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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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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初娥來到王殿後方,跨過白骨巨蛇般的長橋,迎風眺去,巨大的血池正咕嚕咕嚕地冒著熱泡,活靈般的血丸浸在池子裡,猶豫不敢向前,彷彿前方是修羅開辟出的血腥地獄。

洛初娥見到了令她也覺得觸目驚心的場景。

血池的前方,斧立著兩面腸道般黏膩的山崖,怒目的巨大修羅身居其中,它們平日裡喜歡手持鋼針紮刺血人,但現在,他巨大的身軀已齊腕而斷,醜陋的頭顱更是被擰得歪斜,脖頸中的骨頭從肉裡斜刺出來,蒼白駭人。

這些巨型修羅顯然與什麼東西進行過惡戰,卻被儘數斬死,原本棲息的巨崖成了它們的絞刑架。

更前方,那些胸腹裂口的饕餮巨獸同樣大片慘死,本該在這裡橫行無忌的它們被貫穿身軀,紮在一片石林中,黏稠的血已然凝固。

“林守溪……”

洛初娥再次重複這個名字,話語怨恨。

這些被她豢養在煉獄中的凶靈,都是她心愛的寵物,如今它們化作了橫七豎八死相淒慘的屍體,這無異於是在狠狠抽打她的面頰、踐踏她的尊嚴。。

向上望去,山壁上更多許多以血書成的字,那些字赫然是洛初娥在巷中失態求饒的話語,每一個字都猩紅刺眼,令得她回憶起當時的屈辱。

洛初娥知道自己又犯錯了,她滿城搜捕林守溪的目的,是為了將其抓獲,投入煉獄折磨,令其感受無儘的痛苦。

但她沒有想到,林守溪反其道而行,主動潛入了煉獄之中,反而避開了她的目光。

“這裡終究是我的國,你又能逃到哪裡去呢?”洛初娥平複心境,飄然向前。

天空呈現著深沉的血紅色,往日的嘶叫聲已然不見,沿路而去皆是妖魔的屍體與鮮血。

煉獄遼闊,地形複雜,但對於一手締造了這一切的洛初娥而言卻再輕車熟路不過。

洛初娥走過血道,長裙迤地,卻是片血不染,她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山穀的最高處,向前眺望,看到了另外七座顏色各異的山峰。

煉獄由漂浮在火海上的八座巨峰組成,這些巨峰由數條白骨長橋相互連接。

洛初娥腳下的這座巨峰被稱為輪迴峰,不死國的魂靈會在這裡經受輪迴考驗,重獲生命,而其他七座巨峰則是真正的罪孽之穀,每一座峰都象征著一種罪,獲刑的罪人會被送入相應的巨峰,折磨至死後由小鬼抬回輪迴峰,拋入血池。

她知道,如今的林守溪就藏在那七座罪孽之峰的某一座裡。

洛初娥緩緩掃過七峰,猜想著林守溪的心思,望到某一座巨峰時,她忽然停住了,唇角露出了笑:

“原來你在這裡啊。”

……

色孽之穀。

一臉清瘦的林守溪持著湛宮,平靜地立在一座石殿的深處,他的身後,一位姿容妖冶的女子緩緩跪倒在地,捂著顫顫巍巍的胸口,她回過頭來,瀲灩的眼眸中儘是困惑與驚懼。

她是色孽之穀的行刑人。

這兩百年來,她始終居住在這座王殿裡,將一個個身負色孽之罪的人處死,她很擅長折磨人,如洛初娥一樣,她能變幻萬千,能操縱心神,且更惟妙惟肖,她總能將別人的**勾到極致,然後令這極致的欲化作極致的痛,讓受罰者在無法想象的痛苦中以扭曲而醜陋的模樣死去。

