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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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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將鐘愷帶到了公司,一開始並沒有給他職位,隻是讓他跟著市場部的主管一起學習,先熟悉業務。

作為公司董事的葉迦淇,對於沈括這種任人唯親的做法相當不滿意,甚至好幾次在公司董事會上公然提出來,挑戰沈括的權威。

有些方面,沈括其實也有獨斷的地方,他絕不會事事征詢旁人的意見,那樣就太沒有效率了。

“我是不是要任人唯親,不需要經由你的批準。”辦公室裡,他望著葉迦淇,一字一頓地說:“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沈括,你挺有排面啊。”葉迦淇雙手撐在桌面上,冷冷說:“別忘了,星辰公司是我們一起做起來的,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毀了它。”

沈括也緩緩起身,望著他榛色的眼睛:“這件事,我有自己的判斷。”

“你的判斷,就是讓一個沒上過大學的傢夥,來負責我們的客戶?”葉迦淇嘲諷地說:“他初中畢業了嗎?”

“葉迦淇,學曆不代表一切,你有海外留學的背景,可是上週你往朝陽集團李總的臉上潑了什麼?你害我們丟掉了一個大客戶,這件事,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葉迦淇揉揉鼻子,訕訕地說:“是那傢夥他太過分了...”

“我不需要你對我們的客戶進行道德評價。”沈括平靜地說:“你有讀書人身上的傲氣,看不慣社會上的一切醜惡的東西,但是鐘愷和你不一樣,他很早就和社會上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你做不到的事情,不代表他做不到。葉迦淇,這個社會沒你想的那樣美好。”

葉迦淇冷哼:“行啊沈括,做演講呢,越來越有老闆派頭了。”

沈括不卑不亢地迴應:“我本來就是你的老闆。”

葉迦淇怒氣沖沖離開辦公室,沒多久,鐘愷走進來,有些忐忑:“沈哥,要是我在這裡給你惹麻煩了,那我...要不我還是回去開店吧。”

沈括抬頭,不耐地睨他一眼:“你就給我好好呆著。”

“就我這學曆,跟你們也不、不太搭,呆在你們這樣一個科技公司,真是有點...”

“技術方面的事情不用你,我找你來,有我自己的安排。”

並不是因為鐘愷是他的兄弟,市場部那些初出茅廬的大學生,如葉迦淇一樣,放不下傲氣和尊嚴,有些事情,他們做不了,但是鐘愷能做。

沈括望向鐘愷,沉聲說:“做不到的就努力,努力了還是做不到的,就拚命,不要讓我真的背上任人唯親的罵名。”

鐘愷的心忽然顫了顫,一股熱流湧上心頭,他重重點頭。

......

恰是那段時間,果然公司出了不少問題,葉迦淇和梁庭他們都快要忙瘋了,之前談好的所有項目全部因為客戶流失而擱置,最新上線的聊天功能也因為銀行的貸款申請被駁回,而被迫下線。

顯而易見,這背後有人在搗鬼。

他們的公司剛剛成立不久,根基未穩,哪裡架得住陸氏雄厚資本的傾軋。

轉眼不過兩週,已經山窮水儘,岌岌可危。

而在這種危機關頭,鐘愷的本事就顯現出來了,他每天跑銀行,陪銀行經理吃飯唱歌搞娛樂...這些大學生不屑於去做的事情,鐘愷一應包攬,點頭哈腰陪笑臉。

沒想到...竟然還真讓他拉到幾筆貸款。

雖然數額杯水車薪,但是這幾筆貸款卻是公司那段時間唯一能保命的錢。

葉迦淇這會兒沒話說了,不僅他沒話說,之前所有對鐘愷有所齟齬的員工們,現在也都要叫鐘愷一聲前輩,跟著他學習。

沈括和葉迦淇他們全力開拓市場,梁庭鐘愷則跑銀行,儘可能爭取到貸款,解決眼前的危機。

陸臻則每天奔波於孟氏集團和陸氏集團之間,軟磨硬泡,東拉西扯,嘗試說服他爸媽。

其實人都有一個特性,明明知道這件事是錯的,但是一旦邁出了第一步,即便是錯的也堅決不肯承認,不肯面對。

讓人承認錯誤並不容易,尤其是陸簡那種自負又頑固的男人。

孟知寧保持中立,她知道沈括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他眼睛裡有一股韌性,即便被折斷了脊梁,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絕對不會輕易低頭。

