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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 121 章

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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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江落有些驚訝,他上下打量了下池尤,突然眼尾挑起,似笑非笑了起來。

“你不會是……”

這話說到了半截,卻故意被黑髮青年咽在了嘴裡,不再往下去說,池尤不動聲色地問:“什麼?”

江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他略帶著些挑逗和玩味地掃過池尤,轉身道:“我就不用了,畢竟我不需要見長輩。”

池尤面色不變,“好。”

但餘光瞥過江落脖子上時,卻有些微微失望。

他並非是意識到了什麼,也並非是明白了什麼。隻是本能驅使著他,讓池尤想將這樣酥麻又怪異的感覺還回去,在江落的脖子上也印下點點紅意。

畢竟來而不往,非禮也?

江落本來在這種事上很是遲鈍,說遲鈍,不如說他不屑於迴應那些對他抱有異樣心思的人,因此便從不將其他人的心思放在眼裡。但經過鏡外池尤對他升起**的那一遭後,他倒是對池尤的情緒變化敏感極了。

天呢……

少年時候的池尤,不會也對他有那種想法了吧?

一回生兩回熟,初次江落還不敢置信的憤怒厭惡,現在的心情卻變得古怪極了。

反倒是玩味占了上風,隱隱的得意和將惡鬼的**踩在腳底的快感占據了大頭,沒想到啊沒想到,無論是哪一個時期的池尤,無論是生前死後判若兩人的池尤,都一同載到了江落的身上。

這麼一個心機深沉的池家掌權人,實力高深莫測的惡鬼,性格虛偽又冷漠,統治欲和猜疑時常把別人玩弄在股掌之中。他有無數的追隨者,但卻三番兩次地在江落身上跌了跟頭。

這簡直讓江落心情飛揚,甚至有一種操控住惡鬼的感覺。

剛穿來這個世界時,池尤還想要殺了他,結果現在?

嗬。

江落笑容不斷,他餘光瞥過身後的池尤,眯著眼睛嘖嘖感歎。

他現在躍躍欲試地恨不得當即找個機會驗證自己的猜想。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等出了鏡中世界後,江落又有可以大肆嘲笑池尤的資本了。

腦補一下,江落就快樂了。他保持著相當愉悅的心情,一路回到了池家。

池家大門內的一顆老樹下,有兩個人正在焦急地等著江落回來。

秦雲走來走去,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豔紅色的指甲油都被扣下來了一大塊不規則的形狀。秦雲聲音發顫,掩不住的恐懼在其中流露,“江落怎麼還沒回來啊?怎麼辦,快要天黑了……”

和她一起等待的是連雪,連雪發白的唇色緊抿,偶爾擔憂的目光朝府門投去,也是一副強忍著急的模樣。

她比秦雲稍微鎮定些,打起精神安撫道:“沒關係,他們一定會回來的,估計就快了。”

秦雲腳步倏地一停,她看著一旁的柳樹,頭頂有汗水泌出,眼神細看之下便能瞧出無神恍惚的神色,“連雪,段子竟然死了!他怎麼會死呢?害死的那麼慘!完蛋了……惡鬼一定是盯上我們了,他知道我們是來殺他的,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段子死了後就到我們了,杜歌、李小,還有我……你們和江落熟,我們又不一樣,江落那麼厲害,我們就是個普通人,如果江落不管我們的話,我們中的人一定還會有人在今晚死去——連雪,我真的不想死,我、我還這麼年輕……”

她語無倫次,慌不擇路。

連雪苦笑道:“誰又想死呢。”

秦雲忽然沉默了下去,她走到連雪身邊攥住連雪的手,目中含著期望,“連雪,你和江落熟悉,你拜托拜托他,讓他一定要保護我們,行嗎?讓他一定要殺死惡鬼,帶我們回家好嗎?”

