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文完結的第五年,我們離婚了》 001

二十九歲生日那天,丈夫送了我一瓶香水。

我沒仔細看就噴了,結果過敏休克進了搶救室。

劫後餘生,傅斯年帶著小青梅提著花籃來病房看我。

我平靜的提了離婚。

小青梅衝到前麵護著他,對著我邊哭邊認錯:“嘉嘉姐,你別怪傅總,送香水是我的主意,我隻是覺得那個香味很適合你。”

傅斯年摟過她安慰著,極其不耐的對我說:“你別後悔。”

1、

再見傅斯年,是一個月後。

我出院之後回了公寓休養好了身體纔回的別墅。

保姆告訴我,傅斯年就我住院後回來過一趟,就一直沒回來。

我一點都不意外。

他不止這一個家,他和趙靈還有一個家。

我拿著U盤去了書房把離婚協議書列印出來。

一式兩份,我簽好了名字,隨後給傅斯年打了電話。

他回來時已是深夜。

手中拎著禮品袋。

進屋見我在沙發上就隨口吩咐。

“幫我煮碗醒酒湯,今晚和錢董他們吃飯,喝了不少酒,胃有點痛。”

說完他把袋子丟在沙發上,徑自上樓走向臥室,洗了個澡換了睡衣纔下來。

見沙發上的袋子我沒動,他遞了過來。

“給你補的生日禮物。”

我沒接,她把袋子放在了我腿上,我起身拿了放在一旁。

“不看看是什麼嗎?”

我扯了扯嘴角,卻是笑不出來,抬眸望向他,這樣的禮品袋,家裡有很多很多,裡麵是什麼,我何須看。

自從結婚生了孩子之後,他在送禮物的事情上,從來不動心思,不是護膚品就是包,不是包就是珠寶首飾。

甚至他買來的那些包款式都是差不多,首飾的樣式也差不多。

給我買禮物,不知道花掉他三分鐘沒有。

是他沒發現,他送的禮物我我有時候大半年了才拆。

唯獨那瓶香水,包裝盒很不一樣。

我拆開噴了一下,可噴出來我就已經後悔了。

是玫瑰花製的。

而我,對玫瑰花過敏,連氣味都不能聞。

從茶幾上拿過提前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他。

“這是我讓律師擬的離婚協議書,你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就簽字吧。”

他怔了一下,遲遲沒接,詢問我:“醒酒湯你在煮嗎?我去看看。”

我任由他起身朝廚房走去。

不過片刻他就出來了,臉色陰沉。

“你沒煮。”

“累,不想動。”

可能是胃真痛,他伸手按了按,隨後在沙發上坐下。

我裝作沒看見,他挪到我身側來,摟著我的腰柔聲道歉:“嘉嘉,這次是我的錯,我太忙了,才讓趙靈幫你準備禮物的,這樣,我訂一家餐廳,明天我們補過一個生日好不好?”

我望著他搖了搖頭,伸手剝下他的手,挪遠了一些。

他的臉色鐵青。

“為什麼,就因為這瓶香水?”

我和他之間,不是因為這瓶香水。

而是因為作者停筆了。

甜文完結了。

他有了別的心思,我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不再是兩個為了甜而甜的男女主。

結婚後的第二天,我覺醒了記憶。

原來是我一本甜寵文裡的女主。

膚白貌美胸大腿長,學霸校花冷清氣質,唯有一點,對玫瑰花過敏。

而傅斯年則是書中男主,高冷帥氣,會胃疼,花式寵我。

我們大學四年談了一場甜得膩歪的戀愛,畢業晚會結束後,我們開了房,傅斯年失控了,我們有了寶寶。

我孕吐嚴重,傅斯年很心疼,讓我不要去工作,就在家他養我們娘倆。

孕期痛苦,傅斯年凶肚子裡的孩子,不許折騰我,不然等他出生揍他。

也是我覺醒記憶後的不久,趙靈從國外留學回來了。

進了傅氏集團工作,成了傅斯年的特助。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趙靈父母和傅斯年父母是世交,趙靈父母去世後,傅家就把她接過來了。

