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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如果可以，叫我一聲哥
方銘和林簾回到辦公室，他打開醫藥箱，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給林簾做最基礎的檢查。
林簾很配合，什麼都沒說，也沒問。
她就坐在那，整個人無比的平靜。
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是不是傷口那還疼？」檢查完，方銘把東西收了，看著林簾。
林簾點頭：「偶爾會。」
「正常反應，傷口外面看著癒合了，但裡面實際還需要時間，還是不要太勞累了。」
「工作沒有身體重要。」
「就這幾天。」
方銘知道明天就是在戀的新品首秀，明天一過林簾幾乎就不那麼忙了。
「明天過後，會休息吧？」
林簾看方銘：「會有一點收尾工作，但也就這幾天。」
「那這幾天過後，會休息嗎？」
「會。」
得到了肯定答案，方銘放心：「那好，我就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方銘提起醫藥箱便要離開，忽然他想起一件事，轉身看林簾：「外婆很掛念你，你有時間給她老人家打個電話。」
說完，他打開門離開。
林簾坐在那，目光生出一絲柔和。
這段時間她很少給奶奶打電話，不是不想打，而是沒時間。
她想把這段時間忙過，然後帶著可可去柳州看老人家。
但現在……
林簾低頭，眼裡的柔和消失，平靜再次覆上她的眼睛，把她心裡的所有情緒掩藏。
起身，她拿起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員工在哪家醫院？」
林簾去了醫院，凱莉已經派了員工在醫院裡守著。
員工看見林簾，趕忙過去：「林設計師。」
林簾看手術室：「怎麼樣？」
「已經進去快一個小時了。」
「醫生有說什麼情況嗎？」
「好像說是血管突然爆裂，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反正需要手術。」
林簾看員工：「當時你在她身邊嗎？」
員工搖頭：「我不在，我在大廳裡佈置，聽到說暈倒我才轉身去看的。」
「那有人目睹她怎麼暈倒的嗎？」
「有，但她去了公司，經理讓她去的。」
林簾點頭：「我知道了。」
林簾離開手術室，她走遠一些，拿出手機撥通方銘的電話。
「喂。」
「方醫生，能請你幫個忙嗎？」
「你說。」
「公司有個員工暈倒，現在正在市醫院手術室做手術，我想請你來給她看看。」
「好。」
方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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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思裡河，去看那裡的情況。
這一路，章明依舊如往常跟著。
林簾沒說什麼，走進展廳。
因為員工突然暈倒，其他人也都人心惶惶，現在展廳這邊員工少了許多，隻留下重要的人在這邊守著。
林簾跟守在這裡的人瞭解情況，但因為重要的人都去了公司跟凱莉彙報情況，所以這裡的人都不是很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但是聽他們三三兩兩的說自己知道的訊息，這麼拚湊，倒也拚湊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
「好，我知道了。」
林簾問完，去了事發地看了下，離開展廳。
而此時，時間快到湛可可放學。
林簾讓章明直接開車去學校。
「鈴鈴鈴——」
放學鈴聲響，孩子們歡快的跑出來，沒有多久，湛可可開心的跑到林簾面前：「媽咪！」
林簾抱住她，在她小臉上親了下，拿過她的書包，牽過她的小手：「走，我們回家。」
「嗯！」
母女倆上車，章明開車，車子往別墅駛去。
「媽咪，明天就是週五了，學校要舉辦親子活動了，爸爸還沒有回來嗎？」
林簾把小丫頭有些鬆的丸子頭解開，重新給她紮，聽見小丫頭的話，她手上動作沒停，神色也不變：「還沒有。」
小丫頭嘟嘴：「還沒有呀，可可還想著爸爸回來明天和媽咪一起來學校跟可可一起參加親子活動呢。」
「到時候都是爸爸媽咪一起參加的。」
「如果爸爸不在，就媽咪和可可，會很孤單的。」
小丫頭說著，抬頭看林簾。
意思是，給湛廉時打電話，看能不能讓爸爸明天回來。
她很清楚，這個時候她打電話是不行的，隻有林簾。
林簾怕扯到小丫頭的頭髮，隻能停下來，看她大。大的眼睛，裡面的期盼。
「爸爸很久都沒有出差了，這一次出差時間久些正常。」
「明天的親子活動，媽咪和章阿姨陪你參加。」
湛可可失落了。
她小腦袋低了下去，小聲說：「媽咪還是不願意原諒爸爸……」
林簾指尖微動，收回視線，繼續給湛可可紮頭髮。
章明看倒視鏡裡的人，眉眼淡淡，看著沒什麼情緒。
車停在別墅，林簾帶著湛可可下車。
小丫頭不開心，一路上都不怎麼說話，現在下車了也是一臉的低落，就連團團跑出來纏她的腳，她都沒反應。
林簾看她這模樣，沒有安慰她，把書包放沙發上，便去廚房做晚餐。
