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德華從後廚端出一個大烤盤,上面是十來個剛烤好的菠蘿包,酥皮金黃亮麗,烘焙特有的麥香四處溢散。
店裡角落放著一個冰箱,打開急凍箱,裡面堆滿了早已切好的牛油。用刀把菠蘿包從中間切開,從冰箱裡取出一塊凍牛油夾入。
外表看上去簡單又純粹,但是入口的味道卻是一層接一層。溫熱的菠蘿包和冰凍的牛油短兵相接,紮實的口感與醇厚的味道相互交融。
咬一口這樣的菠蘿油,此後每一個閒暇的午後,都會想起這個令人愉悅的味道。
因為即將要排練,唐心不能吃,隻能看默默地看著我大快朵頤,“等一下要來看我們排練嗎?”
“管絃樂團排練?有什麼好看的。”我聽到唐心問,停下吃菠蘿油的動作,喝了口奶茶,“現在正好是午睡時間,又吃飽喝足,再聽你們整一點西貝柳斯或者門德爾鬆之類的,我不得當場昏睡過去。”
唐心微笑一下,“我們這次的演出面向的是青少年,雖然目的是為了推廣古典樂,但為了增添些趣味性,也在當中加了不少動畫片和遊戲的曲子。”
她這麼說,我就有些興致了,“什麼動畫?什麼遊戲?”
“樂團官網有曲目,你可以看看。”
聞言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有些曲目確實挺吸引人,想去,轉念一想,警惕道,“唐琳在?”
上次在西湖邊的時候,我一直嘲諷唐琳的中提琴,要是現在過去被她逮住了,必然沒什麼好果子吃。
“前兩天是冬季招募,她沒去。”唐心搖搖頭。
牡丹市學生管絃樂團每年分冬夏兩次招募,原本在樂團裡的人也要重新參加考覈,擇優錄取。不練琴,死路一條。
聽到唐心話,我放心下來,看著桌面上的書想了想,“樂團排練,閒雜人可以去?”
唐心點點頭,“學生的話沒什麼問題。”
“那……去看看也行。”
確定要去樂團觀摩後,我加快了吃菠蘿油的速度,
我的黑照她還拍得少麼……這麼想想後也就釋然了,隻要我不覺得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她。
“怎麼樣,我家的菠蘿油,妹子還滿意吧?”
我吃完去櫃檯買單,德華一臉自信地悄聲詢問道。
我抹了抹嘴,“滿意滿意,她說可好吃了。”
德華一臉狐疑,“你小子該不會把我請妹子的菠蘿油中飽私囊了吧。”
被他看穿,我尷尬地輕咳一聲,“她等下要去樂團排練,萬一吃撐了打個嗝,你想讓她在樂團裡社會性死亡?”
菠蘿油中間一大塊牛油,飽腹感非常強。在德華做第二個菠蘿油的時候,我還特意讓他削去一半的牛油,不然我也吃不下兩個。
“那倒是……”德華點點頭,看了眼坐在窗邊的唐心,話題突轉,“怪不得這女同學氣質這麼好,原來是玩音樂的,看琴盒是小提琴吧?”
我點頭,“嗯,一提還是首席來著。”
“還是首席。”德華有些驚訝,揶揄道,“女同學這麼優秀,你行不行啊。”
“當然行,行中行。”我撇撇嘴,沒在這個話題跟他繼續下去,把要買的兩本放在櫃檯上,“算錢吧,趕緊的,我要和漂亮妹子去玩了。”
“還嘚瑟起來了。”
德華看我這樣子,饒有興致一笑,拿過那兩本書算價格。
每一本舊書的回收價格都不一樣,每箇舊書店也有自己的一套賣出回收的算數。
“這本的最新一期,最近有收到嗎?”
在德華算錢的時候,我看了一眼其中一本的日期,問道。
德華像看傻子一樣看我,“最新一期昨天纔出,況且這種專業類的買的人也不多,你說呢?”