說來也怪,送去其他山峰處死的,大都是常年流竄於不死國各個角落的人,而送到她這裡的,許多甚至是門都不怎麼愛出,總是深宅在家中的胖子。

她汲取著受刑者的欲與痛,將它們化作自身的養分,但今天,殿裡來了一個她看不明白的人。

這個少年是她三百年來見過最漂亮的,她本想用儘畢生所學去好好挑逗他,折磨他,可她沒有想到,他並不是押送到這裡來的罪人,而是來殺她的。

起初,她嘲笑著他的自不量力,可很快她發現,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幻境失效了。

她的欲之幻境是曼妙的溫柔鄉,不知令多少人沉醉其間,無法自拔,可他卻無動於衷,僅僅花了兩個時辰就破境而出了。

接著,她拔出了罪之劍與其死鬥。

這裡的罪劍與聖壤殿的罪戒之劍很像,應是洛初娥模仿聖壤殿的形製打造的,它們通體漆黑,銳利無雙,可以將受刑者連同其罪孽輕而易舉地切開,但她卻傷不到林守溪。

漸漸地,她終於明白,這柄罪劍是最銳利的劍,也是最鈍重的劍,她可以殺死有罪之人,卻對無罪者束手無策。

劍與劍的廝殺裡,她落敗得更快,被林守溪扭著滿頭烏絲從王座上揪下。她還想要以精神法術反抗,卻被林守溪用合歡術反製,沉迷幻境,幾欲溺亡,這對於身為魅魔的她而言,幾乎是最大的侮辱了。而她問對方,為何自己的魅惑對他沒有用時,得到的回答更令她心如刀絞:

“你不夠漂亮。”

如今她癱軟地跪在地上,再次看向這個少年時,初見的戲謔與微笑皆化作了無邊的驚恐,宛若在看一個從天而降的魔神。

“這塊就是記載色孽之咒的石碑麼?”

林守溪走到了王座之後,看向了深嵌在石壁裡,正熒熒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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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古代石碑,問。

“你究竟是誰?你究竟要做什麼?”她聽不清林守溪的提問,隻是顫聲說話。

林守溪盯著那塊石板,沉默不答。

那天殺死大公子,算計洛初娥以後,他沒有逗留,改變了原本的計劃,一路潛來煉獄,斬殺萬千修羅,走過白骨長橋,抵達了這座火海上的峰島。

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尋找卓荷口中那塊記錄色孽之咒的原初石碑,將它的內容改寫,從而在根源上破解施加在楚映嬋身上的咒印。

在一路殺到這裡,戰勝鎮守此處的、號稱是不死國魅魔之首的魔女後,他終於如願以償地登上王座,見到了這塊石碑。

石碑不知是何材質,滄桑斑駁,上面的文字艱澀難懂,每一個偏旁部首都閃爍著神秘的光。

“告訴我解碑的方法,我可以饒你一命。”

林守溪雖見到了這塊石碑,但它的碑文太過古奧,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根本無法破解這上面的文字。

“你想改寫原初之碑?”魔女露出了吃驚的神色,“狂妄……這可是獨屬於神女陛下的神物,豈是你可以染指的?”

林守溪沒心思聽這些廢話,他走到魔女身邊,抓住她的衣領,將負傷的她一把拎起,掄到了石製的王座上,直接反手一劍穿透她的肩膀。

“你若不願說,就帶著你的秘密陪葬吧。”林守溪疲憊道。

他覺得眼前的魔女與蘇和雪生得有幾分相似,興許還是那位哀憐神女家族的前輩,可一路殺來的他也懶得多管什麼,他隻想用最粗暴的方法早點結束這一切。

魔女流露出恐懼的神色。

不死國並非真正的不死,她積攢一身修為不易,豈願重新歸於血池輪迴?

“不要——”

正當林守溪抽出劍,面無表情地刺向她的胸口時,魔女失神開口,立刻製止。

“你可要想清楚,你殺了我,你也會死的,神女陛下絕不會放過你的……”魔女喘息著,美豔的臉頰上,瞳孔凝成了點。

“我說了,我不想聽這些廢話。”

林守溪再將劍刺入她的左肩,面無表情地說:“你若實在不願開口,我不強求,帶著你的忠誠去血池吧,興許你以後還能在那裡見到你摯愛的陛下。”

魔女婀娜的身軀吃痛扭動著,她張著紅唇,不斷吐著氣息,眼眸中的情緒瞬息萬變,最終還是被恐懼吞沒了。

“別殺我……我說,我願意說……”

林守溪的劍對著她咽喉落下的那刻,魔女心神崩潰,失聲大叫。

劍停住了。

魔女喉嚨動了動,小心翼翼地說:“直接說這等秘密會被陛下察覺的,來,你注視著我的眼睛,我會用眼睛將秘密告訴你。”

