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老媽聳聳肩,“不知道,反正她是這麼說的,你自己問她唄。”
聽完老媽的話,我轉身往門外走。
“剛回來又去哪?”老媽看到我出去,問道。
“散步。”
“我雪糕吃完了,回來的時候再幫我帶兩個吧。”
“晚上別吃這麼多甜食。”
.
今天恰好是十月的最後一天,過了淩晨十二點就是十一月了。人在這種日期的時候總會想著尋求一些什麼意義,試圖給自己一些儀式感,比如說新的一個月要開始努力,或者從明天開始戒掉壞習慣之類的,但最後還是三分鐘熱度而已。
我走到樓下,小區園路的路燈亮著,微黃的燈光在深秋的夜裡顯得有些孤寂。
這個小區雖然有些已經年頭了,但當年建的時候也是抱著園林式小區的理念設計的,總體的綠植面積不錯,中間有個不大不小的人工湖,湖邊有些石桌石凳,是小區裡老人們下象棋的地方
小區不大,我不緊不慢地走著,沒有刻意地去尋找,走到人工湖邊的時候,發現白露就坐在那邊的石凳上。
我走過去,緩緩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學她的樣子,仰著頭看著夜空,能依稀看到幾顆星星。因為各類燈光的緣故,在城市裡看星星是一件比較難的事情,沒有那種滿天星鬥的感覺。
我開口,輕聲問道,“這麼晚,一個人坐在這裡看星星呢?”
白露看到我過來,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哥哥吃完燒烤回來了?”
“嗯。”我回道,“還在你小橘子姐姐家坐了會。”
“哦。”白露輕輕點頭。
兩人說了這樣幾句話後就安靜下來了,對話雖然簡短,但卻是這一個星期以來,我們兩人的唯一一次的正常對話。
片刻後,白露用平靜的語氣,緩緩開口道,“芬蘭的氣候環境,很適合看星星呢。”
我看了一眼她的臉,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像是單純地在陳述自己的想法。
我回想起了高中前的暑假,“上次我們去芬蘭的時候,住的那家酒店的星空房,晚上打開天窗,滿天都是星星。隻是稍微有些遺憾的是去的時候不太對,沒能看到極光。”
“極光啊……”白露像是感慨,又像是歎氣。
我看了眼石桌上的信紙和筆,“老媽剛剛說你的筆沒墨了。”
白露搖搖頭,“筆還有墨,隻是找個藉口出來走一走而已。”
雖然我剛剛聽老媽說的事情,就知道差不多是這個情況,但聽到白露直白地說出來,多多少少還是會覺得有些新奇。
我看著白露的側臉,“是覺得家裡有些悶吧?”
白露抿了抿嘴,低下頭,“這封感謝信,我不知道該怎麼寫。”
“畢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信函,不會寫也很正常。”我理解道,“上網找個範文,參考一下也可以。”
白露沉默了一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寫不下去。”
我不太懂她的意思,轉過頭看著她。
白露雙手握著放在大腿上,看著我的眼睛,靜靜地與我對視了一會,沉默了好一會後,聲音帶著祈求的意味,“哥哥,我不想去國外上學……你說句不討厭我吧,就當騙我也好……”
我的心被忽然擊中,像是在眼前的人工湖中間扔了顆石子,水紋一圈圈地瀲灩開來。
白露見我沒說話,眼光暗淡,眼簾垂下,“對不起,明明是我提出要出國的,現在又說這些任性的話……”
我深吸一口氣,“是的,我討厭你。”
白露聽到我這句話,愣了一下,咬著顫抖著的嘴唇。
“我討厭你因為我的一句話你就開始認真存錢;討厭你因為三年前的事情就對我的人際關係指手畫腳;討厭你每當有什麼事情就一個人躲起來。”我的語氣嚴肅,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著,“就像你那天所說的,你為什麼這麼不自愛?為什麼這麼自以為是?”
