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行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繁體小説網
玄幻 奇幻 武俠 仙俠 都市 曆史 軍事 遊戲 競技 科幻
  1. 繁體小説網
  2. 其他小說
  3. 深淵女神
  4. 第15章 願望 含入v公告

第15章 願望 含入v公告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天色暗下來,剩下的比賽全部都是個人賽。

長跑最考驗體力,選手往往決定先養精蓄銳,最後再爆發。

但柏正性格不是這樣,口哨吹響,他就一直保持第一。

少年人高腿長,小腿肌肉結實有力。

柏正跑得很輕鬆。

等最後一圈,大家呼吸都覺得困難的時候,心想,那個纔開始就跑飛快的男生,肯定已經不行了吧?結果一看,人家依舊跑得飛快。

隔了半圈、拔足狂奔跟在柏正後面的第二名都懵了。

我去這是什麼牲畜體力啊!

比賽一結束,就開始頒獎典禮。

九點鐘頒獎儀式上,琉璃獎盃終於交到了柏正手中。

手中獎盃在燈光對映下流光溢彩,儘管離得太遠,看不見人,柏正依舊下意識往觀眾席上看了一眼。

他心想,算了,跟個小姑娘較真什麼,又傻又死心眼的,哭起來還招人心煩。他要真說點狠話拒絕她,估計小姑娘下一刻淚珠子就吧嗒掉。

他眼裡帶著些許笑意,跟著其他運動員走下去。頒獎台離觀眾席有些遠,得穿行過運動員通道。

頒獎儀式結束,人群陸陸續續走出體育館。

丁梓妍很緊張,她緊緊盯著柏正。以前沒覺得,現在丁梓妍才意識到假如柏正不管自己的可怕後果。

柏正本就大方,除了在學校裡過得不愜意以外,經濟方面也會受很大限製。終於,在穿過運動員通道前,柏正電話響了。丁梓妍鬆了口氣,這才咬牙往主席台走。

柏正隨手接通電話。

那頭傳來小女孩不確定的聲音:“哥哥!”

柏正皺起眉:“柏青禾?”

女孩聽見他說話,一下子鼓起掌:“真的是哥哥!”

柏正冷聲道:“柏青禾,我沒空和你說話。”

柏青禾不明白哥哥為什麼這麼冷淡,但她聽見柏正的聲音很高興,說:“哥哥,我好久好久沒有看見你啦。”話音剛落,一個女人的高跟鞋聲音匆匆響起。

女人怒叱道:“柏青禾!說了讓你離那個敗類遠點!”

她搶過電話,一巴掌拍在柏青禾身上,那頭小女孩哇哇大哭。

電話立即被人掛斷。

柏正聽著那頭響動,冷冷一笑,神色慢慢沉下來。柏青禾是他堂妹,一個智力有問題的小智障,這輩子智力隻能停留在三歲。哪怕現在七歲了,依舊因為智力障礙,隻有三歲的思維。

柏青禾一個電話,讓柏正想起半年前他被強行送到災區的原因,連帶著他的腳步也頓住。

這時候一個學生匆匆忙忙跑過來,對他道:“你是柏正嗎?剛剛有個女生摔下樓梯出事了,她說她叫丁梓妍,她在叫你名字,你可以不可以跟我去看看。”

柏正皺眉:“哪裡?”

“主席台邊。”

主席台離這裡並不遠,柏正眸光晦暗不明,收緊自己手中的獎盃:“走吧。”

主席台邊,丁梓妍坐在地上,眼淚漣漣。

柏正走過去,冷冷看著她。

丁梓妍在他目光下,竟有片刻瑟縮,像是回到了以前柏正對她不假辭色的時候。但她知道此時不能猶豫。

她向來明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而柏正並不好騙,所以摔是真摔。

丁梓妍哭泣道:“阿正,我左手的舊傷好痛…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我害怕,我想去醫院。”她哆嗦著唇,顫抖起來。

柏正冰冷的目光總算有了變化,他幾步走過去,蹲下來抱起來她。

他抱起丁梓妍走出體育館的時候,忍不住回了頭。

體育館明亮的燈光中,觀眾席上僅剩的幾個人看不真切。

他心裡突然有點難受,嗓音嘶啞道:“我給她說一聲。”喻嗔還在等他。

丁梓妍啜泣聲變大,死死拉住他衣服。

“你以前說過的,你說你不會不管我。”

柏正目光有一瞬空寂,不再說話,想到柏青禾那個電話,抱起丁梓妍打車往醫院趕。

丁梓妍在他懷裡,勾了勾唇。

醫生給丁梓妍檢查完,說道:“撞到了舊傷,不嚴重,好好修養沒大問題。”

柏正低眸,摩挲著手中獎盃,不說話。

丁梓妍有幾分心慌,生怕他提出要回去。

她啜泣道:“阿正,我手真的疼。你知道我之前是怎麼受傷的,牧阿姨讓你去災區的時候,我來災區看你,那場餘震,壓住了我的手。”

柏正眼裡輕哂,他站起來。

“柏正!”

