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把幾匹面料扔在桌上,“這些夠了嗎?”
攬雪剛要打開,小德子攔住她,“都是才從庫房裡拿出來的,有什麼可看的?”
冬月還是有些不放心,恰好這時綠枝也來了。
小德子滿臉堆笑迎上去,“綠枝姑娘今兒怎麼來得這麼遲?”
綠枝掃了冬月攬雪一眼,不經意地說因有事耽擱了。
“雲台殿的春裝面料可留下了嗎?”
小德子忙答應著有。
冬月攬雪不想跟她多話,便拿著布料走了。
等回了雲台殿左殿,回覆何若水說被刁難了,月例銀子沒拿到。
何若水不在意地說:“無事,不過就是晚個一天半天的,他們不敢不給。”
抬手把面料包裝打開,一陣灰塵夾著陳腐之氣撲面而來。
那一匹絹紗也不知放了多久,顏色都褪了,剛剛展開便裂了。
剩下的兩匹細布被泡了水,相互染了顏色,早已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何若水的指甲都掐進了肉裡,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她還是忍不住怒了!
冬月攬雪氣得眼圈發紅,“這,也太欺負人了!那小德子一開頭推三阻四不給,後來拿了幾塊用不得的破布打發咱們!”
“今天過去是個什麼情形?你們仔細跟我說說。”何若水問道。
冬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又遲疑著問:“才人,這些日子皇上不來看您了,您怎麼也不去看看皇上呢?奴婢看皇上對您還是眷顧著的。”
攬雪也充滿期待地看著她。
何若水輕輕一笑,“我是要去見皇上的,但不是現在。皇上為了那件事心中介懷,故意冷著我,我若上趕著找他,一來讓他心煩,二來反倒教他看輕了。且再等等,不急。”
冬月著急地說:“可是後宮嬪妃這麼多,若是時間長了,皇上忘了您怎麼辦?”
何若水微眯雙眼,“不會的,即便忘了,我也會讓皇上再想起來。”
“嗬!”兩個丫頭驚歎!
大明宮上書房。景帝趙延睿正在埋頭批閱奏章,忽然覺得有些口渴
進忠把早準備好的茶呈上來。
趙延睿輕啜一口,一陣清甜的梅花香在舌尖瀰漫開來。
他眸光一暗,“誰讓你泡梅花茶的?!”
“回皇上,這梅花茶味道清甜,還能疏肝和胃,解毒化痰。奴才瞧著您這些日子心情鬱結,導致消化也不太好,便自做主張泡了這梅花茶。”
進忠觀察著皇帝的臉色,又小聲加了一句。“這茶裡的白梅還是何才人親自去禦花園裡采的呢。”
趙延睿沉了臉,“你這狗奴才!何才人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在朕面前提起她?”
“哎喲皇上啊,您可冤枉奴才了!這些日子奴才連何才人的面都沒見過呢!奴才就是一心想著皇上,再沒別的心思。”進忠趕緊跪下。
趙延睿沉默了。半晌,才淡淡地道:“起來吧!”端起茶杯,把茶都喝了。
隻覺得唇齒留香。
進忠收好茶杯,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趙延睿接著看奏章。
“是!是!皇上,那奴才說了,您可別生氣,也別怪奴纔多嘴。”
“哪來這許多廢話!不說就滾一邊去!”趙延睿心裡猜到了他想說什麼,心裡也有幾分惱怒。
這麼多天了,他沒去雲台殿,也不曾宣召,可她就不能來大明宮嗎?上次的事,他都不打算跟她計較了,她反倒委屈了,耍起性子了?!
“皇上,您這些日子沒搭理何才人,這宮裡頭您是知道的,失了寵的人日子難過,還不如那從來無寵的呢!”
“怎麼了?有人為難她了?”趙延睿放下手中的奏章。
“可不是嗎,宮裡說什麼的都有。說何才人和那個假侍衛是老情人,偷偷到宮裡和她私會的。結果讓人發現了,就反咬一口說他強暴。
還說那宮女就是給他們傳信的,事情敗露了就把她推下湖裡淹死。哎,反正越說越離譜。”
趙延睿一拍案幾!“荒唐!”
進忠趕緊接上,“可不是嗎?她要是私會情郎,乾嘛非挑冊封這天?除非她腦子壞掉了。還讓冬月來找皇上,乾嘛呀,讓皇上去捉自個兒的奸?那她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啊!
