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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邪煞之氣過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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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的荷花凋落殆儘,浮在水面上的枯卷花瓣如同死魚的屍體,這裡看不見太陽的位置,但黃昏好像已蔓延至此,天空呈現出了絳紅的顏色,它的色調遠比王宮的燈火要沉靜得多,但它如此浩大,轉眼間鋪滿了整片天空,將這個世界籠罩在了一片沒有落日的暮色裡。

“神靈的暮色?那是什麼?”小禾飛快地問。

楚映嬋從天空中收回了目光,她似乎忘了神侍令加身的屈辱,因為更大的恐慌已蔓延了過來,她沉默片刻,徐徐道:

“傳說在神葬禮之日,它生前的血液會塗滿整片天空,那是比一切晚霞更深的紅,這是獨屬於神的暮色,暮色裡的遊靈會齊唱哀傷的輓歌,神明會在今日真正與世辭別。”

她話語空靈,如在吟誦詩句。

天空的暮色越來越渾濁,淒然的哭聲也越來越近。

楚映嬋靠著欄杆起身,一手抓著宮裙的衣領,一手翻掌,“先將答應我的東西還我。”

神侍令已經下達,這片神域裡,此刻尚隻有元赤境的楚映嬋無法做出反抗,小禾自也信守諾言,選擇了答應,“但我要看著你。”

楚映嬋略一沉默,任何人都不會習慣換衣裳時被盯著,但事急從權,她亦別無他法,隻得妥協同意。

小禾原本隻打算給她七件法寶,但現在他們都有危險即將到來的預感,這種時候的楚映嬋可是一個重要的戰鬥力,她沒必要因為自己的任性製造不必要的危險,故而這個小黑店老闆娘忽然大方了起來,將所有的法寶一股腦還給了她。

“你若還敢做壞事,下次沒收可就不還你了。”小禾警告了一句。

楚映嬋面對少女的教訓,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她伸手接住拋來的衣物,看了林守溪一眼,林守溪識趣地轉過身去。

小禾則要同時看著兩人。

楚映嬋身子一旋,香肩玉背在眼前一晃而過,揚起的青絲重新披落之際,白色宮裙落地,內裳紗裙則重新裹在了身上,玉帶繞身,係在腰間,手挽髮絲,以金簪定住,唯有那紅繩纏在了腕上,似有急用。

她的動作太快,小禾什麼也沒看清,紗裙飄舞的仙子便重新曼立身前了。

小禾剛想對此發表幾句意見,楚映嬋的目光卻已落到了遠方,她握劍的手微微僵住,張了張口,口中的話語卻化作了輕輕的顫吟。

小禾循著她的目光望去,也呆滯在了原地。

……

這座神域孤島與世隔絕,卻沒有辦法享受萬古的安寧。

他們無法看到的島嶼外圍,已有不詳的颶風吹颳起來了。

狂風席捲而過,無規則地呼嘯著,青鬆巨木皆被壓得彎曲,浩大的沙沙聲裡,無論是尖細的針葉還是寬闊的葉片都開始染上黑色,它們在這裡不知生長了多少年,萬古長青,但今日,它們的生命註定要被不和諧的因素打斷,宣告終結。

海天交接處,似有朝陽升起,天地被一道明亮的白光劈開了。

但白光中並沒有太陽的輪廓,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密密麻麻湧來的黑影,它們舒展著柔軟的身軀,與白練似的強勁海浪一道朝著灘塗上湧來。

哭聲是它們發出來的。

它們飛快地找到了神道的位置,一擁而上,動作飛快。

楚映嬋與小禾在高樓看到的畫面,便是那些黑影越過高崖,順著岩壁糾纏著爬下來的場景!

不知是因為神的闖入乾擾了島嶼的規則,還是說那三重櫓門隻對人類有效,這些角牛遷徙般的黑影暢通無阻地穿過了一座座門,朝著這裡湧來了!

楚映嬋起伏不定的白光已重新凝聚成劍,橫在她的腰後,她的手按在劍柄上,辨認著來物。

她方纔還說過,今日將是神的葬禮。

可這些東西根本不像是來為葬禮哀悼的,相反,它們更像是侵犯敵國領地時黑壓壓的軍隊。

若這是軍隊,它們的主帥又在哪裡?

“我去將王殿外的大門合上!”

