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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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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龍化後變得殘暴狂躁,它們一鬨而上,咬住了鐘無時的身軀。

龍與邪靈自古便是死敵,異化後的老鼠也得到了一部分龍的力量,竟用門牙將魔神的軀體啃咬了下來,一時間碎肉橫飛,漿液亂濺,而這些被漿液感染的老鼠也開始慘叫抽搐,身子萎縮,骨頭溶解,悲慘死去。

這一情況是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怎麼回事?老鼠發瘋了?”三花貓大驚,開始懷疑貓是老鼠天敵這件事的合理性了。

“它們是從地下鑽出來的,難道說這些老鼠被蒼碧之王感染了?”慕師靖做出猜測。

“應該不會,我們在裡面住了兩天,怎會半點沒有察覺?”林守溪搖了搖頭。

“不會是老鼠怕被本尊逮捕,緊跟本尊進化的步伐吧?”三花貓大膽猜測。

“不可能。”

林守溪與慕師靖異口同聲道。

無論如何,這些曾經在陰暗角落摸爬滾打的鼠類,如今成為了他們的助力,將曾經的時空魔神都阻截在了仙村之中。

鐘無時慘叫著,他蠕動的觸手甩如象鼻,拚命將這些四腳惡畜甩開,拍碎骨頭,碾成肉泥。

待他將這些老鼠滅儘之時,林守溪等人已然登上了門口的城牆。

鐘無時寄居在凡人身上太久,也沾染了凡人的**悲歡,他越來越難控製自己的情緒,螻蟻與惡畜不斷在他身上留下傷痕也使他更加暴躁易怒。

他不再多想,也懶得去恢複自己的傷勢,直接運轉全力,朝著城外窮追而去。

鐘無時厭倦了貓捉耗子的遊戲,他要誅殺這些忤逆之人,然後成為龍,成為行走在大地上的、嶄新的蒼碧之王!

距離飛速拉近。

狂風自身後壓來,林守溪與慕師靖背衫震動,他們還未抵達龍鱗鎮,柔軟的觸手便已自頭頂飛過,交錯編織,組成了一片汙濁黏膩的天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你們以為自己逃得掉嗎?”

鐘無時當初讀誅神錄的時候,時常恥笑裡面的反派話多得要命,明明沒有必勝的把握卻還信心滿滿,說出一堆讓人發笑的話語,反倒給了主人公喘息的機會,直到現在,他才深深地理解那種感覺。

他心中屬於‘人’的那一部分躁動像是堆積的洪水,他需要宣泄,否則這些情緒會形成漩渦,反而將他扯入瘋狂的深淵裡,他沒有辦法立刻將這對少年少女殺死,隻能通過狠厲的話語來維持情緒的平衡!

“我實在不懂你們這些凡人,明明如此弱小卻還要堅持這徒勞的掙紮,尊主大人,你不要再被他們矇蔽了,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是不會奏效的,稍後我會將他們在你面前肢解,讓你看看逆命之人的下場,就像萬佛山下死去的妖神那樣……”

“啊?你也看誅神錄?”三花貓隻聽明白了最後一句。

它也不知道這鐘無時在唸叨什麼,隻知道自己累得氣喘籲籲,實在是跑不動了,過去它有粉嫩的肉墊可以幫助緩衝,讓它在原野間自由奔跑,如今它的手變得細皮嫩肉,沒跑多久就磨破了皮,一點也不好用。

“妖神死後就沒怎麼看了。”鐘無時竟還真的回答了。

“那我把他複活一下,你能不能不要追了呀。”三花貓提出條件。

“不必了,死亡是對他最好的解脫,若他活下去,反而缺失了悲壯之美。”鐘無時說。

“那你怎麼不去死啊!”三花貓大聲嚷嚷。

“我若死了,書中妖神未竟之事,誰來做完?”

