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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千零七十八章 月圓夜,我們去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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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訊是廉明宇發出的,內容卻讓厲元朗捉摸不透。

隻有短短兩個字:格局。

別看字數不多,往往字數越少,內容越豐富,意義越重大。

大會期間,厲元朗曾經刻意尋找廉明宇的身影。

由於賈蔓茹的緣故,厲元朗心存芥蒂。

不知為何,他想恨廉明宇,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而且非常希望像上次那樣,和廉明宇來個不期而遇。

然而烏泱泱的人群,在兩千餘人當中找一個,無異於大海撈針,難度太大。

何況寧平省代表團和京城團委相距甚遠,除非刻意前去,否則根本見不到。

再說,大會有明文規定,無論進出,代表們都不允許隨意走動,以免引起秩序混亂。

畢竟是全國性大會,參會人員又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也不會觸碰禁忌。

本來想見他,不成想廉明宇發出這麼一個奇怪資訊,厲元朗擺弄著手機,陷入沉思。

代表團定於晚上十點的航班,直飛襄安。

無非照顧家在京城的馬明安和廖士雍。

作為空降乾部,馬明安和廖士雍的家屬,一直沒有搬到寧平居住。

畢竟搬家涉及到諸多因素,不可一蹴而就。

而且,好不容易有回京機會,還要拜訪老領導以及故交舊友,誰都忙得不亦樂乎。

京城厲元朗不算陌生,來往多次。

再說現在形勢,他沒有心思做別的。

廉明宇發來資訊,表明這次不會見他。

倒是妹妹葉卿柔打來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個飯。

說是吃飯,但吃飯地點卻定在王銘宏家裡。

厲元朗不由得精神抖擻,他深知,吃飯是個由頭,王銘宏想見他纔是目的。

早早打扮一新,坐上妹妹的奔馳,直奔目的地而來。

車上,葉卿柔和厲元朗談起嫂子前段時間在京城活動一事,並說:“大哥,你別怪嫂子,她是為你著想。”

厲元朗意味深長的問:“你嫂子來京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嫂子不讓我告訴你……”

厲元朗苦笑搖頭,“你們把政治想得太幼稚,太簡單。”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厲元朗耐心說道:“從大會結果來看,你二叔眾望所歸,可鄭元會上來,出乎我的意料。”

“一般來說,或多或少會冒出點風聲,然而在最後時刻,他的橫空出世,說明背後有妥協,也有平衡。”

“越是官職越高的人,他們為什麼高瞻遠矚?因為他們掌握的訊息,別人掌握不到。”

“舉個簡單例子,比如說我,我隻能瞭解寧平省各地市,些許會有京城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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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草動。”

“一個資訊,經過多人口口相傳,途徑每一個人的嘴裡,都會摻雜本人的理解,人多了,難免出現偏差。等到最後得知訊息的這個人,準確性大打折扣,變味很多。”

“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永遠掌握第一手資訊,準確性相當高。”

“就說白晴還有你,你們得到的訊息,肯定比我要精細,更接近真實。有時候我的判斷,都是在彙總訊息之後,綜合分析,得出最後結論。”

“你嫂子的事情,我一開始隻能從表面上判斷,表面上分析。自從見到袁仲翰之後,他帶給我的卻是另一種解讀。我承認我愚鈍,可我的愚鈍是因為我掌握的訊息有侷限性。”

“就是這種侷限性,導致我錯怪你嫂子,讓她受了委屈。”

“可我至今不明白一點,你嫂子為什麼不全告訴真相?”

“妹子,有句話你別介意。你們這種家庭出身的人,即便是夫妻,最親近的人,就因為我們來自尋常百姓家,但是對我們,總感覺你們不真心,防範意識非常強。”

“我不明白,我全心全意對待你嫂子,視她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萬萬想不到,她仍舊對我戒備,藏著心眼。”

“唉!”厲元朗無奈歎氣,“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放棄門第觀念,就像我對她那樣,對待我。”

葉卿柔一邊把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拍了拍厲元朗的胳膊,安慰道:“大哥,你別傷心,可能嫂子認為,有些話不說,是為你好。”

厲元朗冷哼一聲,“夫妻間就要坦誠相待,有甜一起品嚐,有苦一起承擔,真心對真意,才能白頭偕老,幸福永久。”

他本想提起妹妹前一陣和王鬆之間發生的不愉快,不就是彼此缺少坦誠溝通,從而鬨出誤會的真實寫照麼。

不過觸及傷疤,還是不提為好。

說話間,奔馳轎車一路前行,通過三道崗哨,最終停在四合院門口。

這處地方厲元朗來過,並不陌生。

王鬆從院子裡出來迎接,熱情打起招呼。

王榮禹剛念初一,學習成績優秀,和穀雨不相上下。

性格繼承王鬆的沉默寡言,見到厲元朗,怯生生的叫了一聲“舅舅”,便再也沒有音了。

看到這個外甥,厲元朗不由得想起遠在楚中的穀雨和鄭立兩個兒子,這次回去,應該去看一看他們。

走進王銘宏的寬大書房裡,他正在揮毫潑墨。

厲元朗打過招呼,湊近一看,上面四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淡定從容。

王銘宏抓起旁邊的手巾,邊擦手邊問:“元朗,感覺怎樣?”

