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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玉泉湖畔的德祥樓內燈火輝煌。
許是因著景王殿下難能請客一回,今日賓客們也都十分給面子。
不止大長公主帶著駙馬及兒子兒媳親臨,慶王爺與慶王妃也帶了一對子女出席。
再加上他們每人的侍從,林林總總共有幾十人之多,一下便叫大廳熱鬨了起來。
待到眾人入座,立時有人奉上果品香茗及各類佳肴。
作為東家的沈拾月主動道:“承蒙陛下恩典,將這德祥樓賞賜給景王府,近日重新開了張。
上回我與殿下前去逛瓦市,殿下很喜歡那裡的戲曲,太後孃娘知道後,又特地為我等賜了十二名歌姬。
我便請了師父叫她們拍了場新戲,景王殿下前幾日看過後覺得很是不錯,今日特意邀請各位長輩親朋前來觀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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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聽她這話,眾人也都曉得了,原來田太後還給這新婚小兩口一氣兒賜了十二個歌姬。
大長公主慕容瑧譏笑道:“聽聞太後孃娘近來鳳體欠安,這般情形,還想著給你們賜歌姬,可真是難得。
”
沈拾月頷了頷首,順便又給田太後發了次功:“祝太後孃娘早日康複。
”
說著又道:“對了,開場之前,還有一樣驚喜奉上,懷亭侯府的小公子準備了節目,要給大家獻上一曲。
”
這話一出,眾人互相瞧了瞧,俱是十分期待。
——咳,之前趙弘盛在瓦市挨板子的事,京城早已傳遍。
眾人自然也都知道慕容霄叫那豬頭唱十八摸的事。
卻沒想到,趙家那臭小子居然真要唱。
咳,說起來,這也是今日他們來的目的之一了。
隻不過,慶王妃還是有些擔心自家一對未成年的兒女,便對沈拾月道:“若是那種曲子,你堂弟堂妹隻怕聽不得。
”
卻見沈拾月一笑:“嬸母不必擔心,趙公子已經洗心革面,今日段不會唱那種曲子。
”
說著,便朝堂中吩咐:“請趙公子上台。
”
話音落下,眾人忙一臉期待的看去,就見那趙家豬頭一瘸一拐的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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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上了台,這廝又一臉尷尬的向眾人道:“上回都是小的不好,今日且為貴人們獻唱一曲,望景王殿下寬恕則個……”
慕容霄咳了咳,控製不住的想挪開目光。
他也是真的佩服,沈拾月居然真能把這人給叫出來。
而待那豬頭話音落下,樂器伴奏隨之一響,他竟真的張嘴唱了起來——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
諸般閒言也唱過,聽我唱過十八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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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又見那豬頭開始罵自己,什麼“不學無術”,“有辱斯文”,“敗壞門庭”,“目無尊長”,“放浪形骸”,“欺壓百姓”之類……
好麼,原來是把“十八摸”改成了“十八錯”,叫他把自己給狠狠罵了一通。
再加上他那副倒黴模樣,及破鑼嗓子,隻把眾人聽得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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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總比十八摸好多了。
待到一曲唱完,廳中眾人都已經笑得開懷。
慶王一邊搖頭,一邊伸手點他道:“你小子今後可要長教訓,若再敢犯渾,便叫你在大街上唱個‘三十六錯’,‘四十八錯’。
”
那趙弘盛忙點頭應是:“是是是,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
”
慶王又道:“還不快謝謝景王殿下放你一馬?”
趙弘盛趕緊朝慕容霄鞠躬:“小的謝景王殿下大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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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沈拾月替他答道:“罷了,總歸是辛苦趙公子了,望你今後洗心革面,快下去歇息吧。
”
趙弘盛應是,趕緊夾著尾巴逃走。
台上乾淨了,場子也熱起來了,沈拾月正式宣佈:“好了,現在該大戲上場了。
”
——經過這一通,廳中氣氛已經鬆緩許多,眾人也開始端起茶盞,拿心,邊吃邊喝的看向台上。
就見隨著一陣鑼鼓響,胡琴拉起,演員開始上了場。
這曲調節奏明顯,旋律響亮,顯然不同於他們常聽的崑腔,一上來的唸白還是京城的韻味,又不同於各地的小調,叫人立時感到新奇。
待到台上人開口唱起,工整的唱詞更覺朗朗上口,尤其那旋律也是節奏感十分明顯,沒過多久,便叫人忍不住點頭合起了拍子。
如同那日首演時,景王府中大家的反應一樣,廳中無論男女很快都被劇情吸引,尤其越年輕的看的越是專注。
隨著戲中情節展開,觀眾們的神色也都跟著變化,專注的連茶都顧不上喝。
一個時辰不知不覺過去,待到落幕,眾人無不反響強烈。
慶王府十歲的小姐問道:“這是什麼戲啊?怎麼這麼好看?”
