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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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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九宴的目光從始至終落在顧煙羅臉上。

“哥哥,謝謝你幫阿羅。”

她踮起腳,努力湊到蕭九宴的耳邊低語,“你的傷口需早些休息。”

“這裡阿羅能解決!”

她不能隻依仗蕭九宴幫她。

蕭九宴頗為詫異,倒沒想到,這個小傻子還有些自己的想法。

“這牌子拿好,有事去宮中尋本宮。”

“謝謝哥哥!”顧煙羅接過牌子,眉眼微微彎起,笑得璀璨。

……

蕭九宴離開。

顧老夫人顫顫巍巍從地上起來。

顧如月委屈的厲害,她淚眼朦朧望著顧煙羅,“大姐姐,你怎能胳膊肘往外撇,跟旁人一起教訓祖母呢?”

“就算你受了委屈,也不該對祖母撒氣,她畢竟是長輩,若被氣出點什麼問題怎麼辦?爹爹肯定會很生氣了!”

顧老夫人緩了半晌,一口氣喘勻,她不想再看到顧煙羅一眼,“寒枝,讓她滾去清寒院,好好學規矩!我不想再看到她!”

元氏聽聞顧煙羅要被送去清寒院,卻慌了,“娘,那清寒院荒蕪許久,雜草叢生,阿羅纔剛回來,如何能住那裡!”

“元氏!你今日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意欲何為!”

顧老夫人徹底怒了,手掌重重落在桌案上。

這個性子軟弱的兒媳,今日為了個傻子,屢次挑釁她。

“若你心中不滿,便也搬去清寒院!”

元氏眸光暗淡幾分,她不曾猶豫,便應聲道,“好,那妾身便去清寒院陪著阿羅一起住。”

顧老夫人,“你——!”

元氏卻牽著顧煙羅扭頭要離開。

顧煙羅沒動,元氏不能跟她走,否則就會如同前世一般,惹怒顧南山,顧南山性子暴戾,對她非打即罵。

如今還未和離,顧煙羅不能讓孃親再陷入這樣的困境。

“阿孃,不要。”

元氏撞入顧煙羅眼底,喉間一哽,“阿羅,你……”

“阿羅能照顧自己。”顧煙羅歪著腦袋,瞧著稚嫩懵懂,又憨又傻。

元氏心疼,還想多言,卻被顧老夫人打斷將人送走。

……

前去清寒院的路上,元氏輕輕捏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心中滿滿的憐惜,“阿羅,在藥王穀生活的如何?可有人欺負你?”

顧煙羅搖頭,在藥王穀是她一生最平安幸福的日子,“師父護著阿羅,阿羅過得好。”

元氏眼角浸染一抹紅,“阿羅,你可怪孃親?這七年,孃親沒去看過你……”

不是元氏不想去。

而是她纔出城,就被顧南山拽回來,一頓暴打。

元氏出去找顧煙羅幾次,就被拉回來打幾次。

元氏性子軟弱,不敢跟孃家說顧南山打她的事,便無人為她撐腰。

顧煙羅心中明白這些,她頓住腳步,往前走兩步,抱住元氏的腰,“阿孃,阿羅想你,阿羅以後保護阿孃!”

元氏一聽這話,隱忍的情緒徹底崩潰,抱著顧煙羅便痛哭起來!

元氏命人把清寒院打理乾淨,又怕顧煙羅受苦,便派婢女將她提前準備好的被褥和衣裳紛紛送來。

清寒院許久不曾住人,一股黴味混雜著潮濕。

窗子大敞透氣,顧煙羅和元氏便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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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內。

“等會兒衣裳送過來你穿上試試,都是孃親為你做的,看看合不合身。”

顧煙羅眸子微彎,澄澈的眸子裡浸染著笑意,乖乖應聲,“多謝孃親。”

元氏心頭一暖,她的孩子,明明跟平常人無異。

憑什麼要遭受那般多的苦難。

一盞茶的時間,元氏身邊的丫鬟,紅燭,抱著做好的衣裳送了來。

“大小姐,這可是夫人點燈熬油為你縫製的衣裳,這精美的刺繡,比宮中那些大師的手法還要漂亮!您快試試看。”

說著,紅燭將托盤放在桌上,捏著衣裳舉起來,準備伺候顧煙羅去試。

衣裳攤開的刹那,隻聽一聲清脆的布料刺啦聲。

元氏和顧煙羅垂眸,便看到那漂亮精美的衣裳上,兩道手臂長的口子,赫然擺在正中央。

紅燭嚇得臉都白了,“夫人,夫人饒命!奴婢也不知這衣裳是怎麼回事!”