柏正回頭:“行了吧你,我不回去找她。”他眼裡帶著暗沉沉的光。柏青禾的事情不夠漲教訓麼?每當嚮往一次光明,等著他的就是更絕望的深淵。

柏正走到外面垃圾桶,把手中琉璃獎盃扔進去。

獎盃碎裂聲嚇得丁梓妍身體一顫。

柏正見她這模樣,嗤笑一聲,不知道是在譏諷丁梓妍還是譏諷他自己。

丁梓妍臉色難看,半晌又想到,自己得不到,喻嗔好歹也沒得到。

她心想,喻嗔比她漂亮優秀又如何。

不管是牧原還是柏正,選擇的,不都照樣是自己麼?

*

體育館燈光一盞盞熄滅,喻嗔抱著柏正衣服等了許久,卻一直沒等到他。

喻嗔抱住膝蓋,坐在空蕩蕩的體育場上。十一月的夜有些冷,喻嗔往自己冰涼的掌心嗬了口氣。

她問了許多人,但是沒人看見柏正。其實喻嗔不是沒有想過先離開,但她怕萬一柏正有什麼事,回來卻找不到自己——她答應過柏正要等他。

廣播裡傳來機械的聲音:“工作人員請注意,工作人員請注意,還有半小時體育館閉館!”

最後兩盞燈光熄滅,世界一瞬沉寂下來。

喻嗔隻好自己走出體育館。

天空蒼茫,夜已深,大風呼嘯,吹起地上落葉。

城市的公交車已經停運,喻嗔跑到老槐樹下,怕弄濕柏正的衣服,將他外套護在自己懷裡。

門衛遠遠看她一眼,原本不打算管閒事,小姑娘等不到人多半就走了,但是沒想到她等了那麼久。

想到家裡有個差不多大的女兒,門衛最後忍不住開口:“小姑娘啊。”

喻嗔抬頭。

“你要等的人我知道,下午贏了排球是不是?一個女同學好像受傷了,他早就帶她走了,你別再等,快回家吧。”

門衛其實想說,外面這麼冷,體育館都閉館了,他要回來早就來了。

喻嗔怔了怔:“謝謝您。”

她看著壓抑的夜幕,第一次有些茫然。喻嗔低頭看著自己手指,纖細白皙的手凍得通紅,秋風刺骨的涼,從指尖,一路涼到心上。

*

牧原回體育館拿隊友忘在體育館的隊徽,回來的路上,一眼就看見了孤孤單單的少女。

星星點點的微光落在她發上,她站在樹下,身上渡上一層光暈。牧原記得她下午看柏正的眼神,看見她拿著的衣服,牧原想到什麼。

牧原低頭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十二點。

大名鼎鼎的柏少但凡有心,她就不會在這裡。雖然不明白柏正為什麼這樣對她,但牧原很清楚,柏正丟下了她。

牧原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喻嗔看見身邊落下影子,抬起頭。牧原看見她眸光,月色一樣落寞清亮。

牧原心頭顫了顫,總覺得這樣的眼神很眼熟。

他說:“抱歉,我沒別的意思,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給柏正打個電話。”

喻嗔知道,這個少年叫牧原,她本想拒絕,但最後點點頭:“謝謝你。”儘管她告訴自己,丁梓妍受傷,恩人太急,纔會忘記讓她等著的事。

喻嗔明白,人的內心有偏愛,她對於柏正來說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她從來不會把自己和丁梓妍比。

但她也會冷,會疼,被人戲耍會尷尬,吹久了冷風會生病。

牧原打過去,響了兩聲,那頭接起來。

柏正哼笑一聲,語氣不善:“有事?”他最見不得的人都姓牧,一個是牧夢儀,另一個就是牧原。

牧原看一眼喻嗔,問他:“你在哪裡?”

“醫院,丁梓妍手撞到了,和她待在一起。”柏正故意氣他,“你介意?”

