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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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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的近一月內,薑湄日日天不亮就要起身,在房中候著嬤嬤來訓導大婚相關事宜。

大婚時的妝發,拜禮,就連落轎起轎,跨火盆踢轎門也反覆的演練了數天。

納吉那日,聘禮流水一般的抬入了府,薑楓年捋著鬍鬚笑得合不攏嘴。

薑瑾抓著薑湄的衣袖,羨慕地說阿姊,瑾兒也想嫁人,嫁人能收這麼多好東西呢。

薑瑾是趙氏所出,今年剛八歲,看著小妹懵懂的臉,薑湄暗暗歎了口氣。

數著日子漸漸臨近,邊關差人送來書信,說是前線戰事吃緊,葉桓或許婚禮前夕才能趕回京城。

這些薑湄都不甚關心,她隻希望能早日完成這繁瑣的婚事,好好休息幾日。

直到大婚的前一日,葉桓才風塵仆仆的趕回京,面見了聖上。

薑湄用過晚膳後小憩了一會,子時剛過便被叫了起身,在魏嬤嬤的安排之下開始沐浴更衣,準備上妝。

趙氏雖是續絃,但也要代生母履行為新娘梳頭的習俗,一旁的喜婆笑著朗聲道:“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 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 此生共富貴。”

薑湄在銅鏡中看向趙氏,趙氏的臉在紅燭的映照下仍舊淡淡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禮成。”

薑湄微微頷首,向趙氏說道:“有勞母親。”

趙氏點了點頭,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錦盒,遞給了瑞秧。

“這是母親一點心意,你既已嫁作人婦,母親望你……”趙氏思忖了一下,接著說道:“往後事事仔細斟酌,莫要為小事失了大體。”

“不過你自小便是個穩重的,想來你定能做個好主母。”

薑湄點了點頭,答應道:“湄兒記下了。”

趙氏言罷便退了出去,薑湄尚在思慮趙氏所言究竟是何意,瑞秧打開了錦盒呈到了薑湄面前,盒中是一對月牙白的玉鐲,在燭火之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薑湄微微有些吃驚,看成色價錢定然不菲,她命瑞秧收好,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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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上妝。

喜服是宮裡繡娘縫製的,嫣紅的裙身上繡有金色的絲線,極是華貴。

薑湄穿戴整齊,頂著一頭繁重的首飾,隻覺得身上頭上有如背了千斤重擔,壓得她微微有些氣喘。

鏡中的人兒雖未儘褪稚氣,卻也是明豔照人,有幾分她記憶中生母的卓越風姿。

此時日頭已經高懸,魏嬤嬤提醒薑湄,該去前堂拜別父母了。

喜婆給薑湄蓋上了蓋頭,瑞蓉瑞秧一左一右扶著薑湄,在眾婆子的簇擁下去廳堂拜別了父母。

除了能聽到薑瑾嗚嗚咽咽喊阿姊的聲音,便再沒人說話了。薑湄按禮製向正位行了禮,便隨喜婆出了府。

她全程隻看得到自己腳上這雙緞面的繡花紅鞋,喜婆引著她上了轎坐定,薑湄才長出了一口氣。

一時間鞭炮聲,嗩呐聲,還有街邊百姓的議論聲不絕於耳,薑湄隻覺得心中更加煩躁,快至正午,天氣也炎熱得緊,她額邊已微微有些潮濕。

問轎邊的瑞秧要了帕子拭了拭,薑湄想起晚上便是令她有些懼怕的洞房花燭之夜,聯想到那春宮上的畫面,她深深皺了皺眉。

在轎中顛簸了也不知多久,薑湄隻覺得渾身骨架都要顛散了,頭上的首飾墜得她頸子也有些微微發酸。

這時迎親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她的轎子也慢慢落在了地上。

轎門傳來輕輕撞擊的聲音,她知道這是新郎官來踢轎門了,她連忙按照魏嬤嬤教的也抬起腳輕踢了一下,便有人拉開了轎簾,明晃晃的陽光照了進來。

她遞出鑰匙,魏嬤嬤說過這一步是示意新娘子多子多福,有一雙粗糙的大手接了過去,後又踢了三下轎子,纔有喜婆上前來扶她出轎。

跨了火盆,喜婆遞給她一個紅色緞帶讓她拿著,紅色緞帶中間繫了個大繡球,另一端也被人執住。

她從蓋頭下面的縫隙中,隻能看到她那夫君的喜靴和影子。

她隱隱能感覺到,身邊的人十分高大魁梧,哪怕在蓋頭下面也能感到這人散發著一股威懾之氣。

拜過堂後,她便被送入了洞房。

折騰了整整一日,薑湄隻覺得眼皮打架,全身疲累不堪,此時還得坐在這鋪滿了蓮子紅棗的床上,更是硌得難受。

瑞秧在一旁輕聲說:“小姐,你再忍忍,你這扭來扭去實在不雅,那喜婆一直盯著你呢。”