元氏暗暗皺眉,心中有幾分惋惜,她還想著能讓阿羅穿上新衣裳。

誰曾想。

顧煙羅目光微暗,她還記得,前世顧如月說,孃親對她不喜,所以纔給她送破爛的衣裳,讓她心中有自知之明,別去叨擾孃親。

後來,顧煙羅才知道,暗中對這衣裳動手腳的,便是顧如月。

就是為了離間她們母女的感情。

顧煙羅瞳色微冷。

抬眸時,眼底霧濛濛的,紅著眼眶,哽咽道,“孃親,阿羅想要新衣裳。”

元氏頓時心都要碎了,“阿羅別難過,阿孃這就去給你買!”

“不要,阿羅就要阿孃做的……”

顧煙羅眼底噙著淚,欲落未落,身子搖晃,脆弱地彷彿要暈過去。

元氏眼一亮,“紅燭,你去如月房裡,把我做的那套煙雲蝴蝶裙拿來。”

那套本來就是給阿羅做的,是如月瞧見後,說她偏心,從她這裡搶了去的。

紅燭連忙起身,朝著顧如月的槿華院趕去。

元氏輕拍顧煙羅的背,將她哄得氣順了,揉了揉她的髮絲,“阿羅想要的,孃親都給你。”

顧煙羅眼睫微垂,黑睫遮擋眼底沉意。

顧如月的性子,從她手裡搶衣裳,可沒這麼容易。

但,今日她就要搶。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將軍府就鬨了起來。

槿華院內,顧如月哭得淚眼漣漣,當即便跑去壽安堂告狀,說元氏偏心,說元氏要搶她的衣裳給顧煙羅!

顧老夫人氣得當場帶顧如月來清寒院找麻煩。

“元氏!”

顧老夫人一他進門,就喊了一嗓子,震耳欲聾。

顧煙羅抓著被劃爛的衣裳,走到門口,往顧老夫人的臉上一扔。

“壞人!”

她氣鼓鼓地吼著,像凶巴巴的小獸。

寒枝連忙將衣裳撿起來,眼神惡毒地凝著顧煙羅,“你真是膽大妄為!這可是老夫人!”

“你個賤坯子!真以為仗著二殿下便能無法無天了嗎?寒枝,掌嘴!讓她好好知道知道將軍府的規矩!”顧老夫人更是暴怒。

元氏立刻將人護在身後,“娘!阿羅她不懂事,您何必跟她一般計較!”

“況且,是妾身做給阿羅的衣裳被人給撕爛了,若不是如此,妾身怎會去如月房裡要衣裳,那煙雲蝴蝶裙,也是妾身一早為阿羅準備的!”

聽元氏這般說,顧如月的眼淚當場便流出來,她哭得眼通紅,“孃親,你怎能如此偏心,姐姐一回來,你便如此待我,是這將軍府容不下阿月了嗎?那阿月走便是了,以後不在孃親的面前礙眼。”

元氏聽著顧如月這話,心尖一酸,這些年她待顧如月也是真心,如今不小心傷了她,她心中也難受……

但,她還不曾開口,顧煙羅便抬手指著顧如月,“壞人!你撕爛了阿羅的衣裳!就是你!”

說著,顧煙羅就衝上前,拽住顧如月的頭髮,絲毫不手下留情。

反正她癡傻,腦子不清,打人也是正常。

顧如月尖叫一聲,疼得大喊,“祖母!祖母!好疼——!”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顧老夫人氣得一口氣順不上來,她讓寒枝上前去拉顧煙羅,卻不知為何,被顧煙羅紮的手生疼,但低頭看,手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撕爛你的衣裳!”兩人終於分開,顧如月哽咽地狡辯。

顧煙羅泫然欲泣,眼圈紅紅,“是你!就是你!”

話落,顧煙羅將一個荷包拿出來,那荷包上繡著一個月字。

整個將軍府,名字含月的,便隻有顧如月。

“阿孃!衣裳裡的!”顧煙羅將荷包遞給元氏,元氏心下一驚,方纔對顧如月的那點愧疚儼然消失殆儘。

要送給阿羅的衣裳!怎會有顧如月的荷包?!

她阿羅是腦子不好,但她不是蠢笨無知!

“阿月!你怎能如此做?!”

元氏捏著荷包,顧如月臉一白,“孃親,我沒有……”

這荷包怎會遺忘在衣裳裡?

顧老夫人見此事竟是顧如月理虧,她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將顧如月拉到身後,“元氏,若不是你偏心,事情也不會是如今模樣,你若再要追究阿月的責任,咱們便到將軍的面前好好評評理!”