“好,筆鋒蒼勁,行雲流水,氣韻生動,好字!”厲元朗由衷讚佩。

“嗬嗬。”王銘宏笑了笑,“我不是讓你誇我,是讓你說出這四個字的含義。”

厲元朗撓了撓頭,“慚愧,請恕我愚笨,沒理解您的教誨。”

王銘宏將手中毛巾扔在桌子上,板臉說:“在我面前不要搞故弄玄虛那一套,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這裡又沒外人。”

厲元朗便說:“那我就獻醜了。”指著那副字,厲元朗道出自己理解。

“您的意思,是否指今後無論怎樣,我始終要保持淡定從容的心態,不要計較,更不要氣餒。”

“嗯。”王銘宏微微頷首,“大致就是這樣子。元朗,心態決定一個人的心氣。”

“心態沒有了,心氣也會隨著消失。我對你還是抱有期望的,我相信你能應對一切。順境時不忘乎所以,逆境時不心灰意冷。”

“你一路走來,經曆過起起落落,大江大浪,不管過程怎樣,結果纔是關鍵。”

“別人對待你無所謂,隻要記住,有重要的人關注你就可以了。”

王銘宏說話間,端坐在太師椅上,指了指對面。

在他完全坐下後,厲元朗方纔落座。

王銘宏端起旁邊的茶碗,吹著水杯上面的茶葉,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按照慣例,不久就會對各部各省的班子成員,進行調整。當然,寧平省也不會例外。”

“元朗,你在寧平工作近五年,按照規定,肯定會有變動。你做好準備了嗎?”

厲元朗挺直腰板,器宇軒昂的表態,“我隨時聽候組織安排。”

王銘宏擺了擺手,“我又不是組織部長,不必在我面前表決心。”

長歎一聲,王銘宏神情低落道:“臨鬆同誌不在了,論年紀,還有卿柔這層關係,我是你的長輩,送你一句忠告,就是我寫的四個字,淡定從容。”

“王叔叔……”厲元朗不禁哽咽起來。

“人死不能複生,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我們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很顯然,提起陸臨鬆,王銘宏情緒激動,都能看到他的眼眶裡,閃現出來些許晶瑩。

“王叔叔,我有個請求,希望您能同意。”

“說吧,可太大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厲元朗平靜且又鄭重的提出,“這幅字,您能不能送給我。”

“嗬嗬。”王銘宏笑說:“本來就是寫給你的,你喜歡,儘管拿去好了。”

從王銘宏家裡出來,葉卿柔將厲元朗直接送到機場。

厲元朗剛剛走進貴賓候機室,卻見趙國範搓著手,在原地來回打轉轉,樣子十分焦急。

“國範同誌,你在等人?”

然而趙國範的回話,卻讓厲元朗陡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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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元朗由衷讚佩。

“嗬嗬。”王銘宏笑了笑,“我不是讓你誇我,是讓你說出這四個字的含義。”

厲元朗撓了撓頭,“慚愧,請恕我愚笨,沒理解您的教誨。”

王銘宏將手中毛巾扔在桌子上,板臉說:“在我面前不要搞故弄玄虛那一套,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這裡又沒外人。”

厲元朗便說:“那我就獻醜了。”指著那副字,厲元朗道出自己理解。

“您的意思,是否指今後無論怎樣,我始終要保持淡定從容的心態,不要計較,更不要氣餒。”

“嗯。”王銘宏微微頷首,“大致就是這樣子。元朗,心態決定一個人的心氣。”

“心態沒有了,心氣也會隨著消失。我對你還是抱有期望的,我相信你能應對一切。順境時不忘乎所以,逆境時不心灰意冷。”

“你一路走來,經曆過起起落落,大江大浪,不管過程怎樣,結果纔是關鍵。”

“別人對待你無所謂,隻要記住,有重要的人關注你就可以了。”

王銘宏說話間,端坐在太師椅上,指了指對面。

在他完全坐下後,厲元朗方纔落座。

王銘宏端起旁邊的茶碗,吹著水杯上面的茶葉,慢條斯理的繼續說:“按照慣例,不久就會對各部各省的班子成員,進行調整。當然,寧平省也不會例外。”

“元朗,你在寧平工作近五年,按照規定,肯定會有變動。你做好準備了嗎?”

厲元朗挺直腰板,器宇軒昂的表態,“我隨時聽候組織安排。”

王銘宏擺了擺手,“我又不是組織部長,不必在我面前表決心。”

長歎一聲,王銘宏神情低落道:“臨鬆同誌不在了,論年紀,還有卿柔這層關係,我是你的長輩,送你一句忠告,就是我寫的四個字,淡定從容。”

“王叔叔……”厲元朗不禁哽咽起來。

“人死不能複生,這個話題太過沉重,我們不要繼續說下去了。”

很顯然,提起陸臨鬆,王銘宏情緒激動,都能看到他的眼眶裡,閃現出來些許晶瑩。

“王叔叔,我有個請求,希望您能同意。”

“說吧,可太大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厲元朗平靜且又鄭重的提出,“這幅字,您能不能送給我。”

“嗬嗬。”王銘宏笑說:“本來就是寫給你的,你喜歡,儘管拿去好了。”

從王銘宏家裡出來,葉卿柔將厲元朗直接送到機場。

厲元朗剛剛走進貴賓候機室,卻見趙國範搓著手,在原地來回打轉轉,樣子十分焦急。

“國範同誌,你在等人?”

然而趙國範的回話,卻讓厲元朗陡然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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