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輕輕唱了兩句我聽不懂的歌詞。
她唱歌很好聽。
百靈鳥的鳴囀,空穀幽蘭,潺潺流水等等詞彙的總和,就是她的聲音。
“省青少年歌唱大賽,明天就可以報名了。”一個讓人昏昏欲睡的午後,她轉過頭,一臉興奮地對我說道。
我揉了揉迷糊的眼睛,“那你要報名嗎?”
“你覺得呢?”
“報。”
之後,她獲得了那個比賽的季軍。
.
寫到這裡,我敲鍵盤的手停了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會很平和地寫出來,但是寫到這個節點的時候,還是缺乏勇氣。
我真正難過的,是自己造成的,無法挽回的裂痕。
群裡隻有我一段段發出去的話,大家應該都在認真地看著。見我隔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繼續寫接下來的字,群裡又開始活躍起來。
賽利亞的拖鞋:【幾折幾折幾折?】
滅儘龍:【九折九折九折。】
防火女的黑暗劍:【就這?趕緊愣啊,寫著乾嘛?】
殺馬特騎陸行鳥:【斷章狗?】
亞楠舒馬赫:【搞快點。】
最強史萊姆:【跟我的情況有點像啊,不過我跟她是高中認識的。沒想到橋橋的情史從初中就開始了,帥哥實錘了。】
我看著這些訊息,有點頭大,伸手拿旁邊的可樂,發現早就空了。
我端起杯子,去客廳接水回來,愣愣地看著電腦螢幕。
男女之間到底是否存在真正的友誼。
良久,我的腦子裡浮出這個問題。毫無疑問,男女生之間是存在純潔友誼的。
性別是一個高明障眼法,模糊了友情與愛情的界限。一個女生要是總是跟一個男生聊天,或者時不時男生一些小零食的時候,男生懷疑的重點應該不是她是否喜歡自己,而是她是否真的想跟自己做朋友。
一個女生對一個男生好一些,走得稍稍近一些,然後這個男生就自戀地以為女生喜歡自己,還沾沾自喜地還覺得自己的情商很高的話,這還挺尷尬的。
少一些自我彆扭,少一些自作多情,男女生之間原本就可以很自然的相處
我亂七八糟地想著,思緒被群聊資訊拉了回來。
看著螢幕上唰唰而過的訊息,我深吸一口氣,接著剛剛發出去的話寫著——
「她離夢想又進了一步,我也替她高興。
那時候剛上初二,剛進入青春期,各種想法隨著荷爾蒙蠢蠢欲動。
她的開朗的微笑,她說錯中文詞語的尷尬,她唱歌時候的自信,種種都充滿可愛且富有魅力。
在初二第一個學期結束的時候,我向她告白了,在我看來這是順水推舟的事。那個時候,我告白的話,每說一個字就結巴一下,如今想起來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
她聽到我的告白,第一反應就是覺得我在開玩笑,隨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我不懂,成為男女朋友跟現在有什麼區別嗎……”
她沒有拒絕或答應,隻是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向別處。
我有些羞憤,轉頭離去。
是的,她就是什麼都不懂,明明她就是喜歡我的,她隻是分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我們誌趣相投,我們無所不談。我喜歡她,我對她的感覺如此,她對我應如是。
我一根筋地這麼想著。
之後一段日子裡,我都故意不理她。不再玩她帶來的遊戲,不再聽她唱歌,學校內遇見她就裝作沒看到,對她的搭話充耳不聞。
我想懲罰她,想給自己台階下。我是這麼的幼稚。
可是我成功了。
她很難過,愁眉苦臉,那是損失了一個好朋友的表情,她每天心不在焉,學習成績也開始下滑。
終於,在兩個月後的放學時間,她攔住了正在回家的我。
我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冷冷地看著她,“有話趕緊說吧,我趕時間回家。”
她在我面前的踟躕,她的低頭不語,她流露出來的悔意,一切都讓我的內心無比爽快。
她小心翼翼,斷斷續續地說著,“……要是我答應你的話,我們能變回以前的樣子嗎?”
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的。
我看著她這幅模樣,心中默然,深知這是不對的,但片刻後,還是點點頭,“當然能。”
她開心地笑了。
在初二的下學期中段,我有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我很卑鄙,我用一段友情作為要挾,綁架來了一段不屬於我的關係。
所以我們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嗎?
