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畫舫中,聞如歌裝扮得體,看上去並不似尋常秦樓楚館的女子那般衣不蔽體,輕浮放蕩。
陸卿菀輕輕鬆了口氣,老實說,她挺不願見到聞如歌那樣的。
可聞如歌卻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攏了攏衣袖,笑容坦然道:“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子根本不像個花魁?
有的人就喜歡這調調,自覺玩弄了世家千金,自己就高人一等了,內裡其實什麼也不是。”
陸卿菀緩步走過去,坐在聞如歌對面,“抱歉,本是我和王爺連累了你,卻到現在才找到你。”
其實這個時候聞如歌對她撒潑叫罵陸卿菀都能理解,也能接受。
可偏偏聞如歌冷靜的像個沒事兒人似的,“說的哪兒的話?
受了三朝元老的簪纓,自然也要付出代價。
不是你和王爺,也會有別人。
何況,若不是聞如玉那個賤蹄子作惡,你們也連累不到我。
我倒是挺意外的,我被人冒名頂替,第一個發現的人竟然是你,不僅發現了,還要不遺餘力的救我。
你就不怕我回去後繼續與你搶王爺嗎?”
“能被人輕易搶走的人,不要也罷。”
陸卿菀隨意應付了一句,便直奔重點,“你方纔說沒有聞如玉作惡,我和王爺也連累不得你是什麼意思?
你出事是聞如玉害的?”
聞如玉,聞如歌的二叔聞棋的女兒。
說起來,還是聞如歌的堂妹呢!
聞如歌知道陸卿菀在疑惑什麼,毫不猶豫的吐槽道:“祖父身在朝野將近六十載,從未以權謀私。
上次黃氏犯蠢連累二叔被禦史彈劾後休了黃氏。
聞如玉那個蠢貨不怪黃氏貪心不足連累家族,還怪祖父位高權重,卻不幫她母親。
也是她得黃氏真傳,偽裝的太好,我與她朝夕相處一年之久竟然沒發現她那麼恨我。
以至於有人想綁了我威脅祖父祖母時她不惜主動找上對方,聯合對方一起給我設局。
甚至那個冒牌貨模仿我的一舉一動都是聞
說到氣憤之時,她素手猛然用力,將桌面上徑直的酒樽捏碎。
碎瓷片刺的掌心血流不止她也像是不知疼痛。
陸卿菀後知後覺的想起來,眼前扮相獨特的不是名動新都的花魁夜歌,而是出身聞氏大族的嫡長女聞如歌。
是第一次見面就敢對著自己掄鞭子的如歌郡主。
隔著案幾抓住聞如歌的手,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將她掌心的碎瓷片一點點撿出來。
隨即衝後面伸手,“藥箱。”
得陸卿菀的醫者身份所賜,她隨行的護衛中必有一人時時刻刻攜帶藥箱。
離蘇聞言忙從畫舫外的護衛手中接過藥箱,熟練的打開後拿了紗布和止疼、止血的要給她。
這種小傷口陸卿菀處理起來得心應手,隻是她的表情著實算不上好看。
“自我傷害唯一的結果就是親者痛,仇者快,這是最愚蠢的行為。”
她的表情堪稱冷酷的看著聞如歌,“先是將你送到暗娼館,後是讓你成為青樓花魁,這也是聞如玉的主意?”
聞如歌答非所問,“我和她幾乎同時到的南境,第一次公開路面後到府上提親的人多不勝數,總督府日日門庭若市。
其中向我提親的十有**是世家嫡長子,而求娶她的,卻多是四品一下官員之子,哪怕有世家嫡長子,亦是走下坡路的那些人。”
但凡換個人換種語氣說出這話,陸卿菀都會覺得對方是在炫耀自己。
可聞如歌眼中灼燒的恨意卻真真切切的告訴陸卿菀,她隻是在陳述一段真實的事實。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為其母黃氏連累,可她把所有的賬都記在了您和王爺、祖父祖母身上。
她恨你和王爺揭穿黃氏的罪行,怨祖父祖母沒有動用手中的權柄保住黃氏,更嫉我同為聞家女,卻可以輕易得到她汲汲營營都得不到的婚事。
你和王爺位高權重,祖父祖母遠在京都,理所當然的,我成了她唯一的發泄對象。
有祖父祖母和我父母在,我這個人隻要不出大問題,婚事自不會差,所以,能徹底毀了我的法子,還有什麼呢?”
