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女團長追夫火葬場了》 004

池嘉芷看著照相機,嘴角微微上揚。

記憶的那張合照與眼前的畫麵重疊,刺得莊宏朗眼尾有些發紅。

原來在喜歡的人麵前,寒川冰山也可以融化成水。

莊宏朗無聲地笑了笑,沒有進去打擾他們的拍照。

既然已經決定了離開,他也沒必要庸人自擾。

反正再過十天自己就要走了,到時候他們想拍多少照片都隨意。

莊宏朗駐足在窗邊,看著他們拍完照後走出照相館。

看著池嘉芷親自給耿揚巍拉開了副駕駛的門,還貼心的替他繫上安全帶。

兩人有說有笑的樣子看起來,比他和池嘉芷更像一對恩愛夫妻。

莊宏朗恍惚想起,前世他居然從未坐過池嘉芷的吉普車。

那時有事要用車,池嘉芷總是義正言辭的說:“車是公家的,你坐不合適,怕人民群眾說我搞特殊,等以後咱們自己買了車再搭你。”

所以每次趕集去買東西,莊宏朗都是踩著二八大杠的自行車,拖著重重的貨物回家。

看著揚長而去的吉普車,莊宏朗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原來不是不能坐公家的車,而是她的副駕駛位置,是心上人的專屬。

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還不夠資格坐。

莊宏朗深吸一口氣,平複好了情緒才推開照相館的門。

坐到椅子上,頭頂的柔光燈打到他的臉上。

莊宏朗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起剛剛池嘉芷和耿揚巍拍照的一幕。

鬼使神差的,他開口問拍照的師傅:“剛剛那兩位拍照的同誌,好像拍了挺多照片?”

“是呀,可能剛剛新婚,兩人還挺害羞,但郎才女貌很般配!”

曆經了兩輩子的心態轉變,此刻聽到旁人誇讚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般配,莊宏朗的心底沒有一絲漣漪。

他抿了抿唇,對著鏡頭微微一笑:“是啊,他們很般配。”

想起他和池嘉芷唯一的那張合照,女人神色冷漠眉宇緊擰,和剛纔的溫柔似水判若兩人。

兩相對比之下,他這個名義上的丈夫實在是太過可悲。

不過那張照片,已經被他剪掉了。

剪掉貌合神離的合照,也剪掉他錯付半生的感情。

出了照相館,莊宏朗騎著自行車往回走。

路過護城河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河麵波光粼粼,一座掛滿同心鎖的情人橋橫跨兩岸。

這裡是莊宏朗和池嘉芷第一次相識的地方。

四年前有個小同誌掉進了河裡,莊宏朗跳下去救人,將小同誌托舉上岸後自己卻體力不支差點溺水。

是池嘉芷及時將他拖了上來,救了他一命。

人民日報將他和池嘉芷的報道事蹟放了整整一版:【學習雷鋒好榜樣,見義勇為真英雄!】

也是從那以後,軍區政委和村幹部明著暗著撮合他們相識相知,直至結婚。

申請了結婚報告後,池嘉芷帶著莊宏朗來到這座橋,親手鎖上一把刻了他們名字的同心鎖,並鄭重承諾。

“莊宏朗同誌,雖然和你認識時間不長,但首長說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結婚後我一定會對你好!”

現在再回想這段往事,莊宏朗隻覺自己當年是真傻。

池嘉芷幾句言不由衷的情話,就將自己哄得死心塌地愛了她一輩子。

她明明心有所屬,卻騙他說感情可以培養,還要與他做一對外人口中的模範夫妻。

何其可笑!

早知道她有個愛而不得的心上人,自己一定不會娶她。

莊宏朗咬著唇,低頭在密密麻麻的銅鎖裡翻找當年的那把同心鎖。

直到黃昏時分,他終於找到了那枚刻著“池嘉芷、莊宏朗”名字的鎖。

鎖已經生鏽,他伸手輕輕一扯,銅鎖就剝離下來。

銅鏽沾在手上,透出腐蝕的氣味。

莊宏朗心想,他和池嘉芷的感情也如同這壞了的鎖一樣,輕輕一扯就斷了。

壞了的東西就該扔掉,鎖一樣,情也一樣。

他揚起手,沒有任何猶豫將鎖拋進了河裡。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