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嶽雲首次出海嶽雲沒有立刻前往雙頭島,而是先給胡運江寫了一封密信,然後派格物研究院的一百多名工匠先前往密州鹽場,等待胡運江派一支水師過來。
三天後,嶽雲才帶著藍夢婷,在五百名護衛的保護下,悄悄離開了大名府,來到了密州鹽場。
在鹽場看過朱熹研製出來的最新式製鹽流程已經被鹽工們熟練掌握、鹽場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後,嶽雲住了一晚上,一大早便準備乘船前往雙頭島。
“卑職魏子超奉胡將軍之命,帶領麾下五千水師前來迎接王爺。
”
嶽雲來到海邊港口的時候,這裡已經停了一百多艘戰艦,胡運江的得力屬下魏子超早早在港口等著,一看見嶽雲便單膝跪地行禮。
然後不等嶽雲說話,魏子超連忙又說道:“胡將軍特意讓卑職向王爺請罪,這兩日倭國和高麗疑似聚集水軍妄圖對雙頭島不利,胡將軍不敢擅自離島,所以未能親自迎接王爺。
”
“起來吧!本王在密信中也給胡運江有過交待,讓他不許離島迎接本王。
”
嶽雲仔細打量魏子超一眼,點了點頭。
魏子超皮膚曬得黝黑且粗糙,但說話卻溫文爾雅,與其他水師將官有明顯的區別。
胡運江組建水師,麾下四名大將的任命都要報請嶽雲,嶽雲特意讓暗目司查過底細之後,才親自簽發任命書。
所以,嶽雲雖然是第一次見魏子超,但此人的情況還是知道的。
魏子超是官宦家庭出身,父親曾經是宋國江南一箇中州的知州,從小讀書曾經參加宋國朝廷科舉,甚至通過了貢試。
但後來其父參與黨爭,下獄且被人害死,他暗中謀算殺了仇人之後,隱姓埋名流落他鄉,機緣巧合之下奮鬥十數年成了海商頭子,後被胡運江收到水師中。
嶽雲看了一眼一百多艘戰船,問道:“戰艦上的拋石機、強弩都改裝過了吧?”
魏子超一聽,頓時眼睛一亮,欣喜道:“王爺派來的一百多名工匠用這兩天時間已經逐個將戰船上的拋石機和強弩改裝完畢,卑職讓人試過了,拋石機和強弩的射程比遠來分別提升了兩倍和近三倍,而且精準提升了太多不說,連操縱的人手都減至原來的三分之一。
”
嶽雲微微頷首,道:“這一百多名工匠會隨本王一起去雙頭島,將水師所有戰艦都改造一遍。
”
…………“什麼是洋流?”
一天半後,大海之上,五千水師最大的一艘戰艦上,嶽雲和藍夢婷以及身邊的一眾護衛們正在聽魏子超解釋一些海上航行基本常識。
但魏子超說出來的話,隻有嶽雲能夠聽得懂,其他人都感覺跟聽天書似的。
此時藍夢婷就忍不住對魏子超提出了疑問。
魏子超小心的看了一眼嶽雲,解釋道:“藍司使有所不知,所謂江河有流,海亦有流!常年出海者便能知曉,同一艘船,同樣的貨物,同樣是風平浪靜
”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就是下官剛纔所說的洋流,這個道理其實和陸地上江河中航行時順流而下則快,而逆流者則如逆水行舟是一個道理。
”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
藍夢婷點了點頭,其他護衛也一臉的恍然大悟。
“不錯,解釋得很形象。
”
嶽雲也看著這魏子超,一臉讚賞的點了點頭,此子能夠被胡運江推薦,且任命成麾下四大將官之一,果然算得上是航海專業人士了。
“多謝王爺讚賞。
”
魏子超聞言,頓時心中欣喜若狂,但以強大的意誌強行控製面部神色,表現出一副鎮定穩重之色,且拿出一張海圖,用一根炭筆畫了一條線,並且標了個箭頭,說道:“王爺,這便是我們此去雙頭島的目標航線,有了這道航線,我們便可少走很多的冤枉路,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到達雙頭島。
