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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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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京都到觀音廟需走二十裡的官道,再經一段曲折的山道便抵達了。馬車齊齊停在了玉峰山的半山腰處,眾人依次下了車。

宋意歡又戴上了帷帽,遮住了自己的容顏。

她牽著弟弟站在馬車旁,待寧親王妃和姬陵川還有宋南歆都往階梯上方的廟宇走去後,才帶著弟弟低調跟上。

寧親王妃身份特別,得知她今日要來,觀音廟對外宣稱閉廟一日,因此整個玉峰山上就隻有他們一隊香客。

鬱鬱蔥蔥的菩提木與鬆木在兩側林立,樹影在石階外的空地上投下一大片的陰影,山風自四面徐來,暑氣被一掃而空,隻讓人覺得清涼。

“軒兒可有什麼不舒服?”宋意歡摸著弟弟的頭髮問道。

宋意軒搖搖頭,笑道:“軒兒沒事,四姐姐,咱們也上去吧。”

宋意歡伸手想要抱他,宋意軒拒絕道:“四姐姐,軒兒想自己走。”

宋意歡隻得作罷,她護著弟弟一步一個台階緩緩而上,姐弟二人不時相視一笑,雖然走得極慢,但卻有著隻有兩人才能體會到的快樂。

宋意歡曾來過一次觀音廟,那時候小娘正懷著軒兒,因為常年鬱鬱寡歡,小娘身子虛弱,為了給小娘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祈福,她想辦法偷偷跑到觀音廟來為小娘上了香,點了一盞福燈。

然而菩薩沒能保佑小娘,在生軒兒的時候因難產拋下他們姐弟撒手而去了。而小娘千辛萬苦誕下的孩子,一出生便被診斷出患了心疾,這讓定安侯徹底冷了心,對他們再也沒有過問過。

從那時候起,她便不再相信什麼神明菩薩了。

胡思亂想著,宋意歡沒有注意看眼前的路,倏地撞到了一堵肉牆,頭上的帷帽都被撞歪了。

她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卻忘了後方是階梯,腳下一個踩空,她驚呼一聲向後跌去。

下一刻,有力的長臂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她拉了回來,免了滾下石階的皮肉之苦。

站穩身子後,宋意歡心臟砰砰直跳,驚魂未定地抬起頭,卻迎上了姬陵川那雙黑白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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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又銳利的眼眸。

姬陵川走至觀音廟門前就停了下來,不再往前邁進一步。

他在邊關殺敵無數,從不曾心慈手軟,身上帶著血氣與煞氣,進入佛門聖地對於菩薩來說是一種褻瀆,因此今日他隻是隨行,並不打算入廟祭拜。

在來時他已提前和寧親王妃說明緣由,寧親王妃看他態度堅決,也就隻好隨他去。

而宋南歆因著馬車上被他詢問香氣之事,也不敢私下與他多待,攙扶著寧親王妃帶著一眾奴仆直接進了廟門。

誰也沒有留意到走到最末尾的宋意歡和宋意軒,就連姬陵川也遺忘了他們的存在。

直到身子被一道軟軟的東西碰撞了一下,聽到熟悉的驚呼聲,他回過頭,看到的便是宋意歡一腳踩空向後跌去的畫面,大腦還沒轉過來,他已伸出了手,攬住女子纖細的腰肢,將人給拉了回來。

女子隨著力道的慣性撞在他的懷中,掌心緊貼著她的腰肢,即使隔著衣料也能感覺得到那腰肢極軟,一股熟悉好聞的清淺杏花香更是從對方身上撲鼻而來。

是杏花初綻放時的清淺香氣。

姬陵川愣怔在那裡,一時間便忘了把人鬆開。

懷中人兒頭頂的帷帽在碰撞的過程中已經跌落,骨碌碌順著階梯往下滾去。

沒有了帷帽的遮擋,女子的容貌在眼前一覽無遺。

陽光透過樹枝的縫隙投射下來,在她捲翹的睫毛上躍動,琥珀色的瞳孔在日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攀爬階梯後她面頰和鼻尖微微泛紅,沁出一層薄汗,卻讓那張臉看起來像是熟透了的蜜桃,而因受了驚嚇,此刻她微微張開檀口,從他的方向可以看到玲瓏可愛的貝齒。

姬陵川眸色變深,心中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燥意,攔著腰的手下意識收緊了幾分。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在耳畔響起。

“四姐姐,你沒事吧?”