“總得問一下碰碰運氣。”
我也沒指望真能撿到便宜,明天去購書中心的計劃也沒有變,隻是比較心疼自己的錢包。有名氣的公司的案例圖集,價格屬實要人命。
我付過錢,拿著兩本書,和唐心離開走出店門,倆人往音樂學院的南門走。
這邊是牡丹音樂學院的老校區,像所有大學的老校區一樣,都帶著些許老舊的氣息,但因為大學特有的書卷氣,這些老舊的氣息便轉化為學校氣質的一部分。
從南門進去,穿過琴房樓就到了小禮堂。
唐心去後台報到,我則是慢悠悠地在觀眾席坐下,座位上零星有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坐著,大概是學院裡的學生,午後無聊來這邊看看。
樂團的排練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能聽到管絃樂團演奏一些當下流行的曲子確實很有趣,但更多的,還是時不時被中斷的演奏,以及指揮罵人的聲音。
樂團的每個部分幾乎都指揮被罵過,隻有唐心始終獨身其外,甚至時不時還有表揚。
為什麼這個女人做什麼都這麼優秀。
過分了啊。
排練一直到下午五點半,從舞台走下的時候,樂團的大部分人儼然已經奄奄一息了。
“結束了,走吧。”唐心拿著琴盒走到觀眾席,對我說道。
她看上去雖然也有些疲憊,但是遠不到奄奄一息的程度。畢竟沒有被罵,少了一環心理壓力。
我遞給她一瓶水。唐心接過,道了聲謝。
倆人走出小禮堂,踏在初冬的校道上緩緩向校門走。初冬乾爽的風,被夕陽染黃的落葉,還有身後路過的大學生的歡笑。
我一邊走,一邊偷偷瞄唐心白皙的手和她的琴盒,用功練琴的痕跡總能從各個地方看出來。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唐心緩緩道,“你現在心裡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聽到獵物的心聲,也是獵人的本能之一嗎?
我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微小的距離,“有倒是有,不過隻有這麼一點點。”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大方承認,唐心愣了一下,移開視線,小聲道,“嗯,比我想得要多。”
“還多嗎,那就再降點。”
我付過錢,拿著兩本書,和唐心離開走出店門,倆人往音樂學院的南門走。
這邊是牡丹音樂學院的老校區,像所有大學的老校區一樣,都帶著些許老舊的氣息,但因為大學特有的書卷氣,這些老舊的氣息便轉化為學校氣質的一部分。
從南門進去,穿過琴房樓就到了小禮堂。
唐心去後台報到,我則是慢悠悠地在觀眾席坐下,座位上零星有幾個大學生模樣的人坐著,大概是學院裡的學生,午後無聊來這邊看看。
樂團的排練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能聽到管絃樂團演奏一些當下流行的曲子確實很有趣,但更多的,還是時不時被中斷的演奏,以及指揮罵人的聲音。
樂團的每個部分幾乎都指揮被罵過,隻有唐心始終獨身其外,甚至時不時還有表揚。
為什麼這個女人做什麼都這麼優秀。
過分了啊。
排練一直到下午五點半,從舞台走下的時候,樂團的大部分人儼然已經奄奄一息了。
“結束了,走吧。”唐心拿著琴盒走到觀眾席,對我說道。
她看上去雖然也有些疲憊,但是遠不到奄奄一息的程度。畢竟沒有被罵,少了一環心理壓力。
我遞給她一瓶水。唐心接過,道了聲謝。
倆人走出小禮堂,踏在初冬的校道上緩緩向校門走。初冬乾爽的風,被夕陽染黃的落葉,還有身後路過的大學生的歡笑。
我一邊走,一邊偷偷瞄唐心白皙的手和她的琴盒,用功練琴的痕跡總能從各個地方看出來。
大概是察覺到我的視線,唐心緩緩道,“你現在心裡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
聽到獵物的心聲,也是獵人的本能之一嗎?
我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個微小的距離,“有倒是有,不過隻有這麼一點點。”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大方承認,唐心愣了一下,移開視線,小聲道,“嗯,比我想得要多。”
“還多嗎,那就再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