鐘無時立在紅褐色的荊棘林間,蔓延的觸手一掃四合,他臨崖遠望濁江,倒真的生出了一抹孤寂感。

林守溪與慕師靖難以再逃,隻可正面迎敵,他們轉過身去,並肩而立,死證與湛宮再次直指邪神,試圖纏裹而來的觸手遇劍而斷。

三花貓就沒那麼好受了,它按照以往的直覺縱躍躲避,但它發現,人類的身軀可真是一無是處,過去它哪怕再弱,雙腿也和彈簧似的,可以跳得很高,但現在呢?它根本跳都跳不起來啊……為什麼這麼多妖喜歡修人,這等捨本逐末簡直是上大當了,我們妖怪應該要走屬於自己的道路!

三花貓在心中發著宏願,激烈的戰鬥聲又在身後響起,打斷思緒,驚得她豎起了尖絨的貓耳朵。

它回首望去,碧色的瞳孔裡再次映出了他們爭鬥的身影。

林守溪與慕師靖在這濁白色的洪流裡戰鬥著,他們的身形騰挪變化,真真快如燕影,無數虛幻的觸手被劍斬斷,墜碎於地,發出星辰寂滅時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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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可笑,你們人類最大的敵人是邪靈與龍屍,但是你們所發明的劍術大都卻是殺人技……你們骨子裡也不過是殘殺同類來爭名奪利的種群罷了,你們劍術再高,對付像我這樣的生命,這些武技真的派得上用場嗎?”鐘無時遊刃有餘地對付著他們,隻等一個破綻將他們徹底擊潰。

“而且,即使你們戰勝了我也沒有用的,你們看到那滿山大霧了麼?我死之後,它們會像雪崩一樣落下,淹沒三界村,淹沒周圍的一切,屆時,大霧所過之處,一切都會成為死寂的‘時墓’,當然,你們作為高高在上的修真者,可能並不關心這些。”

“……”

“……你們都是啞巴嗎?”

鐘無時的話語得不到迴應,愈感寂寞,他揚起衣袖,袖間的手臂也變得柔軟修長。

林守溪與慕師靖的境界雖有精進,但面對著這頭不講道理的邪神,一身劍術武功再度顯得無力起來,他們雖斬斷了無數的觸手,可不消一會兒,新的觸手又會於斷裂處原封不動地長出,根本殺之不儘。

他們與鐘無時相持不下,但鐘無時的力量遠比他們更加充沛,這樣下去遲早會落下風。

“怎麼辦?”慕師靖問。

林守溪看了一眼濁江。

慕師靖心領神會,立刻頷首。

笨蛋如三花貓也明白了——又要去找我們的好兄弟溺亡之神了!

“區區一頭死神而已,你真當那東西是我對手?”鐘無時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嗤笑道。

溺亡之神原本極少出現,但它這些天似乎也感應到了這位邪神的虛弱,終日徘徊於濁江淺灘,想要伺機將其吞噬,此時鐘無時現身,溺亡之神也再度浮出水面,發出了古老悠長的吟聲。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林守溪、慕師靖、三花貓再度躍入水中,去‘投靠’溺亡之神。

三花貓把溺亡之神當成好兄弟,溺亡之神可不這麼認為,三花貓還在空中墜落之時,下方巨鯨似的神明就已張開了大口作為歡迎。

慕師靖一把抓住了三花貓的後領,一手將劍刺入懸崖作為緩衝。

鐘無時難抑嗜殺之心,哪怕沒有林守溪與慕師靖的刻意指引,他也打算要將這頭壞過他好事的死神誅殺,更何況,他不相信林守溪還能再一次從兩位神明的圍攻中逃脫。

很快,鐘無時就意識到林守溪膽敢躍入濁江確有倚仗。

林守溪甫一入水,附近洶湧的湍流一下變得溫順,自動為他分開了一條路……這是什麼?莫非他擁有水之靈根?