連雪皺眉,她拍了拍連雪的手,“秦雲,我們不能把一切希望都放在江落師兄的身上。”

她儘量用委婉的語氣道:“我們是受害者,師兄也是受害者。我們一共有八個人進來了鏡中世界,總不能我們幾個天天躲起來,讓師兄一個人將全部的事情都給做了。哪怕能者多勞,也不能讓他擔負我們所有人的生命。”

說完,她微微歎了口氣,忍不住道:“如果仲秋也在就好了。”

連家是巫醫世家,巫醫之術纔是重中之重,輪到他們這一代時,長輩們怕他們分心,更是沒有教導他們除了巫醫之外的任何東西。按長輩們的話講,醫生隻要醫術夠高,所有人都會來保護他們的命。連雪很少下山,原本沒出這些事時,她倒覺得長輩說得有理,不覺得有什麼弊端。畢竟連家從長輩到小輩都是無慾無求的性子,說好些便是隨遇而安,不計較得失。但這會出了事,連雪才暗覺不妥。

如果陷入危險,他們隻有醫術,雖可療傷救人,但真的可以保命嗎?

連雪想起來了微禾道長,微禾道長不也是精通玄學術法嗎?

等出去後,她一定要問一問微禾道長這個疑問。

沒讓她們等上多久,大門處便有喧鬨傳來。是江落和池尤回來了。

連雪和秦雲面上一喜,但她們的身份不宜上前,便按捺在原地,等著江落後看過來時以做暗示。

秦雲臉上剛扯起笑容,但看到和江落一起走進來的池家少爺時,她臉上的笑容倏地愣在了原處。秦雲猛地掐住連雪的手,不敢置通道:“連雪,那是木屋別墅的主人家嗎?!”

連雪看向池尤,她平靜地搖搖頭,“不是,那是池家的少爺池尤。”

秦雲不可思議地看著池尤半晌,“他、他怎麼跟木屋主人家長得那麼像?”

連雪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

秦雲敏銳地回頭道:“你知道?”

連雪沉默不語。

秦雲一下子放開了連雪的手,又回頭看了看江落,她目光之中的喜悅之色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隱隱懷疑,“你們知道池家少爺和主人家長得像,你們還沒告訴我們。難道……讓我們進入到這個詭異地方的人其實是你們?!”

連雪厲聲:“怎麼可能!”

“那你們為什麼不說這件事!”秦雲連連後退,她崩潰地質問,“你們沒準也認識那個主人家……我說怎麼會那麼巧,我們上山遇見了暴風雨,恰好被救,你們也是遇見暴風雪恰好被救。主人家長相那麼俊美,比明星還要出眾,怎麼能這麼巧就遇見這樣的人?他在鏡外是主人家,在鏡中也是一個大少爺,還年輕了這麼多,這裡面分明藏著什麼秘密!更何況江落還有那一手普通人絕對使不出來的鬼神手段……怎麼能這麼巧就全被我們撞上了?一定是你們,是你們早就和木屋的主人相互串聯,一起準備了這一出,對不對!”

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疑心病會遠遠高於平常的水平。連雪能理解秦雲的害怕,畢竟他們孤立無援,隻是什麼都不會的普通人。但再這樣任由秦雲猜測下去,後果隻會更加嚴重。

她道:“秦雲,你忘了嗎,是段子提議的午夜十二點照鏡子的活動。”

秦雲倏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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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確實是段子提議的命令。接受命令的是江落和主人家。

是段子……

她從剛纔的激動中回過了神,哽咽地捂著臉道:“對不起,連雪……我太害怕了,對不起……”

連雪鬆了一口氣,上前拍拍她的背部,“沒關係,今晚我們聚在一起商量商量,段子已經死了,但我們還沒死。我們要冷靜下來,纔有出去的可能。”

秦雲默默點了點頭。

連雪再回頭往大門處看時,江落和池尤已經離開了。

看樣子得另想一個辦法聯絡江落了。

*

江落和池尤回了房,吩咐丫鬟拿來了一碟糯米。

糯米可以驅邪,也可解屍毒。白淨的糯米粒被放在盤中,池尤脫下了上身衣物,“麻煩江少爺了。”

江落將糯米平整地鋪在手上,為難道:“池少爺,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池尤細細和他降了一遍,江落為難地點點頭。等池尤坐下後,他神色害怕,手上卻以迅雷掩耳之速猛地將手掌蓋在了池尤脖頸處的傷口上。在糯米觸碰到傷口的一瞬間,便發出了燒灼皮肉的“滋滋”聲,白煙從手掌兩旁冒出,池尤閉著眼睛,靜得猶如一座雕像。

