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拜司天監監正南宮煥為師後,楊旦明喚了他去。
楊夫子指了指桌上的木盒,隻說了一句話:“這些東西你帶回去吧。”
他立刻明白了。
楊夫子從不收禮,弟子和學生要送,隻需每年在他生辰時寫一篇文即可。
木盒裡放的,是這七年裡他寫的七篇文,以及最初的拜師帖。
楊夫子將這些交給他,便是退師之意。
他也沒辯解,跪下磕了三個頭,抱著箱子走了。
出門時,他看到了夏侯凝夜。
八歲的他,個子高出其他孩子一個頭,相貌和氣質更是不必提,天人之姿。
他溫和一笑:“以後好好聽夫子的話,我先走了。”
夏侯凝夜還是用一雙黝黑的瑞鳳眼瞧著他,輕輕點了下頭。
一如這兩年來,君子之交淡如水。
這是面上的。
私底下,道不同不相為謀。
他繼續算計人心。
街頭巷尾,夏侯凝夜被喚為“夕照第一公子”,壓下太子和諸位皇子皇孫的風頭,也有他的推波助瀾。
這一招捧殺,殺的是暉帝對鎮國公府的最後一點信任。
鎮國公府戰功赫赫,撐起了夕照一國,百姓愛戴鎮國公,勝過皇帝。
這是身為臣子的大忌。
暉帝能一忍再忍,全是鎮國公府行事低調,老鎮國公一次一次地退讓,才換來君臣面上的和睦。
可鎮國公府出那樣一個驚世絕俗的子弟,一個帝星所照、可能攪動天下的世子,暉帝怎還能忍?
於是,纔有了北域一戰。
攘外必須安內啊!
嗬,夏侯凝夜活得太過順風順水,又怎會知這些?
北域一戰後,他便再也算不出夏侯凝夜的命格。
所有人都認為鎮國公府夏侯一族死絕了,可他卻暗中藏下夏侯鬱華母女。
他總覺得,帝星就這麼消失,是否太過輕易了些?
故而留了一手。
十年前江南蕭家案,抄家的官員為了討好司天監,把蕭家的東西一股腦兒都帶到了偃京。
裡面有一份手卷,一隻玉鳥。
手捲上的上古文字,他看不懂。
玉鳥上的文字也一樣,他琢磨了好些日子,纔在玉鳥上發現端倪。
玉鳥身上刻的是《雲笈天書》,若是用《雲笈天書》去對應,是否就能破解這些古文字?
他去英華殿找了《雲笈天書》,卻意外遇見夏侯凝夜。
夏侯凝夜一看那捲古書,眼便一亮,罕見地開了口,說看完後借他瞧一瞧。
他心裡想著玉鳥和手卷的事,隨口應下了。
他的思路是對的,手捲上的一半文字被破解了。
他震驚不已。
這寫的都是上古時期的祭祀之事啊!
他視為珍寶。
手卷裡寫了一個破命格的法子:以至親之人的血為引,祭司召喚天地鬼神,便能修改此人在人間的命格。
所以,在暉帝下了滅夏侯家九族的聖旨後,他救出了夏侯鬱華。
為了讓夏侯鬱華捨棄死誌,他還帶出了她的女兒——雖然這孩子命薄,病死在路上,但隻要夏侯鬱華相信她還活著便可。
這步棋子,他留對了。
北域一戰,夏侯凝夜果真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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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鳥身上刻的是《雲笈天書》,若是用《雲笈天書》去對應,是否就能破解這些古文字?
他去英華殿找了《雲笈天書》,卻意外遇見夏侯凝夜。
夏侯凝夜一看那捲古書,眼便一亮,罕見地開了口,說看完後借他瞧一瞧。
他心裡想著玉鳥和手卷的事,隨口應下了。
他的思路是對的,手捲上的一半文字被破解了。
他震驚不已。
這寫的都是上古時期的祭祀之事啊!
他視為珍寶。
手卷裡寫了一個破命格的法子:以至親之人的血為引,祭司召喚天地鬼神,便能修改此人在人間的命格。
所以,在暉帝下了滅夏侯家九族的聖旨後,他救出了夏侯鬱華。
為了讓夏侯鬱華捨棄死誌,他還帶出了她的女兒——雖然這孩子命薄,病死在路上,但隻要夏侯鬱華相信她還活著便可。
這步棋子,他留對了。
北域一戰,夏侯凝夜果真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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