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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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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任由她抱了很久,幾番抬起的手,又落回到身側。

“陸嫣,鬆手。”他嗓音有些乾。

陸嫣抱他更緊了,身體微微顫抖著,固執地不肯鬆開。

“不!”

“我數到三。”

他總是這樣,以前陸嫣跟他使小性兒的時候,他總是要數到三。

“我幫你數。”

陸嫣還是不肯鬆開他:“一、二...”

還沒到“三”,沈括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頜,湊近了她,用力地咬住了她的下唇。

陸嫣猛然睜大了眼睛,看著他無限放大的五官,完全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他在做什麼!

誠然,這不是吻,但他是咬了她。

溫熱的觸感很明顯,他用了力,所以她的唇下破了口子,舌間帶了腥鹹的味道。

陸嫣驚慌地推開他,往側邊退了幾步,背抵靠牆,受驚不已。

她臉頰緋紅,連耳垂都掛了紅,宛若櫻桃般,嬌豔欲滴。

沈括目光浮現一絲玩味,舔了舔唇角——

“三...”

過去,他從來沒數到過三。

因為陸嫣總是很乖很聽話,他不忍心對她使壞。

“你、你這是做什麼!”陸嫣又氣又急,捂住了下唇。

“你不就是想要這個?”

“誰想要這個!”

“這麼喜歡我,不就是想讓我吻你,不然我們換個地方,再好好‘聊’一下?”

陸嫣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她在他眼神中望見一種從沒見過的輕薄,那麼陌生。

她呼吸急促,憤怒不已:“沈括,你在說什麼爛話!”

“陸嫣,老子過去沒碰你,不代表不想碰你,碰你也不代表喜歡你。”

他一字一頓道:“老子是男人,懂嗎。”

陸嫣羞紅了臉,感覺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屈辱湧上心頭,她撿起地上的保溫杯,用力擲向他——

“我恨你!”

沈括揚手接住了杯子,默然走到水槽邊,將杯子洗乾淨了,輕輕擱放在台上。

“陸嫣,別再自暴自棄了,這很蠢。”

陸嫣憤恨地望著他:“永遠不會了!我恨你!”

他那漆黑的眼眸散漫地望了她一眼:“恨著吧,明年等你考上Q大,我給你一個雪恥複仇的機會。”

*

自那日被沈括“羞辱”之後,陸嫣倒一改過去頹喪的模樣,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學習上。

正如簡瑤所說,失個戀算什麼,誰這一生還沒遇到過人.渣。

她是好女孩,她不曾辜負任何人,所以將來會後悔痛苦的那個人,不是她。

暑期,陸臻時常會去學校接陸嫣放學。

畢竟九月就要開學了,他要去南方的Q大唸書,能在一起的時間也著實不多了。

打心眼裡還挺捨不得他女兒...和女兒她媽。

當然,目前看來,在受荷爾蒙催化的躁動少年的心底,後者的分量可能還要更重一點。

那天下午,陸臻照例拎著兩杯西瓜汁冷飲,斜倚在校門外的香樟樹陰影下,等著陸嫣和她媽出來。

沒等到陸嫣,反而望見了舒夢緋。

陸臻立刻抬眼望天,假裝沒看見她。

舒夢緋朝著陸臻走了過來,絲毫沒有覺得尷尬,她大大方方地跟他打了招呼——

“嗨,好久不見,陸臻。”

當然,畢竟是曾經“有過一段”的人,陸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像她那樣輕鬆自然。

“有事?”他生硬地問。

“一定要這麼生冷嗎。”舒夢緋說:“畢竟,分手後我們也能做朋友啊。”

陸臻一貫認為,分手後能夠做朋友的...都是沒有愛過的,看看陸嫣現在這麼要死要活就知道了,她還能跟沈括當朋友嗎,這不如殺了她。

他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曾經真心對待的女孩,或許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不適的感覺轉瞬即逝,陸臻早已經釋懷了,所以也不在意她有沒有喜歡過自己。

