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些可笑。

“你以為這是偶像劇？”

“顧家那麼有錢，哪那麼容易死啊！”

白鷺徹底崩潰了，哭到渾身都有些顫抖。

“我來之前，他就確診了塔拉綜合症。”

“這是絕症，會逐漸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在夢中死去。”

“他求我騙騙你，什麼接吻，什麼結婚生子，都是假的。”

“你出國的第二年，他就死了！”

我僵硬的扯出一抹笑。

“白大小姐，你別開玩笑了。”

“這麼多年我早就死心了，別拿我開涮……”

她隻含著眼淚冷冷瞪我一眼。

“你根本配不上他！”

“以前是，現在更是。”

看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我的嘴唇不自覺的顫抖。

迷茫，震驚，還有些說不出的滋味。

我顫抖的手搜尋起顧家的新聞。

果然，第二年顧少離世。

我又給閨蜜打電話。

她的聲音有些心虛。

“對不起，明珠，顧宸跪在地上求我給你發那些的。”

“那都是他生前拍好的，我也不想你傷心……”

“喂？明珠你還在嗎，你在哪？我去找你吧。”

我麻木的掛掉了電話。

耳畔嗡響，木然地靠著牆滑坐下來。

顧宸，你玩我啊？

顧家老宅。

顧宸曾經帶我來過一次，不過最後不歡而散了。

管家林姨打開門。

“許小姐，你來了？”

我勉強笑笑，沒想到一麵之緣她還記得我。

她搖搖頭歎了口氣。

“少爺的房間裡都是你的照片，死之前都喊著你的名字呢。”

我愕然站在原地，心中湧起一股酸澀。

“你怎麼來了？”

顧母剛好要出門，她滿臉不善的看向我。

我黯然低下頭。

“我想去看看他。”

顧母的聲音很冷。

“自己選的路，沒必要回頭。”

我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流淌出來。

是啊，明明有那麼多的不合理，我卻隻顧著傷心，絲毫沒有發現。

如果我再信任他一點，是不是就不會……

顧母越過我，直直地離開了。

可眼眶的紅色和頭上的白髮卻騙不了人。

“我帶你去吧。”

顧顏站在門邊，淡淡的看我一眼。

第一次見麵在顧宅，她滿眼都是審視和質疑。

第二次見麵在婚宴，她充滿惡意和嘲諷。

這次，她的眼睛裡隻有化不開的悲傷。

看見顧宸墓碑那一刻，我好像被抽空了力氣癱倒在地。

眼淚不知不覺湧出，像是永遠都流不儘。

過去的愛像被開了閘，洶湧到極致似乎變成恨了。

我恨他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不讓我陪他最後一程。

為什麼把我一個人孤零零的丟在這個世界。

顧顏聲音哽咽。

“查出來的時候，他告訴了所有人。”

“讓我們一起為你做一個局。”

“他說隻希望你能完成夢想，幸福的過好自己的一生。”

心碎的聲音震耳欲聾，我木木的看向顧顏。

“他憑什麼？”

“他問過我嗎！”

顧顏沉沉的看了我一眼。

“也許是……捨不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