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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個人，包廂裡還是十三個人。
但是站著的，隻有一個半人了。
那一個人，自然是方野了。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劃破了好幾個口子，上面遍佈著斑斑點點的血跡，大多數是對方的。
左手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傷口，不過不長也不深，應該是所有人當中，受傷比較輕的那個了。
另外半個。
就是老貓了。
跟方野一樣，衣服破了不少，尤其是後背上那一道傷口，看起來很長，滲出來的血，已經把衣服浸透了。
此時的他。
一隻腳半蹲著，另外一隻腳跪在地上，身子一起一伏地喘著粗氣，看得出來，他已經精疲力竭了。
除了後背的傷口外。
他的手臂、胸口的位置還有不少的傷口。
不過，也都是皮肉傷，應該是沒什麼大礙的。
這一場戰鬥。
隻有一個人沒受傷。
那就是孟堯。
一是因為方野和老貓的保護。
第二就是從打架一開始，孟堯就矮下身子，在沙發茶幾的附近爬來爬去，儘量避開了正面的戰鬥，采取了偷襲策略，冷不丁冒出來給一個酒瓶子，要麼就是在地上裝死，然後突然出腳，將敵人給絆倒。
總之，怎麼保命怎麼來。
此時的他，躺在沙發上，也是不停地呼吸著空氣，感覺肺部要爆炸了一般。
阿彪帶來的十個人。
下場沒一個好的。
這幫人就是為禍前海市三四年的飛車賊，在他們的手裡，很多人的財物丟失，甚至還有不少人被他們搞得受傷，就連之前那個被搶導致身亡的老太太，也是他們的手筆。
有的人直接昏迷了。
動都動不了了。
也有的人要麼捧著腿，要麼捧著手，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上面的傷口看起來有些恐怖，不說深可見骨吧，皮肉外翻那都是很正常的現象了。
至於阿彪。
斜靠在牆壁上。
鼻子和嘴巴裡還有血不斷流出來。
十分鐘之前，被方野砸了一瓶子，一直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他是唯一一個目睹了全程的打架，但是一手都沒參與，癱軟到現在的傢夥。
恐怖。
真的恐怖。
也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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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覺得渾身的毛孔都在顫抖。
方野這個看起來二十出頭，長相甚至還有秀氣的年輕人，打起架來，怎一個“狠”字了得？
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迸發出來的殺意，就讓阿彪感覺到戰栗。
包廂裡死一般安靜。
這個安靜，也就持續了大概幾秒鐘的樣子。
方野從那些倒地的人的間隙中走了過去，猶如一個死神一般，走到了阿彪的面前。
阿彪想要用手去擋，可是晚了。
方野一把拽住了他胸口的衣領，然後硬生生把他從牆壁拖到了茶幾的位置。
“哥，我錯了，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跟你回去自首，我……我再也不犯事了。”
阿彪是徹底嚇壞了，癱軟在地上，用哆嗦的聲音不斷哀求著。
“說吧。”
方野看著這樣的阿彪，淡淡問道。
“說什麼？”
阿彪哭喪著臉問道。
方野從地上撿起一根已經彎曲得不像樣子的煙，點著了，狠狠吸了一口，順手遞給了老貓，對著阿彪問道：“一個月之前，鳳鳴路的事情，知道多少說多少。”
聽到鳳鳴路三個字。
阿彪的臉，頓時就變了。
他的眼睛轉悠了一下，說道：“我認錯人了，我認錯人了，什麼鳳鳴路，我壓根就不知道啊。”
一個連搶奪都敢承認的人，對於鳳鳴路的事，卻不敢承認，顯然，這裡面的問題是很大的。
方野再次從老貓的手裡接過那半根菸，又吸了一口，再次還了過去，說道：“我這個人呢，沒什麼耐心，有些話呢，我隻問一遍，但是這次我問了兩遍，你若還是不說，後果肯定很慘。”
“野哥，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都是亂說的，什麼鳳鳴路……啊……”
話還沒說完。
就隻剩下慘叫了。
這種包廂是隔音的，要不然的話，就這淒厲的嘶吼聲，估摸著整個美麗華都能聽到。
就在阿彪再次否認的時候。
方野撈起了桌角的一個破碎的酒瓶子，就朝著阿彪的手紮了下去，雖然不是很猛，但是尖銳的部分，還是刺破了他的手背，汩汩的血，開始滲了出來。
而且，這個力度是持續的。
隨著酒瓶子一點一點深入，阿彪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一片了。
額頭上的汗水，血水，夾雜著哈喇子，一起流了下來，那模樣，真的是老慘了。