他抬頭望向校門口,高三預備補習班的同學們蜂擁而出,打量著時間,陸嫣應該也快出來了。

他對舒夢緋說:“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等他說完,舒夢緋忽然開口道:“陸臻,恭喜你啊。”

“恭喜什麼?”陸臻不解。

“考上Q大啊。”

舒夢緋神情略有些興奮:“沒想到你居然和沈括考上了同一所大學,真行。”

陸臻臉上終於露出些許自豪的神情。

過去他總被舒夢緋拿來和沈括對比,她覺得沈括哪哪兒都好,自己哪哪兒都不如他,如今他和沈括考上了同一所大學,還是同一個專業——Q大最頂尖的計算機係。

總算可以揚眉吐氣了。

“我也沒想到。”陸臻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謙虛地地說:“運氣好。”

……

陸嫣走出校門,看到簡瑤倚在校門口的紅牆邊,抱著手臂看熱鬨。

她走到她身後,拍拍她的肩膀:“你看什麼呢,這麼專心?”

“丫頭,來。”

簡瑤把她拉過來:“看那兒。”

簡瑤屬於典型的身材高挑的長腿美女,陸嫣跟她站在一起,身高便差了一截,她像攬女兒一樣,把她攬到身前:“看。”

陸嫣抬頭,順著簡瑤指的方向望過去。

不遠處路口邊,舒夢緋和陸臻兩人正聊著天,看這樣子...還相談甚歡啊!

陸臻臉頰掛著緋紅,眼睛裡冒著光,嘴角揚著笑。

一般而言,陸臻出現這種傻逼二哈表情,多半是有人對他吹了彩虹屁。

陸嫣喃了聲:“他倆有什麼聊的。”

自從分手以後,舒夢緋可是從來沒有再搭理過陸臻了,路上遇見了也完全視而不見。

好在陸臻性子爽朗,大大咧咧,不拘這些小節,所以也沒有和舒夢緋計較。

“真的,陸臻,我以前真的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匹黑馬,我們班的女同學最近都在說你,說沈括考上省狀元都不意外,但是你能上Q大,這太讓人意外了。”

“是吧,我也很意外,可能真是運氣好吧。”

“不,陸臻,這不是運氣。”舒夢緋篤定地說:“這是實力,是你的努力換來的,我真的很欣賞這樣的你。”

陸臻這下子就更加不好意思了:“謝謝啊。”

陸嫣聽到舒夢緋說這樣的話,作為女孩子的第六感,瞬間就看看懂了她的心思。

這傢夥,是眼見著陸臻考上了Q大,又想要吃回頭草了。

陸臻這傻瓜,還擱那兒傻樂呢,完全沒有意識到已經被舒夢緋套路了。

果不其然,舒夢緋走近了陸臻,說道:“陸臻,都是我不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嗎?你千萬別怪我。”

陸臻當然沒把過去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大方地表示:“我沒怪你啊。”

舒夢緋又走近了一步,說道:“陸臻...你是原諒我了嗎?”

“呃。”

陸臻不喜歡這樣的距離,本能地往後退了退:“沒什麼原諒不原諒,都過去了。”

他早就已經放下了,釋懷了。

“陸臻,今年我會好好努力的,努力考上Q大!”

陸臻說:“Q大是理工類院校,你念文科,不太適合。”

“可是...因為某人在哪裡啊。”

舒夢緋紅了紅臉,低聲說:“我想和某人念同一所大學。”

陸臻問:“你還喜歡沈括啊。”

“噗。”

陸嫣差點笑噴了,傻子都看得出來,舒夢緋說的某人,就是他自己啊!舒夢緋是在委婉地表示要跟他和好啊!