林守溪不知何時已站在她們身邊,迅速做出了判斷。

“等等。”楚映嬋卻打斷道:“我帶你們離開!”

她飛快解下了手上纏繞的紅繩,拋向了天空。

林守溪這纔想起,它的名字叫破界繩,或許它的作用就是在‘界’與‘界’中穿梭,但他們若真的離開了這片神域,楚映嬋將重新邁入見神境,屆時神侍令可就未必能限製她了。

管不了那麼多了,身邊的仙子再危險,總也比被那高速淹來的黑潮要好得多!

楚映嬋仰起頭,神色凝重地注視著紅繩,紅繩不斷變長,筆直地伸向天空,好似永遠也不會有儘頭。

人力終有窮儘時,故修真者創造出了無數法寶,它們千奇百怪,玄妙奇異,可以做到很多人根本做不到的事,這根平日裡發繩模樣的東西,更是至寶中的至寶。

但今天,法寶似乎也失去了作用。

紅繩伸展到了極限,卻依舊沒有觸及到邊界,這裡似乎不是單獨的神域,而是一整片世界邊緣處的孤立之宇。

“怎麼會這樣?”

破界繩一直是她敢於闖入各種秘境的底氣所在,她可以藉此神物從古墓中,山體中,一切封閉的空間中逃出去。

這片神域顯然是個例外。

隻能另尋辦法了……

她想要收回發繩,但更嚇人的事發生了——她拽不動繩子。繩子的那一頭,似乎也有一隻手,將繩頭牢牢攥在了手心裡!

強烈的危機感刺入心臟。

一道雷電毫無征兆地劃過天空,電流注入紅繩,筆直灌落,令紅繩刹那間變成明黃之色。

三人一齊飛退。

令人致盲的雷光一閃而過,他們躲得及時,並未受傷。破界繩則變回了發繩大小,從天空中落下,無力地墜回了地上!

貼身的法寶受損,楚映嬋亦受到了反噬,唇角有鮮血蜿蜒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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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守溪向著下方看了一眼,黑潮越來越接近了,容不得他猶豫,他已飛身下樓,試圖去關上王殿與三重櫓門之間的大門。

為時已晚,待林守溪落下高樓時,黑潮已衝破了門,徑直朝著王殿的方向湧來了——那是邪靈幼蟲形成的浪潮。

林守溪看著那它們,隻覺得頭皮發麻,先去居高臨下望去,它們宛若蟻潮般渺小,但實際上,這些幼蟲每一頭都有牛羊大小,它們衝撞而來時形成了驚人的聲勢,給人不可阻擋之感。

接下來該怎麼辦?向前直面邪靈潮,殺出一條生路,還是退回王宮暫避?

小禾與楚映嬋相應來到了他的身邊,一左一右分立兩邊,她們望著眼前地獄般的景,亦不由地生出恐懼。

王庭間的樹木震響,邪靈幼蟲門或直接衝過大門,或沿著牆壁攀爬,飛快地越過來,它們對於神庭前的三人有著與生俱來的敵意,刺耳的哭聲裡,邪靈旋風般朝著他們殺了過去。

短暫的驚懼被壓了回去,既然沒有退路,他們隻能用手中的鐵劍殺出一條生路!

打頭陣的邪靈幼蟲已撲面而來。

三人反應皆很快。

白裙仙子最先抖腕出劍,她手中的名劍化作無數雪鶴,迎上壓來的黑影,雪鶴散若箭羽,鋒利穿梭,將數頭邪靈幼蟲洞穿,轉眼之間惡臭的漿液橫飛,無數的殘肢斷墜在地,蚯蚓般扭個不停。

林守溪與小禾亦像是回到了孽池的夜晚,他們相背而立,橫劍身前,揮出劍光斬向襲擊來的邪靈。

白瞳黑凰劍經得到突破之後,林守溪的劍法更加渾然天成,但他無法分辨出這些怪物到底哪裡是要害,隻能憑藉著感覺刺砍,將迎面撲來的惡靈柴火般砍倒,那些掉落在地的斷肢依舊不住地扭動著,尋找著自己的身體。