元氏聽到顧將軍,眸光一暗,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顧煙羅心中明白,顧南山打元氏,大多都是這個糟老婆子在背後攛掇的。

既然她想要幫顧如月,那就把事情鬨大,看看究竟誰占理!

顧煙羅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紅燭怕她出事,緊跟其後。

元氏心驚膽戰,“阿羅!”

“快把她攔住!這個瘋子又想做什麼?”

將軍府的下人們紛紛上前,想要擋住顧煙羅的步伐,顧煙羅卻如同一條靈活的小魚,輕而易舉便從他們手下離開。

顧煙羅一路跑出將軍府,朝著隔了三條大街的外祖家跑去。

眼下,天色已暗。

元家已然閉了門。

顧煙羅站在元府門前,小手狠狠拍著門,大聲嚷道,“外祖!救命!救命!”

她的聲音可憐的厲害,如同受傷的貓崽兒。

裡頭的管家聽到聲音,連忙開了門。

一眼瞧見顧煙羅身後的紅燭,紅燭是元氏的陪嫁丫鬟,從小在元府長大。

“這是剛回府的大小姐,今日一回來就受了委屈,不管不顧便跑來此處。”

紅燭解釋道。

管家一聽是顧家大小姐,心頭一震,連忙將人引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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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要衣裳,那煙雲蝴蝶裙,也是妾身一早為阿羅準備的!”

聽元氏這般說,顧如月的眼淚當場便流出來,她哭得眼通紅,“孃親,你怎能如此偏心,姐姐一回來,你便如此待我,是這將軍府容不下阿月了嗎?那阿月走便是了,以後不在孃親的面前礙眼。”

元氏聽著顧如月這話,心尖一酸,這些年她待顧如月也是真心,如今不小心傷了她,她心中也難受……

但,她還不曾開口,顧煙羅便抬手指著顧如月,“壞人!你撕爛了阿羅的衣裳!就是你!”

說著,顧煙羅就衝上前,拽住顧如月的頭髮,絲毫不手下留情。

反正她癡傻,腦子不清,打人也是正常。

顧如月尖叫一聲,疼得大喊,“祖母!祖母!好疼——!”

“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

顧老夫人氣得一口氣順不上來,她讓寒枝上前去拉顧煙羅,卻不知為何,被顧煙羅紮的手生疼,但低頭看,手上卻沒有任何傷口。

“你胡說八道!我沒有撕爛你的衣裳!”兩人終於分開,顧如月哽咽地狡辯。

顧煙羅泫然欲泣,眼圈紅紅,“是你!就是你!”

話落,顧煙羅將一個荷包拿出來,那荷包上繡著一個月字。

整個將軍府,名字含月的,便隻有顧如月。

“阿孃!衣裳裡的!”顧煙羅將荷包遞給元氏,元氏心下一驚,方纔對顧如月的那點愧疚儼然消失殆儘。

要送給阿羅的衣裳!怎會有顧如月的荷包?!

她阿羅是腦子不好,但她不是蠢笨無知!

“阿月!你怎能如此做?!”

元氏捏著荷包,顧如月臉一白,“孃親,我沒有……”

這荷包怎會遺忘在衣裳裡?

顧老夫人見此事竟是顧如月理虧,她的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將顧如月拉到身後,“元氏,若不是你偏心,事情也不會是如今模樣,你若再要追究阿月的責任,咱們便到將軍的面前好好評評理!”

元氏聽到顧將軍,眸光一暗,臉上瞬間沒了血色。

顧煙羅心中明白,顧南山打元氏,大多都是這個糟老婆子在背後攛掇的。

既然她想要幫顧如月,那就把事情鬨大,看看究竟誰占理!

顧煙羅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紅燭怕她出事,緊跟其後。

元氏心驚膽戰,“阿羅!”

“快把她攔住!這個瘋子又想做什麼?”

將軍府的下人們紛紛上前,想要擋住顧煙羅的步伐,顧煙羅卻如同一條靈活的小魚,輕而易舉便從他們手下離開。

顧煙羅一路跑出將軍府,朝著隔了三條大街的外祖家跑去。

眼下,天色已暗。

元家已然閉了門。

顧煙羅站在元府門前,小手狠狠拍著門,大聲嚷道,“外祖!救命!救命!”

她的聲音可憐的厲害,如同受傷的貓崽兒。

裡頭的管家聽到聲音,連忙開了門。

一眼瞧見顧煙羅身後的紅燭,紅燭是元氏的陪嫁丫鬟,從小在元府長大。

“這是剛回府的大小姐,今日一回來就受了委屈,不管不顧便跑來此處。”

紅燭解釋道。

管家一聽是顧家大小姐,心頭一震,連忙將人引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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