他們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趙靈一直都喜歡傅斯年。

而我,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趙靈這個人。

這個沒在甜文故事裡出現的角色。

在甜文完結後出現了。

但我怪不得趙靈,因為她很早就向傅斯年表示過她的愛慕了,傅斯年知曉她的心思,還把她留在身邊,他是什麼想法不得而知。

在我孕期的時候。

他們一起出差,一起喝酒,一起參加高中同學聚會。

起初我吃醋的時候,傅斯年總是一笑而過,打趣我。

到後來我不會再提這件事,趙靈就默默的橫在我們中間至今。

如今他問我提離婚,是不是就因為這一瓶香水。

我忽然覺得有些可悲。

“這瓶香水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傅斯年,我想離婚很久了。”

傅斯年蹙著眉,他看著我的眼神冷冰冰的。

“許嘉嘉,你移情別戀了嗎?”

“我不許!”

我剛想罵他神經病,就見他撲了上來,將我壓在了沙發上。

2、

“傅斯年,不行!”

我掙紮著推開他,可他整個身子都壓在我身上推不動,見他手抄下麵去,我抬手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下去,他停下了動作。

眼睛猩紅的看著我,多了幾分狠戾。

“許嘉嘉,別忘了你還是我的妻子,我現在是連碰你都不行了?”

我想到了清宮手術,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我嫌噁心。”

他對上我的眼睛,我絲毫不退。

他終於從我身上起來,滑坐在地毯上,自嘲的笑了笑:“我說呢,怎麼要離婚,原來如此。”

“是誰?”

我沒說話,傅斯年抓過沙發上的外套甩在肩膀上朝門口走去。

“許嘉嘉,想離婚,你做夢!”

“你最好好好藏著,讓我查出來是誰,我弄死他!”

我看著他即將離開的背影。

心口一陣刺痛。

我喊住了他。

“傅斯年。”

他頓住腳步,也沒有回頭。

我問他:“你愛我嗎?”

他沉默著,我繼續說道:“你愛我,會將喜歡你很多年的趙靈帶在身邊?”

“你愛我,會讓老太太把兒子帶離我身邊,帶到國外去嗎?”

“傅斯年,從你同意老太太把孩子帶走的那一天,我就對你所謂的愛產生了懷疑。”

傅斯年終於緩緩回頭看向我,他的眼神透著不解。

“當初讓媽帶走兒子,不是因為咱們倆想過二人世界嗎?”

“是你想過,不是我。”

“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我不會因為什麼二人世界就把他送離我那麼遠,我不是那樣的人。”

他微微搖頭。

“我們不也說好,再要一個二寶。”

我忽然笑了起來。

“二寶沒了,我香水過敏休克,孩子流產了。”

3、

傅斯年的臉色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上次我去醫院,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質問我。

“我本來想著生日那天晚上告訴你的,但你沒來,讓趙靈送來了香水。”

“傅斯年,醫院告訴你有什麼用呢?”

他沉默了很久,淡淡說道:“孩子我們還會有。”

“不會了,傅斯年,我們離婚吧。”

“不離婚,我不知道我後麵會做出什麼事來。”

我拿著離婚協議朝他走了過去。

“你簽字。”

他接過之後問我:“那你呢,許嘉嘉,你還愛我嗎?”

“我放下了。”

“是這次,還是很久以前?”

我沒說話,他說:“是很久以前,你不再會粘著我,我出差你不會再說注意安全,我喝酒你不會再說少喝點,我不回來,最長一次是我去莫斯科出差,等了你十天,你都沒給我發一個訊息,就像今晚我胃疼,你完全可以漠視。”

“許嘉嘉,是你先不愛我了。”

“我不粘著你,是每次你身邊都有趙靈,沒我的位置,你出差我不再問,是因為趙靈會發你們的合照,我不說少喝點,是因為你在替趙靈擋酒,你去莫斯科出差,十天我沒給你發訊息,是因為你和趙靈在酒吧熱舞,我怕打擾到你們。”

“至於今晚,我確實不愛你了。”

“傅斯年,我給趙靈騰位置了,我祝福你們。”

傅斯年緊緊的攥著離婚協議書,他雙眼猩紅的看著我將它撕得粉碎,隨後奪門而出。

我讓保姆打掃了碎屑,去書房一次性列印了十份。

一個小時後,我刷到了趙靈的朋友圈。

傅斯年躺在床上睡著了,她坐在床沿邊自拍了一張照片。

配了文字:“我心愛的人從來沒學會愛自己,你不愛他放手不行嗎,何必折磨他呢?”

