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小醜在朝堂、功臣在門外皇宮南門廣場上,臨安城中正四品的文武官員們奉命先後趕來,準備進宮參加臨時朝會。
比起約半個時辰之前,他們一個個人心惶惶、憂心忡忡,此時的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一臉莊重傲然。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今天打敗金軍的是他們。
張子釗、朱仲慶帶領著十幾名軍官早已經來了,隻是他們深知自己雖然是功臣,但與這些文官相比,身份地位還是相差太多。
從這些文官看他們的時候一臉高高在上、且施捨般衝他們微微點了點頭就可以看出來。
事實上,這些能夠參加朝會的文官們以往碰見他們眼中粗魯卑賤的武官們,通常情況下連正眼都不會瞧一下。
今天能夠面帶著微笑衝這些武官點了點頭,在他們看來已經是施捨和百般看重了。
特別是一些文官發現這些武官面對他們的微笑點頭,竟然一個個神色冷硬、沒有對他們恭敬行禮甚至卑躬屈膝之後,他們便眉頭微微蹙起,冷哼聲中,神色中流露出了上位者對下位者不識抬舉的怒意和厭惡出來。
朝廷官員們都帶了隨從和護衛,而且人數還不少。
張子釗和朱仲慶等十幾名武官也各自帶了親兵過來,加起來足有三四百人,為了不太過紮眼,這些親兵在廣場邊緣不起眼的位置等著。
“你們來了。
”
張俊從皇宮中走了出來,先是看了一眼一眾武官們帶來的那群親兵,然後一臉笑容的來到了朱仲慶和張子釗等武官面前。
朱仲慶和張子釗立刻帶著一眾武官對張俊抱拳行禮道:“拜見張太尉。
”
“你們都是朝廷的功臣,不用多禮。
”
張俊說著話,一臉讚賞的上前拍了拍朱仲慶和張子釗的肩膀,壓低聲音說道:“你們不要擔心,老夫向你們保證,一定會從秦檜那裡將你們的家人救出來。
”
張俊可能是擔心二人的回答暴露了他剛纔所說的話,嘴裡面話一說完,不等張子釗和朱仲慶說什麼,緊接著大聲說道:“等一會兒官家要親自給你們封賞,進了皇宮見了官家,不管是神色表情,還是姿態動作,都一定要保持足夠的恭敬和禮數。
”
“卑職遵命。
”
朱仲慶和張子釗貌似有些緊張,說話時神色僵硬,但張俊並沒有在意。
尋常武官哪有資格見皇帝,甚至這些武官平日間想要拜見一名正四品的侍郎,人家都不搭理的
“你們剛纔那一戰打出了我大宋的威風。
”
張俊走後,李光又來了。
這位大宋的副相神色憔悴,一看就知道昨晚上是擔憂熬夜沒睡好的,但精神有些亢奮。
“拜見李相公。
”
張子釗和朱仲慶帶著一眾武官恭敬行禮,神色姿態依然顯得有些僵硬。
李光鄭重回禮,道:“你們家人被秦檜控製的事情,老夫也聽說了,你們放心,等會兒在官家面前,老夫即使拚著這參知政事不當,也會替你們討一個公道。
”
“多謝相公。
”
張子釗和朱仲慶僵硬的神色中稍微有了一些波動,那是真心實意的感激之色。
李光點了點頭,突然低聲問道:“嶽雲現在何處?”
張子釗和朱仲慶渾身一震,略微沉默了一下,前者搖頭道:“卑職不知少將軍在何處。
”
朱仲慶也連忙說道:“卑職也不知道少將軍在何處?”
李光眉頭皺了皺,說道:“關於嶽太尉身死的真相,你們不要想太多,你們應該也知道嶽太尉精忠報國的誌向,你們不能辜負嶽太尉對你們的期望,也一定要好好的報效朝廷。
”
朱仲慶和張子釗恭敬的齊聲說道:“卑職謹遵李相公教誨,一定以精忠報國為已任。
”
李光沒有再說話,而是歎了口氣,轉身佝僂著腰緩緩離開了。
皇城門前廣場上,等候進宮的官員中,即使是三省六部的主官們身邊都圍了一群人,但李光一個副相,僅次於秦檜這個宰相的副國級大人物,身邊卻沒有一個人。
甚至一些官員看著李光走近了,有意無意的趕緊與其拉開了距離。
沒辦法,他勾心鬥角搞不過秦檜,手段又沒有秦檜狠辣,一心想要主戰的想法又與皇帝趙構的心思相違背。
以往但凡是靠攏李光的官員,都被秦檜和趙構給弄得很慘。
沒過多久,宮門大開,眾文官按照官職大小依次進入了皇宮。
沒有任何人認為應該讓朱仲慶和張子釗等有功武將、武官們優先進宮。
即使今天這次臨時朝會是為他們而召開的,主題是關於他們的封賞之事。
此外,與文官們一路上暢通無阻、無人敢攔相比,張子釗和朱仲慶等武將武官們從進了皇城門開始,先後被人攔住毫不客氣的搜了三次身。
但在經曆了這一係列不公的待遇之後,張子釗和朱仲慶臉上的僵硬和緊張之意反而漸漸沒了,隻剩下一臉的冷硬和堂堂正正之色。
時至今日,靖康之恥之後宋國偏居一隅十數年,在今天差點又來了一次臨安之恥,但趙氏皇族帶著那些文官們依然認為隻有東華門外唱名方為好男兒,依然視武將武官們為卑賤之徒,對他們防備如敵。
即使這些武將武官們力挽狂瀾救了這個朝廷。
文德殿外,文官們如往常那般輕車熟路的邁著官步、昂頭挺胸的進了大殿,然後大殿的門從裡面關上了。
朱仲慶和張子釗等十四名功臣們隻能在文德殿正門外台階下左邊角落中……等候裡面的人宣見。
……秦檜調集了大量人手,甚至動用了城內的上萬軍隊和兵吏,將臨安城內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遍,但始終沒有找到劫走他母親王氏的那夥人,甚至是連線索都沒有找到。
“城門緊閉,城頭上又一直有士兵值守,絕不可能逃出城去。
”
“可是城內能搜的地方都搜過了,即使有地道密室之類的地方,也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
“城內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搜?”