沒有。
我和她之間產生了一些看不見,但確實存在的細微裂痕。
我們有了隔閡。最直觀可見的,就是從朋友身份到情侶身份的不知所措。名義的身份變化,並沒有帶來什麼不同,依舊是玩遊戲,看動畫,聽她唱歌。
甚至比以前多了一種陌生感。
我和她都意識到了這點,我們兩人的相處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自然了,就像風吹湖畔舟,我和她離得越來越遠。
我對自己的厭惡日益加深。
我的卑鄙、愚蠢和自私。它們從遊戲機,從動畫片,從耳機裡紛紛鑽出來,正在對我無形的撕咬著。
我的自責,讓我和她更加相互遠離。
為了躲避這種如鯁在喉的不適,我們開始刻意疏遠彼此,就像兩條相交的線。這種狀態,竟然和我最初向她告白後一模一樣。
我為什麼要說出那一通告白的話?
我自詡的聰明,理性,如今看起來隻是一個幼稚的笑話而已。自作多情,真是噁心透頂。
我和她的這個狀態持續到了初三的下學期開學。在前面的暑假,她回了一趟島國,我們兩人已經兩個月沒聯絡了。
“要不,我們分手吧。”
在開學前一天,得知她從島國回來後,我約她出來,在支吾了半個小時後說道。
她一愣,繼續跟我說她手中的最新掌機的功能。
深夏午後的公園,蟬鳴聲有些大,聽不見也是正常的。
我見如此,便複述了一遍,“我們分手吧。”
她放下手中的掌機,抿著嘴,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笑中帶著輕微的哭腔,“為什麼呀?”
“沒為什麼。”我的目光四周亂竄,忙不迭是地站起來,心中抽動,從嘴裡擠出幾個字,“我們都知道的……”
是的,我們兩個都知道的。我們兩個如今的關係,隻是互相強行撐著,懷念以前那個無話不說的輕鬆日子罷了。
回不去了
在初二的下學期中段,我有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我很卑鄙,我用一段友情作為要挾,綁架來了一段不屬於我的關係。
所以我們回到了以前的樣子嗎?
沒有。
我和她之間產生了一些看不見,但確實存在的細微裂痕。
我們有了隔閡。最直觀可見的,就是從朋友身份到情侶身份的不知所措。名義的身份變化,並沒有帶來什麼不同,依舊是玩遊戲,看動畫,聽她唱歌。
甚至比以前多了一種陌生感。
我和她都意識到了這點,我們兩人的相處已經沒有以前那麼自然了,就像風吹湖畔舟,我和她離得越來越遠。
我對自己的厭惡日益加深。
我的卑鄙、愚蠢和自私。它們從遊戲機,從動畫片,從耳機裡紛紛鑽出來,正在對我無形的撕咬著。
我的自責,讓我和她更加相互遠離。
為了躲避這種如鯁在喉的不適,我們開始刻意疏遠彼此,就像兩條相交的線。這種狀態,竟然和我最初向她告白後一模一樣。
我為什麼要說出那一通告白的話?
我自詡的聰明,理性,如今看起來隻是一個幼稚的笑話而已。自作多情,真是噁心透頂。
我和她的這個狀態持續到了初三的下學期開學。在前面的暑假,她回了一趟島國,我們兩人已經兩個月沒聯絡了。
“要不,我們分手吧。”
在開學前一天,得知她從島國回來後,我約她出來,在支吾了半個小時後說道。
她一愣,繼續跟我說她手中的最新掌機的功能。
深夏午後的公園,蟬鳴聲有些大,聽不見也是正常的。
我見如此,便複述了一遍,“我們分手吧。”
她放下手中的掌機,抿著嘴,然後緩緩抬起頭看著我,笑中帶著輕微的哭腔,“為什麼呀?”
“沒為什麼。”我的目光四周亂竄,忙不迭是地站起來,心中抽動,從嘴裡擠出幾個字,“我們都知道的……”
是的,我們兩個都知道的。我們兩個如今的關係,隻是互相強行撐著,懷念以前那個無話不說的輕鬆日子罷了。
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