如果不是他脖頸上突出的青筋,江落還以為他沒有任何感覺。

“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你覺得疼嗎?”江落問。

池尤勾起笑容,“還好。”

片刻後,白煙逐漸散去,激烈的皮肉燒灼聲也緩緩停下。江落鬆開了手,手心之中碰觸到傷口的糯米粒已然變成了黑色,而池尤的傷口也成功被拔除了屍毒。

池尤慢條斯理地穿上衣物,道:“江少爺雖然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但手法乾淨利落,可見是有天賦。”

江落客氣道:“謬讚謬讚。”

池尤笑了,“那麼江少爺,我便先去見長輩了。”

池尤離開後,江落將這些糯米粒處理好,再讓丫鬟將碟子拿走。丫鬟拿走碟子時,忽而想起什麼,跟江落道:“江少爺,少爺昨晚那身衣裳,你知道他放在哪了嗎?今日我想拿去洗,卻沒有找到。”

衣裳?

江落想了想,“沒在屋裡嗎?”

丫鬟道:“沒有少爺們的允許,我們不能進屋。以往少爺脫下來的衣服都是放在沐浴房的,可是今天在沐浴房卻沒有看到少爺留下的衣物。”

江落道:“我找一找。”

他在屋內找了一圈,最終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個木桶。打開一看,池尤昨日穿的那身衣服就放在其中。江落將衣裳拿出來瞧了瞧,在衣襬下方發現了不少泥點子和幾滴血跡。

昨晚雨水下了一夜,池尤外出有事,沾上泥點子很是正常。但這些血,又是怎麼回事?

江落若有所思地摸過這些鮮血,半晌後,他將衣服放回了原處,跟丫鬟道:“我也沒有找到。”

等丫鬟走了,江落緩緩皺起了眉。

池尤昨晚到底是去做什麼了?

“師兄……”

“江落師兄……”

江落被一道細弱的聲音從思索中喚醒,他抬頭一看,就見一張團成球的紙條滾到了他的腳尖前,江落看到左右無人之後,彎腰將紙條撿了起來,裡面隻有三個字:“老地方。”

一刻鐘後,後院假山洞穴。

江落進來時,所有人都已經到了。相比於昨天,今日的氣氛凝重。段子的死亡像是一層陰影一般籠罩著眾人,李小埋頭,雙拳在腿旁緊握,看不清神色。連秉眼睛紅腫,在不斷地跟李小道歉,“對不起,都是我,要是我昨晚能一起跟他出去,他就不會死了……”

除了連秉,其他人都沒心情說話。看到江落後,連羌眼睛一亮,連忙道:“師兄,你今天出門了不知道,段子他——”

“我已經知道了,”江落道,“我懷疑段子還沒有真正的死去。”

所有人一愣,怔怔看著他。李小衝到了江落跟前,通紅的雙眼含著希望和害怕,“真的嗎?”

連秉也從自責愧疚中抬起了頭,他同樣燃起希望地看著江落,又不敢相信,低聲道:“可是師兄,我親眼看到他們把段子的屍體給搬上車送走了。”

江落肯定無比地點點頭,“鏡中世界的死亡,不代表肉身的死亡。”

事實上,江落隻是有所猜測,並不能確定段子真的沒死。

但這個情況下,如果再不說些什麼,隻怕局面就會更加糟糕。

江落即便知道自己有可能欺騙了眾人,他也沒有絲毫動搖。因為這樣做,是對目前而言最好的結果。

凝滯的空氣一鬆,李小嗚咽哭了起來,連雪將手帕遞給李小,笑道:“太好了,李小,段子沒有死。”

連秉也喘了一大口氣,負罪感被撤下,他感覺又能思考了,“那這樣說,咱們也不怕死亡了?”

