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為一個承諾才接近嚴夢涵。

但如果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答應。

嚴夢涵的媽媽，當年和我是鄰居。

那時我剛出逃，還不適應外麵的生活。

嚴夢涵媽媽對我很好，有時會教我生活經驗。

也就是因為她，我認識了嚴夢涵。

那時候，嚴夢涵十八歲。

特別叛逆，不愛讀書。

我和她的關係並不算親近。

直到她媽媽病重。

嚴夢涵媽媽自知命不久矣。

彌留之際，拜托我有空就看看她的女兒。

我答應了。

我走進了她的生活，觸碰了那個叛逆的女生。

然後，深陷九年。

我覺得我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了。

「阿川，想什麼呢？你該出去了。」

媽媽輕拍我的肩。

因為我的迴歸，還有和白家的聯姻，我爸開了個宴會。

璀璨的水晶燈晃得我看不清底下人的神色。

觥籌交錯，鎂光燈不停地閃。

我不太喜歡出鏡，側身想躲，白雪卻先我一步擋住我。

但她比我矮上一些，根本擋不住。

所以在外人看來，就是她整個人都貼在我懷裡。

白雪朝我一笑。

她看起來是個還不錯的人。

如果一開始我遇到的是她，或許會有所不同吧。

陌生人太多，我不敢在宴會上多喝。

隻能藉口裝醉，躲到外麵去吹風。

夜空的薄雲已散，露出冷月和三兩點星星。

藉著月光，我纔看到有人朝我走來。

是嚴夢涵。

她好像瘦了一些。

江澤的西裝革履，走在她身側。

「跟我回去。」嚴夢涵的語氣不置可否。

她總是那麼霸道。

我懶得多說，轉身要走。

嚴夢涵抓著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嵌進去，疼得我皺眉。

「放手！」

「我都和你道歉了你還想怎樣？」嚴夢涵的眼圈發紅。

我想笑，卻連勾唇都覺得費勁。

江澤青澀的嗓音傳來。

「對不起，川哥，是我讓你們吵架了，你原諒夢姐吧，她其實真的很愛你。」江澤的話聽起來特別真誠。

庭院外能隱約聽見房子裡的歡笑聲。

和此時的冷寂完全不同。

「夢涵，我們回不去了。」

「你開什麼玩笑？我們認識了九年，你把這九年當什麼了？

「你不就是想要得到我嗎？我也可以和你結婚，我也可以給你生孩子呀！」

我覺得很諷刺。

「你說懷孕限製自由，去墮胎了和江澤出國泡溫泉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我？」

嚴夢涵一噎。

江澤還要說話，我反手給他一拳。

「一個男人扭扭捏捏，我替你噁心！」

頓時，江澤麵白如紙，看著委屈巴巴。

嚴夢涵下意識鬆開了我的手。

「不是的，他隻是我弟弟……」她的話音漸漸減弱。

我再不想看她。

不遠處，白雪喊我。

我掀起一個笑，向她走去。

白雪說：「你認識她？」

「你也認識？」

「不，我隻知道，她是嚴家老爺子前幾天認回來的孩子。」

婚禮還有幾天，我還有些東西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