這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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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夢緋臉色變了變,不過立刻道:“不,不是沈括...我對沈括,隻是一時看不清,現在我看清了,他不、不太適合我。”

“你認清就行了。”陸臻好心勸道:“我跟你講哦,那傢夥是個騙子,他把我...”

“閨女騙得好慘”這句話到了喉嚨邊,又嚥了下去。

舒夢緋不想再和他討論沈括,見陸臻這般遲鈍,她終於說道:“陸臻,我想跟你說,我想說的是...”

她加快了語速,一口氣說道——

“我們能不能和好呢!”

陸臻愣住:“啊...”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自己對你還是...還是有感情的,我想跟你和好。”

陸嫣擔憂地望著陸臻,真怕他一時腦熱答應了,畢竟陸臻這種傻大個,對舒夢緋這種楚楚可憐的小白花人設,是完全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不過好在,陸臻也是有腦子的,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兩次跟頭。

他說道:“不好意思啊,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舒夢緋臉色微變:“你已經...”

陸臻見她露出這樣驚詫的表情,就知道,她從來沒想過,陸臻竟然會喜歡別人。

陸嫣情不自禁回頭望了簡瑤一眼——

她抱著手臂,完全是一副作壁上觀看好戲的姿態,嘴角含笑,看著他們。

這樣下去怎麼行啊。

陸嫣連忙推了簡瑤一把。

簡瑤受驚:“乾嘛!”

“去把你男人搶回來!”陸嫣用力將她推了出去。

“搶個鬼啊,喂!”

猝不及防的...簡瑤就這樣被陸嫣給推了過去。

陸臻和舒夢緋同時一驚。

簡瑤挺不好意思地跟兩人揮了揮手:“打擾了打擾了。”

當陸臻看到簡瑤的時候,臉色微變,下意識地追了上去,拉住了簡瑤——

“你聽我解釋。”

“喂喂喂!”

簡瑤連忙拍開了陸臻拉拉扯扯的手:“解釋什麼,跟我又沒關係。”

“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什麼也沒想,你不要說這些讓人誤會的話哎!”

跟拍電視劇似的,她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簡瑤可不想摻和別人感情的事,她太知道女孩的嫉妒心有多麼強烈。

陸臻過兩天就走了,舒夢緋還留在這兒,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簡瑤可不想平白多這麼一個陰惻惻的死對頭啊。

“放手放手。”

她扯開了陸臻的手,低聲對他說:“你喜歡就答應人家,不喜歡就果斷拒絕,但是不管怎樣,別扯上我呀!”

果然,舒夢緋望向簡瑤的目光...變得怨毒了。

她還沒忘記上次簡瑤把陸嫣帶到合唱團,讓她沒辦法上台彈鋼琴的事情。

現在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舒夢緋儼然已經把簡瑤當成了自己的頭號敵人。

陸臻見簡瑤不太想摻和這些事,所以鬆開了她:“抱歉。”

簡瑤終於得了自由,轉身就走。

而這時候,舒夢緋忽然說道:“陸臻,原來你認識簡瑤啊,真巧,她也是我的好朋友。”

簡瑤的腳步微微頓了頓。

舒夢緋繼續說道:“我和她小時候住在同一棟居民樓,比你認識她還久哦。”

簡瑤忽然回過頭,淩厲的眼神冷冷地掃了舒夢緋一眼。

舒夢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望向她那雙漂亮的大長腿。

她知道陸臻是個超級腿控,很明顯,是簡瑤高挑的身材和這一雙勻稱漂亮的大長腿,吸引了他。

簡瑤臉色越來越沉,就連邊上看熱鬨的陸嫣,都覺察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

“陸臻,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簡瑤從來不穿短褲或者裙子哦!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你敢說!”簡瑤忽然發飆了:“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哎呀,你凶什麼啊,這又不是秘密,我們院兒的人都知道。”

舒夢緋故作無辜地說:“咦,陸臻,這麼大的事,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陸臻詫異地眨眨眼:“什麼啊?”

