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毫不猶豫的語氣讓我一時間忘了說話。
在我想象中,若是我知道了白露瞞著我不說的秘密的話,白露現在應該戰戰兢兢向我道歉,然後詳細解釋的。但妹妹現在一副準備好了的樣子讓我無所適從。
“又因為……我?”我憋了半天,手指了指自己。今天下午費儘心思捉了這麼久的幕後黑手,結果一切的源頭是因為我嗎?
“嗯。因為哥哥。”
白露慢步走著,轉過頭,看著我,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那個……不打算解釋一下嗎?”我抽了抽嘴角。妹妹不想跳舞這麼大一件事,本來是我站在高地質問妹妹纔對的。現在一種我是劣勢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大概看到我的表情有點滑稽,白露抿嘴笑笑,“哥哥想聽嗎?”
“想。”
“那我要從哪裡開始說呢….”白露移開視線,稍稍仰視著天空,像是在回憶,半晌才用不緊不慢的語氣說道,“哥哥還記得我從什麼時候開始跳舞的嗎?”
“小學三年級。”根本不用想,答案直接從我意識裡直接出來了。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誒呀,妹控晚期的我真是太無可救藥了。
彷彿是滿意我的回答,白露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我去學跳舞的原因呢?”
這個問題我就要好好想想了。
白露小學三年級的某個週末,突然跟老媽說,她想去學跳舞的,然後老媽第二天就幫她找了市裡最好的舞蹈老師。結果白露每天放學都要去舞蹈課室上課了。但是原因是什麼,一時間還真說不上來。
“看到電視上的舞蹈節目了?”我仔細分析後試探性的回答道。
“.…..答對了一半。”這時的妹妹就有點不太高興了。
一半…..這對於號稱妹妹百科全書,並且妹妹學專業十級的我真是太恥辱了!
“果然忘記了…...”白露有點委屈小聲嘀咕一句,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明明是哥哥叫我學跳舞的。”
我叫白露學跳舞?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白露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是五年級。五年級的我,是經過怎樣的心路曆程叫妹妹去學跳舞的……
“那天放學後,我們兩個坐在電視前,動畫片開始之前有一小段女生跳舞的廣告。哥哥當時說….說要是我跳的話,肯定比她們漂亮一百倍。”白露俏臉略帶紅霞,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聲。
小學時候就這麼妹控,在另一個角度上來說的話,我真是不得了啊。
“所以你第二天就老媽說你想學跳舞了?”
“嗯。”
就因為我說了一句話,妹妹就跳了六年的芭蕾嗎….
“我很喜歡芭蕾哦。”妹妹開口打消了我心中升騰著的內疚感,“芭蕾給我帶來了這麼多年的快樂,我也因為芭蕾認識很多很好的人。”
白露說著,嘴角彎起弧度。
“一開始學的時候很辛苦,我還瞞著哥哥偷偷哭過幾次。但是哭完的第二天,我就又想著,哥哥眼中比她們漂亮一百倍的妹妹到底是怎麼樣的呢。跟她們跳得一樣好的話,就是漂亮一百倍的妹妹。比她們跳得更好的話,就是比一百倍漂亮還要漂亮的妹妹。”
白露認真說著小學生語氣的話,彷彿把我帶回到小學時候,兄妹兩人睡覺時蓋著被子說夜話的時間。
“白露現在是比她們漂亮一千萬倍的妹妹了。”感動的心情湧上心口,我伸出手,撫摸了一下妹妹那烏黑柔順的髮絲。
說完,白露也不好意思起來,低著頭。
“時間過去,演出越來越多,課後的訓練也越來越頻繁。我們是什麼時候習慣了這麼晚纔去買菜,然後回家做飯的呢…..”白露輕輕歎了口氣,夏風一般的語氣又像是在問我,又像是在問自己。
是啊,我們是什麼時候習慣了這麼晚吃飯的呢。我把視線從白露身上移開,看了看五顏六色閃著的霓虹燈招牌,然後又看了看夜幕邊緣依稀閃現的幾顆星星。
“……若是因為這樣,和哥哥一起的時間變少了,就是本末倒置了。”醞釀良久,白露終於說出了放棄跳舞的原因。
這話我也能感同身受。
每一天早晨,除開早餐的短短十幾分鐘,就直接是等白露訓練後,我們兩個才能見面了。回到家,吃完飯,我們都有作業,白露訓練辛苦,沒多久也要睡覺了。週末兩天,要麼就是白露排練或演出,要麼是我在忙學生會的事。兩人在合適的時間一起喝杯橙汁,吃口蛋糕,也成了奢求。
“其實我初一的時候就想過這件事了,隻是……”白露繼續說著,說道一半停了下來,呼吸聲變得有些明顯。
白露說到這裡,我愣了愣,握了握手中的塑料袋,沒有說話。兩年前,也就是白露初一,正好是那次吵架的時候。也是那件事的時候。
“…….她是省青少年歌唱大賽的第三名。”白露輕咬著牙,雙手不著痕跡地捏著。樣子就像兩年前,那時候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白露才說,得了省冠軍賽的前三就不跳舞了啊…..
不想輸給她啊…
白露說完後就再也沒有說話。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靜靜走著。
我和白露多久沒聊到她了呢。印象中,那次吵架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她的事了。白露果然還是耿耿於懷的。
“可是……我不想你放棄跳舞。”我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白露沒有迴應。
風變大了,拂過耳朵時呼呼聲。也不知道白露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是啊,我們是什麼時候習慣了這麼晚吃飯的呢。我把視線從白露身上移開,看了看五顏六色閃著的霓虹燈招牌,然後又看了看夜幕邊緣依稀閃現的幾顆星星。
“……若是因為這樣,和哥哥一起的時間變少了,就是本末倒置了。”醞釀良久,白露終於說出了放棄跳舞的原因。
這話我也能感同身受。
每一天早晨,除開早餐的短短十幾分鐘,就直接是等白露訓練後,我們兩個才能見面了。回到家,吃完飯,我們都有作業,白露訓練辛苦,沒多久也要睡覺了。週末兩天,要麼就是白露排練或演出,要麼是我在忙學生會的事。兩人在合適的時間一起喝杯橙汁,吃口蛋糕,也成了奢求。
“其實我初一的時候就想過這件事了,隻是……”白露繼續說著,說道一半停了下來,呼吸聲變得有些明顯。
白露說到這裡,我愣了愣,握了握手中的塑料袋,沒有說話。兩年前,也就是白露初一,正好是那次吵架的時候。也是那件事的時候。
“…….她是省青少年歌唱大賽的第三名。”白露輕咬著牙,雙手不著痕跡地捏著。樣子就像兩年前,那時候一樣。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白露才說,得了省冠軍賽的前三就不跳舞了啊…..
不想輸給她啊…
白露說完後就再也沒有說話。兩人又陷入了沉默,靜靜走著。
我和白露多久沒聊到她了呢。印象中,那次吵架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她的事了。白露果然還是耿耿於懷的。
“可是……我不想你放棄跳舞。”我打破沉默,開口說道。
白露沒有迴應。
風變大了,拂過耳朵時呼呼聲。也不知道白露有沒有聽見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