慶王妃也跟著問道:“是啊,這又唱又說,還能翻跟頭,怎麼從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演法?”
沈拾月笑道:“這便是我們王府自創的新戲,是取眾家所長提煉而成,今兒可是首演。
”
大長公
沈拾月想了想道:“就叫它京腔吧。
”
駙馬爺在旁頷首:“此種戲陽春白雪,又老少鹹宜,真是不錯。
”
慶王爺則滿臉意猶未儘,道:“就這一出嗎?還有沒有別的?這纔剛聽出味兒來怎麼就沒了?”
其十五歲的世子也道:“是啊,嫂子叫他們再唱幾段吧?”
沈拾月十分得意——
看,觀眾無論是何身份,期盼返場時的熱情都是一樣的。
所幸早有準備,她於是應好,叫眾人重新上場。
雖說目前隻有一出完整的戲,但摺子戲還有不少,王家兄妹便獻唱了一段《美人計》,乃是由三國裡的情節改編,講的是孫尚香與劉備的姻緣,男女對唱,有快有慢,很是令人過癮。
緊接著,美人們又出來演了一段“天女散花”,一時間綵帶飄飄,腰肢婀娜,比尋常的宮舞更有力度,又比崑腔更有節奏,令在場一眾皇親國戚都不由鼓掌叫起好來。
那喝彩聲傳到店外,更加吸引過路的觀眾。
——要知道,因今日有兩家皇親到場,德祥樓並未對外營業。
但門窗與侍衛擋不住那裡頭的鑼鼓與唱腔,早已吸引了許多路人。
沈拾月抓住時間,早已派了幾個跑堂及時在外宣傳:“德祥樓近日有貴客臨門,恕不能接待諸位,明日新戲還會上演,想看的一定請早!”
眾人聞言皆都打定主意,明日一定要看看新鮮。
眼瞧返場也返了四次,時間也是不早,該是離開的時候了。
大長公主十分滿意,對沈拾月道:“過些日子別院的梅花開了,我會設宴賞梅,你與阿霄帶著她們來熱鬨熱鬨。
”
姑母的場子一定得撐,沈拾月忙應好:“這可是她們的榮幸,一定叫她們好好準備。
”
慶王也心癢癢的,但當叔叔的,請侄媳婦又說不過去,隻好道:“哪天再排出新戲,一定派人去告訴我一聲,我一定來看。
”
沒想到卻聽沈拾月道:“年後正月初八,便是叔叔的壽辰,我已經叫他們排麻姑獻壽,到時專門到府上去給叔叔賀壽,還望叔叔不要嫌棄。
”
這話一出,慶王都感動得快哭了,沒想到侄媳婦居然還知道他的生日,還早就準備了節目。
於是忙頷首道了聲好,又對侄子道:“阿霄,你小子娶了個好媳婦,要好好對她啊。
”
慕容霄:“……嗯”
他的媳婦,就算不用他,自己也會過得好好的。
——經過今晚,他可真是由衷的佩服,對於怎麼賺錢,她還真是挺有一套。
~~
經過兩家皇親的親自到場造勢,第二日,德祥樓果然十分火爆,天還沒黑店中無論包廂還是大堂,皆都擠滿了人。
但為了保障食客們的舒適度,店中還是采取了限流的措施,以至於好多人沒能進去,隻好隔天再早早來到。
人家好好的姑娘,一嫁進去便要跟好幾個女人爭老公,可真是膈應。
姐姐林雅寧忙答:“啟稟王妃,小女生母早逝,父親續娶後母,妹妹是後母所生。
”
待到主賓彼此見過禮,大長公主道:“今兒來的多是年輕人,坐在一處不太方便,阿霄隨你姑丈表哥去吧,叫你媳婦跟姑母吃茶,”
此時,這位姑娘正在同她行禮:“英國公府林雅寧攜妹雅芳參見王妃。
”
沈拾月:“???”
沈拾月點了點頭:“不客氣。
”
不累嗎?
隻是怎麼也沒澆準?全都撒到花下的石板上了。
不就是要叫他好好裝傻。
這丫頭,真以為他會在別人面前露餡?