陸臻甚至跑到陸簡的公司和他大鬨了一場,但是沒轍,最後被保安直接架出去。

那段時間,少年們為了拯救瀕於破產邊緣的公司,幾乎傾其所有,把能賣的都賣了。

葉迦淇那款拉風的蘭博基尼跑車、梁庭酷愛收藏的山水字畫、鐘愷的門市,甚至簡瑤把她的全部積蓄都提了出來,交給陸臻拿去應急。

創業這一路,雖有磨難,但因為有沈括擋在前面,總算順風順水。這次危機是少年們畢業以後面對的第一場暴風雨。

他們相信,齊心協力,總是能度過難關。

過去一直佛係賺錢、接片隨緣的陸嫣也開始瘋狂接通告。

公司有人嗅到破產的氣息,陸陸續續離職,公司運營陷入內憂外患的處境。

沈括和葉迦淇他們索性把家都搬到公司裡來,每晚熬夜,支撐著服務器的正常運作。

他們所研發出來的這款聊天軟件,幾乎年輕人都在用,雖然最近經常崩,但好歹還能夠正常運行。

已經有很多項目下線了,如果這款軟件都下了,公司就真的迴天乏術了。

所以他們現在既要當董事長,又要當程式員,還要當銷售和業務員,甚至有時候陸臻還要拿著拖把去打掃廁所清潔衛生。

那天下午,陸小嫣找到了孟知寧,受陸嫣所托,她幫忙求情,詳細地向她講述了沈括當初把她救出來的全過程。

驚心動魄的情節聽得孟知寧提心吊膽。

“當時他的左臂被村民的鐮刀劃傷,醫生都說,隻差幾厘米就會傷及筋腱,他差一點就殘疾了,這輩子都摸不了鍵盤。”

“媽,你從小教育我,要做一個正直的人,正直的人不會恩將仇報的。”

孟知寧捂著狂跳的心臟,震撼又羞愧。當天下午,她給陸簡打了一個電話。

“陸簡,這件事就算了吧,換了別的小公司,至多不到兩週,可是你兒子他們、他們已經堅持整整了兩個月。”

“你心軟了?”

“是,我心軟了,也心疼,心疼你兒子每天熬夜,現在連家都不回了。”

西裝革履陸簡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鱗次櫛比的高樓,淡淡道:“他們至多還能堅持半個月,我不想之前所有的一切,付諸東流。”

他之前低估沈括了,要扳倒他,陸簡付出的代價實在不輕。

“陸臻是你兒子啊,你真的要讓他一無所有嗎?”

“他怎麼會一無所有。”

是啊,他是陸氏集團的繼承人,甚至包括葉迦淇、包括梁庭他們,他們都不會一無所有。

陸簡沉聲說:“已經到這一步,我不能放棄,否則前功儘棄。”

“前功儘棄又如何!”孟知寧急了:“他們是你的敵人嗎,他們是你的兒子,你好朋友的兒子,還有你的兒媳婦和你的孫女孫女婿!都是你的親人!何必將他們逼到絕路上...”