魔女的話語帶著催眠似的力量,林守溪哪怕心懷警惕,依舊被稍稍乾擾了精神,不自主地看向了魔女的眼眸,等待著她的下文。

接著,林守溪發現自己中計了。

在與魔女四目相接的一刹那,魔女破釜沉舟般施展了搏命的瞳術,她的瞳孔深處,無數的花卉同時綻放,彙聚成了繽紛的海,瞬間將林守溪吞沒。

欲的幻境再度展開。

幻境就像是夢,人一旦身在夢中,哪怕有意識到自己在做夢,也通常是記不清現實中發生的事,稍有不慎就會耽溺。

魔女的瞳術是她壓箱底的法術,每施展一次消耗都極大,但一分錢一分貨,這相當於是她所學法術中的花魁了,可以直擊對方的心靈深處,讓他久困於最難忘也最不捨的畫面裡。

這聽上去沒什麼稀奇,但這些年來,魔女每用此招皆百試百靈。

中了瞳術的人都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變成渾渾噩噩的行屍走肉,他們時而哭時而笑,彷彿是身處時空間隙中的米蟲,努力汲取著記憶裡殘存的甘甜。

魔女鬆了口氣,一邊感慨著自己的足智多謀,一邊分秒必爭地整理衣裳,她要去王殿尋神女陛下,求她來收了這妖孽少年。

可很開,她再次嚇得魂飛魄散。

她正要走下王座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將她摁了回去。

林守溪冷冷地盯著她,神色已複歸清明。

“你……你怎麼……”

魔女無法理解,她明明眼睜睜看對方中了瞳術,可是……

林守溪確實中了瞳術,他被瞳術拖到了深層的夢裡,那是巫家閨房的夢。

——樓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剛剛梳洗完畢的小禾裹著雪白的浴袍,披著濕漉漉的發,自居著大小姐,笑盈盈地與他打趣著,她坐在桌案上,取來紙筆,偷偷地寫著婚書,騙他說那是神侍令。

這是林守溪記憶中最美好的場景,舊的災劫剛剛過去,新的危險還未到來,他擠在這短暫而美好的間隙裡,看著少女柔美的臉與背部秀美的曲線,甘之如飴,永遠也不會看膩,那是獨屬於他們的時光,他們誰也沒有明說什麼,卻已暗暗私定了終生。

“這樣的夢我過去做過太多太多次了,每一次都是假的,這次又怎麼可能是真的呢。”林守溪注視著魔女的眼睛,話語中透著悲傷。

更何況,在他飛速看破幻境之後,幻境中的小禾不願他離去,竟還主動解開了浴袍的蝴蝶結,試圖以色誘他,這畫蛇添足的舉動反倒令林守溪清醒得更快。

林守溪覺得,這個瞳術懂夢境,但不懂小禾,小禾雖有清豔嫵媚的一面,但她本質上還是一個大妖山裡殺出來的小姑娘罷了。寫婚書時的小禾沒吃過他煉製的丹藥,尚未啟蒙的她自然清純無雙,根本不懂這些,又怎會行這勾人心魄的舉動?

林守溪憑藉著自己對小禾的瞭解輕輕鬆破開了幻境。

魔女心神劇顫,想再施展瞳術,可這一次,對方的雙眸轉而化作明鏡,將她的法術反彈了回去,魔女慘叫一聲,也墜入的最深的夢,那個夢裡,她尚是男兒之身,那時的他犯了重罪,跪在洛初娥的裙襬下,祈求著她的寬恕,答應願意放棄一切為她效力,直至魂魄燃燒殆儘,那天洛初娥心情很好,竟真給了他機會,他在欣喜若狂的同時也因劇痛昏迷了過去,醒來時已是女子之身了。

或許,這也是她沒有辦法魅惑林守溪的原因之一。

林守溪俯視著這個色孽之殿的守殿人,再次將她重重地砸入王座裡,硬生生將她砸醒,魔女手段用儘,又被折磨得神誌不清,再無鬥誌。

“陛下……會殺你的……”魔女依舊癡癡說著,忠心耿耿。

林守溪知道決不能再拖了,洛初娥隨時有可能發現他的行蹤,抵達這裡,洛初娥一到,也就意味著他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烏有,他想著楚映嬋溫柔的微笑,臉色卻變得更加狠厲了。

他直接動用了那天自創的搜魂法術。

他以合歡經注入了魔女的眉心,強行破開她的意識,在兩人中間構築起了一片精神領域,精神領域裡,鼎火熊熊燃燒著,魔女的身體懸浮在那裡,目光無神。

“如何改寫碑文?”林守溪立刻問。

魔女嘴唇動了動,回答已呼之慾出,可就在這個關頭,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魔女無神的雙眸忽然變黑。

變黑意味著死亡。

魔女死了,兩人獨有的精神領域也隨之崩塌,林守溪睜開眼時,赫然看到魔女的脖頸處插著一柄纖細的飛刃,她的脖頸流血不止,氣若遊絲地飄出了最後的聲音:“陛下。”

她口中的陛下已身在門外。

陛下沒有救她,反而將她推入了萬丈的深淵。

……

“本座沒有來晚吧?”