我拿著那十份離婚協議書,開著車朝趙靈家駛去。

4

我敲開了趙靈的屋門。

“嘉嘉姐,你怎麼會過來?”

隨著趙靈的說話聲落,客廳內的談笑聲也戛然而止,我朝客廳看去,隻見我的兒子,正坐在沙發上玩著玩具,傅斯年他媽,就坐在旁邊。

一瞬間,我氣血翻湧。

我看著兒子,詢問道:“晨晨,你和奶奶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一個陌生人,也不說話。

我忍下所有衝動走到他身邊,伸手想要抱抱他,卻見他害怕的朝趙靈跑去,嘴裡還喊著:“媽媽,這位阿姨是誰啊。”

我看了看老太太,一臉的不以為然,再看看趙靈,她有些心虛,卻還是把孩子抱了起來,不停地說:“不怕不怕。”

那一瞬間,我的心在滴血。

我沒再去管這個孩子,而是問趙靈:“傅斯年在哪兒?”

“傅總睡著了。”

“我看到你朋友圈了,知道他睡著了,睡的是那一間呢?”

趙靈抿了抿唇,指了一個屋門。

我快步走過去,進屋開燈後反鎖上門。

傅斯年是睡著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玻璃杯,一個相框,相框裡是趙靈抱著孩子和他的合照。

真相一家三口啊。

我看著旁邊閒置的那個枕頭,我真想將麵前這個人捂死,似乎都不夠解我心頭之恨。

但我得活著,為了這麼一個人配上命,不值當的。

我揚起手劈頭蓋臉左右開弓,刪了四個巴掌傅斯年才醒來,他震驚的看著質問道:“許嘉嘉,你發什麼瘋?”

我衝著他的臉又撓了兩把,隻見他雪白的肌膚上出現了劃痕,慢慢的溢位了血珠子。

“傅斯年,你問我發什麼瘋?”我一把拿過相冊甩在了櫃角上,相控碎裂,我抓出照片撕了個粉碎。

隻聽外麵傳來了傅晨晨的呼喊聲。

“爸爸,爸爸,你開門。”

傅斯年好像才緩緩回過神來,他坐直了身子。

“嘉嘉,這個事我可以解釋,媽她昨天纔回來,本來想著明天晚上家庭聚會再和你說的。”

我聽著他的話,眼眶霎時酸得無法控製,眼淚如豆子一般直往下掉。

“晨晨為什麼喊趙靈媽媽?”

“他是我十月懷胎生的,憑什麼喊別人媽媽?傅斯年,你就是這麼愛我的是嗎?”

傅斯年咬緊了牙槽抬眸看著我:“這件事情,明天晚上你回老宅,我給你一個交代。”

“我等著你的交代。”

我從屋裡出來,傅晨晨站在門口,小孩緊張傅斯年,有些戒備的看著我。

我是那麼的不甘心,又是那麼的恨。

我擦幹了臉上的淚緩緩的在孩子的麵前蹲下,努力讓自己笑了起來。

“晨晨,我是媽媽,你在媽媽的肚子裡長大,是醫生把你從媽媽肚子裡抱出來的,媽媽肚子上還有印記呢。”

孩子迷茫的看著我,我柔聲說道:“不信你問爸爸,我是不是你媽媽?”

孩子糯糯的喊了傅斯年,傅斯年還沒說話,老太太就厲聲警告道:“傅斯年,你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傅斯年最終沒張口說話,老太太看著孩子哄道:“到奶奶這裡來。”

孩子常年是老太太帶著,自然也最親近她,聽她這麼一說,孩子就走向她了。

我輕笑著渾不在意的起身,對上趙靈。

“你不用這麼急的,我正在和傅斯年談離婚,字我都簽了,但他撕了個粉碎,這不你看,我又列印了十份帶過來了,若不是在這裡看到老太太和我兒子,我還想讓你幫忙離婚呢,可惜了。”

“我現在更想看你們臭名昭著。”

說完我把檔案塞回包裡,離開了趙靈家。

5、

我給在M國外的閨蜜打了電話。

“國內這個點很晚了呀,怎麼還沒睡?”

“阿念,想找你幫個忙。”

“啥事兒?”

