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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0 章 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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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卻被另外一個人攥住。

池尤笑了笑,道:“不急。”

“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

……

天色微亮時,江落猛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珠子緩慢的從左邊移到右邊。桌子在右側,門把在左側,江落側頭看向窗戶,右把手,窗外祥瑞金光隱約可見。

醒了。

他卻陡然沉下了臉,陰沉地從床上坐起身。

被單床罩被汗水染出了一個人形的濕塊,江落背後的襯衫已經濕透了一大半。他面無表情地推開陽台門,站在晨露濃濃的陽台上四處巡視。

鳥鳴聲嘰嘰喳喳,一隻麻雀飛到了欄杆上,兩隻細爪抓著護欄。

修長白皙的手猛地抓住了這隻鳥,江落眼神陰翳地攥著鳥到自己面前,嘴角扯起冷笑,“就是你吧。”

他的手緩緩收緊,麻雀黝黑無光的眼珠子靜靜盯著他,江落的手越來越緊,但到極限時,他卻突然放鬆了手。

“十八次,”江落自言自語,笑容越扯越大,對著麻雀的眼睛說道,“池尤,你殺了我十八次。”

江落在最後一次死亡時,他豁出命地拉著池尤墜下了陽台,讓池尤率先比他摔成了一灘肉泥。

“死的爽嗎?”他咬牙切齒地在池尤耳邊道。

血肉模糊的池尤笑著道:“啊,沒有你死亡的樣子好看。”

整整十八次,他就殺死了池尤一次。

江落眼神內的煞氣洶湧波濤,他輕輕地摸著麻雀的腦袋,笑著道:“殺了你的一個小傀儡有什麼意思呢。”

他輕聲道:“這怎麼能夠。”

你他媽又不會疼。

江落鬆開了手,冷著臉回到了屋裡。

他心頭的怒火和經曆十八次死亡之後的戾氣幾乎要爆體而出,池尤池尤池尤,他原本想的是幫池尤找到幕後黑手,也算是償還原身犯的錯了。但是現在,不好意思,他此時隻有一個念頭——他要反殺池尤。

他絕對、絕對要殺了池尤。

夢境的後遺症還殘留在江落的身上,讓江落懷疑這個房間裡鬼氣森森,甚至藏了池尤的殘魂。

他把房間裡所有和池尤有關的東西都扔在了客廳中心,池尤用過的杯子砸了,池尤穿過的衣服當垃圾一樣的扔了,他還在衣櫃裡找到了池尤在夢境中穿的那身黑西裝。

江落冷冷笑了一聲,將黑西裝扔在垃圾堆最上層,用打火機點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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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昂貴的布料頃刻間燒了起來,焰火快要竄到屋頂。江落抽出一根菸,用烈火點燃了菸頭。

火星子閃爍,江落站在火堆旁,神色陰暗不明,他抽了口煙,冷眼旁觀地看著火焰從衣物中蔓延到了地板上。

報警器焦灼地響著。

沙發、木櫃、茶幾、裝飾物。

一片狼藉。

毀掉池尤的東西,也沒讓江落的心情有一絲的好轉。他站在烈火之前,在烈火即將要傷到他時,打開門退了出去。

沒過多久,就有人急匆匆地拎著水管趕來了。

隨後趕到的還有披著件衣服就來的同學們,七個人一個不落。他們第一眼就瞧見了隻穿著一件襯衣,渾身都是濃煙的江落。

江落還赤著腳,形象狼狽,他的髮尾有些焦黃,但大體來看,卻沒有受傷。

聞人連率先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取下蓋在了江落的身上,收起了笑容,“先去我那裡再說吧。”

匡正從樓下雜物室找到了一雙膠靴,默默放在了江落身邊。

老師住的地方離學生的住處不遠不近,卻分了好幾棟樓。池尤的房間上下左右都沒住人,纔會在火燒起來了後這麼久才被人發現。

下樓之後,江落回頭望了一眼。

池尤的視窗處冒著濃濃的黑煙,火勢已經被滅下去了。

江落冷冷地扯起唇,埋頭往學生宿舍而去。

到了學生宿舍,他才知道陸有一說的五十平說錯了,學生宿舍雖然沒有池尤的房間大,但也有八十平左右。作為一個單身公寓來說,這地方綽綽有餘,還略有富裕。

聞人連的宿舍佈置得很簡單,眾人坐在客廳裡,江落借了身衣服去洗澡,在浴室中的鏡子裡,他看到了自己眉心處的一點血。

他頃刻間想起了手上被麻雀啄傷的口子,這滴血,估計就是池尤操縱麻雀來取的他的血。

是用這法子引他入夢的嗎?

江落擦去頭上的鮮血,眼神嚇人,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快速整理好了自己。

再出來時,外頭坐的人已經開始討論這場火勢了。見到江落出來,陸有一率先問道:“江落,你那裡怎麼突然起火了?”

江落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平靜地走過去坐下,“我起床的時候,房間裡就已經著火了。”

陸有一皺起眉,“太奇怪了,難道是你菸頭沒按,引發了火災?”

