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小的腦袋裡冒出大大的問號。
這個情況要怎麼應對……我這十幾年的人生並沒有遇到過這情況。
我的腦子裡的代碼行裡,似乎亂入了一行奇怪卻又簡單的數列,讓我無法繼續運算。
我一直所想像的**oss,原來是攻擊力和防禦力都是零。
所以張織樹拒絕了於珊珊,所以張織樹向寧儀學姐告白,所以學姐跟我定下了假情侶的約定,所以張織樹讓他的兩個同學演戲嚇唬我……
如此想著,我腦子裡的內存已經不夠了,數值溢位,精神突然陷入了一片宛若無垠宇宙一般的空虛。
我是誰,我在哪裡,我要去哪裡。
恍然之間,我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把懷裡的書包抱緊了一些,警惕地看著對面的張織樹。
張織樹看到我的反應,苦笑一聲,“白同學別緊張,雖然說我的取向如此,但我並不是那種廣義上的取向,我對廣大的男性沒那種興趣。”
我有點呆滯,“啊?那……”
張織樹輕歎一口氣,“我喜歡的,隻是針對特定一個人而已。無論他的性別是什麼,隻要是他,我對他也是一樣的感情,隻是他恰好是這個性別而已。”
張織樹說著,從口袋裡把手機掏了出來,點到相冊頁面,把手機放到桌面上朝我推過來。
見狀,我低頭看向手機螢幕。
螢幕上是一張二人照,左邊是微笑著的張織樹,右邊是一個頭髮微卷,帶著眼鏡,看上去相當冷靜的大學生模樣的人。兩人站在教學樓前,像是被人抓拍到的樣子。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們兩個現在是在一起嗎?”
張織樹臉上的表情浮出一絲苦澀,搖搖頭。
看著他這幅模樣,我撓了撓臉龐。我沒見過這種事情,就算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了個所以然。
“後面的事情你應該也聽小寧說了吧?”張織樹把手機拿了回去,表情恢複如初,“今年暑假的時候姍姍突然向我
我好像慢慢想明白了,不過還是有些不懂,“那萬一,寧儀學姐答應了你怎麼辦?”
張織樹微笑一下,“我跟小寧從就認識,她單純易懂,當然知道她隻是把我當哥哥而已。”
“……所以你也知道於珊珊學姐喜歡你?”
“嗯。”張織樹點點頭,“隻是沒想到她能考上首都戲劇學院,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突然向我表白。其實我申請了交流項目,演完這個月的劇後就去意大利,大概去個三四年,想著回來的時候,姍姍在大學期間應該也找到男朋友了。”
說到最後,張織樹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我沉吟片刻,“那為什麼不考慮,直接跟於珊珊學姐說這件事呢?”
張織樹愣了愣,“這個情況,就像是得了癌症晚期,在路邊跟陌生人閒聊,也許能說笑般跟他說這件事。但是當你回到家,面對你的朋友親人的時候,你便無從說起,畏首畏尾。”
“而且就連我自己,也無法正視自己,更何況是他人。”
張織樹看著窗外,神色複雜。
我不知道說什麼,隻能跟著氣氛沉默下來。
“該你說你和小寧之間的事情了。”片刻後,張織樹轉過頭看著我,“當然你不說我也不會勉強。”
我低頭看著面前的茶杯,靜靜地思考了十分鐘。
張織樹看上去並沒有說謊,而且一般說謊也不至於到這個份上……
我一邊觀察著張織樹的表情,一邊緩緩說著,“我和寧儀學姐是假扮的情侶。因為你對學姐告白,然後學姐顧及你和於珊珊兩人之間關係,找到了我,向我說了這個提議。”
張織樹苦笑一下,“果然是這樣。”
“你早就猜到了嗎?”我問道。
“剛剛你說了我拒絕了姍姍這件事的時候,我纔想到的,也隻有這麼猜才能解釋。”張織樹解釋道,“按照小寧的性格,一個月就能有個能挽手的男朋友,實在算得上是小概率事件。”
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意大利,最不放心的就是小寧。”
“她不善社交,不太懂察言觀色,心思單純。她總以為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就能跟他人接近;學習第一,約定也都是第一個到;在各種小事上心思細膩,喜歡默默地把所有事情做好,又總是誠惶誠恐。”
“她越是這樣,就越顯笨拙,越讓自己與群體格格不入。她努力想合群,但群總是不合她。”
張織樹說到寧儀學姐事情,語氣黯然。
我聽著,也有些心疼起來。
張織樹看著我,認真道,“我之所以鼓起勇氣跟你說我自己的事情,為的就是想讓你放心,我對小寧沒那個意思,對你也沒有惡意。”
“那天看到你和小寧這麼自然地相處,我真的很欣慰。雖然後來以為是你對小寧做了什麼,但你現在勇敢地來到這裡,也讓我更加放心。”
“所以就當我拜托你,別把我的事情告訴小寧,也請繼續和小寧扮演假情侶的關係,若是能改變她少許便算是幸運。”
“可以嗎?”
張織樹說到最後,眼神裡也流露出了懇求。
身為哥哥,我知道這是一個真正的兄長所應該能想到,所能做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
“真的十分感謝。”張織樹見我點頭,有些高興。
我連忙擺手,開玩笑道,“畢竟我和學姐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也算分內之事。”
說到“分內之事”這個成語,腦海裡便出現了寧儀學姐的那清冷的語氣;想起她幫我們寫宣傳冊文案的時候,她怕我們不滿意,暗地裡又寫了好幾版。
總是認認真真,總是誠惶誠恐。
原來這就是寧儀學姐“天然呆”的本來面目嗎……
我輕歎一口氣
意識到自己已經露餡,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意大利,最不放心的就是小寧。”
“她不善社交,不太懂察言觀色,心思單純。她總以為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就能跟他人接近;學習第一,約定也都是第一個到;在各種小事上心思細膩,喜歡默默地把所有事情做好,又總是誠惶誠恐。”
“她越是這樣,就越顯笨拙,越讓自己與群體格格不入。她努力想合群,但群總是不合她。”
張織樹說到寧儀學姐事情,語氣黯然。
我聽著,也有些心疼起來。
張織樹看著我,認真道,“我之所以鼓起勇氣跟你說我自己的事情,為的就是想讓你放心,我對小寧沒那個意思,對你也沒有惡意。”
“那天看到你和小寧這麼自然地相處,我真的很欣慰。雖然後來以為是你對小寧做了什麼,但你現在勇敢地來到這裡,也讓我更加放心。”
“所以就當我拜托你,別把我的事情告訴小寧,也請繼續和小寧扮演假情侶的關係,若是能改變她少許便算是幸運。”
“可以嗎?”
張織樹說到最後,眼神裡也流露出了懇求。
身為哥哥,我知道這是一個真正的兄長所應該能想到,所能做的事情。
我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
“真的十分感謝。”張織樹見我點頭,有些高興。
我連忙擺手,開玩笑道,“畢竟我和學姐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也算分內之事。”
說到“分內之事”這個成語,腦海裡便出現了寧儀學姐的那清冷的語氣;想起她幫我們寫宣傳冊文案的時候,她怕我們不滿意,暗地裡又寫了好幾版。
總是認認真真,總是誠惶誠恐。
原來這就是寧儀學姐“天然呆”的本來面目嗎……
我輕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