“她的腿...”

簡瑤暴躁地撿起地上的石頭,砸在舒夢緋的腳邊——

“不準說!”

舒夢緋嚇得跳了跳:“你乾嘛這麼粗暴!又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啊。”

大家都知道,但是陸臻不知道,簡瑤從來沒有對他說過...

陸嫣望向簡瑤的腿,她恍然想起來,她真的從來沒有看簡瑤穿過短褲,這麼漂亮的一雙腿,可她從來不穿短褲。

不僅如此,無論春夏,都是長褲小皮鞋,甚至...她連涼鞋都沒有穿過。

舒夢緋見自己戳到了她心底的痛處,眸子裡溢位了痛快之色。

“陸臻,她的腿...”

“閉嘴。”

開口的人...是陸臻。

第一次,他看舒夢緋的眼神漸漸變了,帶了些許冷意,也帶了厭惡。

“知不知道,你真的有點討厭。”

陸臻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沒有對她說過這樣的狠話。

他雖然性格急躁了一些,對待女孩子他從來都是謙和有禮貌的,即便是過去分手的時候,他都沒有用這樣厭惡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舒夢緋的眼眶頃刻間便紅了

她還不想放棄,說道:“陸臻,她其實...”

“滾!”

陸臻終於發怒了,是真的憤怒,眼神裡射出了冷冽的寒光:“我不想看到你。”

那一刹,舒夢緋終於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在自取其辱。

陸臻已經...徹底不喜歡他了。

她憤恨地望了簡瑤一眼,紅著眼睛,不甘地離開了。

那一瞬間,陸嫣的心都差點炸了。

讓覺得自己老爸護妻的模樣,真是A爆了!

舒夢緋離開以後,周遭終於安靜了下來。

陸臻將手裡的檸檬茶遞到簡瑤的手邊,說道:“你們晚上還有晚自習是吧。”

“嗯。”

“那行,你和小嫣快去吃飯,別耽擱了。”

他轉身要走,簡瑤忽然問道:“舒夢緋剛剛說的...你不好奇嗎,不問我嗎。”

陸臻腳步頓住,倏爾,他回頭,衝她挑了挑桃花眼,爽朗笑道:“好奇啊,你的一切我都好奇,不過...”

他微微側頭,說道:“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就會告訴我啊。”

“那我要是一輩子都...不告訴你呢。”

“那也沒關係,如果我們有一輩子的話...”那也很美好啊。

簡瑤低頭看著自己的小白鞋,手攥緊了褲腳——

“陸臻,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你會失望的。”

她咬緊了唇:“你們都一樣。”

就像她過去的前男友——

一個待人接物相當溫柔的男孩子,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甜酒窩,他很溫暖,也很關心她,他們是曾經說過要永遠在一起的那種關係...

簡瑤永遠無法忘記,當她以為找到了一生的愛情,戰戰兢兢將自己的秘密展現給他的時候,他眼神中浮現的驚懼以及極力掩飾的...厭惡。

自那以後,簡瑤再也不相信任何人,她把真實的自己層層包裹起來、藏起來。

沒有男孩會喜歡那樣的自己,男孩都喜歡漂亮的女孩,身材姣好,沒有缺陷...

“如果我告訴你,你也會討厭我。”

沒有人例外,陸臻也不例外。

她轉身要走,陸臻手揣兜裡,漫不經心說:“不試試怎麼知道。”

“不用試,我就是知道,你們都一樣。”

這時候,她纖細的手腕忽然被一雙寬大的手掌用力攥住,她詫異回頭,迎上了少年堅定的黑色眸子——

“我不是別人,我是陸臻。”

簡瑤淒然一笑:“你是陸臻又怎麼樣。”

“不管你信不信,陸臻和簡瑤,是命定要寫進結婚證裡的名字。”

簡瑤臉上的神情終於微微發生了變化,別說是簡瑤,就是陸嫣,都被陸臻這句話感動到了。

她爸...情話很會啊!

