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學後,徐幼薇帶著胡美茹來到了麪館。
一見到自家男人,沒等陳強張嘴,胡美茹不顧楚昊徐幼薇等人在場,也不管麪館裡其他桌的食客。
早已紅腫的雙眼,含著淚徑直衝了上去,狠狠撲進了陳強寬闊的胸膛裡。
似乎要傾瀉內心深處所有的情緒,放聲大哭:
“強哥,是餓對不起你,都是餓的錯,餓不該在開學的似乎隱瞞自己結過婚,跟你有了娃,不該在鄭劍給餓寫情書的時候,沒有聽你的話,找個錘子錘死他,讓他死心,不該讓你千裡迢迢跑來看餓,餓不敢大大方方向所有人宣佈,你就是餓的男人.....”
“都是餓的錯,是餓太看重上大學,太看重自己未來畢業分配的前途,餓對不住你啊,強哥,你錘死餓吧,來,這大學餓也不上了,捶完餓就跟你回家,咱們一起種地養娃,等將來攢夠了錢,餓就跟你一塊兒箍個新窯出來好不好.....”
說著,胡美茹就扯過陳強的粗糙大手,朝著自己腦袋重重砸去。
她已經做好了被自家男人爆錘的準備,昨晚她徹夜未眠,想到陳強辛辛苦苦坐了幾天火車過來看自己,自己卻還傷了他的心。
哪怕她跟那個鄭劍一點關係都沒有,從沒有絲毫地動心起念。
可結果擺在面前,誤會也好,其他也罷,是她讓這個心裡隻有她的男人傷心了。
想到當初插隊的時候,如果不是陳強救下自己,她現在還考什麼大學,早被村裡的老孃們背後戳脊梁骨跳河了斷了。
她已經做好了決定,這次不管陳強如何錘自己,她都心甘情願受著。
然後跟著他一塊兒回家,守著他們的娃,哪怕一輩子離不開那個貧窮落後滿眼都是窯洞的村子,她也不後悔。
可任憑她如何使勁兒,陳強的大手彷彿有千鈞重,絲毫動彈不得。
胡美茹以為自家男人對自己失望透了,連以往動不動錘自己這套傳統手藝都懶得用了。
絕望之下,她隻覺無地自容,心痛得像是被人用鋼叉紮了個通透。
衝動地竟推開陳強,一頭朝著麪館裡的木頭柱子狠狠撞去。
“壞了!”
周圍看戲的食客傻眼了,就在楚昊等人驚得刷刷起身想阻攔之時,一聲悶雷似的低吼憑空響起:
“夠了!”
胡美茹被耳邊這聲吼震得腦袋嗡嗡的,腳步踉蹌間,忽然被一隻大手猛
她暈暈乎乎地抬頭,正巧對上陳強同樣通紅的牛大雙眼,對方咬著牙,方臉腮幫子劇烈顫抖著。
胡美茹太清楚陳強這個反應代表著什麼,這是自家男人暴怒之下,即將錘自己的信號。
她卻主動緩緩閉上雙眼,眼角含淚道:
“強哥,來吧,你錘死餓吧,這都是餓的錯,被你錘死餓都心甘情願.....”
就在下一刻,她就被陳強雙臂死死箍在了懷裡,腦袋也被重重摁在他的胸膛,耳邊傳來他似歡喜似憤怒的哽咽聲:
“胡美茹,餓警告你,你別對餓太好,小心餓錘死你!”
胡美茹呆呆地抬起頭,看到那雙滿是血絲的雙眸裡,不知何時,盛滿了淚水。
一滴滴順著那張熟悉的剛正方臉,滴在她的臉上.....
旁邊,楚昊和五個舍友,徐幼薇以及圍觀的食客,都大鬆一口氣,不知是誰帶的頭,主動鼓起了掌。
陳強和胡美茹自知大庭廣眾,難免有些臊,不過這對小夫妻還是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好似平凡世界裡的少安和秀蓮。
此時,路遙已開始創作平凡的世界,故事裡的少安樸實堅毅,待人真誠熱情,大男子主義強。
因為自卑曾經錯過了深愛自己的潤葉,或許是上天垂憐,又遇到了一生摯愛秀蓮。
令人遺憾的是,正如路遙所說,平凡的世界,終究是平凡的世界,沒有奇蹟,秀蓮最終還是永遠離開了少安。
想到少安最後摟著秀蓮失聲痛哭,永失所愛。
想到秀蓮曾說要拿自己的命給少安續上,想到那個西北錘王,此生再也捶不到那個叫秀蓮的女人.....