”
“而且不會碰上礁石,甚至還能夠避開一些容易出現風暴的地方。
”
“原來如此。
”
嶽雲微微頷首點頭,魏子超說的很清楚明白,藍夢婷等人也聽得明白,並且也算是長見識了。
嶽雲高坐大船的廳堂之中,任由魏子超在那講解“洋流”等一些海上知識,這個魏子超如今看起來的確是有幾分本事。
胡運江心智、謀算、做事、練兵、心性等各方面都是頂尖,嶽雲非常欣賞。
特別是當初嶽飛的死訊傳來之後,他當時手中的兵馬被朝廷一紙文書和皇帝的一道聖旨收回之後,汪天青第一時間與嶽雲劃清了界限。
但胡運江壓上全族的性命,帶領麾下五千水師無條件的選擇向嶽雲效命,對嶽雲後面成功進入臨安城、發動兵變殺了皇帝趙構起到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所以,嶽雲對胡運江一直心存感激。
若是這個魏子超能夠擔起海上大任,嶽雲一直空著的軍務府主官的位置,便會落在胡運江的身上。
但在此之前,胡運江要立下足夠的功勞,否則楊再興、朱仲慶和張子釗未必心服。
在嶽雲的計劃中,胡運江的這功勞便要著落在倭國和高麗國上面。
心中念頭轉動,嶽雲忍不住接了魏子超剛纔說的話,說道:“魏子超剛說的兩處沿岸洋流,其根源皆是‘黃海暖流’”“黃海暖流沿著高麗半島西岸向北流動,在鴨綠江附近,由於遼東半島的作用,轉向西南行,在鴨綠江水流的作用下,變得更強,直接衝入渤海灣!”
“這道暖流,會沿著渤海灣沿岸轉一圈,然後便從渤海南側流出,在密州海岸附近,變成黃海沿岸流,繞過成山角,繼續往南邊流去,而明白了這點,就能充分利用洋流來行船了。
”
“眼下纔是春夏交替之季,遼南洋流較弱,也足以讓舟船航行艱難,到了秋冬,洋流更強一倍!到那時,想要從大陸前往雙頭島,則是難上加難!一個來回,恐怕要整整一個月!”
嶽雲將後世在青島坐船前往倭國遊玩時瞭解到的一些知識隨口說了出來。
“王爺所言字字珠璣,言之鑿鑿,卑職佩服。
”
魏子超聽了之後,早已大吃一驚,心中深受震撼。
在他看來,眼前這位自己要效忠的君王雖然在陸地上叱吒風雲,但應該對海上之事一無所知,事實上就連他的頂頭上司胡運江之前精通江河水運、水戰,對海運海戰其實也是最近這三個月才逐漸熟悉的。
而且,嶽雲剛纔所說,即使是他經常跑這一條海線,其實知道的也沒有嶽雲剛纔說的那般清楚詳細。
若是其他人說這些話,魏子超肯定會追問,但面對嶽雲,他卻不敢細問,隻是感覺眼前這位鎮北王果然如胡運江等人之前所說的那樣神秘無比、深不可測。
嶽雲神色溫和的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吧!”
嶽雲其實也擔心魏子超追問,畢竟這些知識貌似這年頭書上也很少有人會寫,而以他的經曆的確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纔對。
“卑職就在王爺面前獻醜了。
”
魏子超說話越加小心翼翼,略一沉思之後,才又說道:“正如王爺剛纔所說,海上風雲莫測,且跟陸地上不同,到了海上幾乎沒有可以參照的標誌物,很容易迷路。
”
“若是在白天和晴朗的夜晚,可以依靠太陽、月亮和星辰來判斷風向,可在陰天和多雲的夜晚,船隊非常容易迷航。
”
“而一旦迷航,最終結果基本上都是船毀人亡。
”
藍夢婷好奇道:“除了太陽、月亮和星辰,可有其他判斷方向的辦法?”