我把兒子喊趙靈媽媽的事情告訴了她,她氣得破口大罵。

“幫我找個偵探,查一下她在M國留學的經曆,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包在我身上,我現在就去找人幫你查,氣死我了,怎麼有這麼賤的人。”

纔到第二天中午,我的郵箱就收到了一堆視頻照片。

視頻中的趙靈懷著孕參加了一個多人聚會,事後孩子流產,她大出血摘除了子宮。

這輩子她都不能生育。

我把照片列印出來,和我的離婚協議書一起放進了包裡,想了想我往包裡又塞了一個錘子。

準備好一切,傅斯年前來接我去老宅,他臉上破皮的地方貼了創口貼。

我們相對無言。

老宅裡的氣氛低沉。

不知道是不是傅斯年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傅晨晨今天見到我後怯怯的喊了句媽媽。

我笑著摸了摸他頭。

“晨晨乖。”

趙靈從外麵進來,傅晨晨跑向她,喊了句:“趙媽媽。”

我剛有的那一點欣慰,我剛壓下去的計劃,就這樣又湧了上來。

我冷冷的看著趙靈,老太太進來看到僵持的我們,沉聲說道:“都過去坐下,準備吃飯了。”

我和傅斯年進去的時候,椅子都空著,我隨便拉開一個椅子就坐下了。

趙靈進來之後遲遲沒坐,裝得一副欲言又止。

直到傅斯年的姐姐進來,她看著為難的趙靈,衝著我說道:“許小姐,嫁進來多少年了,餐桌的禮儀總要學一下,別這樣顯得你很沒教養。”

傅斯年聞言看向傅安,語氣不善:“我的妻子,輪得到你說?”

傅安的臉色一變,隨後陰陽怪氣的說道:“你的妻子,這家裡誰承認了?讓你娶靈兒你不聽,娶這麼個玩意回來,還不許人說了?”

傅斯年的眼神驟變,“看來,我最近是脾氣太好了。”

傅安老公扯了扯她衣袖,她不服氣的閉嘴不敢再說。

我輕笑一聲,抬眸看向傅安:“傅小姐是覺得,趙小姐比我有教養?”

傅安瞪著我不接話。

我又笑了一聲,揚聲說道:“也是,我這樣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哪裡會那麼大膽,懷著孕參加多人聚會,是吧趙靈?”

一句話出來,除了傅安夫妻,老太太和趙靈還有傅斯年的臉色都大變。

“許嘉嘉,你在胡說什麼?”

老太太的厲聲斥責,我其實喊了劉媽進來,“麻煩劉媽帶晨晨去客廳玩會兒。”

劉媽看向傅斯年,見他點頭才把孩子帶走。

我關上門,從包裡抓出一把照片,直接摔在了桌上。

趙靈的臉色大變,急忙去抓那些照片,但傅安和她丈夫手快,已經拿到好幾張了。

不可置信的望著趙靈。

老太太和傅斯年卻是陰狠的看著我。

“許嘉嘉,你瘋了!這些東西你哪兒來的?”

我不回傅斯年的話,倒是看著老太太和趙靈說道:“我說呢,怎麼要讓我兒子叫她媽媽?原來是早就爛掉了啊,自己不能生。”

“老太太,你對你兒子可真好,硬是給他塞這種破爛貨。”

老太太被我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直罵傅斯年:“這就是你不顧一切要娶的人,什麼東西!離婚,立刻離婚!”

我無所畏懼的聳了聳肩。

“離啊,我早就想離了,不過是你兒子不同意而已。”

傅斯年起身將那些所有的照片都抓了過來,衝著傅安夫妻不悅的說道:“別看了,照片給我!”

收完照片,他望著我厲聲問道:“你哪裡來的?”

“重要嗎?”

“許嘉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向靈兒道歉。”

我瞧著他這副樣子,從包裡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錘子。

問他:“你忍什麼?”

