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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蘿衣的心彷彿有兩個人在爭執,一個說,趙術不過一個凡人,你遍尋六十年都沒辦法,他怎麼會有辦法,大概率是騙你的。

另一個說,萬一呢,他雖然是個凡人,但好歹是帝王,身邊有不少能人異士,若他真尋到了辦法也說不準。何況你一個修士,也不需要怕趙術的陰謀。

“趙術沒有辦法。”卞翎玉突然開口。

師蘿衣茫然的目光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卞翎玉當然知道,因為師桓本來十年前就應該死了,如今還沒死透,全靠卞翎玉封印住了他的殘魂。

卞翎玉在妄渡海設了養魂的陣,師桓就像一個卞翎玉被強行拚湊好的布偶,還剩最後一點氣息,但能不能醒來卻隻能看天命。

師蘿衣當初已經做得很好了,她也無法做更多。

卞翎玉卻沒法這樣給她說,他道:“趙術若真心想要幫你,亦或仰慕道君,會在信中直接告訴你方法。而他以要挾利誘之法逼你前去,意在不軌。趙術並非蠢人,蠢人無法謀奪江山,他若是沒有把握,不會來招惹修士。他給你送了信,又將日子定在七日之後,證明他已有能製服你的萬全之策,你去了隻會有去無回。即便將來你父親醒了,知道你為他而死,或代價慘重,他也不會覺得複生是件好事。”

師蘿衣坐在窗邊,呆呆望著他。

卞翎玉蹙眉:“你不信我?”

師蘿衣搖了搖頭:“不是,我第一次聽你說這麼多話。”

“……”卞翎玉有時候挺佩服她的,不論多旖旎的氛圍,都能被她一句話破壞。不論多沉重的局面,她都能跑偏。

師蘿衣最後還是沒有去,她確實救父心切,但是別人的勸告也能聽進去,卞翎玉說得有道理,若趙術要救人,何必設宴,若趙術要害她,沒有把握也不會相邀。

父親當年的摯友也不少,若有辦法,早就告知她了,不會等到趙術來。

實在不行,她也想再等等看,若自己不去,趙術有什麼後招。

宮宴的日子定在七日後,師蘿衣已經不打算去皇宮,但她也沒有打算立刻回不夜山,暫時和卞翎玉在宅子裡住下了。

茴香說南越有異動,衛長淵和卞清璿還有一眾弟子就是為此而來。

說起這件事,連花靈木靈們都很緊張。

它們也說不清為什麼,隻能瑟縮著給茴香說它們害怕。這是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古往今來,隻有大妖現世,纔會令萬千生靈這般不安。

師蘿衣心裡猜測,興許是十年前那場誅魔之戰,還有遺漏的妖物跑了。她當時前往妄渡海,看見無數屍骸,心裡就萬般驚駭,哪怕神靈下凡,這麼多……也殺不完啊。

倒真給她猜了個**不離十。

就算不是師桓的女兒,作為修士,師蘿衣也有為了除妖隨時戰死的準備。她不可能明知有滅世之危,就這樣走了。

她和卞翎玉在宅子裡待了五日,兩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師蘿衣和茴香商議著調查方向,他們知道的資訊越多,對戰妖物的時候就越有利。

衛長淵都被那個妖物打得吐血,師蘿衣自然不會覺得自己一個還沒突破元嬰的修士,能製服這妖物。

師蘿衣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分發成仙鶴,發給眾掌門,希望他們帶人來馳援。

若真是十年前逃竄的墮天妖魔,那這件事就是全天下修士的責任。

誰也別想跑。

卞翎玉如今能走動了,但他還在削他的竹人。師蘿衣有時候忙完也會過來看,好奇道:“這都是什麼,雕刻?不像啊?卞翎玉,你以前是個木匠嗎?”