姬陵川驟然回神,身子卻被人用力一推,方纔還撲在他懷中的人兒驚慌失措地向後大步退去,屈膝低聲致歉:“意歡不是有意衝撞姐夫,還望姐夫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計較意歡的冒失。”

掌中觸感和那清淺的杏花香猶在,懷裡卻已一片空蕩。

姬陵川看著與自己隔著好幾米遠,一口一個“姐夫”的女子,心頭那股燥意不減反增。

他驀地想起方纔宋南歆在馬車上說過的香膏莫名不見的話。

此處這麼寬闊,走哪裡入廟不行,卻偏偏往他身上撞,到底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

姬陵川目含警告,重聲說了一句:“走路莫要低頭走神,若在佛門淨地受傷,不僅會辜負母妃答應帶你們出府的心意,更會讓你長姐難做。”

宋意歡心中知道是自己的錯,因此她道歉的態度也是十分誠懇的,然而聽到姬陵川這麼一說,她也被一口氣堵在了心口。

這話說的,怎麼聽著像是她故意往他身上撞一般?誰讓他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杵路中央了?

看到姐姐被斥責,宋意軒走過去牽住了宋意歡的手,軟聲道:“姐夫不要生氣,四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吧。”

弟弟在旁,宋意歡收斂起了自己的爪牙,把姿態放得越發卑微了:“姐夫教訓得是,意歡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

說完,也不管姬陵川是何反應,拉著弟弟的手轉身便進了觀音廟。

剛邁進觀音廟的大門,宋意歡就看到宋南歆沉著臉向外尋來。暗道自己跑得及時,沒被長姐發現她和姬陵川有了接觸,她主動上前喚道:“姐姐。”

宋南歆看到她,腳步快了幾分:“怎麼走得這樣慢?”

忽地發現了什麼,宋南歆皺起眉頭:“你的帽子呢?”

對上長姐審視的目光,宋意歡面不改色說道:“方纔入廟前一陣風吹來,帽子被刮跑了。”

宋意軒心想帽子明明是四姐姐撞到大姐夫之後掉了的,不過他素來聰慧,眨眨眼附和道:“沒錯沒錯,好大的一陣風呢。”

宋南歆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意歡,沒好氣地質問道:“我前日不是送了你一件衣裳和首飾嗎,你們為何沒有穿著我送的衣服和首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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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計較意歡的冒失。”

掌中觸感和那清淺的杏花香猶在,懷裡卻已一片空蕩。

姬陵川看著與自己隔著好幾米遠,一口一個“姐夫”的女子,心頭那股燥意不減反增。

他驀地想起方纔宋南歆在馬車上說過的香膏莫名不見的話。

此處這麼寬闊,走哪裡入廟不行,卻偏偏往他身上撞,到底是意外還是有意為之?

姬陵川目含警告,重聲說了一句:“走路莫要低頭走神,若在佛門淨地受傷,不僅會辜負母妃答應帶你們出府的心意,更會讓你長姐難做。”

宋意歡心中知道是自己的錯,因此她道歉的態度也是十分誠懇的,然而聽到姬陵川這麼一說,她也被一口氣堵在了心口。

這話說的,怎麼聽著像是她故意往他身上撞一般?誰讓他好好的路不走,非要杵路中央了?

看到姐姐被斥責,宋意軒走過去牽住了宋意歡的手,軟聲道:“姐夫不要生氣,四姐姐她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諒她吧。”

弟弟在旁,宋意歡收斂起了自己的爪牙,把姿態放得越發卑微了:“姐夫教訓得是,意歡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

說完,也不管姬陵川是何反應,拉著弟弟的手轉身便進了觀音廟。

剛邁進觀音廟的大門,宋意歡就看到宋南歆沉著臉向外尋來。暗道自己跑得及時,沒被長姐發現她和姬陵川有了接觸,她主動上前喚道:“姐姐。”

宋南歆看到她,腳步快了幾分:“怎麼走得這樣慢?”

忽地發現了什麼,宋南歆皺起眉頭:“你的帽子呢?”

對上長姐審視的目光,宋意歡面不改色說道:“方纔入廟前一陣風吹來,帽子被刮跑了。”

宋意軒心想帽子明明是四姐姐撞到大姐夫之後掉了的,不過他素來聰慧,眨眨眼附和道:“沒錯沒錯,好大的一陣風呢。”

宋南歆輕哼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宋意歡,沒好氣地質問道:“我前日不是送了你一件衣裳和首飾嗎,你們為何沒有穿著我送的衣服和首飾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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