“我能怎麼辦,他爸都死了,是我們陸氏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陸簡的情緒忽然被點燃了,他憤聲說:“想想他以前是怎麼對你兒子的!若是將來真的能耐了,他能放過我們陸家?我甚至懷疑他靠近小嫣都是別有用心,這樣的隱患必須掐滅了,否則後患無窮。”

孟知寧知道,無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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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心虛還是憤怒,陸簡的確是被沈括給嚇到了。

能讓這個風雲曆儘的男人如此忌憚,沈括那小子,來日絕非池中物。

“陸簡,你第一次去我家提親,我爸媽把你這窮小子的禮物扔出家門的時候,你說了一句話,我至今沒有忘,你已經忘了嗎?”

陸簡忽然沉默,不言語。

孟知寧一字一頓道:“少年人,不可欺。”

.......

公司離職的員工越來越多,剩下的都是跟著陸臻他們一起創業的大學同學,但也沒剩多少了。

甚至連公司的保潔阿姨,聽聞公司即將破產的小道訊息,都藉口家裡媳婦生小孩了要回去照顧,辭職了。

陸臻的專業水平比不上梁庭葉迦淇他們,所以閒來無事的時候,就兼了保潔阿姨的活兒,拿著抹布,蹲下身,把走廊地板擦得鋥亮鋥亮...

簡瑤穿著細長的高跟鞋,抱著手臂遠遠地望著他,嘴角抿起了笑意。

有時候,男人的成熟並不意味著能站多高,而在於能不能彎得下腰來。

當初那個張揚不羈的少年,也終於一天天地長大了。

簡瑤拿著拖把走過來,幫他一起拖地。

陸臻抬起頭,看到他的明星媳婦踩著恨天高、穿一身拉風的時裝走過來,手裡拿著一根拖把。

“哎喲我的小祖宗,別了別了,到辦公室去等我。”

簡瑤無所謂地聳聳肩:“我幫你一起做,兩個人快一些。”

陸臻還是沒讓簡瑤做這些,別說她現在是被粉絲們追捧、狗崽偷拍的大明星,就算不是,他也捨不得簡瑤做這些粗活。

他草草收尾之後,洗了手,拉著簡瑤進了辦公室。

簡瑤說:“乾嘛要你這合夥人做這些,再請一位保潔阿姨就是了。”

陸臻幫她泡了一杯美式咖啡,說道:“特殊時期,能省則省,媳婦兒,小心燙。”

“你們要是捨不得,我幫你們請,能花幾個錢。”

陸臻知道他媳婦是心疼他,心裡甜滋滋的,笑著說:“主要我沒什麼事,沈括他們業務能力強,我腦子沒他們夠用,就幫他們搞搞後勤。”

他說這話,簡瑤就不樂意了,眉頭皺起來:“別妄自菲薄,你不比他們任何人差。”

陸臻給自己接了杯水,坐到他的身邊,笑著說:“我們瑤瑤嘴好甜啊,來親一下,嚐嚐是不是真的這麼甜。”

說著他便湊過來,捧著簡瑤的後腦勺要親她。

簡瑤笑著推開了他:“你沒逗你開心,我說真的,從來沒覺得你比任何人差。”

陸臻很感動,不過他自己心裡也知道,某些方面,他比不上沈括。

早些年就鬥不過他,現在更是如此。

“陸臻,你不必要和任何人比,你有你的好,任何人都比不上。”

至少,在她眼裡是這樣。

他輕輕按住了她的手臂,摩挲了一下,認真地說:“謝謝你認可我。”

簡瑤摸摸他的頭,像摸狗狗一樣,拉長調子說:“不謝。”

“你這麼好,那允許你親我一下。”陸臻說著撅起了嘴:“機會隻有一次,快親我。”

簡瑤笑了起來:“誰要親你啊,傻狗。”

“少廢話,親我。”

簡瑤強忍著笑,湊過去親了他一下,就在這時,陸嫣忽然推開房門:“陸臻,沈括在哪裡你有沒有看到...”

“哎喲我去,打擾了打擾了,我什麼都沒看到。”

簡瑤立刻推開了陸臻,陸臻很不滿地衝她道:“說了多少次,進我辦公室敲門!”