話落我一錘就敲在了桌子上,桌子轉盤是玻璃的,被我這一錘子敲得四分五裂,玻璃碴子四濺。

轉盤碎裂的一瞬間,餐桌上發出雜亂刺耳的尖叫聲。

大家亂成一團。

隻有早跌坐在椅子上的趙靈,她將手伸向了那碎裂的玻璃,我以為她要拿玻璃自殺,但沒想到她卻是往嘴裡喂去。

老太太驚呼道:“快搶下來,又發病了,趕緊送醫院。”

傅斯年從趙靈手中搶下玻璃,玻璃割破了他的手,他卻眉頭都沒皺一下。

抱著趙靈就衝了出去,老太太緊跟其後。

屋內就剩下了傅安夫妻和我。

倆人眼神複雜的看著我。

我沒再理會,兵荒馬亂的老宅裡,無人再管傅晨晨。

我去了客廳,問他:“大家都忙,沒空管你,你要不要跟媽媽走?”

“你真是媽媽?”

傅安剛進客廳,聽到這句話皺了皺眉頭,“傅晨晨,你這什麼話,她不是你媽誰是你媽?”

“那趙媽媽呢?”

傅安腦海裡全是那些照片,眼中閃過一抹嫌惡:“那位是阿姨,媽媽隻有一個,生你的那個纔是你媽媽,小鬼頭。”

6

我帶走了傅晨晨。

想來是趙靈的事情脫不開身,傅斯年一直沒給我打電話。

也無人問傅晨晨。

我那天帶他出了老宅,我就去車行刷了三十萬買了輛機車,帶著傅晨晨一路南下,遇到了一群騎友,玩得很開心。

傅晨晨始終還是個五歲的小孩子,帶著他開開心心的玩幾天,他就粘著我了。

傅斯年聯絡我的時候,我已經到了西南的邊陲小鎮。

“你在哪兒?”

“怎麼,有事兒?同意簽字離婚的話,離婚協議書在書房有兩份。”

電話那端的傅斯年沉默著。

“你朋友圈照片裡的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個,比較我出來之後發了很多張照片。

“站在你身後的那個。”

我打開朋友圈,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一堆照片中,有個少年歪著頭站在我身後笑得很燦爛,照片中隻有我們倆人,而我一頭紅色的大波浪,紅唇烈焰,穿著騎手服,笑得開懷性感。

“別說,這張照片還挺養眼的。”

“你就是因為他,想跟我離婚的是吧?不惜以趙靈為墊腳石!”

聽到這句話我氣笑了。

“傅斯年,到如今,你都還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針對趙靈嗎?之前她挑釁我多少次,我對她做什麼了嗎?”

“要說這次,那也是你和你媽一手造成的,是誰允許你們那麼踐踏我的,是誰允許你們讓我兒子叫她媽媽的,她也配?”

“我如今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那麼在乎她,趕緊簽字我們把婚離了,你去尋你的幸福,我過我自己的日子。”

“許嘉嘉,我不會同意離婚。”

“那你就冷靜冷靜,自己好好想想吧。”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傅斯年都沒有聯絡過我。

他再聯絡我是一個半月後。

他給我打了電話:“回來離婚吧。”

我把機車郵寄了,帶著傅晨晨坐飛機回來了。

傅斯年在家裡等著我。

茶幾上放著離婚協議書。

“許嘉嘉,兒子的撫養權不可能給你。”

我看著他,眼神堅定,“若是那天你直接簽了協議,那兒子的撫養權我確實可以給,但現在不行。”

“我不可能讓我的兒子,有那樣一個後媽。”

傅斯年並不退讓,他威脅我:“就算打官司,你也不一定爭得到撫養權。”

我笑了笑。

“你們會和趙靈割席嗎?”

傅斯年沉默不語。

“那你怎麼知道,打官司我一定爭不到撫養權呢?”

我笑得篤定,傅斯年猜到了,我手裡還有東西。

“你是何時變得這麼……”

“這麼什麼?算計?還是惡毒?傅斯年,是你們逼我不得不如此的。”

“二選一,趙靈還是晨晨。”

傅斯年深吸了一口氣,他選了趙靈。

我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有些心痛,但又好像鬆了一口氣。

“晨晨得去國外上學。”

“這我得尊重孩子的意願,若他喜歡國內的學習環境,那我隨他,若他想去國外,我也可以跟著去啊,有何不可?”

傅斯年有些意外的看著我。

我也靜靜的看著他。

或許他發現我眼中再無一絲愛意。

他拿起離婚協議書,朝樓上書房走去。

沒一會兒又拿了下來。

遞給我:“簽字吧。”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各項條款,除了現金,他還給百分之五的傅氏股份,不過給的是傅晨晨,還有兩處海外的房產,給的我,也是為了將來如果傅晨晨要去國外唸書,我們住。

國內的房產給了兩處。

我沒什麼意見,迅速的簽了字。

傅斯年的臉色有些陰沉:“看得出來,你迫不及待,我們這九年,就沒有一絲讓你留戀的嗎?”