卞翎玉握著一堆殺器,沉默良久:“算是吧。”

竹人們這段時日天南地北去蒐集靈材,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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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衣還差的那兩味藥已經找到了一味,而一群竹人此時熱火朝天地在深山中練著卞翎玉要的滌魂丹。

兩日左右就能練好,他也要出發去對付那隻朱厭了。

朱厭這幾年不知吃了多少心臟,若真和趙術為伍,恐怕會有些棘手。

南越窗外下著雨,兩人心裡都裝著事,師蘿衣怕天下修士打不過那隻妖物,自己死了,卞翎玉怎麼辦?卞翎玉知道修士們不會出事,天塌下來,還有神族為他們擋著。

他始終會擋在他們前面的。

儘管情況並不樂觀,他們之間的氣氛始終沒有半點沉重。

清晨兩人一起吃了這條街最出名的王記包子,師蘿衣撐著傘:“我要出去一趟。”

“做什麼?”

她道:“買些女子的東西,很快就回來了。外面下著雨呢,你不用和我一起。”

卞翎玉看了她一眼:“好。”

師蘿衣出門就物色宅子去了,她如果出了什麼事,要先給卞翎玉置辦好一切,她說了會讓他好好過這輩子,不讓他落得任何淒慘的下場。

但她不想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時候,就讓卞翎玉擔驚受怕。

她走後,卞翎玉也出了門,竹人們引路,他去了趟城郊,看見了卞清璿先前發現的山洞。

他在軍營外的山洞站了好一會兒。

卞清璿看不見的東西,在他眼裡非常清晰,除了濃重的魔氣,還有一股屍氣。

地下的這些東西,興許已經不算做人了。

那是一群屍妖,趙術把士兵練成了屍妖。屍妖們不會死,不會痛,皮膚堅如磐石,這是趙術手中橫掃天下的武器,難怪他當帝王當得如此有底氣。

屍妖是上古出現過在人間的東西,看來確實是朱厭所為。它擅煉化天下之兵,拿人來煉化,自然也不再話下。

竹人們蹦蹦跳跳,對此義憤填膺。

卞翎玉平靜地說:“先回去。”

還是得先對付那隻朱厭,屍氣還未過分濃重,證明這些士兵並沒有被完全轉化。

趙術興許也是顧及什麼,怕控製不住後果,沒有完全聽從朱厭的,屍氣渡得很慢,事情尚且還有轉圜的餘地。

師蘿衣看完宅子回來,卞翎玉也回來了。

兩人都沒提自己去做了什麼,但是在為同一件事而努力,飯後,師蘿衣空閒下來了,就去看卞翎玉削竹人。

他的手很漂亮,也很靈巧,她的思緒都飄到自己死後幾年,卞翎玉去當一個出色的木工,又娶一個鄰家小媳婦,兩人和和美美地過日子了。

師蘿衣忍不住想,他也會那樣親新媳婦嗎?

這個問題她註定無法知道答案,兩日的時光一晃而過,今日恰巧是宮宴的日子。

師蘿衣說不去就真不去,從早到晚,她都在等著趙術動作,然而趙術像是死了心,什麼異動都沒有,也沒有再發鴿子用喚醒師桓來引誘她。

倒是衛長淵他們,在東郊又一次發現了剜心黑影的蹤跡。

宗門派了幾個長老過來,宗主依然沒來,隻命令衛長淵回去養傷。

衛長淵也預感到了什麼,縱然違逆師命,也一直沒離開。

師蘿衣想了許久,與卞翎玉商量:“下一次,我想和師門彙合,和他們去追那個黑影,明日你先回不夜山好嗎?”

