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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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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嗔推門進去。

柏正聽到開門聲,頭也不回吼道:“不是讓你不準進來嗎?”

喻嗔被他吼得一愣。

“我這就出去。”

聽見少女的聲音,他連忙轉頭:“喻嗔?”

喻嗔點頭,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暴躁,還以為有什麼事不讓進。

柏正見她要走,陰森森道:“你敢走試試!”

喻嗔站在門邊,知道他沒什麼毛病,隻是日常暴躁,關上門走過去。

老徐心裡搖頭,頗為好笑。徐家主子都一個樣,眼裡除了女人,別無其他。既深情,又可憐。

老徐是真的害怕柏少和前主人一個下場。

“我來看看你,你好些了嗎?”

柏正想想自己這一天的窩囊,面上卻道:“沒事。”

喻嗔見他有力氣吼人,想來真的隻是脫力而已,她鬆了口氣。

柏正怎麼也沒想過她會過來,他彎唇:“你逃課來看我?”

喻嗔說:“下課了。”

在柏正心中,那也是逃課了。

他心裡高興得要死,立刻問出一直讓他輾轉反側的問題:“你昨天說喜歡我,沒騙我吧?”

喻嗔愣住。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你別亂說啊。

柏正觀她懵懂的神色,冷笑一聲:“今天就不認了?”

喻嗔凝噎,她忍不住想笑。

“我沒說過。”

柏正咬牙:“所以你哄著老子好玩兒呢?”

他高興了一宿,又患失患失了一個白天。像個智障一樣,揣摩她昨天的每一個動作,說出的每個字。

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忐忑。

但由於喻嗔隻說了句“害怕失去他”,讓他越來越摸不準,會不會是他太渴望她的感情了,以至於自欺欺人?

那個擁抱,按照喻嗔這姑娘有恩必報的性格,難不成也是安慰?

喻嗔看他明明失落,卻故作凶狠的模樣,實在心軟。

“我沒有說過。”但沒有關係,她現在可以說,她低頭,俯身湊近他耳邊,輕輕說,“柏正,我好像,有點喜歡你。”

秋天的夜色溫柔。

夜風透過窗簾吹進來,電視裡咿咿呀呀聲早已聽不清。

少女氣息溫柔,拂在耳邊。

這個夜晚,對於柏正來說,比夢境還美好。

柏正心臟都快跳瘋了,他沒法動,努力壓下揚起的唇角:“什麼叫好像,什麼叫有點?會不會說話啊你。”

對於喻嗔來說,說出這些話,已經是極限,她自然不會再順著他說。

柏正偏頭,她離他很近,燒得他呼吸都燙起來了。

喻嗔第一次看見,他眼中的光那麼亮。

彷彿辛苦活了那麼久,就是為了迎接此刻的希望。她的害羞反而淺了,心裡有幾分泛酸。

柏正覺得現在的氛圍很適合做些什麼,但是他現在差不多就是半個廢人。

他看著少女嬌嫩嫩的臉頰,饞得慌,舔舔唇,剛想開口唆使哄騙喻嗔。

身後恐怖氛圍的音樂一瞬響起,電視裡女主角一聲尖叫。

喻嗔愣了好幾秒,大著膽子回頭看去。

恐怖片裡,醫院陰森長廊,一個女鬼的臉死死貼著電視機,沒有眼瞳隻有眼白,看著她的方向,彷彿下一刻就要爬出來。

喻嗔從未給人說過,她怕鬼。

小時候在小鎮上,父母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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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不在身邊,牆上晃動的影子就像婆娑鬼影。

尖叫聲被她壓在喉嚨裡,她轉過頭看著柏正,強作鎮定,小臉卻白了白。

柏正揚眉,問她:“怕鬼?”

喻嗔:“不、不怕。”

柏正心中好笑,揚聲道:“徐學民,進來把電視關了!”

門被推開,徐學民進來,把電視機關閉。老徐也不看他們兩個一眼,又迅速出去了。

聽不見陰森恐怖的聲音,喻嗔總算放鬆了許多。

“既然你沒事,我要回家了。”

這個醫院離喻嗔家不遠,她跟著走讀生矇混出來,就考慮過這個問題。

“陪我一晚上好不好,我保證不對你做什麼。”柏正想了她一天,結果不好容易把人盼來,這纔多久,她又要走?天知道下次再見面是什麼時候。

喻嗔搖搖頭:“不行。”

沒得商量?