牧原知道他什麼性格,心態十分平和:“不介意,謝謝你。如果她需要的話,我會來看她。”

牧原頓了頓,說:“柏正,你是不是忘了,體育館有人在等你?”他低頭,看見少女專注的眼睛,她正安安靜靜聽著。

那頭柏正的聲音冷漠極了:“沒忘,但是關你什麼事。”

牧原難得起了幾分火氣,皺眉:“你不可能不知道,體育館閉館以後,就不好打車回家。”

柏正低笑一聲:“哦。”

“她還在這裡。”

那頭頓了許久。

半晌,柏正的聲音漫不經心響起:“她自己蠢,我說什麼都信。愛等就等,掛了。”

電話裡一陣盲音。

喻嗔低下頭,她腳尖凍得沒了知覺,動一動就麻木的疼。其實她哪有那麼蠢,隻是這個重新給自己一條命的人太重要了。

於是他一句玩笑話,她選擇相信。

他說讓她不許走,她就選擇等。

她把他放在與生命等同的天平之上,他便是光。

但這縷光,顯然太混賬了。

牧原意識到,自己可能不該打這個電話。

他看著少女漸漸泛出水色的眼睛,竟有幾分懊悔:“對不起,柏正可能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故意這樣說。你下次問問他,別難過。”

喻嗔說:“沒關係,謝謝你,我回學校了。你認識他的話,方便幫我把衣服還給他嗎?”

柏正或許真的特別討厭她。喻嗔意識到,他和哥哥不一樣。那她從明天開始,就不再去他面前犯蠢。

城市汙濁的光,把她影子拉得老長。寒風凜冽,吹過她臉頰,冷到骨頭都犯疼的時候。有那麼一刻,喻嗔出神地想,要是柏正……沒有救過她就好了。

這竟成了她最渴切而卑微的願望。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隊友忘在體育館的隊徽,回來的路上,一眼就看見了孤孤單單的少女。

星星點點的微光落在她發上,她站在樹下,身上渡上一層光暈。牧原記得她下午看柏正的眼神,看見她拿著的衣服,牧原想到什麼。

牧原低頭看了眼手錶,已經快十二點。

大名鼎鼎的柏少但凡有心,她就不會在這裡。雖然不明白柏正為什麼這樣對她,但牧原很清楚,柏正丟下了她。

牧原猶豫了一下,走過去。

喻嗔看見身邊落下影子,抬起頭。牧原看見她眸光,月色一樣落寞清亮。

牧原心頭顫了顫,總覺得這樣的眼神很眼熟。

他說:“抱歉,我沒別的意思,但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給柏正打個電話。”

喻嗔知道,這個少年叫牧原,她本想拒絕,但最後點點頭:“謝謝你。”儘管她告訴自己,丁梓妍受傷,恩人太急,纔會忘記讓她等著的事。

喻嗔明白,人的內心有偏愛,她對於柏正來說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她從來不會把自己和丁梓妍比。

但她也會冷,會疼,被人戲耍會尷尬,吹久了冷風會生病。

牧原打過去,響了兩聲,那頭接起來。

柏正哼笑一聲,語氣不善:“有事?”他最見不得的人都姓牧,一個是牧夢儀,另一個就是牧原。

牧原看一眼喻嗔,問他:“你在哪裡?”

“醫院,丁梓妍手撞到了,和她待在一起。”柏正故意氣他,“你介意?”

牧原知道他什麼性格,心態十分平和:“不介意,謝謝你。如果她需要的話,我會來看她。”

牧原頓了頓,說:“柏正,你是不是忘了,體育館有人在等你?”他低頭,看見少女專注的眼睛,她正安安靜靜聽著。

那頭柏正的聲音冷漠極了:“沒忘,但是關你什麼事。”

牧原難得起了幾分火氣,皺眉:“你不可能不知道,體育館閉館以後,就不好打車回家。”

柏正低笑一聲:“哦。”

“她還在這裡。”

那頭頓了許久。

半晌,柏正的聲音漫不經心響起:“她自己蠢,我說什麼都信。愛等就等,掛了。”

電話裡一陣盲音。

喻嗔低下頭,她腳尖凍得沒了知覺,動一動就麻木的疼。其實她哪有那麼蠢,隻是這個重新給自己一條命的人太重要了。

於是他一句玩笑話,她選擇相信。

他說讓她不許走,她就選擇等。

她把他放在與生命等同的天平之上,他便是光。

但這縷光,顯然太混賬了。

牧原意識到,自己可能不該打這個電話。

他看著少女漸漸泛出水色的眼睛,竟有幾分懊悔:“對不起,柏正可能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故意這樣說。你下次問問他,別難過。”

喻嗔說:“沒關係,謝謝你,我回學校了。你認識他的話,方便幫我把衣服還給他嗎?”

柏正或許真的特別討厭她。喻嗔意識到,他和哥哥不一樣。那她從明天開始,就不再去他面前犯蠢。

城市汙濁的光,把她影子拉得老長。寒風凜冽,吹過她臉頰,冷到骨頭都犯疼的時候。有那麼一刻,喻嗔出神地想,要是柏正……沒有救過她就好了。

這竟成了她最渴切而卑微的願望。

Advertisements

Advertisements

相關小說推薦


回到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