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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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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倪迦有些受夠他這種反覆無常,她心裡憋著一股火,一句話也沒說,走過去蹲下,把自己的手機撿起來。

她點了兩下,手機始終黑屏。

開不了機。

倪迦原地蹲了一會兒,站起身,把手機反手就甩在陳勁生身上。

“送你了。”

她冷淡的說完,轉過身就走。

陳勁生根本不會讓她走,他手勁很大,鐵鉗一般,她每次都能被他捏的骨頭髮疼。

以前他都不會禁錮她太久,她也知道自己敵不過他,掙紮兩下就放棄了。

但這次,她真的生氣了。

她怎麼甩,陳勁生都不放手,反而越抓越緊,生怕她真的擺脫他走了。

倪迦終於爆發,猛的低下頭去咬他的手腕。

上次他能咬她,這次她隻會比他更狠。

她用了全身的力,咬到嘴巴都酸了,渾身發抖,嘴裡瀰漫著鐵鏽味。

陳勁生一動不動,他靜靜看著,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他不怕痛。

他的日子,從來都是伴著傷痛過的。

倪迦自知沒用,鬆了口。

她看著他被她咬的有些血肉模糊的手腕,心想,她和陳勁生之間,真是越來越血腥了。

預想中的暴怒沒有襲來。

他隻是垂著眼問她:“還走麼?”

倪迦怔住。

“什麼?”

“還走麼?”他重複了一遍,仍然沒有放開她,而是抬起另一隻完好的手,“不夠的話,換隻手,你繼續咬。”

繼續?

倪迦看他跟看怪物似的,“你抽什麼風?”

“你想去哪?”陳勁生目光很深,“去找顧南銘?”

倪迦冷眼看著他,“用你管?”

“不能去。”

“憑什麼?”

“你不是來照顧我的嗎?”

倪迦驚了,陳勁生竟然能說出來這麼不要臉的話。

簡直不是他的畫風。

“我覺得你不需要照顧。”倪迦說,目光掃過剛剛又被她摔了一次的手機,“你都能把我的手機摔壞,你生龍活虎得很。”

陳勁生眼睛隻看她,“我給你賠新的。”

“我不要新的。”倪迦眯起眼,故意說:“我要你的。”

她沒想到,陳勁生竟然真的就從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通體全黑,螢幕上帶著今年流行的“小劉海”。

真是個有錢的主。

倪迦冷嗤一聲,接過來,轉身就對著廚房大開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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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扔出去。

爽。

23層,樓底下是一大片人工湖,她不信摔不壞。

不就是摔手機麼?她禮尚往來。

但倪迦沒想到的是,陳勁生一點反應也沒有。

他連目光都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

彷彿絲毫不心疼剛剛飛出去的一萬塊錢。

他還是緊緊拽著她,因為太過用力拉扯皮膚,手腕上的傷口一直繃開,有幾滴血已經掉在地上。

倪迦服了。

她不該覺得今天的陳勁生正常。

她說:“你先鬆開,把傷口處理一下。”

陳勁生說:“你給我處理。”

倪迦:“你沒長手?”

陳勁生盯著她,說:“你咬的。”

倪迦被他看的又一陣頭皮發麻,她深呼吸一口,認命般的點頭。

“醫藥箱在哪?”

陳勁生這才鬆開她,折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重獲自由的倪迦趕緊甩了甩髮酸的手,她感覺自己快被捏斷了。

她跟在他身後進了房間,不出所料,陳勁生的房間沒有任何亮色的東西,也沒有一點居家的氣息。

床單,被枕,沙發,桌子,甚至連窗簾都是厚重而沉悶的黑色。

整個房間又空又大,冰冷且單調。

這樣的環境,是個人都能壓抑死。

陳勁生從床頭櫃裡拎了個盒子出來,然後坐在床上,不動了。

倪迦走過去,看到他床頭櫃上堆滿了藥罐和煙盒。

銀色的菸灰缸裡,菸頭橫七豎八的插了一堆,她掃了一眼,全都是味道極濃的煙。

她看不過眼,幫他拿出去清理乾淨,再重新放回來。

陳勁生目光始終隨著她,一聲不吭。

她把醫藥箱提起來,低頭對他說:“去客廳。”

陳勁生沒動。

倪迦沒跟他拗,她知道他不聽。

她不想坐他的床,於是在他腿邊半蹲下來,她把醫藥箱放在地上,打開,微微傾下.身子找要用的東西。

酒精已經用了大半瓶,棉簽也是拆開的,紗布藥膏全都有。

看樣子他經常用。

架打太多了?

倪迦思忖著,讓他把手伸出來,卻在抬起頭的那一刻,跌入他漸深的眼神裡。

陳勁生有一雙讓人看不透的眼,就像注視深淵,深淵亦在注視你。

看久了,會讓人心生恐懼。

唯恐掉進去,就再也爬不出來。

她很快低下頭。

有些逃的意味。

她在棉簽上澆了點酒精,拉過他的手,先把牙痕周圍的血擦乾淨,然後重新拿出酒精,換新的棉簽。

她動作放的很輕,總是有意識的繞過傷口,害怕碰到酒精。

應該很疼。

陳勁生突然抓住她拿著酒精的手,拉到自己的傷口處,順著倒下去。

倪迦驚呼一聲:“你乾什麼!”

