檀一起品鑒。

顧星檀在聽到‘容公子’這三個字時,指尖無意識扣開了隨身攜帶的古董懷錶,略頓了秒。

而後似若無其事地掃了眼懷錶裡的時間,重新合上。

“也是機緣巧合,前幾年我生日,容哥提筆以我的名字,畫了一副杜若圖相贈,不過如今他極少給外人畫畫,作品傳出來的少也正常,頗為難得。”

‘外人’這兩個字咬的很清晰。

唐旖若不知何時,走到了顧星檀旁邊,最後一句聲音很輕,“顧老師應該也很清楚吧,不然怎麼會來尋俞大師。”

唐旖若清楚顧星檀此次前來,是為了手裡那副未補全畫意的千年古畫。

顧星檀原本慵懶散漫的表情,終於淡了下來。

冰涼柔嫩的指尖一下一下摩挲著金屬錶殼上鑲嵌著的紅寶石,忽而低笑了聲。

在俞舟安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容懷宴那副畫上時。

顧星檀掃了眼那副落款了‘容懷宴’的杜若圖,紅唇翹起一點弧度,慢悠悠道:“難得嗎?”

“像這種廢紙,楓湖居外面的可回收垃圾桶裡一堆,唐小姐隨時可以去撿,當什麼寶貝。”

果然。

原本眼底藏不住勝利者優越感的唐旖若,表情僵了秒。

站在旁邊無意欣賞畫作,隻關注顧星檀的周鶴聆,將她們對話收入耳中。

最後看了眼那副色彩極淡的《杜若圖》。

……

回去途中。

顧星檀冷著一張小臉,油門踩得很死,若非速度平穩,就這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開的是生死時速的跑車。

周鶴聆坐在副駕駛,欣賞了兩秒。

忽而幽幽道:“小師妹,你有沒有聞到車廂裡一股子酸味兒,吃醋了?”

顧星檀趁著紅燈踩下刹車後,面無表情地扭頭看他:“我纔沒有。”

“以你平時的性子,可不會搭理那位唐小姐的挑釁。”

這還沒醋,周鶴聆蒼白的指尖去碰前面垂落下來的那枚雕工精緻的玉貔貅車掛,隨口閒談般:“吃醋是在意的開始,在意是喜歡的開始,喜歡是愛的開始。”

話落,最後吐出一句石破天驚的結論:

“所以,你愛上他了。”

這什麼鬼才邏輯?

顧星檀覺得荒謬至極。

“我就是生氣!”

作為容懷宴的正牌老婆,讓他幫忙補個畫意都公事公辦的談錢,別的女人過個生日,他都親自畫一幅畫相贈,她生氣是應該的吧?

聽到顧星檀的自我分析,周鶴聆倚回靠背,雙手交疊放在膝蓋,狹長眸子意味深長:“哦。”

“生氣也是愛情的開始。”

顧星檀路邊停車——

請他滾。

周鶴聆最後慢悠悠補刀:“惱羞成怒。”

顧星檀:“……”

*

回到楓湖居後,顧星檀強忍著怒火,狠狠泡了超級奢華的澡,也沒消下去幾分。

僅穿了件單薄睡裙的少女,坐在化妝鏡前,潮濕的睫毛垂落間,映下淺淡影子,指尖捏著梳子,慢條斯理地梳理著及腰的長髮。

淡淡的清香彷彿可以讓人平心靜氣。

然而。

顧星檀表情看似平靜,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出那副容懷宴親手所繪《杜若圖》。

不知道過了多久。

原本安靜坐著的少女,驀地起身,一把將象牙白的梳子丟到桌上。

發出‘砰’的一聲響。

特意定製的白玉質地的梳子斷成兩段。

顧星檀看都不看一眼,提著長長的裙襬,直奔二樓畫室。

紅唇緊抿著——

容懷宴不給她畫。

她自己畫!

寬大的木質桌子前。

顧星檀視線定定地落在左側筆架,一隻隻粗細不同的畫筆,排列清晰。

原本因為生氣而活蹦亂跳的心臟,不知不覺地,逐漸變成了心慌。

那種骨子裡滲透出來的慌。

明明穿著極為單薄的真絲睡裙,卻開始渾身慢慢冒出冷汗,這是她清醒時,第一次這麼仔細地去看這些筆。

顧星檀閉了閉眼睛,避開了點視線。

決定先準備好硯台、以及紙墨。

剛打開書櫃,就看到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比黃金還要珍貴的桐煙徽墨,以及一方雲紋端硯,這方硯,據說當年在國外被拍賣時,是被一位神秘華國人高價拍走,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容懷宴。

很好。

多年後,她第一次畫畫,就得用最好的墨和硯台。

準備就緒。

少女深深呼吸,強撐著想讓不受控心慌意亂的心臟平複下來。

一隻纖細的小手撐在桌子邊緣,指尖因為用力掐的泛著蒼白。

另一隻手,極緩極慢地去觸碰離她最近的那支畫筆。

室內陷入寂靜。

靜到彷彿能聽到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

微涼的觸感一瞬間從指尖席捲了全身,顧星檀停了許久,睫毛胡亂顫抖,一狠心,用力攥住了一支筆。

輕若無物的畫筆,在她手中,此時卻彷彿重若千金,光是拿起筆這一刹那,彷彿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完全感覺不到,柔嫩下唇不知何時已經佈滿斑斑咬痕。

她彷彿毫無察覺,用力沾足了濃稠的墨汁,在雪白的宣紙落下一筆。

忽然。

顧星檀顫抖著指尖,望著那滴濃稠的黑色墨汁,慢慢墜落,視線驀然混沌,天旋地轉間,她眸底的黑色濃墨劃過痕跡,變成了猩紅的血色。

濃稠的血液。

一滴。

一滴

肆意蔓延。

很快將雪白的宣紙浸得透濕。

“不,不要……”

顧星檀陡然鬆開畫筆,不斷地往後退,纖細藕臂不小心掃過桌面上的硯台。

砸到木質的地板。

發出沉悶聲響,墨汁四濺。

聲音拉回了顧星檀一點思緒。

她眼瞳逐漸聚焦。

怔怔地低頭看著濺到了雪白踝骨上的墨汁。

容懷宴推開半掩的畫師門,入目就是這麼一副狼藉畫面。

他緩慢走近,聲音是又低又涼的清透:“在畫畫?”