洛初娥走入了這座石殿裡,光彩將幽暗的殿照亮。

林守溪看向了她。

還是差了一點麼……哪怕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林守溪依舊感到了遺憾。

“本座還當你去了哪裡呢,原來是來這裡尋花問柳了啊,林公子真是好雅興呢。”洛初娥微笑著說。

事實上,她早已到了,她刻意等在門外,就等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破壞他的計劃,這是攻心之策,道心脆弱之人很容易陷入不甘、懷疑與怨恨裡,直接崩潰。

洛初娥看著林守溪強自鎮定的臉,笑意更盛。

“難怪放著家裡的嬌美師父不回去,原來林公子喜歡這一口的啊……”洛初娥看著死在王座上的魔女,說。

林守溪依舊沒有迴應。

這一輪他暫落下風,隻好以不變應萬變,等待她接下來的出招。

洛初娥走過他的身邊,來到了那塊色孽之板面前,話語陡然變得冷淡了起來:“我當你是有什麼妙計,原來你是想改寫這塊石板啊……改寫它很簡單呀,你何必問她,直接問我就好了,本座不是小氣量之人,現在就可以教你的哦。”

說著,她抬起手指,落向了石碑。

“住手!”林守溪厲喝,他猜到洛初娥要做什麼了。

洛初娥不為所動,她自顧自地說著:“上面複雜的文字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改寫石碑所需要的,隻是你的意誌,它臣服了你,自會聽從你的旨意,你隻需要以精神勾連它,然後以你虔誠的心……改變它。”

洛初娥不再說話,開始改寫這塊石碑。

“本來還想用你們引出宮先生呢,但宮先生好像不是很想見我呢,既然他不願現身,本座也就不陪你們兩個小孩子玩了,這個遊戲……今天就結束吧。”洛初娥露出了厭倦的神色。

“你改了什麼?”林守溪冷冷地問。

“沒改什麼,隻是將原本的十二時辰疊加一次改成了六個時辰而已。”洛初娥微笑著說。

在原本的計劃裡,楚映嬋應該還能撐兩天,但洛初娥如此一動,一天之後,楚映嬋就已在危險邊緣了!一天的時間,恐怕都不夠他從這裡趕回那座巨牢!

洛初娥俯下身,憐惜地看著魔女的屍體,繼續說:“我原本還在想,賭約贏了以後,如何玩弄你,現在倒是不用想了……你弄壞了我的魔女玩具,到時候將你變成魅魔賠給我就好了。”

洛初娥說到此處,笑個不停,她的笑聲攝人心魄,令得林守溪都很難冷靜思考。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洛初娥看向他。

林守溪試圖篡改石碑未成的那一刻,在她眼中,就是大局已定了。

林守溪閉上了眼,再次語出驚人:

“我要挑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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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中的小禾不願他離去,竟還主動解開了浴袍的蝴蝶結,試圖以色誘他,這畫蛇添足的舉動反倒令林守溪清醒得更快。

林守溪覺得,這個瞳術懂夢境,但不懂小禾,小禾雖有清豔嫵媚的一面,但她本質上還是一個大妖山裡殺出來的小姑娘罷了。寫婚書時的小禾沒吃過他煉製的丹藥,尚未啟蒙的她自然清純無雙,根本不懂這些,又怎會行這勾人心魄的舉動?