江落搖搖頭,“即便肉身不會死亡,但精神狀態也受到衝擊,我們還是要儘力保證自己不受到傷害……關於惡鬼,我已經有了些眉目。我在義莊的時候,不止看到了段子,還看到了另一個被害死的乞丐。從乞丐的身上,我看到了有關惡鬼的畫面。”

幾人精神一振,連雪問道:“真的麼,師兄?”

杜歌沉聲問:“惡鬼是什麼樣子?”

江落將惡鬼的模樣大致描述了一遍。

“被黑袍遮擋住了面容了啊,”連羌歎氣,“這樣的話,我們也分辨不出誰是惡鬼。”

連秉也歎了口氣,轉身將自己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小碗公雞血和一疊黃符,“師兄,抱歉,公雞血並不好拿,我隻能找到這些。”

江落看了看公雞血的分量,“夠畫幾張符了。”

旁人畫符,總有許多流程要做。江落倒沒有那麼麻煩,他提起凝神,以手代筆,沾染雞血便在符籙上一氣嗬成。幾乎沒間斷的,江落就用完了這些雞血。

隻是雞血到底很少,勉勉強強讓每人一張,再多就沒有了。

幾個人鄭重地將符籙貼身收了起來,提了一天的心總算放了回去。江落瞧見天色已晚,道:“我先回去了。你們回去之後就不要出房門,門外如果有人呼救,也隻管矇頭睡覺,什麼都別管。這裡邪乎得很,幾乎是一塊大陰地,什麼邪門事都可能發生,要小心再小心。”

其他人應下,秦雲有些害怕地對連雪和李小道:“我們今晚一起睡吧。”

連雪和李小都點了點頭。

杜歌走到了洞口,聞言回過頭,朝秦雲道:“秦雲,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

江落回房後,池尤還沒有回來。

他耐心等了一會,天色逐漸黑下,燭火搖曳,不知道過了多久,池尤才緩步走進了房門。

燭光下,他的面色更蒼白了些,但卻唇角挑起,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唯獨一雙眼睛,卻漆黑如深淵,有壓抑的風暴在其中若隱若現。

江落試探地問:“你瞧起來不是舒服。”

池尤笑了笑,“那倒沒有。”

“你的傷口被看出來了嗎?”江落指了指池尤的脖頸,“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告誡我讓我少做這些事,否則會對身體不好,”池尤笑容更深,“多虧了他們,讓我也明白了不少事。”

說完,他哼笑著拿好衣服,邀請道:“一起去洗澡嗎?”

江落道:“去。”

兩個人並肩往沐浴房走去,江落道:“剛剛有丫鬟來找你昨天換洗下來的衣服,我在你的床底下找到了,但上面沾了血。”

“哦,那個,”池尤恍然大悟,“那個啊,是我昨天練習時不小心碰到的血。”

江落:“嗯?”

“公雞血和黑狗血,”池尤笑著道,“這些東西用在硃砂之中,會起到辟邪效果。”

“原來是這樣,”江落瞭然地點點頭,“那怎麼不交給丫鬟去洗?”

池尤突然奇怪笑了一聲,道:“你現在瞧起來,倒真有些像是我的妻子了。”

江落:“?”

池尤慢條斯理道:“凡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江落暗暗翻了個白眼。

談話結束,他們也走到了沐浴房前。兩個人一左一右地進入到了浴室,江落將自己今天才寫的符拿出來貼在了門上,準備脫衣服。

在他一牆之隔的隔壁,池尤也正在做著同樣的事,他將衣服疊至整齊地放在了桌椅上。嫋嫋霧氣遮住他的身形,池尤哼著曲子,蒼白的脊背上,有鬼紋倏地從三顆痣的地方釋放,緩緩往上爬行。

一直爬到了池尤的肩側,讓少年清俊的面孔也顯得猶如鬼魅可怖。

水汽蒸騰之中,一道岣嶁的鬼影突然出現,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池尤緩緩道:“我讓你去隔壁嚇嚇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鬼影快要伏趴在地上,它磕巴地道:“大人,那道門、門上有強大無比的符籙。”

“哦?”池尤稍稍有了些興趣,他看向鬼影,“有多麼強大?”

