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女團長追夫火葬場了》 001

“莊宏朗同誌,這是北京科研學院的錄取通知書,恭喜你成為我們夜校唯一的一位大學生!”

“過了除夕就要去北京報道,這幾天你記得處理好家裡的事,去北京為國家做貢獻。”

看到張老師遞來的鮮紅錄取通知書,莊宏朗雙手接過,心底一陣蔚然。

“謝謝張老師,我一定好好努力,爭做社會主義接班人!”

從夜校回南嶺軍屬大院,夕陽灑落在斑駁石路上,將他的身影拉得孤獨而又修長。

回到家,莊宏朗看著屋裡的黑白電視機,還有冰箱上沒有撕下的大紅喜字,心情一陣恍惚。

從21世紀重生回到1977年年底,和池嘉芷結婚的第三年,他花了很長時間才適應這個事實。

上輩子莊宏朗娶了池嘉芷,為了隨軍他放棄了廣播員的工作,為了照顧嶽母他放棄了去北京上大學的機會。

可他的努力,換來的隻是池嘉芷對他相敬如賓。

他以為她天生不愛笑,對誰都是清冷寡淡,包括對自己這個丈夫。

為了做一個合格的軍屬,他任勞任怨辛勞了五十年。

直到池嘉芷駕鶴歸西,莊宏朗整理她的遺物,意外發現了一張她和死去戰友的丈夫耿揚巍的合照。

那個一頭利落短髮的男人將頭歪著,和她緊緊挨在一起,兩人笑得很燦爛。

照片背後還寫著“今生摯愛”四個字。

莊宏朗這一刻才知道,池嘉芷不是不會笑,也不是不會愛。

隻是她心中一直有一個“愛而不得”,所以才與自己“相敬如冰”的過了五十年。

他一輩子的付出與愛意,不過是一場笑話。

現在,他重生回到與池嘉芷結婚的第三年,考上大學拿到錄取通知之時。

這一次,他再也不要為這段感情耽誤自己,蹉跎一生了。

他要去北京,要去過不一樣的人生。

“吱呀——”

門被推開,池嘉芷穿著一身軍裝回來,將手裡的糕點放在桌上。

“這是耿揚巍同誌做的綠豆糕,他讓我拿來給你吃。”

莊宏朗盯著那份被綠豆糕壓著的錄取通知書,心底五味雜陳。

前世池嘉芷告訴他,耿揚巍是她死去戰友的丈夫,年紀輕輕成了鰥夫又沒有孩子,她得多幫襯些。

一來二去,耿揚巍投桃報李,時不時就送點吃的用的給她。

莊宏朗從未多想,覺得自己妻子麵冷心熱,有情有義。

想到前世他們那張親密合照,如今再看這包糕點,他隻覺很是諷刺。

“他有心了。”

池嘉芷沒有聽出他語氣裡的異樣,又從口袋裡拿出一疊糧票和現金放到桌上。

“這個月的津貼給你,等咱媽的腿傷好了,你再回廣播站工作。”

說完,她便脫了軍裝外套,轉身去浴室洗澡。

莊宏朗沉默的聽著嘩嘩的水聲,又看向樟木櫃子上擺著的糕點盒、衣架上掛著的羊毛圍巾、門口擺著的千層底布鞋……

大大小小十幾樣東西都是耿揚巍送來的。

前世他真是糊塗,耿揚巍這麼明顯的暗示和挑釁,他竟毫無知覺。

一心撲在池嘉芷身上,愛得如癡如醉。

莊宏朗走上前拿開綠豆糕,小心翼翼的抽出了錄取通知書。

紅彤彤的紙頁,燙金的“錄取通知書”五個大字那麼明顯,池嘉芷卻沒看到。

她是一名軍人,做事膽大心細,一絲不苟。

但凡她對自己上一點心,都不可能對著這張錄取通知書無動於衷,視若無物。

前世莊宏朗為了做好她的丈夫,照顧好這個家,收到通知書就默默撕了,沒去北京上大學。

重活一次,他不會這樣做了。

莊宏朗走到樟木鬥櫃前,打開抽屜,將紅彤彤的取通知書小心輕柔地放進去。

抽屜另一邊,放著一條還沒織完的女士毛線衣。

新年穿新衣,那是他給池嘉芷織的新年禮物。

為了做她的後盾,男人的活計他也學了不少,現在看起來,隻覺得可笑。

可現在,他利落的扯掉了織針,將半成品的毛線衣拿出門。

屋外冰天雪地,寒風刺骨。

但比這寒風更冷的是莊宏朗的心。

他走到垃圾站,將手裡的半成品毛衣扔進了垃圾堆。

連同心底那個女人,一起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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