然而還沒等陸嫣為陸臻鼓掌叫好的時候,她爸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相當煞風景的話:“不隻結婚證,還有房產證,還有閨女的獨生子女證,還有...”

終於,簡瑤嘴角浮現了一絲輕鬆的笑意:“你是不是還想說,離婚證也有我們的名字。”

“那不行。”陸臻一口拒絕:“離婚,這輩子都沒可能。”

“話別說太快,當心閃著舌頭。”

“不怕閃著舌頭,我陸臻要麼不結婚,結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再說,離婚還得分走一半財產呢。”

陸嫣扶著額頭走過來,把簡瑤給攥走了:“吃完飯去,別理他。”

這好不容易小姐姐對他有那麼點心思了,陸嫣真怕這傻子說著說著又給作沒了。

*

晚上,陸臻和梁庭在河邊的大排檔給馬上要開學的秦皓踐行,秦皓被一所警校錄取了,所以暑假沒有過完,他就要去警校報道。

陸臻和梁庭同時舉起酒杯,敬他:“秦阿sir,進了警校,好好訓練,以後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

“好!”

秦皓也舉起了酒杯:“那我也祝你們,好好努力,將來掙大錢!”

“乾!”

鄰桌有不少人回頭,偷偷瞥他們,都以為他們是什麼窮吊絲...做著掙大錢發財的美夢。

是啊,誰能想到,幾個富二代整天琢磨的都是怎麼脫離家庭、靠自己的雙手掙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主要還是讓沈括給刺激的...

他們和沈括鬥了這麼多年,說起來,也算是因緣巧合。

成長過程中,若是沒有這樣一個競爭對手,時時刻刻鞭策著,興許他們還真像那些蠢比富二代一樣,成天腦子裡琢磨的就是去哪兒蹦迪搖頭、花天酒地。

所以現在陸臻回頭看過去這一路,其實也挺唏噓感慨,沈括做的一切當然是為了報複他,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沈括也成全了他。

兄弟三人都喝了點酒,相互攙扶著走出大排檔,似乎還沒有吃儘興,陸臻說要請他們吃燒烤。

幾人來到燒烤攤前。

“吃點什麼,隨便選。”

陸臻抬頭便望見了烤燒烤的人,居然是鐘愷。

鐘愷掛著白色的圍兜,正忙碌著烤燒烤,生意蠻不錯。

“幾位要吃點什...麼。”

他看見陸臻,臉色一變,放下烤串拔腿就跑,陸臻見他跑,連忙追上去。

梁庭和秦皓也立刻追過來,幾個少年在馬路上展開了一場貓捉老鼠的“追逐戰”。

陸臻速度更快,追上去一把拉住了鐘愷的肩膀,差點將他掀翻在地。

“我艸你追老子乾什麼!”

陸臻攥著他的後衣領,氣喘籲籲道:“你他媽跑什麼!”

“你追我,我當然要跑啊!”

“放.屁,明明是你狗曰先跑。”

鐘愷拍開了陸臻的手,撐著膝蓋喘息了一陣子,把氣息喘勻了,說道:“你們三個人,老子一個人,打不贏。”

梁庭追上來,說道:“誰要跟你打。”

陸臻本來也沒想找鐘愷的茬,不過既然遇見了,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他望望梁庭,梁庭回了他一個眼神。

陸臻心裡都有了盤算,鬆開了手,同時手臂攬上了鐘愷的肩膀,說道:“相逢就是緣,兄弟,咱們去河邊喝一杯。”

“我、我不能喝酒,我、我還要擺攤了。”

“沒事沒事,我讓我們皓哥幫你看著攤。”

“不是...我這攤,城管等會兒過來...”

“不怕不怕,我們皓哥是阿Sir,有他罩著你。”

秦皓有點無語:“喂,你們葫蘆裡賣什麼藥呢,真讓我看攤啊!”