“你就一點都不難過?”

我平靜的望著他:“在你不知道的無數個夜裡,我都曾痛不欲生。”

“傅斯年,我隻是忍過來了而已。”

我忽然有些好奇,反問道:“你難過嗎?”

他定定的看著我,眼底是我看不明白的濃烈情緒。

但終是遲遲沒說話。

我拿走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由於今天是週末,並不能去領離婚證。

所以我告訴傅斯年。

“週一,早上9點,我在民政局等你。”

傅斯年還是沒有說話,他端起了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我當他聽見應下了,就走了。

7

週一的時候我早早起來,到了民政局給傅斯年打電話,無人接聽。

我等到了工作人員都下班了,傅斯年也沒來。

我去家裡,傅斯年不在,我又去了傅氏集團,秘書處的小助理說傅斯年最近都沒去公司。

一直等了半個多月,傅斯年還是沒聯絡我,我也聯絡不上他。

我聯絡了傅安,約她喝下午茶。

我以為她不會答應,但沒想到傅大小姐答應得很爽快。

傅安坐下後我把菜單遞給她,“不知道你喝什麼,我沒點。”

她接過菜單點了杯冰美式。

“我以為你不會來。”

“我也這麼以為的。”

結婚多年,我和這個大姑子關係不好,我們可以說是一點私交都沒有,我也沒有多餘的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知道傅斯年去哪裡了嗎?我聯絡不上他,我們簽了離婚協議,說好去領離婚證的,他不接我電話,不回資訊。”

傅安看著我,微微皺眉。

“你對你們這段婚姻,還真是沒有一絲的留戀和不捨。”

“但傅斯年不這麼想,他娶你的時候家裡都不同意,但他非你不娶,他曾奮不顧身的奔向你,如今自然不會輕易和你離婚,他那麼愛你。”

我覺得有些諷刺。

掏出手機翻出趙靈的朋友圈,遞給傅安,上麵有無數她和傅斯年的合照,有無數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

傅安看完後皺起了眉頭,用自己的手機點進趙靈的朋友圈,卻是看不到這些。

我說:“我知道,這隻是對我開放。”

“這是她對我的挑釁。”

“我其實不介意她的挑釁,可時間久了,看多了,我恍惚覺得傅斯年和她纔是夫妻?”

“他們一起出差一起旅遊一起喝酒一起熱舞,誰看了不會說一句青梅竹馬真讓人羨慕呢。”

傅安沉默著看了很久很久,隨後用手機拍了趙靈的好幾頁朋友圈。

“趙靈父母是救我媽死的,所以我媽待趙靈比我這個親生女兒還好,十幾歲的時候,她向斯年告白被拒,就遠赴國外,談了個男友跑了她還懷孕了,後麵又出了你知道的那事兒。”

“這個如果不是你捅出來,我都不知道,傅斯年和我媽瞞得死死的,那天你走後,傅斯年說這是他欠趙靈的。”

“如果不是他拒絕,趙靈就不會出這個事。”

我嗤笑了一聲。

“如果這世上人人都像趙小姐,告白成功就自甘墮落,那豈不是人人都能得償所願。”

“這不過是傅斯年的藉口。”

“麻煩你幫我給傅斯年帶個話,如果過了兩個月他還沒找我去領證,那我就起訴離婚了。”

“並且,我會把趙靈的視頻,交給媒體。”

“趙靈她……”

傅安或許是想替趙靈說句話,但說到一半就頓住了。

“算了,我幫你帶話。”

臨走時,我想起趙靈吃玻璃的樣子,我問傅安:“趙靈住在哪個精神病院?”

傅安似想到了什麼,隨後有些不屑的說道:“在家休養。”

8

回家後傅安給我發了資訊,說話帶到了。

我回了謝謝。

但後麵傅斯年還是沒有聯絡我,我在兩個月後找了律師,提起離婚訴訟。

離婚案件排了半年多,我們就這麼耗了半年多,第一次開庭沒離成,第二次已經是一年後,我們分居已久,不知是誰,還給我寄了一份視頻,是在我們分居這段時間,傅斯年和趙靈朝夕相處,日夜做伴的相處日常。

我們成功離婚。

傅斯年在法院門口攔住了我。

他質問我,“你哪裡來的視頻?”