她身邊就兩個小丫頭,一個來了大明宮,一個跟著她,頭都給打破了,躺了十多天才能下地。難道何才人還能使出分身術去推人下湖?
明明這麼經不起推敲的事,可宮裡竟然越傳越邪乎,說得真真的。其實奴才還擔心一事。”
進忠頓了頓,又說道:“自古以來,皇家的事就是引人注意。皇上您看曆朝曆代,多少編書寫戲文的,把皇家都寫成什麼了?這宮裡傳傳也還罷了,就怕流傳出去,可就……”
趙延睿冷冷地開口了。“傳朕旨意,宮裡若再有人拿何才人遇襲之事以訛傳訛,便割了舌頭!”
“好好好,奴才這就傳話下去。看還有誰敢胡說八道?”進忠忙不迭地答應著。
“還有,宮中謠言擴散,是皇後管理失職,罰皇後半月俸,以施懲誡。”
趙延睿冷聲道。
進忠額上冒了冷汗。皇上重視何才人,這是沒跑了。他得去通知膳房和內務府那些個不長眼的,可別得罪了真神!
進忠再看皇帝臉上仍有怒意,又加了把火。
“聽說昨兒那兩個丫頭去內務府領月例銀子都給駁回了,發給她們的春裝衣料也都是腐朽損壞的,根本不能用。這些日子膳房送去的吃食,淨是些殘羹冷炙,都沒法吃。”
“這幫狗奴才!”趙延睿真的怒了。宮裡這些見風使舵的事多了,他也早就習慣了,可此時卻覺得惱怒異常。
“哎,皇上,您說這何才人也是,受這麼大委屈既不去找皇後,太後作主,也不來求皇上。您說她到底想什麼呢?”
趙延睿冷哼一聲。
“皇上?”進忠試探著叫了一聲。
“朕也沒料到她這性子竟這般倔!往日看她隻覺得溫柔和順,誰知……”
趙延睿搖搖頭,目光卻不知不覺地柔和了。
何若水,她竟與芷惜這般相像,都這樣外柔內剛,寧折不彎。
你要倔到幾時,朕等著你低頭的那天。-
她身邊就兩個小丫頭,一個來了大明宮,一個跟著她,頭都給打破了,躺了十多天才能下地。難道何才人還能使出分身術去推人下湖?
明明這麼經不起推敲的事,可宮裡竟然越傳越邪乎,說得真真的。其實奴才還擔心一事。”
進忠頓了頓,又說道:“自古以來,皇家的事就是引人注意。皇上您看曆朝曆代,多少編書寫戲文的,把皇家都寫成什麼了?這宮裡傳傳也還罷了,就怕流傳出去,可就……”
趙延睿冷冷地開口了。“傳朕旨意,宮裡若再有人拿何才人遇襲之事以訛傳訛,便割了舌頭!”
“好好好,奴才這就傳話下去。看還有誰敢胡說八道?”進忠忙不迭地答應著。
“還有,宮中謠言擴散,是皇後管理失職,罰皇後半月俸,以施懲誡。”
趙延睿冷聲道。
進忠額上冒了冷汗。皇上重視何才人,這是沒跑了。他得去通知膳房和內務府那些個不長眼的,可別得罪了真神!
進忠再看皇帝臉上仍有怒意,又加了把火。
“聽說昨兒那兩個丫頭去內務府領月例銀子都給駁回了,發給她們的春裝衣料也都是腐朽損壞的,根本不能用。這些日子膳房送去的吃食,淨是些殘羹冷炙,都沒法吃。”
“這幫狗奴才!”趙延睿真的怒了。宮裡這些見風使舵的事多了,他也早就習慣了,可此時卻覺得惱怒異常。
“哎,皇上,您說這何才人也是,受這麼大委屈既不去找皇後,太後作主,也不來求皇上。您說她到底想什麼呢?”
趙延睿冷哼一聲。
“皇上?”進忠試探著叫了一聲。
“朕也沒料到她這性子竟這般倔!往日看她隻覺得溫柔和順,誰知……”
趙延睿搖搖頭,目光卻不知不覺地柔和了。
何若水,她竟與芷惜這般相像,都這樣外柔內剛,寧折不彎。
你要倔到幾時,朕等著你低頭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