“我下次肯定記得了!”她拔腿開溜,攥著自己的工資卡。

卡上新到了一筆片酬,她忙不迭地趕過來“雪中送炭”。

跑得太急,迎面撞上了從會客廳出來的梁庭,一身西裝革履,戴著眼鏡,斯文扮相。

他的手落到陸嫣的肩膀上,穩住了她的身形,說道:“當心摔著,多大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陸嫣找不見沈括,索性將卡遞給梁庭:“之前沈括答應的,讓我入股,喏,資金到位了,拿去。”

梁庭笑了笑,用卡拍了拍她的腦門:“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還得找沈括。”

“他在哪裡啊?”

這時候,窗邊的葉迦淇忽然道:“他在樓下,見我們的老朋友。”

陸嫣和梁庭一起朝著窗外望去——

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車外,站著一個穿白襯衣打領帶的男人,乍一看真有些面熟,隻是一時想不起是誰。

陸嫣望望葉迦淇,問道:“誰啊這是?”

“沈括的師兄,曹誌達。”

聽到這個名字,陸嫣恍然想起來,沈括大學的師兄。

當初沈括就是因為和曹誌達產生意見的分歧,所以才退出了課題小組。

“他來做什麼啊?”

“不知道,可能來看咱們笑話的吧。”

曹誌達的確是來看笑話的,不止看笑話,他還要收購沈括的公司。

當然,不是他收購,他沒那麼雄厚的資本,他是代他的老闆過來和沈括談。

他的老闆是恒遠科技的李總,李總相當賞識他,聽說沈括和他曾經是大學同學,所以特意遣他過來,和沈括聊聊收購的事情。

沈括連門都沒讓他進,就在公司門口,果斷拒絕了他。

星辰是他全部的心血,是他和陸臻梁庭他們無數個日夜裡努力的結果,他不可能把他們輕易拱手讓人。

“沈括,放聰明點,你們星辰已經不行了,何必苟延殘喘。”

“回去告訴李總,我們不會賣。”

曹誌達說:“李總預言不出半月,肯定破產,現在我過來跟你談,還能幫你爭取一個好價錢,要是等真正破產的時候,就不是這個價了。”

沈括眼角挑起一抹輕蔑的冷笑:“師兄,當初是你信誓旦旦說,我做的東西隻知道一味迎合市場,沒有情懷沒有理想,不足以推動全人類的進步...那麼現在你們求著要買我的技術,吃相是不是太難看了。”

曹誌達臉色很難看,他本來是要過來羞辱沈括,沒想到居然被他羞辱了,憤聲說道:“沈括,現在業內誰不知道,你們資金鍊短缺,現在就要破產了。”

“破產是我的事,與你何乾,與你的老闆又有何乾,星辰是我開發的,如果真的破產了,即便毀掉它,我也不會賣。”

“你...你瘋了簡直!”

星辰聊天軟件幾乎所有年輕人都在用,它的互動相當吸引年輕人,尤其受年輕女孩子的喜歡。

這是業內人人覬覦的一塊香餑餑,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公司資金出現危機,這幾天想要收購星辰的人也是踏破了門檻,沒想到...

沈括竟然能說出毀掉它這種話!

“你...你真的不賣?不賣你就要負債了!”

沈括冷冷一笑,雲淡風輕地說:“毀掉它對於我而言,沒什麼大不了,我能做出一個星辰,就能做出第二個第三個。”

也是這一刻,曹誌達深深感覺到他和沈括之間的差距。

他永遠不可能成為他那樣的人,永遠...

即便是破產了,曹誌達也毫不懷疑,終有一日他會東山再起。

他眼角顫了顫,說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你等著...等著,我不會讓你好過...”