但這些都不是鐘無時現在要思考的問題。

林守溪太過靈活,難以捕捉,溺亡之神立刻將矛頭調轉,對準了這頭屢次侵犯濁江的邪神。人類在自相殘殺中可得到成長,神明亦可藉助吞噬完成進化,溺亡之神對於這頭虛弱的邪神也覬覦已久了!

溺亡之神在濁江下遊動,背脊劃過水面,切割出雪白鋒利的水線,朝著鐘無時撞去,鐘無時不由想起自己幼年時期在深海目睹過的巨型烏賊與鯨的大戰,那時他眼睜睜地看著烏賊被絞碎四肢,成為了鯨的食物,今日的一幕與當年似有些相像,隻是這結局將由他改寫!

“鐘無時快瘋了。”林守溪說。

現在入江與溺亡之神作戰是極差的選擇,若非鐘無時體內蘊藏的瘋狂無處發泄,它絕不會做出這等荒唐的決定。

“我也快瘋了……”三花貓嗆著江水,嘗試使用貓泳,卻是怎麼劃怎麼奇怪。

“嗯,我們不需要戰勝他,我們隻要一直拖延,鐘無時得不到勝利,反而會率先被自己壓抑的情緒沖垮。”慕師靖明白他的意思。

驟然湍急的水流拍上後背,如巨石掄砸脊椎,那是鐘無時與溺亡之神戰鬥的證明。

“你們說得確實有道理,但這也太被動了吧?”三花貓還是很慌。

“那你能怎麼辦?用你的刀筆寫死它?”慕師靖對這頭笨貓很是無語。

“我若有這本事還會這麼狼狽嘛……”

“那你少廢話,再廢話我將你尾巴拔出來。”慕師靖威脅道。

三花貓嚇得連忙去捂尾巴,它沒有想到,這個過去可以保持平衡,調節姿勢,還能抱著睡覺的尾巴,此刻反倒成了自己的軟肋。

它越來越懷念自己當貓的生活了!

“別怕,鐘無時與溺亡之神勢均力敵,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哪怕贏也是慘勝,我們未必沒有乘虛而入的機會。”林守溪保持著冷靜。

他們順流而下,觀察著兩岸,準備尋個合適的灘頭上去,之後他們的選擇很多,既可以逃往魔巢,也可以遵循舊跡,去尋藏在河底的龍宮入口作為藏身之處。

就在這時,慕師靖的神色卻忽地變了:

“那是什麼?”

林守溪聞言,向上一瞥,瞳孔凝縮。

先前還空無一物的懸崖峭壁上,不知何時趴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那東西披著鴉羽編織的鬥篷,看不清臉,唯能見到它口中銜著的一柄斷刀。

“這,這該不會是……”三花貓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話別說一半。”慕師靖冷冷道。

“林守溪,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故事麼……荒原上有一神為‘殺神’,它是由死者冤魂凝聚成的神,口銜名為‘鬼返’的複仇之刀……”

“別廢話,直接說它是敵是友。”慕師靖打斷道。

“不是敵……但現在,也不是友了。”三花貓喃喃道。

慕師靖本以為三花貓在故弄玄虛,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濁江之中,溺亡之神也感知到了這位天敵的到來,它發出恐懼的吟聲,試圖掙脫束縛,下潛躲避。鐘無時從未有過這等‘天命加身’的感覺,他的觸手立刻絞纏上溺亡之神,吸盤固定住巨鯨的身軀,將它拖拽著浮出水面。

懸崖峭壁上,口銜鬼返的殺神動了。

罡風席捲,摧崖折樹,浪濤洶湧的濁江之上,黑光入水,不聲不響,卻令得鯨的淒吟聲響徹江面。

林守溪當然記得三花貓給他講述過的事,殺神是災神、死神、禍神的天敵,但他從未想過,這位殺神會在這種時候出現,而且這頭令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的溺亡之神,在它面前竟毫無還手之力。

溺亡之神近期的頻繁出現終於斷送了它自己的命!