畫畫?

對哦,她準備畫畫的。

顧星檀抬起一雙沒有神采的水眸,紅唇張了張,剛想開口——

忽而眼前一黑。

身體失去了力氣,軟軟地倒下。

容懷宴神色微變,快走兩步,幸而及時接住了她的細腰。

即便是隔著布料,依舊能清晰感受到掌心那不正常的滾燙溫度,男人清雋眉心折起,語調染著幾分沉沉冷鬱:“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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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最後吐出一句石破天驚的結論:

“所以,你愛上他了。”

這什麼鬼才邏輯?

顧星檀覺得荒謬至極。

“我就是生氣!”

作為容懷宴的正牌老婆,讓他幫忙補個畫意都公事公辦的談錢,別的女人過個生日,他都親自畫一幅畫相贈,她生氣是應該的吧?

聽到顧星檀的自我分析,周鶴聆倚回靠背,雙手交疊放在膝蓋,狹長眸子意味深長:“哦。”

“生氣也是愛情的開始。”

顧星檀路邊停車——

請他滾。

周鶴聆最後慢悠悠補刀:“惱羞成怒。”

顧星檀:“……”

*

回到楓湖居後,顧星檀強忍著怒火,狠狠泡了超級奢華的澡,也沒消下去幾分。

僅穿了件單薄睡裙的少女,坐在化妝鏡前,潮濕的睫毛垂落間,映下淺淡影子,指尖捏著梳子,慢條斯理地梳理著及腰的長髮。

淡淡的清香彷彿可以讓人平心靜氣。

然而。

顧星檀表情看似平靜,腦海中卻不由得浮現出那副容懷宴親手所繪《杜若圖》。

不知道過了多久。

原本安靜坐著的少女,驀地起身,一把將象牙白的梳子丟到桌上。

發出‘砰’的一聲響。

特意定製的白玉質地的梳子斷成兩段。

顧星檀看都不看一眼,提著長長的裙襬,直奔二樓畫室。

紅唇緊抿著——

容懷宴不給她畫。

她自己畫!

寬大的木質桌子前。

顧星檀視線定定地落在左側筆架,一隻隻粗細不同的畫筆,排列清晰。

原本因為生氣而活蹦亂跳的心臟,不知不覺地,逐漸變成了心慌。

那種骨子裡滲透出來的慌。

明明穿著極為單薄的真絲睡裙,卻開始渾身慢慢冒出冷汗,這是她清醒時,第一次這麼仔細地去看這些筆。

顧星檀閉了閉眼睛,避開了點視線。

決定先準備好硯台、以及紙墨。

剛打開書櫃,就看到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比黃金還要珍貴的桐煙徽墨,以及一方雲紋端硯,這方硯,據說當年在國外被拍賣時,是被一位神秘華國人高價拍走,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容懷宴。

很好。

多年後,她第一次畫畫,就得用最好的墨和硯台。

準備就緒。

少女深深呼吸,強撐著想讓不受控心慌意亂的心臟平複下來。

一隻纖細的小手撐在桌子邊緣,指尖因為用力掐的泛著蒼白。

另一隻手,極緩極慢地去觸碰離她最近的那支畫筆。

室內陷入寂靜。

靜到彷彿能聽到血液汩汩流動的聲音。

微涼的觸感一瞬間從指尖席捲了全身,顧星檀停了許久,睫毛胡亂顫抖,一狠心,用力攥住了一支筆。

輕若無物的畫筆,在她手中,此時卻彷彿重若千金,光是拿起筆這一刹那,彷彿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完全感覺不到,柔嫩下唇不知何時已經佈滿斑斑咬痕。

她彷彿毫無察覺,用力沾足了濃稠的墨汁,在雪白的宣紙落下一筆。

忽然。

顧星檀顫抖著指尖,望著那滴濃稠的黑色墨汁,慢慢墜落,視線驀然混沌,天旋地轉間,她眸底的黑色濃墨劃過痕跡,變成了猩紅的血色。

濃稠的血液。

一滴。

一滴

肆意蔓延。

很快將雪白的宣紙浸得透濕。

“不,不要……”

顧星檀陡然鬆開畫筆,不斷地往後退,纖細藕臂不小心掃過桌面上的硯台。

砸到木質的地板。

發出沉悶聲響,墨汁四濺。

聲音拉回了顧星檀一點思緒。

她眼瞳逐漸聚焦。

怔怔地低頭看著濺到了雪白踝骨上的墨汁。

容懷宴推開半掩的畫師門,入目就是這麼一副狼藉畫面。

他緩慢走近,聲音是又低又涼的清透:“在畫畫?”

畫畫?

對哦,她準備畫畫的。

顧星檀抬起一雙沒有神采的水眸,紅唇張了張,剛想開口——

忽而眼前一黑。

身體失去了力氣,軟軟地倒下。

容懷宴神色微變,快走兩步,幸而及時接住了她的細腰。

即便是隔著布料,依舊能清晰感受到掌心那不正常的滾燙溫度,男人清雋眉心折起,語調染著幾分沉沉冷鬱:“你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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