柏正看她一眼,語調緩慢:“聽說坐電梯下去,醫院的燈一滅,電梯靜止不動,四周漆黑,如果你抬起頭,就會看到,電梯上面,有一雙眼睛注視著你。好,你走吧。”

喻嗔:“……”

她惱得想打這個混賬,但她性格沒那麼容易屈服。喻嗔開門,禮貌地向徐學民請求道:“徐叔,您可以讓一個人和我一起下樓嗎?我有一點兒害怕。”

徐學民朝裡面看一眼。

柏正似笑非笑。

徐學民秒懂,面癱臉:“抱歉喻小姐,恐怕暫時空不出人手,他們現在都有事。”

“那您能陪我下去一趟嗎?不會耽誤您多少時間。”

“我老了,最近腿腳不便,小姐就別為難老徐了。”

喻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回頭看一眼柏正,柏正直勾勾看著她。

喻嗔咬牙,一個人走了出去。

柏正挑眉,還真有膽子自己走?門口到電梯的距離,恰好有一條長廊,vip病房本就閒置,少有人煙,看上去空寂極了。

他到底不放心,不忍嚇她,剛想讓徐學民去送送她。

結果下一刻,門猛然被人推開。

少女跑回來,一頭紮進他懷裡,她小聲嗚咽道:“柏正,走廊太可怕了。”

柏正靠在床頭,看著懷裡的小腦袋,心疼又好笑。

“不怕,我在這裡。真有什麼,讓它們先吃掉我。”

猝不及防看了鬼片,又腦補了柏正講話內容,喻嗔如今無論如何也不敢再一個人走回去。

柏正放軟語氣哄她:“你看看我現在,手都動不了,真沒法對你做什麼。你同意的話,我讓老徐再搬張床進來。我隻是太久沒有和你待在一起,你乖一點,多陪我一會兒,就當看護病人,好不好?”

喻嗔嚇壞了,出去一趟,剛剛的勇氣蕩然無存。她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點點頭。

徐學民沒一會兒就讓人搬了張床進來。

柏正叮囑被子必須用新的,徐學民辦事效率沒得說,很快換好。他欲言又止,看一眼柏正,神情奇怪了一秒,但到底什麼都沒說。

折騰這麼一通,天幕已經暗下去。

喻嗔不好意思抱著他,隻能用被子裹住自己,變成小小一團。

她近在咫尺,柏正心柔軟下來。

“我小時候也怕鬼。”他說道,“那時候忘了是五歲還是六歲,老是被關在閣樓上,閣樓很暗,燈隻能從外面控製開關。傭人有時候會記得開燈,有時候會忘。我瘋狂尖叫,砸門,希望他們放我出去。”

被子動了動,少女露出一顆小腦袋,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柏正彎起唇。

“他們嫌我吵,沒有給我開燈。閣樓裡有光影照進來,我以為是鬼影子,拿起棍棒打它們。後來我看什麼都覺得恐怖,老柏知道了,就告訴我一句話。”

“他說,遇鬼,則與之鬥,鬥不過,頂多與它一樣。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但我確實鎮定下來,那天以後,再也沒有怕過鬼。”

喻嗔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她看著柏正眼裡的笑意,不忍去想他童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輕聲問:“你很崇敬柏總嗎?”

柏正沒否認。

他隻問她:“現在還怕不怕了?”

喻嗔搖搖頭:“不怕。”其實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必害怕。

柏正確實很規矩,什麼都沒做。

但他眼神讓喻嗔受不了,她說:“你能不能轉過去,別看我。”

柏正說:“你連喜歡我都說了,我看看你怎麼了,我知道你心裡高興,不用說反話。”

“柏正!”

“我在。”

喻嗔好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說那話了,誰心裡高興了?一個活人帶著幾分癡戀病態的目光在旁邊,喻嗔以為自己睡不著,結果半夜下雨之前,她已經香香睡著了。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柏正在她心裡,早已經意味著安全感。

柏正一分鐘都不想睡,就這樣看著她。

然而不睡,就會面臨一個問題。

他臉色沉了沉,忍住想上廁所的**。

憋了許久,他清楚不可能真憋一夜,柏正想想門外的老徐,再看看少女嫩生生的臉蛋兒。

柏正下了決定:“喻嗔,醒醒。”

喻嗔迷迷糊糊,被人叫醒,眼神朦朧地對上少年的黑瞳。

他說:“我想去衛生間,動不了,你扶我一下。”