小禾的劍則要更淩厲一些,她揮舞出的殺意像是一面又一面的牆壁,直接將襲擊來的邪靈拍碎在地面上,令其化作一灘又一灘的淤泥。

密集的邪靈潮不斷湧來,本該用以挖掘泥沙的腹足斧足此刻皆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一些大型的邪靈,揮動的觸手足有數丈長,它們像是一條條活鞭,延展著、蠕動著,其上的口器開闔不定,噴塗出腥臭的濁氣,發出尖銳的、如鋼針刺透耳膜的聲響。

邪靈沒有骨頭,身子卻極度靈活,它們中的另一部分利用腹足高速移動,在一株株樹乾間飛躍,帶有腕刺的觸手可以將它們牢牢地固定在樹上,防止滑落。

它們從高樹躍下,以特殊的器官噴吐空氣,飛鼠般滑翔突襲,故而哪怕是空中也成了防範的要點。

境界被壓製的情況下,三人皆使不出全力,他們的劍在這湧動的邪靈中來來回回地揮舞,雖能刮出大片大片的血肉,可它們的身軀亦極具韌性,甚至不輸一般的皮甲,如此犁地般殺了幾輪後,他們手臂的肌肉皆繃得痠麻。

幸虧三人手中的皆是名劍,不至於在連續的殺伐中崩斷。

神域的規則也在起著作用,許多妄圖殺人的邪靈不斷被神罰劈成焦炭,淤泥般塗抹在地上,但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大太大,其中大部分並無殺心,隻是盲目地跟著大部隊向前湧動,而這樣的邪靈潮浪就足夠令他們屍骨無存了!

林守溪雖殺得激烈,但效率還是太低,他擔憂小禾的安危,往側邊撇了一眼,隻見小禾徒手拔起了一株王庭前的古樹,將其掄起,一遍遍地橫掃過去,砸得邪靈亂飛。

“小禾好強。”林守溪震驚。

“少廢話,快來幫忙!”小禾看似纖弱的雙臂掄動著樹木,動作大開大合,卻也極消耗力氣。

林守溪也以劍砍斷了一棵巨木,真氣彙聚臂上,揮動巨木橫掃過去。

王庭前遍地都是邪靈的屍體,這威嚴典雅之地轉眼間腥氣熏天,逼仄而來的怪物也越來越大,為首的幾個配有巨大的墨囊,它們噴塗著具有麻痹性的汁液,阻礙著視線,彈射出的長頸又宛若蛇首,張出數倍於身體的大小,咬向眾人。

如此迅猛的攻勢之下,小禾與林守溪手中的巨木都很快被啃食得無法作戰,他們被逼得步步後撤,一直退回丹墀,退入王宮的巨門之中。

三人很默契,陸續撤入門中,齊心協力將大門合上,無數的邪靈被攔在了外面,發出了哭泣般的哀怨之音,那些已經闖入殿中的邪靈則紛紛襲殺過來,卻被儘數斬死。

但躲入王宮絕非萬全之策。

大門雖已緊閉,上面的閣樓裡還有許多開著的門窗,邪靈們反應靈活,無孔不入,自已沿著高樓上爬,去尋那些可以進入的地方。

它們是衝著樓中的東西來的!

嗖嗖嗖的聲音已在上方響起,聽得人頭皮發麻,這麼多的邪靈,哪怕是把雙手砍斷恐怕都殺不完。

“小禾,你的預見之靈根到底準不準,每每遇到的危險都是這種級別,我們怎麼可能再活四年啊。”林守溪苦笑著打趣,有些絕望。

“預見之靈根?”楚映嬋神色微異。

小禾百忙之中給她使了個眼色,隨後肅然道:“當然準,但神的預言尚且會失效,更何況我的,不過無論如何,這也說明瞭哪怕身陷絕境,我們都能從中謀求到一線生機,所以我們絕不能放棄!”

小禾將一隻從高處躍下的邪靈釘在了牆柱上,繼續振振有詞道:

“若所言有虛,本小姐隨你處置便是。”

說著,她將劍抽出,縱身一躍,飛身上二樓,清理闖入的邪靈。

楚映嬋聽著他們的對話,輕柔地笑笑,也不揭穿,隻是道:“那我就沾些你們的福了。”

說著,她與林守溪也一同朝著樓上躍去。

這座古殿中儘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但是它們的王已經死去,無人看護的寶物變得無比脆弱,許多巨大的瓷器在戰鬥中碎裂,神戰長卷的珍貴古畫也被噴滿了渾濁的墨汁。