卞翎玉知道那個黑影並非朱厭,隻是朱厭的爪牙,他注視她良久:“好,但你答應我,別去見趙術和國師,也別去皇宮。”頓了頓,他道,“也別相信卞清璿,帶上我給你的陶泥兔子。”

那個東西,有他的骨刺,能抵禦清璿的幻境。

她隻要再等等,等他殺了朱厭,等他回來,等竹人們找到最後一味藥材,他就能完全幫師蘿衣祛除心魔。

師蘿衣莫名覺得他們如今和她父親要去除妖時,母親隱隱叮囑的場景很像,她說:“我記住了。”

卞翎玉並不乾涉她的決定,隻要不是致命的,師蘿衣也有她作為修士的路。

他註定護不了師蘿衣一輩子,她有神珠,隻要慢慢成長,祛除了心魔,修煉就會很迅速,終有一日會飛昇。

師蘿衣第二日回到師門的隊伍去了,隊伍裡多了三四個長老,卞清璿見她回來,倒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卞翎玉不會讓師蘿衣離開。

但一想到卞翎玉如今在做什麼,卞清璿又彎了彎唇。

是啊,卞翎玉恐怕也沒辦法,他要去誅殺那隻朱厭,在他身邊纔是最危險的。他不可能帶著師蘿衣去,和這群修士在一起,表面看危險,實際纔是生機。

不過這一次,強行轉化神軀,就算打贏了,卞翎玉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卞清璿想要動手前,發現了師蘿衣身上的陶泥兔子,幾乎氣笑了。

卞翎玉倒是瞭解自己,不過短短幾年,白紙一樣的少年神靈,竟能蛻變得這樣迅速。

十年前的大戰,她在誅魔的時候也傷到了根本。這麼多長老在此,她倒是想直接動手抓人還真不太容易。

卞清璿決定等等,她尚且還能沉得住氣,總有人會先動手。希望他們不要令她失望。

*

第三日清晨,天邊金光乍現。

卞清璿望了一會兒,知道卞翎玉動手了,他吃下了所有的滌魂丹,去了朱厭的老巢。

而師蘿衣收到了一隻鴿子。

信打開,一片帶血的長葉先掉出來,師蘿衣握住葉子,死死抿唇去看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蘿衣仙子,宮宴請不來你,孤隻好邀請茴香姑娘來做客。”

師蘿衣握住信的手,骨節蒼白,那片葉子,是茴香元身上的。

茴香被人打回了原型。

記憶中的噩夢,彷彿成了輪迴,這輩子明明很多走向都已經不同。她沒有入魔叛逃師門,茴香也用不著拚死來自己給報信,可她還是出事了。

師蘿衣腦海裡一陣暈眩,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上輩子茴香慘烈的下場,並非意外,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他們要她用神隕刀殺人。

師蘿衣目光空茫了一刻,她下意識去看身邊的卞翎玉,卻恍惚想起,卞翎玉已經回不夜山了,他並不在。

她又是一個人了。

就像為了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很快第二隻,第三隻鴿子也來了。

每一隻,都帶了茴香元身上的一部分。

血浸透了信封。

這樣的鴿子,不知道發出來了多少。

師蘿衣閉了閉眼,想起幾日前的清晨,茴香站在廊下,笑盈盈地把那株被卞清璿剪掉的花捧來。

她哄自家孩子一樣,溫聲給師蘿衣說:“我知小姐當時被卞清璿欺負難過,一直給小姐好好養著呢。你瞧,又開出花苞了。再過幾月,小姐就能看見花開了。”

茴香在她的成長裡,一直是溫柔的光影。茴香前世就算瀕死,被逼著向師蘿衣求救,也始終沒有開口。

她最後留給師蘿衣的一句話是小姐快走。

而現在,趙術不容她猶豫,她哪怕猶豫片刻,茴香都會被活活分屍。

師蘿衣甚至來不及給長老們稟報,飛身朝皇宮飛去。她不可以再一次看著茴香死在自己面前!她們說好了要一起回家。

衛長淵看出來她不對勁,試圖叫住她:“蘿衣!”

師蘿衣曾一直以為茴香之死是個意外,是些許修士肮臟,是這世道對良善之人的不公。可前世今生的怨,茴香之死,竟然隻是棋局。他們把茴香當什麼了,把自己又當作什麼?