這別院依山而建,梅園正處於一片山坡之上。
乍一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盛開的梅花,有雪白,淡粉,殷紅,淡黃與淡綠等幾種顏色,令人十分新奇。
說話間便到了地方,二人下了車,隻見大長公主的兒子兒媳早在等候,立即將他們引到溫暖的花廳。
沈拾月邊聽邊點頭,瞬間長了不少知識。
沈拾月也欣然跟著這婆媳倆入座吃茶,眼看賓客們紛紛到來,陸續向她行禮。
沈拾月忽然有點明白了。
沈拾月挑眉,這姑娘是在給花澆水嗎?
她於是開口對那位林家大姑娘道:“方纔就覺得林姑娘這個襖特別好看,不知是什麼衣料,可否讓我瞧瞧?”
他又將她上下看了一遍,道:“為何戴那麼多東西在頭上?”
說著她又看向那位二姑娘,道:“二姑娘也很是標誌,你們是親姐妹嗎?”
駙馬爺便與慕容霄道:“請殿下隨我來,暖閣中可以聽琴煮茶。
”
其身旁還跟著一個年紀相仿的妹妹,但氣度就差一些。
尤其前兩日才下過一場雪,各色梅花與白雪相交映,實在是嚴冬獨有的景色,美不勝收。
她又對那妹妹道:“二姑娘這身衣裳也挺好看的,咦,你這鞋子好像跟有點高,這兩天雪後地滑,走路可得小心著點。
”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今日除過大長公主,便是她位分最高,林雅寧自然應是,跟著她走了。
林雅芳隻好應是:“多謝王妃關心。
”
與此同時,那隻茶杯也一併從袖中摔了出來,跌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隻是目光不經意間一瞥,卻瞧見一副奇景——
沈拾月也笑道:“哪裡哪裡,是你人長得好,穿到你身上便愈發好看了。
”
沈拾月趕緊客氣點頭:“不必客氣,快請起吧。
”
怎麼還鬼鬼祟祟的?
哪知不知怎的,腳下卻猝不及防一滑,叫她直直撲倒了地上。
慕容霄:“……”
……
早在前幾日,沈拾月便收到了大長公主府送來的帖子,自是認真準備了一番。
正這麼想著,卻見對方潑完水後,又將茶杯藏進袖子裡,然後左右瞅瞅,裝作若無其實的走了。
林家二姑娘如此想著,便轉身要走。
等時間一到,便帶著小傻子出了門。
飄亮是漂亮,但為什麼又是“姐姐”?
徐虹玉悄悄告訴沈拾月:“這是英國公的兩個孫女,若不出意外,大的那位姑娘,年後大約就是皇後了。
”
……
除過店中的菜品做得好,演出纔是最大亮點,眾人聽到這種雅俗共賞的新戲,無不耳目一新,有的人甚至一連三五日都來聽戲,回到家後也忍不住哼唱其中曲調,果真如沈拾月先前所預料那般風靡全城了。
這景王妃也是個勢利眼,知道田太後看中了林雅寧,便隻帶她去賞花,故作熱絡。
說著還又抬手理了理袖口,又露出手腕上的八寶手釧給他看:“賺錢的意義便是想戴首飾的時候就有首飾。
殿下記著,以後要多送些首飾給我。
”
此時,大長公主的兒媳徐虹玉也上來親熱拉她,道:“請王妃入座吧,等會有不少人要想你見禮呢。
”
嘖,說來,田太後還是挺會挑人,這英國公府門第顯赫,這位姑娘瞧著也嫻靜端莊,的確是個好人兒,隻可惜便宜了慕容瀚那個狗皇帝,要知道宮中雖然還沒有皇後,卻早有幾個妃嬪,都是從前慕容瀚府裡的通房。
眼瞧著,已是臘月十五,天氣越發嚴寒,城中的梅花紛紛開放,大長公主的梅花宴也到了。
當然,沈拾月也不是周扒皮,並沒叫戲班子天天演出,隻是隔天一場,其餘時間便叫大家在府中休息排演新戲,並按照之前所說將每日的營業額中拿出一部分與眾人分享。
趁乘車之時,她與某人交代道:“姑母人緣很好,料想今日到場的人必定有不少,聽說還會有煮雪烹茶,賞梅吟詩之類的活動。
殿下記著,若別人要你吟詩,你可千萬別理,不然叫別人知道你這麼聰明,沒準會有什麼麻煩事。
”
——這園中修得十分精緻,除過給梅花留了花池,其他的地方都鋪了石板,又因為這是山坡,地勢不平,而剛纔這妹妹潑水的地方,正好是一塊斜的。
“瞧,那個粉色叫美人梅,是由梅花跟李子雜交的。
”
——既然將來要當妯娌,面子關係得搞好。
沈拾月其實還有擔心小傻子離了她的視線,但一想大長公主一家都是好人,有姑丈及表哥看顧,應該也沒事,便由他去了。
沈拾月明白了,原來這是皇後的人選。
“那綠色的叫玉蝶,從雲南運來,起初有好幾株,隻可惜水土不服,隻活下來這一顆。
”
大長公主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其實二人之前並不認識,但自打前幾日在德祥樓裡看過戲,徐虹玉便被沈拾月的才華深深折服,是以很是喜歡她。
慕容霄:“……”
卻見沈拾月挑眉:“當然要戴。
今兒去的人不少,大長公主也是講究排場之人。
我好好打扮,也是給姑母面子。
再說,我可是王妃,殿下又不差錢,豈能輸給別人?”