鬼影咽咽口水,身軀戰栗得更加劇烈,“如果硬闖,我、我可能會魂飛魄散……”

“那就去硬闖吧,”池尤挑唇笑了,興致高昂,“讓我來看看到底會不會讓你魂飛魄散。”

鬼影抖了抖,“不、不,大人,求您饒過我,求您——”

池尤慢悠悠地撫平衣服上的最後一絲皺褶,他身上的黑霧驟起,洶湧如猛獸頭顱地逼近鬼影,黑霧張開了血盆大口,隻要一張口就能將鬼影吞噬下肚,“那你說,是闖那道門魂飛魄散可怕,還是被我吞噬可怕?”

池尤側過臉,陰暗在他眉眼間籠罩,他的唇角挑起,帶著幾分深沉的壓迫。

鬼影沉默了片刻,無力地道:“遵命,大人。”

等鬼影消失不見後,池尤看向了隔開兩間浴室的牆面,他緩緩抬起手,手指輕點在牆面上。牆面裂紋漸起,一個指尖大小的洞眼浮現在其上。

“他太奇怪了,”池尤自言自語道,“符籙,哪來的符籙?他果然不是普通人。”

池尤喃喃,“他還讓我產生了一些從沒有過的情緒,如果不是確定我的意識沒有被對方蠱惑或者操控,我還以為是他用了什麼秘法影響到了我。”

“江家普普通通,他的父母也普普通通,在此之前,也沒聽說過江家少爺會有這樣的手段,”池尤,“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吧。”

牆面被他的手指輕而易舉地穿透了。

池尤從洞眼中平靜地看過去,就見江落抓著衣衫下襬,正在看著浴室門的方向。池尤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木門上貼著一張符籙,那是一張鎮壓符,但在鬼影撞門的刹那,符籙微微閃過金光,仍然牢固地貼在了門上。

池尤若有所思,他抬起手,黑霧裹著一團黑灰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鬼影遺留下來的最後東西,確實如它所說,它魂飛魄散了。

但它即便魂飛魄散了,那張符卻也沒有燒起,還能接著用。

這樣的符,哪怕是池家的族老,恐怕也寫不出來。

池尤笑了,輕輕揮揮手,身後倏地跪下了一排瑟瑟發抖的鬼魂,“大人。”

“你們追隨我很久了,現在也到了你們為我效力的時候了,”池尤道,“去吧,撞開那道門,讓我看看那張符籙到底有多麼強大。”

“……是。”

足足五隻鬼魂魂飛魄散後,才撞開了那道門。池尤看著終於燃燒起來的符籙,若有所思地揮揮手,讓其他面若死灰的鬼影退下了。

他看向了江落,意味深長。

你到底是誰。

江落放下衣服,走過去關上了門,中指輕輕在門上畫了一道符籙。但落筆回身之後,江落卻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窺探視線。

黏稠,深沉,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江落無聲翹了翹嘴角,倏地脫下了上衣,白皙的脊背映入了池尤的眼睛。

池尤收回視線,在浴缸中看了一眼,卻沒有忍住,再次抬頭看向對面。這時江落的雙手已經搭在自己的褲腰上。

*

鏡外。

“鏡中世界和鏡外世界的時間流速有差別,”葛無塵恭敬地道,“大人,鏡中世界無法承載您的力量。如果強行進入,鏡中世界毀滅,反倒會困住江施主等人的靈魂。”

臥室中的視窗突然爆裂開來,暴風席捲著白雪冷冽出入。

池尤坐在床旁沙發上,他靠著沙發椅背,漫不經心地看著葛無塵,過了一會兒,反而饒有興趣地笑了,“這就是你研究兩天研究出來的東西?”