林守溪踏上一塊木板時,木板間的裂縫驟然被撕開,幾根韌性十足的觸手有力地朝他的腳踝纏來,他直接拔下一旁的古舊長槍,貫穿木板刺下,刺中它的身軀後腳踩槍身,將它釘入王殿的底樓。

上方,小禾則選取了更高效的巨弩,她以槍為箭,塞入膛中,對準了襲來的邪靈。

這些曾經的戰場兵器久未被使用,卻依舊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三頭長滿疣突的邪靈朝著小禾逼去,皆被她連發勁弩,打得頭顱破裂,連帶著整個身軀被震碎在牆壁上。

小禾連發了幾支,胸脯的起伏亦劇烈了很多,林守溪拔出了一個魚叉狀的武器,護在她身邊,幫她分擔壓力。

像湛宮這樣的絕世神兵,刺入怪物的身軀後可以輕易地拔出,但這些老舊的兵器可就未必了,許多怪物的軟肉都帶著莫名的吸力,哪怕死了,肉還是與鋼鐵緊貼,難以拔動,所以樓中的許多刀劍槍戟,幾乎都是一次性的。

林守溪探出頭,從窗外看了一眼,頭皮發麻,尚存的邪靈幼體至少有數百頭,而且後面的邪靈明顯要比前面的強得多。

“這怎麼殺得完?”林守溪握劍的手已有些不穩。

“你不是出劍很有靈感的嗎?”都這個時候了,小禾還是不忘見縫插針地諷刺他一下。

“靈感也經不住這樣消耗啊。”

一頭滿是綠豆大小眼珠的怪物緣窗而來,被林守溪一劍劈開,他望向楚映嬋,問:“你渾身皆是法寶,有能派上用場的嗎?”

楚映嬋被雪鶴護著,但這些穿梭的雪鶴也明顯黯淡了下去。

她再次解下髮簪,淡金色的花海展開,銳刺從中不斷鑽出,洞穿了一具又一具邪靈,但法寶也有力儘時,這也撐不了太久。

“它們的目的不是殺我們,而是要進入這座樓奪取什麼,我們沒必要為此拚死拚活。”楚映嬋幽幽道:“我們更需要做的,是尋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個道理林守溪也明白,但通往這裡的路已被邪圍得水泄不通,這座高樓之後又有濃霧籠罩,他們能去哪裡?

“隨我上樓。”楚映嬋開口。

“上樓?這裡已經是頂樓了,還能往哪裡上?”小禾以腳踩弩,藉著真氣運弩,驟然扣動木扳,將一支鐵箭射入襲來的怪物的空腔中。

“樓頂。”

林守溪明白了她的意思。

楚映嬋率先出手,她一臉殺了三頭邪靈,斬開木栓,頂開天窗,將紅繩甩上,令其自行去纏高樓的飛簷,她身子輕盈一躍,飛簷踏壁而上,頃刻間來到了樓頂,小禾與林守溪也飛快效仿。

本可在一個個領域內穿梭的紅繩,此刻淪為了高樓間躍動的工具。

樓頂尚未被邪靈攻占,暫且安靜,於此處眺望,可以望見三重巨大的櫓門和遠處的觀音像,這座王殿的前面遍佈殘骸,一片狼藉,後面應是花園的位置,此刻卻瀰漫著不和諧的重霧,無法入內。

“鎮守之神應是正神,正神的神域裡怎麼會有邪靈的存在?難道說這片神域也是一座封印,如今封印鬆動,下方的邪靈一湧而出了?”小禾困惑不解。

“這些邪靈應是外面來的。”楚映嬋做出了不一樣的判斷,她話語寒冷:“有東西闖進來了,神域的一切皆受到了影響。”

“有東西闖進來?”小禾更驚。

“嗯,你沒有發現異常麼?”楚映嬋說:“最後撲向我們的幾頭邪靈,它們並沒有被神域的規矩懲罰……神域正在被某種力量漸漸斬開,這裡的規則開始崩落了。”

話音才落,林守溪發現,那籠罩在後花園上的重霧也開始消散,隱約可以望見其中的建築輪廓。

什麼東西能闖入神域?隻有可能是另一尊神!

“你早點說你不殺人,我們也不會闖入這片神域了。”小禾瞪了楚映嬋一眼,她看著這絕美仙子,心中冒火,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出口惡氣,“你們這些神山仙子真是壞透了!”