梁庭甩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就留在那兒。

倆男孩將鐘愷忽悠進了大排檔,三杯酒下肚,鐘愷不勝酒力,暈暈乎乎拍著陸臻的肩膀說:“兄弟,其實我們呢,沒什麼深仇大恨,對吧,但沈括也是我兄弟,而且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你和他之間呢...有心結解不開,我們的關係當然也就...比較尷尬了。”

“還有這位梁庭兄弟,對你我是早有耳聞,知道你是個人才,我們沈哥都說過,這些年要不是你幫陸臻保駕護航,他早把陸臻玩死了。”

陸臻嘴角抽了抽,梁庭也笑著點頭:“是,你再喝點。”

說著他又餵了一杯酒,灌進鐘愷的肚子裡。

眼見著差不多了,陸臻和梁庭對視一眼,陸臻說道:“鐘愷兄弟,我們家小嫣跟我提過你,說你很照顧她。”

“那肯定,她是個好姑娘...嗝~~”

鐘愷打了個嗝兒,梁庭別開腦袋,揮了揮手,驅逐味道。

陸臻老父親這會兒已經完全顧不得嫌棄什麼,專心致誌套路他:“這幾天,我姑娘很傷心啊,你也知道原因吧。”

鐘愷也歎息了一聲:“這個事情吧,也怪不了沈括。”

陸臻和梁庭一聽有戲,陸臻故作漫不經心地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我理解,畢竟沈括的父親...哎,不說這個,喝酒!”

鐘愷歎道:“你知道,其實他很心疼小嫣,本來他父親這事,他是準備瞞著不告訴任何人的,包括你,陸臻。”

陸臻連忙問:“怎麼說?”

“天意弄人,偏偏讓小嫣知道了這件事,沈括這人...我太瞭解他了,從小要強,性子驕傲,他不會願意小嫣與他在一起的這一生,都揹負著害他亡父的罪過。”

陸臻和梁庭兩個人都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的套話,還能套出這樣的因由。

“要是沈叔叔沒有離開,這還罷了,偏偏天意弄人,唉...”

陸臻能夠理解沈括的想法,他閨女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孩,若是她會把沈父去世的罪責攬到自己身上,一生都對他心懷愧疚。

陸臻起身,沉著臉走出了大排檔。

天空中飄起了浥浥的雨星子,梁庭立刻追了出來:“你要做什麼!”

陸臻衝進了雨中,大步流星地朝著街道儘頭走去:“你沒看到,我們家姑娘這幾天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嗎。”

別人不心疼,當爹的心疼。

梁庭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你想清楚,真的要把這件事告訴陸嫣嗎,沈括一番苦心,你真的要讓陸嫣這一生揹負這樣的自責和愧疚嗎!”

陸臻垂於身側的手驀然攥緊了拳頭。

他低著頭,死死咬著自己的舌頭。

不應該是她,這份罪責,本應由他來揹負。

他的女兒...一生最摯愛的寶貝,她應該永遠生活在驕陽之下,美好而自由。

梁庭拉住了陸臻,勸道:“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她能夠挺過來,風雨之後又是別一番的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

陸臻舌尖喃著這四個字,說道:“小嫣說過,我曾經獨斷專行,斷送了她的夢想。”

梁庭看著陸臻,這一刻,他眸子裡那深沉的光,讓他感覺有些陌生。

雨星子綴在他的發茬間,他說道:“我答應過她,給她自由選擇的機會,永遠不做那種...‘我是為你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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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她纖細的手腕忽然被一雙寬大的手掌用力攥住,她詫異回頭,迎上了少年堅定的黑色眸子——

“我不是別人,我是陸臻。”

簡瑤淒然一笑:“你是陸臻又怎麼樣。”

“不管你信不信,陸臻和簡瑤,是命定要寫進結婚證裡的名字。”

簡瑤臉上的神情終於微微發生了變化,別說是簡瑤,就是陸嫣,都被陸臻這句話感動到了。

她爸...情話很會啊!