曹誌達放完這句狠話,轉身要走,就在這時,隻聽“嘩啦”一聲,樓上一盆水忽然潑了下來,澆了他一身,濕漉漉跟落湯雞似的。

樓上陸臻衝他揚揚水桶,招呼道:“hello!歡迎下次再來,我們公司的拖地水全給你預留著呢!”

陸嫣也笑道:“不夠這兒還有呢!”

曹誌達來不及憤怒,第二盆水也潑了下來,他忙不迭地鑽進車裡,落荒而逃。。

沈括拉了拉自己濕漉漉的衣領,抬頭望了陸臻那傻幾把一眼。

你就不能...精準點艸?

半個小時後,沈括從辦公室起居間的浴室出來,陸嫣半蹲在沙發上,拿起吹風機,抓起他黑色的短髮,幫他吹乾。

陸臻訕訕地站在一邊,笑了笑:“你在我視角盲區,沒看到嘛,誤傷誤傷。”

沈括懶得理他,蹭了蹭陸嫣的手:“你今天休假?”

陸嫣將卡遞到沈括手裡:“我預支了接下來半年的全部通告,雖然杯水車薪,不過總比沒有好。”

沈括攥緊了卡,沉著嗓子說:“現在處境困難,我不跟你客氣了,算你入股,等度過危機,給你分紅。”

陸嫣薅著他的頭髮,笑道:“分紅?不不,以後你的都是我的...”

沈括雙手抱著她的腦袋,揉了揉,滿臉寵溺:“心真大。”

“當然。”

沙發上,葉迦淇倚著靠背,長腿交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沈括,你真的覺得我們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嗎?”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

“我們已經下線了絕大部分功能,現在用戶每天都在大量流失,情勢非常不容樂觀,如果你問我的意思,我建議賣掉星辰,儘可能減少損失,儲存實力東山再起。”

梁庭:“反對。”

“你反對個屁。”葉迦淇不爽地望向他:“你就是跟我唱反調是吧。”

“對,我就是跟你唱反調。”梁庭說:“星辰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說賣就賣,這幾年的努力全部白瞎,我不甘心。”

葉迦淇望向陸臻:“你怎麼說。”

陸臻踢了踢腳邊的塑料桶:“老子都當了這麼多天保潔工,白當了?必須撐下去,不到最後一秒,絕不放棄。”

簡瑤的手落到了陸臻肩膀上,用力按了按。

別人或許不明白,但她明白,陸臻不是不想放棄星辰,他隻是...

不想放棄沈括。

葉迦淇有退路,梁庭有退路,陸臻當然也有,回頭就是偌大一個陸氏集團,不比他留在這裡每天掃廁所強千萬倍?

他們都有退路,但是沈括沒有,前路刀山,身後懸崖,無路可退。

晚上,男孩們還要繼續熬夜工作,叫了幾份外賣水餃送上樓。

沈括照例把餃子餡兒剔出來,把裡面的蝦仁肉餡夾給陸嫣,自己吃餃子皮。

陸臻看不下去了,筷子敲敲他的碗:“你這也太寵她了。”

陸嫣衝他吐吐舌頭:“要你管。”

陸臻看看自己空蕩蕩的碗,他自己吃了不夠,還從簡瑤碗裡搶餃子,跟沈括比起來,他還真是...有點慚愧啊。

簡瑤將自己碗裡剩下的水餃都給他了,陸臻連忙說:“別別,你自己吃,我不吃了。”

簡瑤漫不經心聳聳肩:“我吃不了。”

“你最近吃得越來越少了。”

“沒什麼食慾。”

“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沒有吧。”

陸嫣疑惑地盯著簡瑤的臉看了半晌,好像是瘦了,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纖細骨感。

“你在減肥嗎?”

“沒有。”簡瑤搖頭:“就是沒食慾。”

葉迦淇笑了笑:“不會是肚子裡有小嫣嫣了吧。”

此言一出,陸嫣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慘白無比。

別...別嚇我啊。

陸臻也傻了,腦袋僵硬地轉向簡瑤:“你有...有了?”