陸卿菀不動聲色的的垂下眼瞼,她趁著給聞如歌處理掌心裡的傷口時借透視眼看了聞如歌的手臂,她的守宮砂不在了。
如她所說,聞如玉用最惡毒的方法毀了她。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一旦她表現出對聞如歌失貞之事的驚訝、同情,以聞如歌的性子,今天這話就談不下去了。
是以她裝作公事公辦的口吻道:“你被假冒的事情聞相和令尊、令兄已經知道了。
我與聞相和令兄商議了兩個對策。
其一,我現在就救你出去,你還是聞家的嫡長女,風風光光的如歌郡主。
但因為我們不確定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有幾個人知道,存在日後你這段經曆曝光,被人指指點點的隱患。”
陸卿菀細細觀察著聞如歌的表情,覺得她還算比較冷靜,才繼續說下去。
“其二,便是讓聞如歌這個人轟轟烈烈的死在某處。
由我和王爺給你換個新的身份,你可以按照你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
兩個方案聞相和大公子都瞭解過了,他們的意思是,看你自己高興。
隻要你自己高興,他們都無條件支援你所有的選擇。”
陸卿菀這話雖然沒有直接點明什麼,但已經足以讓聞如歌看出來,她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揭穿,等著聞如歌做選擇。
出乎意料的是聞如歌卻完全沒有在這兩個選項中做出選擇,而是看向陸卿菀,“聽說你有意在朝中培養女官?”
陸卿菀挑眉,“官就是官,不存在男官女官的說法。
怎麼,你有意入仕?”
聞如歌學著她的樣子挑眉,“王妃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陸卿菀莞爾,“機會是你自己把握的,目前朝中有兩個女性官員。
其一池瑤瑤,從前南詔王室餘孽手中逃生,其二,陸千凰,她經曆了什麼,就不用我特地告訴你了吧?”-
陸卿菀不動聲色的的垂下眼瞼,她趁著給聞如歌處理掌心裡的傷口時借透視眼看了聞如歌的手臂,她的守宮砂不在了。
如她所說,聞如玉用最惡毒的方法毀了她。
可她不能表現出來,一旦她表現出對聞如歌失貞之事的驚訝、同情,以聞如歌的性子,今天這話就談不下去了。
是以她裝作公事公辦的口吻道:“你被假冒的事情聞相和令尊、令兄已經知道了。
我與聞相和令兄商議了兩個對策。
其一,我現在就救你出去,你還是聞家的嫡長女,風風光光的如歌郡主。
但因為我們不確定你的真實身份究竟有幾個人知道,存在日後你這段經曆曝光,被人指指點點的隱患。”
陸卿菀細細觀察著聞如歌的表情,覺得她還算比較冷靜,才繼續說下去。
“其二,便是讓聞如歌這個人轟轟烈烈的死在某處。
由我和王爺給你換個新的身份,你可以按照你自己想要的方式活下去。
兩個方案聞相和大公子都瞭解過了,他們的意思是,看你自己高興。
隻要你自己高興,他們都無條件支援你所有的選擇。”
陸卿菀這話雖然沒有直接點明什麼,但已經足以讓聞如歌看出來,她已經知道些什麼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誰也沒有揭穿,等著聞如歌做選擇。
出乎意料的是聞如歌卻完全沒有在這兩個選項中做出選擇,而是看向陸卿菀,“聽說你有意在朝中培養女官?”
陸卿菀挑眉,“官就是官,不存在男官女官的說法。
怎麼,你有意入仕?”
聞如歌學著她的樣子挑眉,“王妃會給我這個機會嗎?”
陸卿菀莞爾,“機會是你自己把握的,目前朝中有兩個女性官員。
其一池瑤瑤,從前南詔王室餘孽手中逃生,其二,陸千凰,她經曆了什麼,就不用我特地告訴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