然而還沒等陸嫣為陸臻鼓掌叫好的時候,她爸接著又補充了一句相當煞風景的話:“不隻結婚證,還有房產證,還有閨女的獨生子女證,還有...”

終於,簡瑤嘴角浮現了一絲輕鬆的笑意:“你是不是還想說,離婚證也有我們的名字。”

“那不行。”陸臻一口拒絕:“離婚,這輩子都沒可能。”

“話別說太快,當心閃著舌頭。”

“不怕閃著舌頭,我陸臻要麼不結婚,結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再說,離婚還得分走一半財產呢。”

陸嫣扶著額頭走過來,把簡瑤給攥走了:“吃完飯去,別理他。”

這好不容易小姐姐對他有那麼點心思了,陸嫣真怕這傻子說著說著又給作沒了。

*

晚上,陸臻和梁庭在河邊的大排檔給馬上要開學的秦皓踐行,秦皓被一所警校錄取了,所以暑假沒有過完,他就要去警校報道。

陸臻和梁庭同時舉起酒杯,敬他:“秦阿sir,進了警校,好好訓練,以後拋頭顱灑熱血,保家衛國!”

“好!”

秦皓也舉起了酒杯:“那我也祝你們,好好努力,將來掙大錢!”

“乾!”

鄰桌有不少人回頭,偷偷瞥他們,都以為他們是什麼窮吊絲...做著掙大錢發財的美夢。

是啊,誰能想到,幾個富二代整天琢磨的都是怎麼脫離家庭、靠自己的雙手掙到自己人生的第一桶金。

主要還是讓沈括給刺激的...

他們和沈括鬥了這麼多年,說起來,也算是因緣巧合。

成長過程中,若是沒有這樣一個競爭對手,時時刻刻鞭策著,興許他們還真像那些蠢比富二代一樣,成天腦子裡琢磨的就是去哪兒蹦迪搖頭、花天酒地。

所以現在陸臻回頭看過去這一路,其實也挺唏噓感慨,沈括做的一切當然是為了報複他,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沈括也成全了他。

兄弟三人都喝了點酒,相互攙扶著走出大排檔,似乎還沒有吃儘興,陸臻說要請他們吃燒烤。

幾人來到燒烤攤前。

“吃點什麼,隨便選。”

陸臻抬頭便望見了烤燒烤的人,居然是鐘愷。

鐘愷掛著白色的圍兜,正忙碌著烤燒烤,生意蠻不錯。

“幾位要吃點什...麼。”

他看見陸臻,臉色一變,放下烤串拔腿就跑,陸臻見他跑,連忙追上去。

梁庭和秦皓也立刻追過來,幾個少年在馬路上展開了一場貓捉老鼠的“追逐戰”。

陸臻速度更快,追上去一把拉住了鐘愷的肩膀,差點將他掀翻在地。

“我艸你追老子乾什麼!”

陸臻攥著他的後衣領,氣喘籲籲道:“你他媽跑什麼!”

“你追我,我當然要跑啊!”

“放.屁,明明是你狗曰先跑。”

鐘愷拍開了陸臻的手,撐著膝蓋喘息了一陣子,把氣息喘勻了,說道:“你們三個人,老子一個人,打不贏。”

梁庭追上來,說道:“誰要跟你打。”

陸臻本來也沒想找鐘愷的茬,不過既然遇見了,自然不能輕易放過...

他望望梁庭,梁庭回了他一個眼神。

陸臻心裡都有了盤算,鬆開了手,同時手臂攬上了鐘愷的肩膀,說道:“相逢就是緣,兄弟,咱們去河邊喝一杯。”

“我、我不能喝酒,我、我還要擺攤了。”

“沒事沒事,我讓我們皓哥幫你看著攤。”

“不是...我這攤,城管等會兒過來...”