簡瑤伸手將這傻子的臉推開:“傻啊,你自己沒數嗎。”

他們壓根就什麼都沒做過,有個屁啊。

“就是單純的胃口不好而已,想什麼呢你們。”

陸臻想想也是,他特意查過資料了,隻是親親抱抱和摸摸,是不會懷孕的。

雖然簡瑤否認,但是陸嫣還是很不放心,吃過飯後,特意將簡瑤拉到公司無人的走廊邊,堅決警告他:“你和陸臻...絕對不能有小寶寶!”

簡瑤擰著眉頭說:“婚都沒結呢,哪有什麼小寶寶。”

“結了婚也...”

結了婚也不可以,不能有,簡瑤十有**是產後抑鬱,陸嫣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可是她沒辦法把這件事說出來,甚至都沒有勇氣告訴陸臻,更不可能告訴簡瑤。

如果當初她提前知道母親死亡的原因是...抑鬱症自殺,她絕對不會撮合陸臻和簡瑤在一起,她寧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也不願意母親因為她而病情發作。

“簡瑤,婚姻大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不要這麼快就決定了,知道嗎,好好考慮。”

簡瑤揉了揉陸嫣的腦袋:“你今天怎麼回事呀,怪怪的。”

陸嫣緊張地攥著她的手:“你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將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

不知道為什麼,簡瑤的心驀然被觸動了,隻要看著這小丫頭,便是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她輕輕抱了抱陸嫣,柔聲說:“你也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啊,你和陸臻都是,你們是我的家人。”

……

夜深了,男孩們陸續回自己的辦公室睡覺,這幾天他們幾乎都已經全天候住在公司裡了。

陸嫣在沈括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了,沈括不願意讓她陪他在這裡熬著,索性背起她走出了公司。

小丫頭趴在他的背上,稍稍轉醒了,問他:“去哪裡啊?”

“回家。”

小丫頭輕輕打了個嗬欠,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你今晚不加班了麼。”

“嗯,今晚我陪你。”

他們的家是一個套三的小洋房,很高階的配套小區。

沈括說過,這套房子應該是他和陸嫣未來的婚房,所以陸臻幫沈括參考了洋房的裝修,全按照他的審美趣味來操辦,流露出濃濃的溫馨甜美的色調。

房間裡,所有的用品都是成雙成對,拖鞋、牙刷、口杯...衛生間裡擺滿了陸嫣護膚的瓶瓶罐罐,櫃子裡還有她的衛生巾,這裡儼然已經成了陸嫣的第二個家。

過去沈括從來不知道,空蕩蕩的家竟然可以被填充得這樣充實,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女人的物品,都有她的氣息與痕跡。

正是因為如此,家纔有了意義,有了安心與寧靜。

沈括洗完澡,拿著浴巾擦試著濕潤的頭髮,走出來看到女孩穿著他的黑T,抱著絨毛兔坐在沙發上,腦袋埋進了柔軟的角窩裡。

沈括走過來,下頜輕輕地擱在陸嫣的肩膀上,陸嫣轉醒,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

她回過頭,吊住了他的脖頸,抱住他。

沈括掐著她的【...】親了一通,纏綿悱惻,極儘溫柔。

陸嫣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

沈括直接將她【...】了起來,回到房間,伸手去解她的【...】,解到第二顆的時候,直接用扯的了。

第二天早上,陸嫣懶洋洋地站在鏡子前面刷牙,看著自己脖頸上的草莓印,臉頰微微發燙。

說到底,沈括終究是父輩那個年代的男人,在戒指沒有戴到她手上之前,他不會輕易對她做什麼。

但...好像也並不是什麼都沒發生。

年輕男孩總有別的很多要求,陸嫣沒有拒絕,所以沈括玩了一個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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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hello!歡迎下次再來,我們公司的拖地水全給你預留著呢!”