楚映嬋垂首不語,似真的有些歉意。

林守溪則在盯著霧氣漸散的王宮後院看,神色恍惚,不知為何,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幅幅莫名的場景。

——他看到幼年的自己在這庭院中嬉戲,身邊跟著一個同齡少女,白髮蒼蒼的老人看著他們,露出和藹的微笑。

記憶像是錯覺,林守溪摒棄雜念,飛快冷靜了下來。

危險遠未解除,他們原本以為邪靈到不了樓頂,可沒過多久,一頭邪靈從屋簷的邊緣探出了腦袋。

那是一頭由無數水母拚接而成的邪靈,它們的首尾各自相連著,拉得極長,像是體型碩大的蜈蚣或遠古巨蟒,這樣的巨物行動卻並不遲鈍,它如鞭般掃過樓頂,大片的瓦被掀翻,小禾與楚映嬋齊齊後退,亦不敢與之正面交鋒。

“這些邪靈都是什麼怪物?怎麼什麼東西都能縫在一起?”小禾咬著唇,氣憤而不解。

這座樓太高了,以他們的境界,直接躍下樓亦是非死即殘的,這屋頂還算寬敞,但用來與這怪物戰鬥卻顯得太狹窄了。

這頭邪靈比先前的要強大太多,林守溪與楚映嬋接連出劍,雖削下了不少它的身體組織,卻無濟於事,這些根本不是要害,它的行動甚至沒有半點受阻。

幾番閃轉之後,屋脊上的瓦片碎了大半,它的身軀已占據屋簷一角,還在持續攀援而上,正當他們陷入苦戰,一時想不到應對之法時,這頭水母構築的蜈蚣不知經曆了什麼,身軀竟開始搖晃著坍塌,主動從高樓上滑落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

小禾對於邪靈突然的退散感到奇怪。

“著火了!”林守溪趴在簷邊向下看了一眼,立刻道:“這座樓著火了,它的身體從中間燒斷了。”

小禾與楚映嬋對視了一眼,她們還未來得及為敵人退去而慶幸,很快明白,更大的危險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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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汁。

林守溪踏上一塊木板時,木板間的裂縫驟然被撕開,幾根韌性十足的觸手有力地朝他的腳踝纏來,他直接拔下一旁的古舊長槍,貫穿木板刺下,刺中它的身軀後腳踩槍身,將它釘入王殿的底樓。

上方,小禾則選取了更高效的巨弩,她以槍為箭,塞入膛中,對準了襲來的邪靈。

這些曾經的戰場兵器久未被使用,卻依舊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三頭長滿疣突的邪靈朝著小禾逼去,皆被她連發勁弩,打得頭顱破裂,連帶著整個身軀被震碎在牆壁上。

小禾連發了幾支,胸脯的起伏亦劇烈了很多,林守溪拔出了一個魚叉狀的武器,護在她身邊,幫她分擔壓力。

像湛宮這樣的絕世神兵,刺入怪物的身軀後可以輕易地拔出,但這些老舊的兵器可就未必了,許多怪物的軟肉都帶著莫名的吸力,哪怕死了,肉還是與鋼鐵緊貼,難以拔動,所以樓中的許多刀劍槍戟,幾乎都是一次性的。

林守溪探出頭,從窗外看了一眼,頭皮發麻,尚存的邪靈幼體至少有數百頭,而且後面的邪靈明顯要比前面的強得多。

“這怎麼殺得完?”林守溪握劍的手已有些不穩。

“你不是出劍很有靈感的嗎?”都這個時候了,小禾還是不忘見縫插針地諷刺他一下。

“靈感也經不住這樣消耗啊。”

一頭滿是綠豆大小眼珠的怪物緣窗而來,被林守溪一劍劈開,他望向楚映嬋,問:“你渾身皆是法寶,有能派上用場的嗎?”

楚映嬋被雪鶴護著,但這些穿梭的雪鶴也明顯黯淡了下去。

她再次解下髮簪,淡金色的花海展開,銳刺從中不斷鑽出,洞穿了一具又一具邪靈,但法寶也有力儘時,這也撐不了太久。

“它們的目的不是殺我們,而是要進入這座樓奪取什麼,我們沒必要為此拚死拚活。”楚映嬋幽幽道:“我們更需要做的,是尋一個安全的地方。”

這個道理林守溪也明白,但通往這裡的路已被邪圍得水泄不通,這座高樓之後又有濃霧籠罩,他們能去哪裡?