待殺神再次躍出江面,口中所銜之斷刀又多出了一截,可以想象,待這柄鬼返完全拚好之際,就是殺神真正登上神位之時!

這位殺神對於鐘無時沒有半點興趣,在殺死溺亡之神後,身披鴉羽的它躍出水面,身影一展,鳥一樣消失在了天空,不留痕跡。

殺神來去瀟灑,但這對於林守溪與慕師靖來說卻是致命的。

通過了這次戰鬥,鐘無時宣泄掉了大量瘋狂的精神力,他再次變回了冷靜的、面帶微笑的邪神,這位神潛入江中,宛若妖世浮屠劈浪渡江殺來,其影所至之處,江流也爆發出了詭異悲號。

“這下完蛋了……”三花貓絕望道。

轉眼之間,他們再次身處絕境,三花貓左顧右盼,希望林守溪與慕師靖還能摸出點壓箱底的絕活來,但他們如出一轍的陰沉神情令三花貓徹底絕望了。

三花貓不願放棄,它決定給他們開拓思路。

“林守溪,你的絕學是什麼?”

“擒龍手。”

“聖子大人,你有什麼天賦異稟之處嗎?”

“壓製龍屬。”

“……”

三花貓愣住了,心想這兩人怎麼回事,怎麼都和龍過不去啊,就沒有一些對付邪靈的特技嗎?尤其是這個林守溪,窩裡橫算什麼本事啊……

“這鐘無時要是頭龍就好了。”三花貓哀嚎道。

“別吵吵嚷嚷的,躲遠些,等會打起來可別礙我們手腳。”自從它從貓變成人後,慕師靖對它的態度更差了。

“哦……”

三花貓也不敢反駁,隻是弱弱地瞥了林守溪一眼。

卻見林守溪低頭沉思,眼動極快,不知想到了什麼。

關鍵時刻,三花貓這句無心之語確實啟發了他!

他想到了先前仙村裡蜂擁而出的龍化之鼠。

“對……讓他變成龍!”

林守溪看向了慕師靖,目光如炬,熠熠閃爍。

“什麼?”慕師靖愣住了,“你怎麼也跟著瘋了?”

林守溪盯著慕師靖的眼,解釋道:“那些變異的老鼠很可能是你創造出來的。”

“我創造出的?”

慕師靖微怔,旋即她也想起了自己與三花貓打趣時的無心之語——‘這不是老鼠窩,這是龍巢’。

這是……一語成讖?

還是說她的身份已經尊貴到可以欽點血脈的地步了?

若真如此,恐怕自己纔是有鱗宗真正夢寐以求的東西,有鱗宗人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究竟錯過了什麼……

容不得多想了,濁江中的邪神已破浪而來,於崖壁之間張開了魔神的身軀,數百節長滿口器的觸手如巨鞭齊齊抽落。慕師靖靠岸而立,迎著狂風伸出手臂,五指綻如鮮花。

她像是在下達命令,也像是在自我催眠:

“你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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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們的選擇很多,既可以逃往魔巢,也可以遵循舊跡,去尋藏在河底的龍宮入口作為藏身之處。

就在這時,慕師靖的神色卻忽地變了:

“那是什麼?”

林守溪聞言,向上一瞥,瞳孔凝縮。

先前還空無一物的懸崖峭壁上,不知何時趴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那東西披著鴉羽編織的鬥篷,看不清臉,唯能見到它口中銜著的一柄斷刀。

“這,這該不會是……”三花貓是最先反應過來的。

“話別說一半。”慕師靖冷冷道。

“林守溪,你還記得我給你講過的故事麼……荒原上有一神為‘殺神’,它是由死者冤魂凝聚成的神,口銜名為‘鬼返’的複仇之刀……”