陸嫣也笑道:“不夠這兒還有呢!”

曹誌達來不及憤怒,第二盆水也潑了下來,他忙不迭地鑽進車裡,落荒而逃。。

沈括拉了拉自己濕漉漉的衣領,抬頭望了陸臻那傻幾把一眼。

你就不能...精準點艸?

半個小時後,沈括從辦公室起居間的浴室出來,陸嫣半蹲在沙發上,拿起吹風機,抓起他黑色的短髮,幫他吹乾。

陸臻訕訕地站在一邊,笑了笑:“你在我視角盲區,沒看到嘛,誤傷誤傷。”

沈括懶得理他,蹭了蹭陸嫣的手:“你今天休假?”

陸嫣將卡遞到沈括手裡:“我預支了接下來半年的全部通告,雖然杯水車薪,不過總比沒有好。”

沈括攥緊了卡,沉著嗓子說:“現在處境困難,我不跟你客氣了,算你入股,等度過危機,給你分紅。”

陸嫣薅著他的頭髮,笑道:“分紅?不不,以後你的都是我的...”

沈括雙手抱著她的腦袋,揉了揉,滿臉寵溺:“心真大。”

“當然。”

沙發上,葉迦淇倚著靠背,長腿交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沈括,你真的覺得我們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嗎?”

“不然你以為我們在做什麼。”

“我們已經下線了絕大部分功能,現在用戶每天都在大量流失,情勢非常不容樂觀,如果你問我的意思,我建議賣掉星辰,儘可能減少損失,儲存實力東山再起。”

梁庭:“反對。”

“你反對個屁。”葉迦淇不爽地望向他:“你就是跟我唱反調是吧。”

“對,我就是跟你唱反調。”梁庭說:“星辰是我們所有人的心血,說賣就賣,這幾年的努力全部白瞎,我不甘心。”

葉迦淇望向陸臻:“你怎麼說。”

陸臻踢了踢腳邊的塑料桶:“老子都當了這麼多天保潔工,白當了?必須撐下去,不到最後一秒,絕不放棄。”

簡瑤的手落到了陸臻肩膀上,用力按了按。

別人或許不明白,但她明白,陸臻不是不想放棄星辰,他隻是...

不想放棄沈括。

葉迦淇有退路,梁庭有退路,陸臻當然也有,回頭就是偌大一個陸氏集團,不比他留在這裡每天掃廁所強千萬倍?

他們都有退路,但是沈括沒有,前路刀山,身後懸崖,無路可退。

晚上,男孩們還要繼續熬夜工作,叫了幾份外賣水餃送上樓。

沈括照例把餃子餡兒剔出來,把裡面的蝦仁肉餡夾給陸嫣,自己吃餃子皮。

陸臻看不下去了,筷子敲敲他的碗:“你這也太寵她了。”

陸嫣衝他吐吐舌頭:“要你管。”

陸臻看看自己空蕩蕩的碗,他自己吃了不夠,還從簡瑤碗裡搶餃子,跟沈括比起來,他還真是...有點慚愧啊。

簡瑤將自己碗裡剩下的水餃都給他了,陸臻連忙說:“別別,你自己吃,我不吃了。”

簡瑤漫不經心聳聳肩:“我吃不了。”

“你最近吃得越來越少了。”

“沒什麼食慾。”

“是不是生病了?”

“不知道,沒有吧。”

陸嫣疑惑地盯著簡瑤的臉看了半晌,好像是瘦了,整個人看上去越發纖細骨感。

“你在減肥嗎?”

“沒有。”簡瑤搖頭:“就是沒食慾。”

葉迦淇笑了笑:“不會是肚子裡有小嫣嫣了吧。”

此言一出,陸嫣手裡的筷子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慘白無比。

別...別嚇我啊。

陸臻也傻了,腦袋僵硬地轉向簡瑤:“你有...有了?”