既然他們找死,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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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覺得他們如今和她父親要去除妖時,母親隱隱叮囑的場景很像,她說:“我記住了。”

卞翎玉並不乾涉她的決定,隻要不是致命的,師蘿衣也有她作為修士的路。

他註定護不了師蘿衣一輩子,她有神珠,隻要慢慢成長,祛除了心魔,修煉就會很迅速,終有一日會飛昇。

師蘿衣第二日回到師門的隊伍去了,隊伍裡多了三四個長老,卞清璿見她回來,倒有些意外。

她還以為卞翎玉不會讓師蘿衣離開。

但一想到卞翎玉如今在做什麼,卞清璿又彎了彎唇。

是啊,卞翎玉恐怕也沒辦法,他要去誅殺那隻朱厭,在他身邊纔是最危險的。他不可能帶著師蘿衣去,和這群修士在一起,表面看危險,實際纔是生機。

不過這一次,強行轉化神軀,就算打贏了,卞翎玉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卞清璿想要動手前,發現了師蘿衣身上的陶泥兔子,幾乎氣笑了。

卞翎玉倒是瞭解自己,不過短短幾年,白紙一樣的少年神靈,竟能蛻變得這樣迅速。

十年前的大戰,她在誅魔的時候也傷到了根本。這麼多長老在此,她倒是想直接動手抓人還真不太容易。

卞清璿決定等等,她尚且還能沉得住氣,總有人會先動手。希望他們不要令她失望。

*

第三日清晨,天邊金光乍現。

卞清璿望了一會兒,知道卞翎玉動手了,他吃下了所有的滌魂丹,去了朱厭的老巢。

而師蘿衣收到了一隻鴿子。

信打開,一片帶血的長葉先掉出來,師蘿衣握住葉子,死死抿唇去看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蘿衣仙子,宮宴請不來你,孤隻好邀請茴香姑娘來做客。”

師蘿衣握住信的手,骨節蒼白,那片葉子,是茴香元身上的。

茴香被人打回了原型。

記憶中的噩夢,彷彿成了輪迴,這輩子明明很多走向都已經不同。她沒有入魔叛逃師門,茴香也用不著拚死來自己給報信,可她還是出事了。

師蘿衣腦海裡一陣暈眩,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上輩子茴香慘烈的下場,並非意外,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他們要她用神隕刀殺人。

師蘿衣目光空茫了一刻,她下意識去看身邊的卞翎玉,卻恍惚想起,卞翎玉已經回不夜山了,他並不在。

她又是一個人了。

就像為了擊潰她的心理防線,很快第二隻,第三隻鴿子也來了。

每一隻,都帶了茴香元身上的一部分。

血浸透了信封。

這樣的鴿子,不知道發出來了多少。

師蘿衣閉了閉眼,想起幾日前的清晨,茴香站在廊下,笑盈盈地把那株被卞清璿剪掉的花捧來。

她哄自家孩子一樣,溫聲給師蘿衣說:“我知小姐當時被卞清璿欺負難過,一直給小姐好好養著呢。你瞧,又開出花苞了。再過幾月,小姐就能看見花開了。”

茴香在她的成長裡,一直是溫柔的光影。茴香前世就算瀕死,被逼著向師蘿衣求救,也始終沒有開口。

她最後留給師蘿衣的一句話是小姐快走。

而現在,趙術不容她猶豫,她哪怕猶豫片刻,茴香都會被活活分屍。

師蘿衣甚至來不及給長老們稟報,飛身朝皇宮飛去。她不可以再一次看著茴香死在自己面前!她們說好了要一起回家。

衛長淵看出來她不對勁,試圖叫住她:“蘿衣!”

師蘿衣曾一直以為茴香之死是個意外,是些許修士肮臟,是這世道對良善之人的不公。可前世今生的怨,茴香之死,竟然隻是棋局。他們把茴香當什麼了,把自己又當作什麼?

既然他們找死,她要他們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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