“隨我上樓。”楚映嬋開口。

“上樓?這裡已經是頂樓了,還能往哪裡上?”小禾以腳踩弩,藉著真氣運弩,驟然扣動木扳,將一支鐵箭射入襲來的怪物的空腔中。

“樓頂。”

林守溪明白了她的意思。

楚映嬋率先出手,她一臉殺了三頭邪靈,斬開木栓,頂開天窗,將紅繩甩上,令其自行去纏高樓的飛簷,她身子輕盈一躍,飛簷踏壁而上,頃刻間來到了樓頂,小禾與林守溪也飛快效仿。

本可在一個個領域內穿梭的紅繩,此刻淪為了高樓間躍動的工具。

樓頂尚未被邪靈攻占,暫且安靜,於此處眺望,可以望見三重巨大的櫓門和遠處的觀音像,這座王殿的前面遍佈殘骸,一片狼藉,後面應是花園的位置,此刻卻瀰漫著不和諧的重霧,無法入內。

“鎮守之神應是正神,正神的神域裡怎麼會有邪靈的存在?難道說這片神域也是一座封印,如今封印鬆動,下方的邪靈一湧而出了?”小禾困惑不解。

“這些邪靈應是外面來的。”楚映嬋做出了不一樣的判斷,她話語寒冷:“有東西闖進來了,神域的一切皆受到了影響。”

“有東西闖進來?”小禾更驚。

“嗯,你沒有發現異常麼?”楚映嬋說:“最後撲向我們的幾頭邪靈,它們並沒有被神域的規矩懲罰……神域正在被某種力量漸漸斬開,這裡的規則開始崩落了。”

話音才落,林守溪發現,那籠罩在後花園上的重霧也開始消散,隱約可以望見其中的建築輪廓。

什麼東西能闖入神域?隻有可能是另一尊神!

“你早點說你不殺人,我們也不會闖入這片神域了。”小禾瞪了楚映嬋一眼,她看著這絕美仙子,心中冒火,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出口惡氣,“你們這些神山仙子真是壞透了!”

楚映嬋垂首不語,似真的有些歉意。

林守溪則在盯著霧氣漸散的王宮後院看,神色恍惚,不知為何,他腦海中閃過了一幅幅莫名的場景。

——他看到幼年的自己在這庭院中嬉戲,身邊跟著一個同齡少女,白髮蒼蒼的老人看著他們,露出和藹的微笑。

記憶像是錯覺,林守溪摒棄雜念,飛快冷靜了下來。

危險遠未解除,他們原本以為邪靈到不了樓頂,可沒過多久,一頭邪靈從屋簷的邊緣探出了腦袋。

那是一頭由無數水母拚接而成的邪靈,它們的首尾各自相連著,拉得極長,像是體型碩大的蜈蚣或遠古巨蟒,這樣的巨物行動卻並不遲鈍,它如鞭般掃過樓頂,大片的瓦被掀翻,小禾與楚映嬋齊齊後退,亦不敢與之正面交鋒。

“這些邪靈都是什麼怪物?怎麼什麼東西都能縫在一起?”小禾咬著唇,氣憤而不解。

這座樓太高了,以他們的境界,直接躍下樓亦是非死即殘的,這屋頂還算寬敞,但用來與這怪物戰鬥卻顯得太狹窄了。

這頭邪靈比先前的要強大太多,林守溪與楚映嬋接連出劍,雖削下了不少它的身體組織,卻無濟於事,這些根本不是要害,它的行動甚至沒有半點受阻。

幾番閃轉之後,屋脊上的瓦片碎了大半,它的身軀已占據屋簷一角,還在持續攀援而上,正當他們陷入苦戰,一時想不到應對之法時,這頭水母構築的蜈蚣不知經曆了什麼,身軀竟開始搖晃著坍塌,主動從高樓上滑落下去。

“這是怎麼回事?”

小禾對於邪靈突然的退散感到奇怪。

“著火了!”林守溪趴在簷邊向下看了一眼,立刻道:“這座樓著火了,它的身體從中間燒斷了。”

小禾與楚映嬋對視了一眼,她們還未來得及為敵人退去而慶幸,很快明白,更大的危險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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