楚昊默然望著相擁在一起的陳強和胡美茹,不由唏噓感慨。
胡美茹大學開學前隱瞞真實婚姻狀況,事實上不僅僅是她一個人,幾乎所有人,都在自我介紹的時候,有意無意選擇隱瞞。
很多年齡偏大的男生有農村老婆,有些女生也有自己的農村丈夫,有部分人是存著村裡一個城裡一個的齷齪心思。
更多的,是源自那個年代普遍存在的集體自卑心理。
大多數同學都是單身,怎麼就你們結了婚生了孩子,典型插隊的時候意誌不堅定,為了好逸惡勞貪圖輕鬆,找了人家農村姑娘男人。
鄙視談不上,孤立扯不上,隻是自己心裡總覺得會低人一等,好似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
在那個年代,人們以吃商品糧,娶城市戶口的姑娘為榮。
下嫁農村莊稼漢,哪怕在幾十年後,也是要被很多人瞧不起的。
無關對與錯,時代風氣如此。
楚昊自己從沒有聽過有哪個自我介紹的時候,光明正大重點說明自己有農村老婆或農村丈夫的。
老大哥楊誌明也是如此,沒有人願意刻意強調自己有沒有結婚。
哪怕是燕大和華清的天之驕子們,更是如此,說是社會現象,更像是一種時代悲劇下的集體默認。
陳強和胡美茹的誤會得以解開,在眾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最重要的是陳強堅決不同意,胡美茹打消了放棄大學回村務農的念頭。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陳強沒有像前世一樣,莽撞地衝進學校,跟校領導告狀。
胡美茹也避免了背嚴重處分,前途半毀的既定命運。
有了這次的教訓,陳強痛定思痛,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想留在燕京找份活兒乾,這樣可以時刻陪著媳婦兒,等到她大學畢業。
楚昊見他如少安一樣真誠熱情,性子雖然有點一根筋,認死理,是缺點,也是優點。
又有西北漢子一膀子的力氣,正巧最近他打算擴充四合院附近的蹲點安保人員,打算將他介紹給了王大川,跟著王大川他們一塊日夜輪流守著四合院。
經過這檔子事,胡美茹和陳強這對小夫妻,對楚昊徐幼薇等人自是萬分感激,兩人直言這份恩情必定永遠銘記在心,將來一定會想方設法報答眾人。
眾人客氣推辭,楚昊笑著說都是同學,互幫互助是理所應當的,這麼說可就生分了。
事情似乎就這麼告一段落,關於胡美茹拋夫棄子的造謠,在眾人的辟謠之下,漸漸風波平息。
隻有日語係的鄭劍,依舊時不時地過來糾纏胡美茹。
讓他愕然的是,每次他還沒開口,就瞧見胡美茹冷著臉咬著牙,從桌洞裡拿出一塊冬天劈炭用的斧頭,這是自家男人陳強給她的,朝著鄭劍的腦袋就是一頓捶。
次數多了,嚇得鄭劍這孫子再也不敢來了,他心裡窩火,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一直到了週日大清早,鄭劍正迷迷糊糊地徜徉在春夢裡,笑得一臉猥瑣,興沖沖地跟夢裡的島國美女學著日語。
忽然舍友叫醒了他,說他農村的媳婦兒上來看他了,就在校門外等著.....
在那個年代,人們以吃商品糧,娶城市戶口的姑娘為榮。
下嫁農村莊稼漢,哪怕在幾十年後,也是要被很多人瞧不起的。
無關對與錯,時代風氣如此。
楚昊自己從沒有聽過有哪個自我介紹的時候,光明正大重點說明自己有農村老婆或農村丈夫的。
老大哥楊誌明也是如此,沒有人願意刻意強調自己有沒有結婚。
哪怕是燕大和華清的天之驕子們,更是如此,說是社會現象,更像是一種時代悲劇下的集體默認。
陳強和胡美茹的誤會得以解開,在眾人苦口婆心的勸說下,最重要的是陳強堅決不同意,胡美茹打消了放棄大學回村務農的念頭。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陳強沒有像前世一樣,莽撞地衝進學校,跟校領導告狀。
胡美茹也避免了背嚴重處分,前途半毀的既定命運。
有了這次的教訓,陳強痛定思痛,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想留在燕京找份活兒乾,這樣可以時刻陪著媳婦兒,等到她大學畢業。
楚昊見他如少安一樣真誠熱情,性子雖然有點一根筋,認死理,是缺點,也是優點。
又有西北漢子一膀子的力氣,正巧最近他打算擴充四合院附近的蹲點安保人員,打算將他介紹給了王大川,跟著王大川他們一塊日夜輪流守著四合院。
經過這檔子事,胡美茹和陳強這對小夫妻,對楚昊徐幼薇等人自是萬分感激,兩人直言這份恩情必定永遠銘記在心,將來一定會想方設法報答眾人。
眾人客氣推辭,楚昊笑著說都是同學,互幫互助是理所應當的,這麼說可就生分了。
事情似乎就這麼告一段落,關於胡美茹拋夫棄子的造謠,在眾人的辟謠之下,漸漸風波平息。
隻有日語係的鄭劍,依舊時不時地過來糾纏胡美茹。
讓他愕然的是,每次他還沒開口,就瞧見胡美茹冷著臉咬著牙,從桌洞裡拿出一塊冬天劈炭用的斧頭,這是自家男人陳強給她的,朝著鄭劍的腦袋就是一頓捶。
次數多了,嚇得鄭劍這孫子再也不敢來了,他心裡窩火,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一直到了週日大清早,鄭劍正迷迷糊糊地徜徉在春夢裡,笑得一臉猥瑣,興沖沖地跟夢裡的島國美女學著日語。
忽然舍友叫醒了他,說他農村的媳婦兒上來看他了,就在校門外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