湛可可看著就這麼進了廚房的人，難受的說：「團團，媽咪生爸爸的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媽咪不生氣呢？」
團團從湛可可的這邊腳纏到她的那邊腳，聽見她的話，小東西叫：「喵~」
母女倆吃不了多少，而湛可可喜歡熱鬨，這幾天都讓章明和她們一起吃飯，所以林簾做菜還是做了四個菜。
有葷有素有湯。
幾人吃了飯，章明把碗筷收拾了，正好方銘電話過來，林簾拿起手機去接電話。
「方醫生。」
「人醒了，脫離了危險，後面不用擔心，有我在。」
林簾感激：「謝謝。」
「沒事，好好做你的事，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好。」
林簾便要掛斷電話，方銘的聲音傳來：「如果真要謝，我想聽你叫我一聲哥。」
林簾頓住。
雖然老人家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她是柳家人，但她自知自己配不上，所以她叫方銘一直是方醫生。
這麼好的人家，她哪裡能高攀。
現在方銘的話落進耳裡，尤其是那一聲『哥』，林簾心中微動，那柔軟的一處被觸及，她心底一些堅定的認知開始動搖。
親人，於她來說是那麼的遙遠。
而以前，為了親人，她努力做著一切，小心維繫，即便遍體鱗傷也不放棄。
可後面，她放棄了。
太累。
太痛。
現在，她似乎又要有親人了。
她心裡悸動，想要觸碰，但更多的是不安。
她不敢奢求，因為曾經的奢求讓她知道那代價是多大，多麼慘痛，所以現在，她小心翼翼。
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
可這一刻，聽著方銘的話，她突然想叫出來。
叫他一聲哥。
然而，很簡單的字眼，當真正要叫出來時卻被堵了無數的石頭，發不出聲。
「方醫生，這邊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手機裡傳來陌生的聲音，方銘對那邊的人說：「稍等。」
緊跟著他聲音傳來：「有事打電話。」
說完，他掛了電話。
林簾站在那，她唇瓣張開，蠕動，但那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
冬日黑的早，不過剛剛六點天便黑儘，方銘忙完，他看時間，去了病房看那個員工的情況。
「守著她，一步都不準離開。」
此時病房裡守著兩個保鏢，還有一個護士。
護士點頭：「好的。」
方銘離開病房，他撥通一個電話，腳步往前。
「喂。」
靜默的走廊，手機裡傳來那低沉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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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可可看著就這麼進了廚房的人，難受的說：「團團，媽咪生爸爸的氣，我該怎麼做才能讓媽咪不生氣呢？」
團團從湛可可的這邊腳纏到她的那邊腳，聽見她的話，小東西叫：「喵~」
母女倆吃不了多少，而湛可可喜歡熱鬨，這幾天都讓章明和她們一起吃飯，所以林簾做菜還是做了四個菜。
有葷有素有湯。
幾人吃了飯，章明把碗筷收拾了，正好方銘電話過來，林簾拿起手機去接電話。
「方醫生。」
「人醒了，脫離了危險，後面不用擔心，有我在。」
林簾感激：「謝謝。」
「沒事，好好做你的事，需要幫忙的儘管說。」
「好。」
林簾便要掛斷電話，方銘的聲音傳來：「如果真要謝，我想聽你叫我一聲哥。」
林簾頓住。
雖然老人家那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她是柳家人，但她自知自己配不上，所以她叫方銘一直是方醫生。
這麼好的人家，她哪裡能高攀。
現在方銘的話落進耳裡，尤其是那一聲『哥』，林簾心中微動，那柔軟的一處被觸及，她心底一些堅定的認知開始動搖。
親人，於她來說是那麼的遙遠。
而以前，為了親人，她努力做著一切，小心維繫，即便遍體鱗傷也不放棄。
可後面，她放棄了。
太累。
太痛。
現在，她似乎又要有親人了。
她心裡悸動，想要觸碰，但更多的是不安。
她不敢奢求，因為曾經的奢求讓她知道那代價是多大，多麼慘痛，所以現在，她小心翼翼。
一點都不敢放鬆警惕。
可這一刻，聽著方銘的話，她突然想叫出來。
叫他一聲哥。
然而，很簡單的字眼，當真正要叫出來時卻被堵了無數的石頭，發不出聲。
「方醫生，這邊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手機裡傳來陌生的聲音，方銘對那邊的人說：「稍等。」
緊跟著他聲音傳來：「有事打電話。」
說完，他掛了電話。
林簾站在那，她唇瓣張開，蠕動，但那個字怎麼都說不出來。
冬日黑的早，不過剛剛六點天便黑儘，方銘忙完，他看時間，去了病房看那個員工的情況。
「守著她，一步都不準離開。」
此時病房裡守著兩個保鏢，還有一個護士。
護士點頭：「好的。」
方銘離開病房，他撥通一個電話，腳步往前。
「喂。」
靜默的走廊，手機裡傳來那低沉的嗓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