魏子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嶽雲,見後者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藍司使有所不知,可以根據風向判斷方向還有不少,比如眼下在渤海這一帶,海風一般都是從東往西吹來,所以遠航起來是多費不少力的,便若是到了秋天,卻正好相反,可以說是上天助之!”
“上天助之?”
藍夢婷微微皺眉,道:“這句話是何意?”
魏子超又在海圖上輕輕的畫了一些小箭頭,它們有些是從北向南,有一些剛好相反從南向北,也有盤旋不定,或者從南東向東北方向的……藍夢婷等人看著這些小箭頭,一臉的懵逼,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
魏子超收起炭筆,恭敬說道:“這些箭頭,便代表著海上的季風!”
“季風?”
藍夢婷等人聽了之後,又一臉懵逼了。
嶽雲忍不住說道:“所謂季風者,不過是隨著季節變化而出現的海風。
有季風相助,海上樓船遠航,越千裡海疆,猶如天馬飛行,征海外之國,易如反掌也!”
”魏子超一臉由衷的敬仰道:“王爺英明。
”
但緊接著所有人臉色大變。
………
嶽雲將後世在青島坐船前往倭國遊玩時瞭解到的一些知識隨口說了出來。
“王爺所言字字珠璣,言之鑿鑿,卑職佩服。
”
魏子超聽了之後,早已大吃一驚,心中深受震撼。
在他看來,眼前這位自己要效忠的君王雖然在陸地上叱吒風雲,但應該對海上之事一無所知,事實上就連他的頂頭上司胡運江之前精通江河水運、水戰,對海運海戰其實也是最近這三個月才逐漸熟悉的。
而且,嶽雲剛纔所說,即使是他經常跑這一條海線,其實知道的也沒有嶽雲剛纔說的那般清楚詳細。
若是其他人說這些話,魏子超肯定會追問,但面對嶽雲,他卻不敢細問,隻是感覺眼前這位鎮北王果然如胡運江等人之前所說的那樣神秘無比、深不可測。
嶽雲神色溫和的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吧!”
嶽雲其實也擔心魏子超追問,畢竟這些知識貌似這年頭書上也很少有人會寫,而以他的經曆的確不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纔對。
“卑職就在王爺面前獻醜了。
”
魏子超說話越加小心翼翼,略一沉思之後,才又說道:“正如王爺剛纔所說,海上風雲莫測,且跟陸地上不同,到了海上幾乎沒有可以參照的標誌物,很容易迷路。
”
“若是在白天和晴朗的夜晚,可以依靠太陽、月亮和星辰來判斷風向,可在陰天和多雲的夜晚,船隊非常容易迷航。
”
“而一旦迷航,最終結果基本上都是船毀人亡。
”
藍夢婷好奇道:“除了太陽、月亮和星辰,可有其他判斷方向的辦法?”
魏子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嶽雲,見後者沒有說話的意思,這才繼續說道:“藍司使有所不知,可以根據風向判斷方向還有不少,比如眼下在渤海這一帶,海風一般都是從東往西吹來,所以遠航起來是多費不少力的,便若是到了秋天,卻正好相反,可以說是上天助之!”
“上天助之?”
藍夢婷微微皺眉,道:“這句話是何意?”
魏子超又在海圖上輕輕的畫了一些小箭頭,它們有些是從北向南,有一些剛好相反從南向北,也有盤旋不定,或者從南東向東北方向的……藍夢婷等人看著這些小箭頭,一臉的懵逼,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
魏子超收起炭筆,恭敬說道:“這些箭頭,便代表著海上的季風!”
“季風?”
藍夢婷等人聽了之後,又一臉懵逼了。
嶽雲忍不住說道:“所謂季風者,不過是隨著季節變化而出現的海風。
有季風相助,海上樓船遠航,越千裡海疆,猶如天馬飛行,征海外之國,易如反掌也!”
”魏子超一臉由衷的敬仰道:“王爺英明。
”
但緊接著所有人臉色大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