此時那上頭正結了層薄霜,若她姐姐不小心站上去,豈不是會滑倒?
還用他送嗎,府裡的一切不早都是她的了麼?
不叫她,她還不樂意去呢!
隻見她今日一身貂絨的披風,頭上高挽髮髻,帶著許多首飾,臉上也搽粉描眉,還畫了口脂,那唇瓣殷紅的猶如櫻桃。
正如大長公主所說,今日到來的以年輕人居多,其中有一位姑娘,模樣秀麗,舉手投足也甚有大家之風,叫她眼前一亮。
說來,這還是她與小傻子第一次去別人家做客,免不得要想的多一些。
眾人開始三三兩兩的賞花,沈拾月也在表妯娌徐虹玉的陪同下遊覽。
而緊接著,又見那位二姑娘拉著她姐姐林雅寧往這那樹下走,口中道:“姐姐不是最愛白梅?那裡有一顆開的可好,我帶姐姐去瞧瞧。
”
不遠處的一株白色梅花下,那位英國公府的二姑娘林雅芳手中拿了隻茶杯,將袖子一抬,頓時有水灑了出來。
熱度足足持續了六七天還不減分毫。
這當妹妹的,看來就是想讓姐姐當眾出個醜吧。
話說今兒天冷,等她目送完那林家二姑娘離開,再去瞧那白色梅花樹下,就見方纔那潑過水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層薄霜。
林雅寧一愣,忙應是,來到她面前道:“不過是絨被錦的,叫王妃見笑了。
”
慕容霄:“……”
而沒等他說什麼,那姑娘又特意撫了撫髮髻,朝他眨了眨眼道:“姐姐今日是不是特別漂亮?”
慕容霄也不想與一幫女子坐在一處,便唔了一聲,隨姑丈及表哥走了。
而不多時,眼見人都到齊了,眾人在廳中吃了一會茶,便隨大長公主來到梅園之中,開始賞梅。
說著,又對林雅寧道:“對了,方纔聽表嫂說,那叫玉蝶的梅花還是雲南來的,雅寧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雖然她不知這姐妹倆有什麼恩怨,但這大姑娘可是皇後人選,又是英國公府這麼高的門第,若在此摔出個孬好出來,別的不說,大長公主豈不是要陷入不太妙的處境?
“王妃你瞧,這株黃的名叫素心,是打洛陽來的。
”
沈拾月哦了一聲。
身後,林雅芳忍不住心間冷哼——
他於是嗯了一聲,又忍不住上下打量她。
原來是後孃養的。
而眼看著觀眾們熱情,白花花的銀子也入了荷包,美人們也都乾勁十足,一連又排出了三個新戲。
總之,整個人都看起來十分亮眼。
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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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二姑娘如此想著,便轉身要走。
等時間一到,便帶著小傻子出了門。
飄亮是漂亮,但為什麼又是“姐姐”?