“哦,好的。”她下意識應了一聲,去扶柏正。

少年沉甸甸的,她輕輕悶哼一聲,努力支撐起他的體重。

這種重壓,讓喻嗔瞌睡醒了大半,她反應過來:“我去叫徐叔。”

“不要他,就你。”

喻嗔說:“不要那你就忍著。”

柏正低眸,看著她的臉頰,很平靜地說:“忍著就忍著。”

喻嗔覺得他瘋了。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柏正漫不經心道:“我為什麼動不了,為什麼像個癱子,連上廁所都要人扶,都是因為有個小沒良心的,去救偽君子。”

“好吧。”喻嗔妥協,“你別說了。”

兩個人來到衛生間,柏正壓抑住語氣裡的興奮,催促她:“給我脫褲子。”

“?”喻嗔瞪大眼睛看著他。

柏正回看她:“你別看就是了。”

喻嗔實在忍不住:“你還要臉嗎?”

她高聲喊:“徐叔!”

門外打瞌睡的徐學民聽見了,眼觀鼻,鼻觀心。

徐學民這個人,絕對是曆代主人最忠誠最合格的下屬。

哪怕主人說,徐學民,放火。徐學民也隻會利索拿出打火機。

他如果會阻止主人,就不會有柏正錯誤的出生。

因此隻要柏正不喊他,他絕對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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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從外面控製開關。傭人有時候會記得開燈,有時候會忘。我瘋狂尖叫,砸門,希望他們放我出去。”

被子動了動,少女露出一顆小腦袋,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柏正彎起唇。

“他們嫌我吵,沒有給我開燈。閣樓裡有光影照進來,我以為是鬼影子,拿起棍棒打它們。後來我看什麼都覺得恐怖,老柏知道了,就告訴我一句話。”

“他說,遇鬼,則與之鬥,鬥不過,頂多與它一樣。不知道他從哪裡聽來的,但我確實鎮定下來,那天以後,再也沒有怕過鬼。”

喻嗔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她看著柏正眼裡的笑意,不忍去想他童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輕聲問:“你很崇敬柏總嗎?”

柏正沒否認。

他隻問她:“現在還怕不怕了?”

喻嗔搖搖頭:“不怕。”其實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必害怕。

柏正確實很規矩,什麼都沒做。

但他眼神讓喻嗔受不了,她說:“你能不能轉過去,別看我。”

柏正說:“你連喜歡我都說了,我看看你怎麼了,我知道你心裡高興,不用說反話。”

“柏正!”

“我在。”

喻嗔好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說那話了,誰心裡高興了?一個活人帶著幾分癡戀病態的目光在旁邊,喻嗔以為自己睡不著,結果半夜下雨之前,她已經香香睡著了。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柏正在她心裡,早已經意味著安全感。

柏正一分鐘都不想睡,就這樣看著她。

然而不睡,就會面臨一個問題。

他臉色沉了沉,忍住想上廁所的**。

憋了許久,他清楚不可能真憋一夜,柏正想想門外的老徐,再看看少女嫩生生的臉蛋兒。

柏正下了決定:“喻嗔,醒醒。”

喻嗔迷迷糊糊,被人叫醒,眼神朦朧地對上少年的黑瞳。

他說:“我想去衛生間,動不了,你扶我一下。”

“哦,好的。”她下意識應了一聲,去扶柏正。

少年沉甸甸的,她輕輕悶哼一聲,努力支撐起他的體重。

這種重壓,讓喻嗔瞌睡醒了大半,她反應過來:“我去叫徐叔。”

“不要他,就你。”

喻嗔說:“不要那你就忍著。”

柏正低眸,看著她的臉頰,很平靜地說:“忍著就忍著。”

喻嗔覺得他瘋了。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兒,柏正漫不經心道:“我為什麼動不了,為什麼像個癱子,連上廁所都要人扶,都是因為有個小沒良心的,去救偽君子。”

“好吧。”喻嗔妥協,“你別說了。”

兩個人來到衛生間,柏正壓抑住語氣裡的興奮,催促她:“給我脫褲子。”

“?”喻嗔瞪大眼睛看著他。

柏正回看她:“你別看就是了。”

喻嗔實在忍不住:“你還要臉嗎?”

她高聲喊:“徐叔!”

門外打瞌睡的徐學民聽見了,眼觀鼻,鼻觀心。

徐學民這個人,絕對是曆代主人最忠誠最合格的下屬。

哪怕主人說,徐學民,放火。徐學民也隻會利索拿出打火機。

他如果會阻止主人,就不會有柏正錯誤的出生。

因此隻要柏正不喊他,他絕對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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