林守溪憑藉著自己對小禾的瞭解輕輕鬆破開了幻境。

魔女心神劇顫,想再施展瞳術,可這一次,對方的雙眸轉而化作明鏡,將她的法術反彈了回去,魔女慘叫一聲,也墜入的最深的夢,那個夢裡,她尚是男兒之身,那時的他犯了重罪,跪在洛初娥的裙襬下,祈求著她的寬恕,答應願意放棄一切為她效力,直至魂魄燃燒殆儘,那天洛初娥心情很好,竟真給了他機會,他在欣喜若狂的同時也因劇痛昏迷了過去,醒來時已是女子之身了。

或許,這也是她沒有辦法魅惑林守溪的原因之一。

林守溪俯視著這個色孽之殿的守殿人,再次將她重重地砸入王座裡,硬生生將她砸醒,魔女手段用儘,又被折磨得神誌不清,再無鬥誌。

“陛下……會殺你的……”魔女依舊癡癡說著,忠心耿耿。

林守溪知道決不能再拖了,洛初娥隨時有可能發現他的行蹤,抵達這裡,洛初娥一到,也就意味著他所有的努力都會化為烏有,他想著楚映嬋溫柔的微笑,臉色卻變得更加狠厲了。

他直接動用了那天自創的搜魂法術。

他以合歡經注入了魔女的眉心,強行破開她的意識,在兩人中間構築起了一片精神領域,精神領域裡,鼎火熊熊燃燒著,魔女的身體懸浮在那裡,目光無神。

“如何改寫碑文?”林守溪立刻問。

魔女嘴唇動了動,回答已呼之慾出,可就在這個關頭,最不想發生的事還是發生了。

魔女無神的雙眸忽然變黑。

變黑意味著死亡。

魔女死了,兩人獨有的精神領域也隨之崩塌,林守溪睜開眼時,赫然看到魔女的脖頸處插著一柄纖細的飛刃,她的脖頸流血不止,氣若遊絲地飄出了最後的聲音:“陛下。”

她口中的陛下已身在門外。

陛下沒有救她,反而將她推入了萬丈的深淵。

……

“本座沒有來晚吧?”

洛初娥走入了這座石殿裡,光彩將幽暗的殿照亮。

林守溪看向了她。

還是差了一點麼……哪怕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林守溪依舊感到了遺憾。

“本座還當你去了哪裡呢,原來是來這裡尋花問柳了啊,林公子真是好雅興呢。”洛初娥微笑著說。

事實上,她早已到了,她刻意等在門外,就等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破壞他的計劃,這是攻心之策,道心脆弱之人很容易陷入不甘、懷疑與怨恨裡,直接崩潰。

洛初娥看著林守溪強自鎮定的臉,笑意更盛。

“難怪放著家裡的嬌美師父不回去,原來林公子喜歡這一口的啊……”洛初娥看著死在王座上的魔女,說。

林守溪依舊沒有迴應。

這一輪他暫落下風,隻好以不變應萬變,等待她接下來的出招。

洛初娥走過他的身邊,來到了那塊色孽之板面前,話語陡然變得冷淡了起來:“我當你是有什麼妙計,原來你是想改寫這塊石板啊……改寫它很簡單呀,你何必問她,直接問我就好了,本座不是小氣量之人,現在就可以教你的哦。”

說著,她抬起手指,落向了石碑。

“住手!”林守溪厲喝,他猜到洛初娥要做什麼了。

洛初娥不為所動,她自顧自地說著:“上面複雜的文字不過是障眼法而已,改寫石碑所需要的,隻是你的意誌,它臣服了你,自會聽從你的旨意,你隻需要以精神勾連它,然後以你虔誠的心……改變它。”

洛初娥不再說話,開始改寫這塊石碑。

“本來還想用你們引出宮先生呢,但宮先生好像不是很想見我呢,既然他不願現身,本座也就不陪你們兩個小孩子玩了,這個遊戲……今天就結束吧。”洛初娥露出了厭倦的神色。

“你改了什麼?”林守溪冷冷地問。

“沒改什麼,隻是將原本的十二時辰疊加一次改成了六個時辰而已。”洛初娥微笑著說。

在原本的計劃裡,楚映嬋應該還能撐兩天,但洛初娥如此一動,一天之後,楚映嬋就已在危險邊緣了!一天的時間,恐怕都不夠他從這裡趕回那座巨牢!

洛初娥俯下身,憐惜地看著魔女的屍體,繼續說:“我原本還在想,賭約贏了以後,如何玩弄你,現在倒是不用想了……你弄壞了我的魔女玩具,到時候將你變成魅魔賠給我就好了。”

洛初娥說到此處,笑個不停,她的笑聲攝人心魄,令得林守溪都很難冷靜思考。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洛初娥看向他。

林守溪試圖篡改石碑未成的那一刻,在她眼中,就是大局已定了。

林守溪閉上了眼,再次語出驚人:

“我要挑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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