卓仲秋道:“陸有一,你怎麼能這麼笨,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她看向江落的眉心,“剛剛見到他時,他印堂處滴血,血色暗沉,應該含有幾分屍氣,壓製住了活人生氣,江落是被人拖入夢境了。”

卓家一派講究魂體雙修,卓仲秋對靈體的感覺要比一般人敏感上許多,她看出了江落身上隱約纏繞的陰氣,卻看不出這陰邪氣息的源頭:“江落,你夢到了什麼?”

江落緩緩抓緊著毛巾,吸去髮尾的水滴,他眼神幽深,突然燦然一笑。

“我見到了池尤,”他輕輕地道,“他……”

話語突然一頓,江落慢慢直起身,目光在眾人之間穿梭。

陸有一、葉尋、卓仲秋、葛祝。

匡正、聞人連,還有一個並不熟悉的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塞廖爾。

他對視著他們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

江落又看向陽台。

陽台窗門緊閉,沒有麻雀或者其他動物的存留。

池尤應該沒在這裡,但他的傀儡煉魂之法,卻給剛剛被坑過一次的江落極大的煩躁之感。

“他怎麼了?”葉尋好奇地問。

“我昨晚夢見了他,”江落收回眼睛,往後一靠,靜靜地道,“他說他在下面很孤獨……他一個人,總想讓我多陪陪他。他還又一次跟我告了白,我做的夢也很奇怪,連續做了十八個夢境,每一個夢境都是跟他相處的畫面。”

“我們一起完成了世界上最親密的事。”他殺了池尤,池尤殺了他。

“一起經曆了很多刺激又深刻的約會。”火燒、淹死、吊死、高空墜亡。

“有好幾次,我差點都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江落突然笑了笑,“在一個夢境裡,我和他站在高樓上,他對我說隻要跳下去就能解脫,以後的人生再也沒有煩惱。”

他說完後往周圍一看,愣住,“你們表情怎麼這麼難看。”

“惡鬼就是惡鬼,即便是池尤變成了惡鬼也是這幅德行。”卓仲秋沉聲道。

葛祝皺眉道:“十八層夢,這也……”

“不就是下殺手的意思,”卓仲秋嗤笑一聲,“解脫煩惱,忘掉憂愁?仍然是這一套。什麼狗屎玩意,我原本以為池尤還有救,現在看起來,他已經冥頑不靈了。十八場夢,意誌稍微不堅定的都他媽醒不過來了,你看那場突然起來的火,江落再晚醒一步,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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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有一,你怎麼能這麼笨,你難道沒有看到嗎?”

她看向江落的眉心,“剛剛見到他時,他印堂處滴血,血色暗沉,應該含有幾分屍氣,壓製住了活人生氣,江落是被人拖入夢境了。”

卓家一派講究魂體雙修,卓仲秋對靈體的感覺要比一般人敏感上許多,她看出了江落身上隱約纏繞的陰氣,卻看不出這陰邪氣息的源頭:“江落,你夢到了什麼?”

江落緩緩抓緊著毛巾,吸去髮尾的水滴,他眼神幽深,突然燦然一笑。

“我見到了池尤,”他輕輕地道,“他……”

話語突然一頓,江落慢慢直起身,目光在眾人之間穿梭。

陸有一、葉尋、卓仲秋、葛祝。

匡正、聞人連,還有一個並不熟悉的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塞廖爾。

他對視著他們的眼睛,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

江落又看向陽台。

陽台窗門緊閉,沒有麻雀或者其他動物的存留。

池尤應該沒在這裡,但他的傀儡煉魂之法,卻給剛剛被坑過一次的江落極大的煩躁之感。

“他怎麼了?”葉尋好奇地問。

“我昨晚夢見了他,”江落收回眼睛,往後一靠,靜靜地道,“他說他在下面很孤獨……他一個人,總想讓我多陪陪他。他還又一次跟我告了白,我做的夢也很奇怪,連續做了十八個夢境,每一個夢境都是跟他相處的畫面。”

“我們一起完成了世界上最親密的事。”他殺了池尤,池尤殺了他。

“一起經曆了很多刺激又深刻的約會。”火燒、淹死、吊死、高空墜亡。

“有好幾次,我差點都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江落突然笑了笑,“在一個夢境裡,我和他站在高樓上,他對我說隻要跳下去就能解脫,以後的人生再也沒有煩惱。”

他說完後往周圍一看,愣住,“你們表情怎麼這麼難看。”

“惡鬼就是惡鬼,即便是池尤變成了惡鬼也是這幅德行。”卓仲秋沉聲道。

葛祝皺眉道:“十八層夢,這也……”

“不就是下殺手的意思,”卓仲秋嗤笑一聲,“解脫煩惱,忘掉憂愁?仍然是這一套。什麼狗屎玩意,我原本以為池尤還有救,現在看起來,他已經冥頑不靈了。十八場夢,意誌稍微不堅定的都他媽醒不過來了,你看那場突然起來的火,江落再晚醒一步,等待他的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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