“說說說，我說我說，我說……是有人出錢讓我開車去撞的，不是我要撞的……”
隨著方野的繼續用力。
阿彪終於頂不住了，一隻手拍著茶幾，嘴巴裡斷斷續續，將話說了出來。
方野並沒有馬上鬆手，繼續問道：“是誰出的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聯絡的我，給了我現金二十萬，讓我除掉你，事情做完之後，他就再也沒聯絡過我了，你的照片是他給我的，你那天晚上會經過鳳鳴路，也是他提前告訴我的。”
阿彪聲嘶力竭一般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方野的手，卻還在繼續用力。
“還有什麼？繼續說……”
阿彪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使勁回憶了大概有個幾秒鐘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想起來了，他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電話裡有人說816專案，就這麼多了，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該說不該說的。
阿彪都說了。
方野鬆開了手。
他立馬就右手抱著左手，從桌子上抽出了紙巾，開始止血了。
“816專案？你被撞，怎麼可能跟816專案有關啊？”
一直躺在沙發上喘息的孟堯，一下子坐了起來，不解地問道。
“你知道816專案？”
方野問道。
孟堯點了點頭，說道：“不光我知道，咱們海安區的人都知道，更別說派出所了，分局發過協查通報，所以肯定是知道的。”
816專案，是前海市公安局海安區分局刑警隊正在辦理的一個重大刑事案件。
案子發生在今年的8月16日，也就是大概兩個月之前。
發生的地點，位於海安區奇山街道的景隆花園小區內。
奇山街道是海安區的主城區。
也是區委區政府的所在地，方野的家，就在奇山街道聚賢弄，距離景隆花園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那個時候的他，應該還沒入職。
無論怎麼樣，也不可能經過鳳鳴路。
而且，為什麼自己的車禍，會跟816專案扯上聯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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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頭上的汗水，血水，夾雜著哈喇子，一起流了下來，那模樣，真的是老慘了。
“說說說，我說我說，我說……是有人出錢讓我開車去撞的，不是我要撞的……”
隨著方野的繼續用力。
阿彪終於頂不住了，一隻手拍著茶幾，嘴巴裡斷斷續續，將話說了出來。
方野並沒有馬上鬆手，繼續問道：“是誰出的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聯絡的我，給了我現金二十萬，讓我除掉你，事情做完之後，他就再也沒聯絡過我了，你的照片是他給我的，你那天晚上會經過鳳鳴路，也是他提前告訴我的。”
阿彪聲嘶力竭一般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方野的手，卻還在繼續用力。
“還有什麼？繼續說……”
阿彪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使勁回憶了大概有個幾秒鐘的樣子，似乎想起了什麼，說道：“我想起來了，他跟我打電話的時候，我聽到電話裡有人說816專案，就這麼多了，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該說不該說的。
阿彪都說了。
方野鬆開了手。
他立馬就右手抱著左手，從桌子上抽出了紙巾，開始止血了。
“816專案？你被撞，怎麼可能跟816專案有關啊？”
一直躺在沙發上喘息的孟堯，一下子坐了起來，不解地問道。
“你知道816專案？”
方野問道。
孟堯點了點頭，說道：“不光我知道，咱們海安區的人都知道，更別說派出所了，分局發過協查通報，所以肯定是知道的。”
816專案，是前海市公安局海安區分局刑警隊正在辦理的一個重大刑事案件。
案子發生在今年的8月16日，也就是大概兩個月之前。
發生的地點，位於海安區奇山街道的景隆花園小區內。
奇山街道是海安區的主城區。
也是區委區政府的所在地，方野的家，就在奇山街道聚賢弄，距離景隆花園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那個時候的他，應該還沒入職。
無論怎麼樣，也不可能經過鳳鳴路。
而且，為什麼自己的車禍，會跟816專案扯上聯絡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