葛無塵在鋪天蓋地的威壓之中咬著牙快速將剩下幾句話說完,“但還有兩種辦法。第一,您將鏡中世界的一個人操縱為傀儡。第二,您暫且分出幾縷意識,短暫附身到鏡中世界人的身上,在不驚動幕後人的前提下,試探鏡中世界能夠承載您的幾分意識,再做其他計較。”

池尤側頭,看著床上平穩呼吸著的江落。片刻的凝滯後,他自言自語道:“聽起來,哪一個都不是很讓我滿意。”

“我為什麼非要進去鏡中世界呢,”他道,“無趣,費力,沒有絲毫意思。”

但說出這句話的他,這兩天卻絲毫沒有離開過這間別墅。

葛無塵試探地為他找著理由,道:“您隻是為了想要知道幕後人想做什麼,做好應對措施而已。”

池尤恍然大悟,“對。”

他的眼眸從江落身上移開,壓抑了兩天的煩躁情緒不再掩飾地傾瀉,他下命令道:“現在,立刻。用第二種方法,讓我俯身在離江落最近的人的身上。”

“是,”葛無塵道,“但主人,您初次進去,第二種方法隻是為了試探鏡中世界對您的承受度,進入鏡中世界再出來的速度會很快。為了以防萬一,不震碎鏡中世界,您最好用最少的意識潛進鏡中世界。”

“我知道了,動作快一點,”池尤手指輕敲,他笑容高高,拖長音道,“我已經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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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尤笑了笑,“那倒沒有。”

“你的傷口被看出來了嗎?”江落指了指池尤的脖頸,“他們說了什麼?”

“他們告誡我讓我少做這些事,否則會對身體不好,”池尤笑容更深,“多虧了他們,讓我也明白了不少事。”

說完,他哼笑著拿好衣服,邀請道:“一起去洗澡嗎?”

江落道:“去。”

兩個人並肩往沐浴房走去,江落道:“剛剛有丫鬟來找你昨天換洗下來的衣服,我在你的床底下找到了,但上面沾了血。”

“哦,那個,”池尤恍然大悟,“那個啊,是我昨天練習時不小心碰到的血。”

江落:“嗯?”

“公雞血和黑狗血,”池尤笑著道,“這些東西用在硃砂之中,會起到辟邪效果。”

“原來是這樣,”江落瞭然地點點頭,“那怎麼不交給丫鬟去洗?”

池尤突然奇怪笑了一聲,道:“你現在瞧起來,倒真有些像是我的妻子了。”

江落:“?”

池尤慢條斯理道:“凡事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江落暗暗翻了個白眼。

談話結束,他們也走到了沐浴房前。兩個人一左一右地進入到了浴室,江落將自己今天才寫的符拿出來貼在了門上,準備脫衣服。

在他一牆之隔的隔壁,池尤也正在做著同樣的事,他將衣服疊至整齊地放在了桌椅上。嫋嫋霧氣遮住他的身形,池尤哼著曲子,蒼白的脊背上,有鬼紋倏地從三顆痣的地方釋放,緩緩往上爬行。

一直爬到了池尤的肩側,讓少年清俊的面孔也顯得猶如鬼魅可怖。

水汽蒸騰之中,一道岣嶁的鬼影突然出現,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池尤緩緩道:“我讓你去隔壁嚇嚇他,你怎麼又回來了?”

鬼影快要伏趴在地上,它磕巴地道:“大人,那道門、門上有強大無比的符籙。”

“哦?”池尤稍稍有了些興趣,他看向鬼影,“有多麼強大?”

鬼影咽咽口水,身軀戰栗得更加劇烈,“如果硬闖,我、我可能會魂飛魄散……”

“那就去硬闖吧,”池尤挑唇笑了,興致高昂,“讓我來看看到底會不會讓你魂飛魄散。”

鬼影抖了抖,“不、不,大人,求您饒過我,求您——”

池尤慢悠悠地撫平衣服上的最後一絲皺褶,他身上的黑霧驟起,洶湧如猛獸頭顱地逼近鬼影,黑霧張開了血盆大口,隻要一張口就能將鬼影吞噬下肚,“那你說,是闖那道門魂飛魄散可怕,還是被我吞噬可怕?”