“不怕不怕,我們皓哥是阿Sir,有他罩著你。”

秦皓有點無語:“喂,你們葫蘆裡賣什麼藥呢,真讓我看攤啊!”

梁庭甩給他一個眼神,讓他就留在那兒。

倆男孩將鐘愷忽悠進了大排檔,三杯酒下肚,鐘愷不勝酒力,暈暈乎乎拍著陸臻的肩膀說:“兄弟,其實我們呢,沒什麼深仇大恨,對吧,但沈括也是我兄弟,而且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兄弟,你和他之間呢...有心結解不開,我們的關係當然也就...比較尷尬了。”

“還有這位梁庭兄弟,對你我是早有耳聞,知道你是個人才,我們沈哥都說過,這些年要不是你幫陸臻保駕護航,他早把陸臻玩死了。”

陸臻嘴角抽了抽,梁庭也笑著點頭:“是,你再喝點。”

說著他又餵了一杯酒,灌進鐘愷的肚子裡。

眼見著差不多了,陸臻和梁庭對視一眼,陸臻說道:“鐘愷兄弟,我們家小嫣跟我提過你,說你很照顧她。”

“那肯定,她是個好姑娘...嗝~~”

鐘愷打了個嗝兒,梁庭別開腦袋,揮了揮手,驅逐味道。

陸臻老父親這會兒已經完全顧不得嫌棄什麼,專心致誌套路他:“這幾天,我姑娘很傷心啊,你也知道原因吧。”

鐘愷也歎息了一聲:“這個事情吧,也怪不了沈括。”

陸臻和梁庭一聽有戲,陸臻故作漫不經心地又給他倒了一杯酒:“我理解,畢竟沈括的父親...哎,不說這個,喝酒!”

鐘愷歎道:“你知道,其實他很心疼小嫣,本來他父親這事,他是準備瞞著不告訴任何人的,包括你,陸臻。”

陸臻連忙問:“怎麼說?”

“天意弄人,偏偏讓小嫣知道了這件事,沈括這人...我太瞭解他了,從小要強,性子驕傲,他不會願意小嫣與他在一起的這一生,都揹負著害他亡父的罪過。”

陸臻和梁庭兩個人都是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今天誤打誤撞的套話,還能套出這樣的因由。

“要是沈叔叔沒有離開,這還罷了,偏偏天意弄人,唉...”

陸臻能夠理解沈括的想法,他閨女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孩,若是她會把沈父去世的罪責攬到自己身上,一生都對他心懷愧疚。

陸臻起身,沉著臉走出了大排檔。

天空中飄起了浥浥的雨星子,梁庭立刻追了出來:“你要做什麼!”

陸臻衝進了雨中,大步流星地朝著街道儘頭走去:“你沒看到,我們家姑娘這幾天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嗎。”

別人不心疼,當爹的心疼。

梁庭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你想清楚,真的要把這件事告訴陸嫣嗎,沈括一番苦心,你真的要讓陸嫣這一生揹負這樣的自責和愧疚嗎!”

陸臻垂於身側的手驀然攥緊了拳頭。

他低著頭,死死咬著自己的舌頭。

不應該是她,這份罪責,本應由他來揹負。

他的女兒...一生最摯愛的寶貝,她應該永遠生活在驕陽之下,美好而自由。

梁庭拉住了陸臻,勸道:“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她能夠挺過來,風雨之後又是別一番的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

陸臻舌尖喃著這四個字,說道:“小嫣說過,我曾經獨斷專行,斷送了她的夢想。”

梁庭看著陸臻,這一刻,他眸子裡那深沉的光,讓他感覺有些陌生。

雨星子綴在他的發茬間,他說道:“我答應過她,給她自由選擇的機會,永遠不做那種...‘我是為你好’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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