簡瑤伸手將這傻子的臉推開:“傻啊,你自己沒數嗎。”

他們壓根就什麼都沒做過,有個屁啊。

“就是單純的胃口不好而已,想什麼呢你們。”

陸臻想想也是,他特意查過資料了,隻是親親抱抱和摸摸,是不會懷孕的。

雖然簡瑤否認,但是陸嫣還是很不放心,吃過飯後,特意將簡瑤拉到公司無人的走廊邊,堅決警告他:“你和陸臻...絕對不能有小寶寶!”

簡瑤擰著眉頭說:“婚都沒結呢,哪有什麼小寶寶。”

“結了婚也...”

結了婚也不可以,不能有,簡瑤十有**是產後抑鬱,陸嫣絕對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可是她沒辦法把這件事說出來,甚至都沒有勇氣告訴陸臻,更不可能告訴簡瑤。

如果當初她提前知道母親死亡的原因是...抑鬱症自殺,她絕對不會撮合陸臻和簡瑤在一起,她寧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也不願意母親因為她而病情發作。

“簡瑤,婚姻大事...你一定要好好考慮,不要這麼快就決定了,知道嗎,好好考慮。”

簡瑤揉了揉陸嫣的腦袋:“你今天怎麼回事呀,怪怪的。”

陸嫣緊張地攥著她的手:“你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將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保護你。”

不知道為什麼,簡瑤的心驀然被觸動了,隻要看著這小丫頭,便是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她輕輕抱了抱陸嫣,柔聲說:“你也是對我很重要的人啊,你和陸臻都是,你們是我的家人。”

……

夜深了,男孩們陸續回自己的辦公室睡覺,這幾天他們幾乎都已經全天候住在公司裡了。

陸嫣在沈括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了,沈括不願意讓她陪他在這裡熬著,索性背起她走出了公司。

小丫頭趴在他的背上,稍稍轉醒了,問他:“去哪裡啊?”

“回家。”

小丫頭輕輕打了個嗬欠,將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你今晚不加班了麼。”

“嗯,今晚我陪你。”

他們的家是一個套三的小洋房,很高階的配套小區。

沈括說過,這套房子應該是他和陸嫣未來的婚房,所以陸臻幫沈括參考了洋房的裝修,全按照他的審美趣味來操辦,流露出濃濃的溫馨甜美的色調。

房間裡,所有的用品都是成雙成對,拖鞋、牙刷、口杯...衛生間裡擺滿了陸嫣護膚的瓶瓶罐罐,櫃子裡還有她的衛生巾,這裡儼然已經成了陸嫣的第二個家。

過去沈括從來不知道,空蕩蕩的家竟然可以被填充得這樣充實,家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女人的物品,都有她的氣息與痕跡。

正是因為如此,家纔有了意義,有了安心與寧靜。

沈括洗完澡,拿著浴巾擦試著濕潤的頭髮,走出來看到女孩穿著他的黑T,抱著絨毛兔坐在沙發上,腦袋埋進了柔軟的角窩裡。

沈括走過來,下頜輕輕地擱在陸嫣的肩膀上,陸嫣轉醒,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香。

她回過頭,吊住了他的脖頸,抱住他。

沈括掐著她的【...】親了一通,纏綿悱惻,極儘溫柔。

陸嫣腦袋埋進了他的頸窩。

沈括直接將她【...】了起來,回到房間,伸手去解她的【...】,解到第二顆的時候,直接用扯的了。

第二天早上,陸嫣懶洋洋地站在鏡子前面刷牙,看著自己脖頸上的草莓印,臉頰微微發燙。

說到底,沈括終究是父輩那個年代的男人,在戒指沒有戴到她手上之前,他不會輕易對她做什麼。

但...好像也並不是什麼都沒發生。

年輕男孩總有別的很多要求,陸嫣沒有拒絕,所以沈括玩了一個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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