陳勁生抬眼,“你磨蹭什麼?”

“我怕你疼!”

“怕什麼。”陳勁生沒表情,“你心疼?”

“這跟我心疼有關係?那是你自己的胳膊!”

倪迦來了脾氣,把手裡的棉簽通通扔在他身上,站起身想走,但長時間的久蹲讓她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她往下倒,陳勁生側過身子讓她倒在床上,直接反身壓上去。

倪迦受不了這樣,使勁推他,“你有病是不是?”

陳勁生壓著她,突然笑了一下。

“知道你剛纔的姿勢像什麼嗎?”

倪迦知道他嘴裡沒好話,想去捂耳朵,他眼疾手快的掰過她的手腕。

他緊盯著她,沉著嗓子說:“像你在給我口。”

……

倪迦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衝到頭頂了,她不是沒聽過男人講葷話,好歹長了一張狐狸精臉,她早幾年過的很香豔。

但她想不到陳勁生能這樣,外人眼中他生人勿近又高不可攀,喜歡他的人不少,連樊茵那種級別的美人親他,他都能無動於衷,眼裡冷清的像沒有七情六慾。

那他現在又算什麼?

倪迦越想越恐懼,她寧願陳勁生恨他一輩子。

“陳勁生。”

倪迦叫他。

“嗯。”

倪迦再抬眼,目光已經變得諷刺,“我沒興趣上比我小的。”

果然,陳勁生聽完,那副熟悉的冷感又上來了,他胳膊撐床,從她身上離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倪迦,我還不至於對著你發情。”

那最好。

倪迦也站起來,她一秒都不想繼續呆下去了。

陳勁生這回沒攔她。

倪迦走了兩步,想起來灶上還煮著粥,隻得回頭道:“你記得把火關了。”

陳勁生冷著臉,沒應聲。

她又想起一件事,說:“你酒裡下藥這事兒,不一定是顧南銘,他不是那種人。”

陳勁生臉色全黑,突然發怒,

“你他媽滾不滾?”

倪迦被他這一吼,也冷下臉,頭也不回就走了。

媽的。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他家當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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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酒精,拉過他的手,先把牙痕周圍的血擦乾淨,然後重新拿出酒精,換新的棉簽。

她動作放的很輕,總是有意識的繞過傷口,害怕碰到酒精。

應該很疼。

陳勁生突然抓住她拿著酒精的手,拉到自己的傷口處,順著倒下去。

倪迦驚呼一聲:“你乾什麼!”

陳勁生抬眼,“你磨蹭什麼?”

“我怕你疼!”

“怕什麼。”陳勁生沒表情,“你心疼?”

“這跟我心疼有關係?那是你自己的胳膊!”

倪迦來了脾氣,把手裡的棉簽通通扔在他身上,站起身想走,但長時間的久蹲讓她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她往下倒,陳勁生側過身子讓她倒在床上,直接反身壓上去。

倪迦受不了這樣,使勁推他,“你有病是不是?”

陳勁生壓著她,突然笑了一下。

“知道你剛纔的姿勢像什麼嗎?”

倪迦知道他嘴裡沒好話,想去捂耳朵,他眼疾手快的掰過她的手腕。

他緊盯著她,沉著嗓子說:“像你在給我口。”

……

倪迦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衝到頭頂了,她不是沒聽過男人講葷話,好歹長了一張狐狸精臉,她早幾年過的很香豔。

但她想不到陳勁生能這樣,外人眼中他生人勿近又高不可攀,喜歡他的人不少,連樊茵那種級別的美人親他,他都能無動於衷,眼裡冷清的像沒有七情六慾。

那他現在又算什麼?

倪迦越想越恐懼,她寧願陳勁生恨他一輩子。

“陳勁生。”

倪迦叫他。

“嗯。”

倪迦再抬眼,目光已經變得諷刺,“我沒興趣上比我小的。”

果然,陳勁生聽完,那副熟悉的冷感又上來了,他胳膊撐床,從她身上離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倪迦,我還不至於對著你發情。”

那最好。

倪迦也站起來,她一秒都不想繼續呆下去了。

陳勁生這回沒攔她。

倪迦走了兩步,想起來灶上還煮著粥,隻得回頭道:“你記得把火關了。”

陳勁生冷著臉,沒應聲。

她又想起一件事,說:“你酒裡下藥這事兒,不一定是顧南銘,他不是那種人。”

陳勁生臉色全黑,突然發怒,

“你他媽滾不滾?”

倪迦被他這一吼,也冷下臉,頭也不回就走了。

媽的。

她這輩子都不會再來他家當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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