“別廢話,直接說它是敵是友。”慕師靖打斷道。

“不是敵……但現在,也不是友了。”三花貓喃喃道。

慕師靖本以為三花貓在故弄玄虛,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濁江之中,溺亡之神也感知到了這位天敵的到來,它發出恐懼的吟聲,試圖掙脫束縛,下潛躲避。鐘無時從未有過這等‘天命加身’的感覺,他的觸手立刻絞纏上溺亡之神,吸盤固定住巨鯨的身軀,將它拖拽著浮出水面。

懸崖峭壁上,口銜鬼返的殺神動了。

罡風席捲,摧崖折樹,浪濤洶湧的濁江之上,黑光入水,不聲不響,卻令得鯨的淒吟聲響徹江面。

林守溪當然記得三花貓給他講述過的事,殺神是災神、死神、禍神的天敵,但他從未想過,這位殺神會在這種時候出現,而且這頭令他們吃了不少苦頭的溺亡之神,在它面前竟毫無還手之力。

溺亡之神近期的頻繁出現終於斷送了它自己的命!

待殺神再次躍出江面,口中所銜之斷刀又多出了一截,可以想象,待這柄鬼返完全拚好之際,就是殺神真正登上神位之時!

這位殺神對於鐘無時沒有半點興趣,在殺死溺亡之神後,身披鴉羽的它躍出水面,身影一展,鳥一樣消失在了天空,不留痕跡。

殺神來去瀟灑,但這對於林守溪與慕師靖來說卻是致命的。

通過了這次戰鬥,鐘無時宣泄掉了大量瘋狂的精神力,他再次變回了冷靜的、面帶微笑的邪神,這位神潛入江中,宛若妖世浮屠劈浪渡江殺來,其影所至之處,江流也爆發出了詭異悲號。

“這下完蛋了……”三花貓絕望道。

轉眼之間,他們再次身處絕境,三花貓左顧右盼,希望林守溪與慕師靖還能摸出點壓箱底的絕活來,但他們如出一轍的陰沉神情令三花貓徹底絕望了。

三花貓不願放棄,它決定給他們開拓思路。

“林守溪,你的絕學是什麼?”

“擒龍手。”

“聖子大人,你有什麼天賦異稟之處嗎?”

“壓製龍屬。”

“……”

三花貓愣住了,心想這兩人怎麼回事,怎麼都和龍過不去啊,就沒有一些對付邪靈的特技嗎?尤其是這個林守溪,窩裡橫算什麼本事啊……

“這鐘無時要是頭龍就好了。”三花貓哀嚎道。

“別吵吵嚷嚷的,躲遠些,等會打起來可別礙我們手腳。”自從它從貓變成人後,慕師靖對它的態度更差了。

“哦……”

三花貓也不敢反駁,隻是弱弱地瞥了林守溪一眼。

卻見林守溪低頭沉思,眼動極快,不知想到了什麼。

關鍵時刻,三花貓這句無心之語確實啟發了他!

他想到了先前仙村裡蜂擁而出的龍化之鼠。

“對……讓他變成龍!”

林守溪看向了慕師靖,目光如炬,熠熠閃爍。

“什麼?”慕師靖愣住了,“你怎麼也跟著瘋了?”

林守溪盯著慕師靖的眼,解釋道:“那些變異的老鼠很可能是你創造出來的。”

“我創造出的?”

慕師靖微怔,旋即她也想起了自己與三花貓打趣時的無心之語——‘這不是老鼠窩,這是龍巢’。

這是……一語成讖?

還是說她的身份已經尊貴到可以欽點血脈的地步了?

若真如此,恐怕自己纔是有鱗宗真正夢寐以求的東西,有鱗宗人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究竟錯過了什麼……

容不得多想了,濁江中的邪神已破浪而來,於崖壁之間張開了魔神的身軀,數百節長滿口器的觸手如巨鞭齊齊抽落。慕師靖靠岸而立,迎著狂風伸出手臂,五指綻如鮮花。

她像是在下達命令,也像是在自我催眠:

“你是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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