池尤側過臉,陰暗在他眉眼間籠罩,他的唇角挑起,帶著幾分深沉的壓迫。

鬼影沉默了片刻,無力地道:“遵命,大人。”

等鬼影消失不見後,池尤看向了隔開兩間浴室的牆面,他緩緩抬起手,手指輕點在牆面上。牆面裂紋漸起,一個指尖大小的洞眼浮現在其上。

“他太奇怪了,”池尤自言自語道,“符籙,哪來的符籙?他果然不是普通人。”

池尤喃喃,“他還讓我產生了一些從沒有過的情緒,如果不是確定我的意識沒有被對方蠱惑或者操控,我還以為是他用了什麼秘法影響到了我。”

“江家普普通通,他的父母也普普通通,在此之前,也沒聽說過江家少爺會有這樣的手段,”池尤,“讓我看看,你到底是誰吧。”

牆面被他的手指輕而易舉地穿透了。

池尤從洞眼中平靜地看過去,就見江落抓著衣衫下襬,正在看著浴室門的方向。池尤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木門上貼著一張符籙,那是一張鎮壓符,但在鬼影撞門的刹那,符籙微微閃過金光,仍然牢固地貼在了門上。

池尤若有所思,他抬起手,黑霧裹著一團黑灰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鬼影遺留下來的最後東西,確實如它所說,它魂飛魄散了。

但它即便魂飛魄散了,那張符卻也沒有燒起,還能接著用。

這樣的符,哪怕是池家的族老,恐怕也寫不出來。

池尤笑了,輕輕揮揮手,身後倏地跪下了一排瑟瑟發抖的鬼魂,“大人。”

“你們追隨我很久了,現在也到了你們為我效力的時候了,”池尤道,“去吧,撞開那道門,讓我看看那張符籙到底有多麼強大。”

“……是。”

足足五隻鬼魂魂飛魄散後,才撞開了那道門。池尤看著終於燃燒起來的符籙,若有所思地揮揮手,讓其他面若死灰的鬼影退下了。

他看向了江落,意味深長。

你到底是誰。

江落放下衣服,走過去關上了門,中指輕輕在門上畫了一道符籙。但落筆回身之後,江落卻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窺探視線。

黏稠,深沉,令人直起雞皮疙瘩。

江落無聲翹了翹嘴角,倏地脫下了上衣,白皙的脊背映入了池尤的眼睛。

池尤收回視線,在浴缸中看了一眼,卻沒有忍住,再次抬頭看向對面。這時江落的雙手已經搭在自己的褲腰上。

*

鏡外。

“鏡中世界和鏡外世界的時間流速有差別,”葛無塵恭敬地道,“大人,鏡中世界無法承載您的力量。如果強行進入,鏡中世界毀滅,反倒會困住江施主等人的靈魂。”

臥室中的視窗突然爆裂開來,暴風席捲著白雪冷冽出入。

池尤坐在床旁沙發上,他靠著沙發椅背,漫不經心地看著葛無塵,過了一會兒,反而饒有興趣地笑了,“這就是你研究兩天研究出來的東西?”

葛無塵在鋪天蓋地的威壓之中咬著牙快速將剩下幾句話說完,“但還有兩種辦法。第一,您將鏡中世界的一個人操縱為傀儡。第二,您暫且分出幾縷意識,短暫附身到鏡中世界人的身上,在不驚動幕後人的前提下,試探鏡中世界能夠承載您的幾分意識,再做其他計較。”

池尤側頭,看著床上平穩呼吸著的江落。片刻的凝滯後,他自言自語道:“聽起來,哪一個都不是很讓我滿意。”

“我為什麼非要進去鏡中世界呢,”他道,“無趣,費力,沒有絲毫意思。”

但說出這句話的他,這兩天卻絲毫沒有離開過這間別墅。

葛無塵試探地為他找著理由,道:“您隻是為了想要知道幕後人想做什麼,做好應對措施而已。”

池尤恍然大悟,“對。”

他的眼眸從江落身上移開,壓抑了兩天的煩躁情緒不再掩飾地傾瀉,他下命令道:“現在,立刻。用第二種方法,讓我俯身在離江落最近的人的身上。”

“是,”葛無塵道,“但主人,您初次進去,第二種方法隻是為了試探鏡中世界對您的承受度,進入鏡中世界再出來的速度會很快。為了以防萬一,不震碎鏡中世界,您最好用最少的意識潛進鏡中世界。”

“我知道了,動作快一點,”池尤手指輕敲,他笑容高高,拖長音道,“我已經按捺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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