“朝廷重臣的府中雖然沒有搜,但應該不可能,即使是李光都不敢窩藏劫持本相母親的歹徒,除非他想要被滅全族。
”
“除此之外……軍營還沒有搜。
”
“張子釗和朱仲慶帶領的嶽家軍入城的時候,剛好是家母被劫持走的時間。
”
秦檜推斷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禁不住臉色一變,且心中莫名的感覺有些恐慌。
“來人,帶著六百護衛,再讓都統製王俊帶著五千……不,帶著兩萬禁軍隨本相去嶽家軍在城中的臨時軍營。
”
……臨安城內西邊軍營中,朱仲慶和張子釗帶領十幾名軍官奉旨前往宮中受封賞之後,這軍營中便有近三千騎兵分成了十隊,依次悄然離營。
其中一支三百人的騎兵走的時候還帶著一輛馬車。
所有的隊伍都選擇了一些偏僻的小巷窄街路線繞行前往城中心皇城廣場附近。
路上有其他軍隊的士兵和臨安城的一些官吏看到了這些軍隊,但見他們氣定神閒的樣子,且也就三百騎兵而已,大多也沒有多想。
很快,十支隊伍依次出現在一個巷子的東入口。
而在巷子的西入口有群士兵,與他們的軍裝鎧甲乃至神情氣質都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朱仲慶和張子釗等十幾名進宮的武官們的親兵。
…
時至今日,靖康之恥之後宋國偏居一隅十數年,在今天差點又來了一次臨安之恥,但趙氏皇族帶著那些文官們依然認為隻有東華門外唱名方為好男兒,依然視武將武官們為卑賤之徒,對他們防備如敵。
即使這些武將武官們力挽狂瀾救了這個朝廷。
文德殿外,文官們如往常那般輕車熟路的邁著官步、昂頭挺胸的進了大殿,然後大殿的門從裡面關上了。
朱仲慶和張子釗等十四名功臣們隻能在文德殿正門外台階下左邊角落中……等候裡面的人宣見。
……秦檜調集了大量人手,甚至動用了城內的上萬軍隊和兵吏,將臨安城內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搜了一遍,但始終沒有找到劫走他母親王氏的那夥人,甚至是連線索都沒有找到。
“城門緊閉,城頭上又一直有士兵值守,絕不可能逃出城去。
”
“可是城內能搜的地方都搜過了,即使有地道密室之類的地方,也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
”
“城內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搜?”
“朝廷重臣的府中雖然沒有搜,但應該不可能,即使是李光都不敢窩藏劫持本相母親的歹徒,除非他想要被滅全族。
”
“除此之外……軍營還沒有搜。
”
“張子釗和朱仲慶帶領的嶽家軍入城的時候,剛好是家母被劫持走的時間。
”
秦檜推斷到這裡,突然想到了什麼,禁不住臉色一變,且心中莫名的感覺有些恐慌。
“來人,帶著六百護衛,再讓都統製王俊帶著五千……不,帶著兩萬禁軍隨本相去嶽家軍在城中的臨時軍營。
”
……臨安城內西邊軍營中,朱仲慶和張子釗帶領十幾名軍官奉旨前往宮中受封賞之後,這軍營中便有近三千騎兵分成了十隊,依次悄然離營。
其中一支三百人的騎兵走的時候還帶著一輛馬車。
所有的隊伍都選擇了一些偏僻的小巷窄街路線繞行前往城中心皇城廣場附近。
路上有其他軍隊的士兵和臨安城的一些官吏看到了這些軍隊,但見他們氣定神閒的樣子,且也就三百騎兵而已,大多也沒有多想。
很快,十支隊伍依次出現在一個巷子的東入口。
而在巷子的西入口有群士兵,與他們的軍裝鎧甲乃至神情氣質都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朱仲慶和張子釗等十幾名進宮的武官們的親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