薑湄咬了咬唇,肚子也傳來咕嚕一聲響,卻不敢開口要東西吃。

若是晚上要行那書畫上之事,她吐了那懷遠將軍一身,可就鬨出天大的笑話了。

又端坐了不知多久,薑湄甚至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實在是捱不住了,開口對那喜婆說道:“嬤嬤,我實在餓得頭暈,可否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

喜婆有些為難,“哎呦我的小姐,算著時辰將軍怕是快入洞房了,這要是被人看見老婆子我都要跟著挨罰。”

薑湄打了個晃,單手撐在榻上,夾著嗓子用極虛弱的聲音說道:“嬤嬤,我若是昏倒在這新房中,怕是今夜就洞不了房了。”

喜婆大驚,“快,快!你們二人扶住小姐,給她喂幾口這桌上的喜餅。”

瑞蓉連忙端了過來,遞到蓋頭下面,薑湄得逞的吐了下舌頭,掐起一塊喜餅咬了一口。

剛用了兩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喊:“新郎官入洞房嘍!”

屋內幾人慌了神,瑞蓉連忙把盤子擺回到桌上,喜婆上前去迎,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薑湄手中的半塊喜餅還握在手裡,隻得背過手去,將喜餅死死攥在手中。

步履沉穩的葉桓走了進來,帶著極重的酒氣,喜婆引他在薑湄身側坐下,薑湄看到自己的小短腿與身邊的人相比,猶如樹枝對比樹乾一般。

喜婆遞上秤桿,高聲說道:“請新郎挑起喜帕子,從此稱心如意!”

薑湄眼見一隻秤桿探到蓋頭下面,輕輕一挑,那紅蓋頭便滑落了下去。

她被屋內數十隻喜燭晃得有些睜不開眼,適應了一會才慢慢看清周圍的一切。

屋內婆子丫鬟都笑吟吟地看著她,她緩緩轉過頭去,終於看到了她那傳聞中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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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過堂後,她便被送入了洞房。

折騰了整整一日,薑湄隻覺得眼皮打架,全身疲累不堪,此時還得坐在這鋪滿了蓮子紅棗的床上,更是硌得難受。

瑞秧在一旁輕聲說:“小姐,你再忍忍,你這扭來扭去實在不雅,那喜婆一直盯著你呢。”

薑湄咬了咬唇,肚子也傳來咕嚕一聲響,卻不敢開口要東西吃。

若是晚上要行那書畫上之事,她吐了那懷遠將軍一身,可就鬨出天大的笑話了。

又端坐了不知多久,薑湄甚至覺得眼前有些發黑,實在是捱不住了,開口對那喜婆說道:“嬤嬤,我實在餓得頭暈,可否吃點東西墊一墊肚子?”

喜婆有些為難,“哎呦我的小姐,算著時辰將軍怕是快入洞房了,這要是被人看見老婆子我都要跟著挨罰。”

薑湄打了個晃,單手撐在榻上,夾著嗓子用極虛弱的聲音說道:“嬤嬤,我若是昏倒在這新房中,怕是今夜就洞不了房了。”

喜婆大驚,“快,快!你們二人扶住小姐,給她喂幾口這桌上的喜餅。”

瑞蓉連忙端了過來,遞到蓋頭下面,薑湄得逞的吐了下舌頭,掐起一塊喜餅咬了一口。

剛用了兩口,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喊:“新郎官入洞房嘍!”

屋內幾人慌了神,瑞蓉連忙把盤子擺回到桌上,喜婆上前去迎,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薑湄手中的半塊喜餅還握在手裡,隻得背過手去,將喜餅死死攥在手中。

步履沉穩的葉桓走了進來,帶著極重的酒氣,喜婆引他在薑湄身側坐下,薑湄看到自己的小短腿與身邊的人相比,猶如樹枝對比樹乾一般。

喜婆遞上秤桿,高聲說道:“請新郎挑起喜帕子,從此稱心如意!”

薑湄眼見一隻秤桿探到蓋頭下面,輕輕一挑,那紅蓋頭便滑落了下去。

她被屋內數十隻喜燭晃得有些睜不開眼,適應了一會才慢慢看清周圍的一切。

屋內婆子丫鬟都笑吟吟地看著她,她緩緩轉過頭去,終於看到了她那傳聞中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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