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是一瘸一拐的。
甚至有些人,還是互相攙扶著進來的。
大多數人的身上都有各種各樣的傷口,隻是用衣服或者毛巾簡單捆紮了一下。
最誇張的是有的人大腿上還插著彈簧刀,即便是這樣,他們依然還是咬著牙,整齊地排著隊走了進來。
最前面那個長相猥瑣的,不是別人,正是彪哥。
鼻子裡堵著紙巾,手掌上被一塊白毛巾包著,現在幾乎都已經被染紅了。
他們身上的傷,都是觸目驚心的。
可是,沒有人哀嚎,也沒有人抱怨,甚至沒有人敢抬頭看方野一眼。
那種恐懼,隻有經曆過的人纔會明白。
“這……”
林輝傻眼了。
要知道,林輝已經乾了十幾年的警察了。
刑偵待過,緝毒待過,治安待過,後來在鬆山所所長的位置上混了五六年,怎麼的也是個資深警察老江湖了。
什麼樣的案子沒見過。
什麼樣的犯罪分子沒遇到過。
可是眼前這樣的場面,他還真的就是第一次見。
“他們是誰?”
林輝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方野問道。
方野沒說話,隻是對著阿彪招了招手,說道:“我來介紹下,這位呢,是鬆山派出所所長林輝林所長。”
阿彪聽完這個話,立馬就站了出來,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林所,我們自首,我們自首,我們就是您一直要找的飛車黨,我是頭目,我叫張彪。”
“飛車黨?”
聽到這個話。
林輝激靈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了方野一眼。
要知道,這個飛車黨市局已經跟了好幾年了,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有,更別說頭目了,現在這個人,居然自己說自己是頭目,而且,還帶著一幫人?
“林所不信?”
方野問道。
站在張彪身邊的孟堯接著說道:“林所,這些人已經承認了他們的罪行了,每一筆都跟案卷對得上,另外,大部分他們搶奪的贓物,我們也找到了,晚點時間會送到咱們所去。”
有人證,有物證。
那麼證據鏈就充分了。
也就說,潛藏在前海市三四年的搶奪團夥,等於是全部都抓住了。
當然,還有一些小小賊,可現在頭目都在手了,其他人被抓,不就是時間的問題了嗎?
林輝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
不過自己好歹是所長,無論怎麼樣,都要收著點。
林輝慢悠悠坐了下來,對著方野問道:“他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方野開口。
張彪就急吼吼解釋道:“我們身上的傷跟方警官和孟警官都沒關係,是我們襲警,是我們反抗造成的,我們可以作證,對吧,兄弟們。”
“對對對,是我們自己造成的。”
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了起來。
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林輝真的是開了眼了。
當了十幾年的警察,還從沒見過犯罪分子給警察作證的。
而且,這幫人可都是亡命徒啊,手裡的案子至少也有上百個,進去之後,沒個十幾二十年壓根就出不來,一般這種案子的嫌疑人,別說抵賴了,他們可都是要跟警方反抗的啊,可是眼前的這幫人呢,一個嚇得跟孫子一樣。
方野到底做了什麼?
難道這些人身上的傷,都是這兩個警界的菜鳥搞的?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林所,這樣的功勞夠了嗎?搞不好,您直接去市局都有可能啊,對吧?”
方野的話,把他從思緒中拽了出來。
林輝默默點了點頭,說道:“夠,夠了,不過,你想去分局刑警隊還是有些困難的,三等功我倒是可以給你申請一個。”
“三等功不三等功的,我不在乎,我隻要去分局刑警隊,另外,孟警官我也要帶過去,怎麼做,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而是你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我就給你二十四小時,二十四小時之後,我會讓他們每個人手裡拿著贓物,跟在你的身後去鬆山所自首。”
方野的語氣淡然地說道。
明明林輝纔是所長。
而方野隻是一個實習民警。
可是,表現出來的氣場,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很顯然方野的氣場要更強大一些。
畢竟十八年的黑道大佬生涯,已經讓他習慣了將局面掌控在手裡,這是一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霸氣,即便是林輝,也顯得稍遜一籌。
“好,我答應你!”