徐虹玉悄悄告訴沈拾月:“這是英國公的兩個孫女,若不出意外,大的那位姑娘,年後大約就是皇後了。
”
……
除過店中的菜品做得好,演出纔是最大亮點,眾人聽到這種雅俗共賞的新戲,無不耳目一新,有的人甚至一連三五日都來聽戲,回到家後也忍不住哼唱其中曲調,果真如沈拾月先前所預料那般風靡全城了。
這景王妃也是個勢利眼,知道田太後看中了林雅寧,便隻帶她去賞花,故作熱絡。
說著還又抬手理了理袖口,又露出手腕上的八寶手釧給他看:“賺錢的意義便是想戴首飾的時候就有首飾。
殿下記著,以後要多送些首飾給我。
”
此時,大長公主的兒媳徐虹玉也上來親熱拉她,道:“請王妃入座吧,等會有不少人要想你見禮呢。
”
嘖,說來,田太後還是挺會挑人,這英國公府門第顯赫,這位姑娘瞧著也嫻靜端莊,的確是個好人兒,隻可惜便宜了慕容瀚那個狗皇帝,要知道宮中雖然還沒有皇後,卻早有幾個妃嬪,都是從前慕容瀚府裡的通房。
眼瞧著,已是臘月十五,天氣越發嚴寒,城中的梅花紛紛開放,大長公主的梅花宴也到了。
當然,沈拾月也不是周扒皮,並沒叫戲班子天天演出,隻是隔天一場,其餘時間便叫大家在府中休息排演新戲,並按照之前所說將每日的營業額中拿出一部分與眾人分享。
趁乘車之時,她與某人交代道:“姑母人緣很好,料想今日到場的人必定有不少,聽說還會有煮雪烹茶,賞梅吟詩之類的活動。
殿下記著,若別人要你吟詩,你可千萬別理,不然叫別人知道你這麼聰明,沒準會有什麼麻煩事。
”
——這園中修得十分精緻,除過給梅花留了花池,其他的地方都鋪了石板,又因為這是山坡,地勢不平,而剛纔這妹妹潑水的地方,正好是一塊斜的。
“瞧,那個粉色叫美人梅,是由梅花跟李子雜交的。
”
——既然將來要當妯娌,面子關係得搞好。
沈拾月其實還有擔心小傻子離了她的視線,但一想大長公主一家都是好人,有姑丈及表哥看顧,應該也沒事,便由他去了。
沈拾月明白了,原來這是皇後的人選。
“那綠色的叫玉蝶,從雲南運來,起初有好幾株,隻可惜水土不服,隻活下來這一顆。
”
大長公主幫了她這麼大的忙,她又怎麼能袖手旁觀呢?
——其實二人之前並不認識,但自打前幾日在德祥樓裡看過戲,徐虹玉便被沈拾月的才華深深折服,是以很是喜歡她。
慕容霄:“……”
卻見沈拾月挑眉:“當然要戴。
今兒去的人不少,大長公主也是講究排場之人。
我好好打扮,也是給姑母面子。
再說,我可是王妃,殿下又不差錢,豈能輸給別人?”
此時那上頭正結了層薄霜,若她姐姐不小心站上去,豈不是會滑倒?
還用他送嗎,府裡的一切不早都是她的了麼?
不叫她,她還不樂意去呢!
隻見她今日一身貂絨的披風,頭上高挽髮髻,帶著許多首飾,臉上也搽粉描眉,還畫了口脂,那唇瓣殷紅的猶如櫻桃。
正如大長公主所說,今日到來的以年輕人居多,其中有一位姑娘,模樣秀麗,舉手投足也甚有大家之風,叫她眼前一亮。
說來,這還是她與小傻子第一次去別人家做客,免不得要想的多一些。
眾人開始三三兩兩的賞花,沈拾月也在表妯娌徐虹玉的陪同下遊覽。
而緊接著,又見那位二姑娘拉著她姐姐林雅寧往這那樹下走,口中道:“姐姐不是最愛白梅?那裡有一顆開的可好,我帶姐姐去瞧瞧。
”
不遠處的一株白色梅花下,那位英國公府的二姑娘林雅芳手中拿了隻茶杯,將袖子一抬,頓時有水灑了出來。
熱度足足持續了六七天還不減分毫。
這當妹妹的,看來就是想讓姐姐當眾出個醜吧。
話說今兒天冷,等她目送完那林家二姑娘離開,再去瞧那白色梅花樹下,就見方纔那潑過水的地方已經形成了一層薄霜。
林雅寧一愣,忙應是,來到她面前道:“不過是絨被錦的,叫王妃見笑了。
”
慕容霄:“……”
而沒等他說什麼,那姑娘又特意撫了撫髮髻,朝他眨了眨眼道:“姐姐今日是不是特別漂亮?”
慕容霄也不想與一幫女子坐在一處,便唔了一聲,隨姑丈及表哥走了。
而不多時,眼見人都到齊了,眾人在廳中吃了一會茶,便隨大長公主來到梅園之中,開始賞梅。
說著,又對林雅寧道:“對了,方纔聽表嫂說,那叫玉蝶的梅花還是雲南來的,雅寧姑娘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雖然她不知這姐妹倆有什麼恩怨,但這大姑娘可是皇後人選,又是英國公府這麼高的門第,若在此摔出個孬好出來,別的不說,大長公主豈不是要陷入不太妙的處境?
“王妃你瞧,這株黃的名叫素心,是打洛陽來的。
”
沈拾月哦了一聲。
身後,林雅芳忍不住心間冷哼——
他於是嗯了一聲,又忍不住上下打量她。
原來是後孃養的。
而眼看著觀眾們熱情,白花花的銀子也入了荷包,美人們也都乾勁十足,一連又排出了三個新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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