“許嘉嘉,你還真讓我刮目相看,這樣的視頻都能弄到,為了離婚,你還真是費儘心機。”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那麼理直氣壯的生氣的,他憤怒什麼呢?難道和趙靈生活的這段日子,不開心嗎?

可我看著視頻裡的他們,一起修花枝,一起剪草坪,一起遛狗,是那麼的和諧。

“傅斯年,我看視頻裡你們相處也很好,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我們這個國家的法律,不允許你享齊人之福,別做出這副深情的模樣讓我噁心。”

話落,傅斯年的神色出現了裂痕,我沒再看他,徑自離開。

拿了離婚證,我帶上傅晨晨,繼續我們的旅遊。

結婚這麼多年,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

往後餘生,海闊天空。

傅斯年番外

我們離婚了。

我是那麼的捨不得她。

可她走得很灑脫。

那背影,深深的刺痛了我。

她步步緊逼,我不得不簽了離婚協議書。

一直拖著不領證,就是想有所緩和。

可我沒想到,她會有我照顧趙靈的視頻。

輕輕鬆鬆的就成功了。

當年趙靈出事後,患上了很嚴重的精神病,好不容易治好回來,她要進傅氏,我無法拒絕。

這是我們欠她的。

她也曾對我說,她這輩子就把我當哥哥了,以前是小不懂事。

我當真了。

麵對許嘉嘉的多次吃醋,我很是厭煩。

後麵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許嘉嘉不吃醋了,對我不再那麼親人,她好像不愛我了。

我利用過趙靈,我就希望許嘉嘉能看見。

我一直以為,她沒看見。

直到傅安拿了趙靈的朋友圈照片回來,我才知道,許嘉嘉她看到了,她一個人忍了無數個日夜。

在這無數個日夜裡,她一點一點的把我從心上剝掉。

到如今,她是真的不愛我了。

我忽然就慌了。

傅安帶話來之後,我根本沒勇氣去見她。

到離婚案開庭,我見到了她。

她把頭髮剪短了,不再是我喜歡的長髮,她還染了一頭紫色,律師說她頭髮顏色好看,她樂嗬嗬的說:“真的嗎?我兒子喜歡這個顏色,陪他一起染的。”

她的臉上沒有了愁緒,她的眼中,皆是歡喜。

原來,她離開了我,是那麼的快樂。

我回家後,調查了她收到的那份視頻。

找到了當時的快遞員,從快遞員的形容,我猜測是趙靈,給快遞員看了照片,他說就是她。

那一瞬間,我懷疑起了趙靈的精神病是不是真的。

我飛了一趟M國,找到了之前給趙靈治療的醫生。

在威逼利誘下,那人承認自己被收買。

他說,趙靈不過是有點躁鬱症,輕微的,沒多久就治好了。

而收買他的人,是老太太。

我回國後,不動聲色的把老太太踢出了董事會,傅氏全程由我掌控,她那麼喜歡趙靈,以後就讓趙靈和她一起生活吧。

趙靈哭著求我原諒她,她說她不過是愛慘了我。

真是諷刺。

我給兒子打了視頻,他一頭紫色的頭髮,看著有些鬼火,但又讓我羨慕。

“你媽媽呢?”我問他。

他笑嗬嗬的反轉過視頻:“在和帥哥哥談戀愛。”

視頻中的少年,就是之前照片中的那人,他在給許嘉嘉編花發。

是那麼的刺眼啊。

我掛掉了視頻。

胃有些痛。

我起身自己開車去了醫院。

醫生說我得了胃癌,晚期。

我找來了律師,把所有的遺產都整理了一下,立了遺囑。

全部留給許嘉嘉和傅晨晨。

二零二四年五月初九,我死了。

許嘉嘉帶著晨晨回來參加了我的葬禮。

死後我才知道,我是一本甜文裡的男主。

作者說,我本該為許嘉嘉而生。

背叛了許嘉嘉,我會死。

這就是我的下場。

我接受這個懲罰。

隻是有些不捨,有些遺憾。

因為我還愛著她,沒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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