林輝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終於還是點頭答應了。
雖然他一個小小的所長做這件事還是有困難的。
但是,比起眼前這巨大的功勞來說,似乎算不上什麼。
在得到了這個答覆之後,方野笑了。
他指了指面前的這幫亡命徒,說道:“那這些人,交給你了,我記得還有三十多個小時,這場行動纔算結束的,我建議林所先不要把王牌交出去,王炸這種東西,還是要放在後面比較保險。”
說完,帶著孟堯便走出了包廂的門……
“哥,咱們就這樣把功勞交出去了,三等功啊,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有了這麼大的功勞,你肯定能轉正了啊,還有……”
“打住!我之前跟你說什麼來著,你是內向的人。”
“哦,哥,你為什麼把我也帶去刑警隊啊?”
坐上了車,孟堯問道。
方野看著他,反問道:“你不想去嗎?還是想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小的鬆山所?”
“去肯定是想去的,隻是這兩天過得跟做夢一樣,有點不敢相信。”
發動了汽車,孟堯朝著美麗華的大門再次看了一眼,問道:“野哥,這裡以後咱還來不?”
“怎麼了?沒過癮?”
“那倒沒有,隻是沒留西西的聯絡方式,有點可惜……”
西西就是一開始方野為孟堯叫的那個陪酒的姑娘。
“喲,沒看出來啊,你小子是悶騷型的啊……”
“哪有,我隻是想把她從這個失足場所給解救出來,我純粹屬於好心,不要把心思想得那麼歪。”
被方野揶揄了一下,孟堯有些尷尬地強行辯解道。
方野笑得都停不下來了,在孟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好了,走吧,找個地方吃宵夜,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對於孟堯來說,今天已經是足夠驚心動魄的一天了。
可是對於方野來說這壓根就算不上什麼。
第二天。
方野在隨便找的一家酒店裡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起床之後,跟孟堯在餐廳吃了點東西。
下午四點多。
接到吳偉釗打來的電話,要求他們馬上回所,準備行動總結。
雖然四十八小時還沒到。
但是這場“作秀”也接近尾聲了。
除了第一天打了一個猝不及防抓了不少飛車黨之外,到了今天,他們就沒有任何活動了。
被方野生拉硬拽地去做了一個足療之後,兩人悠哉遊哉地開著車,於傍晚五點半,趕到了所裡
在得到了這個答覆之後,方野笑了。
他指了指面前的這幫亡命徒,說道:“那這些人,交給你了,我記得還有三十多個小時,這場行動纔算結束的,我建議林所先不要把王牌交出去,王炸這種東西,還是要放在後面比較保險。”
說完,帶著孟堯便走出了包廂的門……
“哥,咱們就這樣把功勞交出去了,三等功啊,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嗎?有了這麼大的功勞,你肯定能轉正了啊,還有……”
“打住!我之前跟你說什麼來著,你是內向的人。”
“哦,哥,你為什麼把我也帶去刑警隊啊?”
坐上了車,孟堯問道。
方野看著他,反問道:“你不想去嗎?還是想一輩子窩在這個小小的鬆山所?”
“去肯定是想去的,隻是這兩天過得跟做夢一樣,有點不敢相信。”
發動了汽車,孟堯朝著美麗華的大門再次看了一眼,問道:“野哥,這裡以後咱還來不?”
“怎麼了?沒過癮?”
“那倒沒有,隻是沒留西西的聯絡方式,有點可惜……”
西西就是一開始方野為孟堯叫的那個陪酒的姑娘。
“喲,沒看出來啊,你小子是悶騷型的啊……”
“哪有,我隻是想把她從這個失足場所給解救出來,我純粹屬於好心,不要把心思想得那麼歪。”
被方野揶揄了一下,孟堯有些尷尬地強行辯解道。
方野笑得都停不下來了,在孟堯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好了,走吧,找個地方吃宵夜,然後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呢……”
對於孟堯來說,今天已經是足夠驚心動魄的一天了。
可是對於方野來說這壓根就算不上什麼。
第二天。
方野在隨便找的一家酒店裡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
起床之後,跟孟堯在餐廳吃了點東西。
下午四點多。
接到吳偉釗打來的電話,要求他們馬上回所,準備行動總結。
雖然四十八小時還沒到。
但是這場“作秀”也接近尾聲了。
除了第一天打了一個猝不及防抓了不少飛車黨之外,到了今天,他們就沒有任何活動了。
被方野生拉硬拽地去做了一個足療之後,兩人悠哉遊哉地開著車,於傍晚五點半,趕到了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