我的話像是石頭一般,每個字都恰如其分地擊中了她這幾天的內疚。
“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白露眼眶決堤,淚珠不斷地落下,一邊伸出雙手擦眼淚,一邊不斷地對我道歉。
我靜靜地看著她哭的樣子,紋絲不動,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一直說道歉說到聲嘶氣啞的時候,纔開口說道,“哭完了嗎?”
白露想點頭,但是眼睛依舊濕潤,慌亂把頭轉到另一邊,哽嚥了一下,“嗯……嗯,哭完了……”
我語氣平靜,“要是哭完了的話,就把頭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聽我繼續說。”
“好……”
白露緩緩轉過身,眼睛周圍因為擦眼淚而變得紅通通的,看上去像是努力地在忍著不哭,可眼淚依舊在眼眶裡盤旋,幾度想伸手擦眼淚,但因為被我盯著,隻能強行停止自己的動作。
我很是心疼,但此刻應該是理性說明的時刻。
如唐心所說的,用感性接受事實的到來,用理性傾述自己的心意。我前兩天的消沉,就是因為我把這兩者反過來了。我用理性看待一件即將發生的事情,自以為是的感性卻讓自己和白露都陷入了痛苦之中。
“我有多討厭你,我就有多討厭自己。”我儘量讓自己說得大聲和清晰一些,“我明明知道你是不想去國外的,但自以為這樣就是對你好,這是我的自以為是;我總想一個人吧事情攬下來,這是我的不自愛。我們兄妹二人都一樣,仗著親情這兩個字,自以為是地想對方釋放自己的善意。我們都不自愛……我們在為對方好的時候,總是學不會先愛自己。”
我喉嚨的顫抖在不斷地影響著自己的表達,說好的理性地去表達自己的想法,都最後還是變成了由感性來主導。
我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清晰地表達出來,沒能達到唐心表達能力的一般,心中無端地覺得有些失落。
周邊秋風拂過,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白露靜靜地聽著我說話,眼淚早已經止住了,緩緩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看著我
“對不起,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白露眼眶決堤,淚珠不斷地落下,一邊伸出雙手擦眼淚,一邊不斷地對我道歉。
我靜靜地看著她哭的樣子,紋絲不動,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她一直說道歉說到聲嘶氣啞的時候,纔開口說道,“哭完了嗎?”
白露想點頭,但是眼睛依舊濕潤,慌亂把頭轉到另一邊,哽嚥了一下,“嗯……嗯,哭完了……”
我語氣平靜,“要是哭完了的話,就把頭轉過來,看著我的眼睛,聽我繼續說。”
“好……”
白露緩緩轉過身,眼睛周圍因為擦眼淚而變得紅通通的,看上去像是努力地在忍著不哭,可眼淚依舊在眼眶裡盤旋,幾度想伸手擦眼淚,但因為被我盯著,隻能強行停止自己的動作。
我很是心疼,但此刻應該是理性說明的時刻。
如唐心所說的,用感性接受事實的到來,用理性傾述自己的心意。我前兩天的消沉,就是因為我把這兩者反過來了。我用理性看待一件即將發生的事情,自以為是的感性卻讓自己和白露都陷入了痛苦之中。
“我有多討厭你,我就有多討厭自己。”我儘量讓自己說得大聲和清晰一些,“我明明知道你是不想去國外的,但自以為這樣就是對你好,這是我的自以為是;我總想一個人吧事情攬下來,這是我的不自愛。我們兄妹二人都一樣,仗著親情這兩個字,自以為是地想對方釋放自己的善意。我們都不自愛……我們在為對方好的時候,總是學不會先愛自己。”
我喉嚨的顫抖在不斷地影響著自己的表達,說好的理性地去表達自己的想法,都最後還是變成了由感性來主導。
我覺得自己的想法沒有清晰地表達出來,沒能達到唐心表達能力的一般,心中無端地覺得有些失落。
周邊秋風拂過,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白露靜靜地聽著我說話,眼淚早已經止住了,緩緩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